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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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有一個歲數(shù)有點大的女人, 還說自己要找秦艽?” “對, 晉少……您也知道出于安全問題的考慮,咱們這邊一般看見外人進來, 都是要先核實身份再聯(lián)系業(yè)主方面確定具體身份才放人的, 所以剛剛保衛(wèi)科那邊看到這個阿姨想直接往里面進就給攔下來了, 可她除了秦先生的名字,其他什么有用的東西都說不上來,情緒上還有點激動,搞得我們現(xiàn)在有點不知道怎么辦了……現(xiàn)在這個阿姨還一個人在門口哭著說要找秦先生呢, 您看這……” 物業(yè)那邊的語氣聽上去相當謹慎小心, 顯然是怕萬一處理不當?shù)米锪藭x衡, 而同樣也不清楚這個女人是誰的晉衡聞言也沒多說什么,直接若有所思地垂下眸想了想,回了句我馬上過去看看,接著就掛上了電話。 可等他拿上拐杖出了家門,又從小區(qū)里頭慢慢走出來到保衛(wèi)科外面一看,一進到里面去, 晉衡卻只看到一個穿著老氣,面容衰老的中年女人拎著幾個蘋果梨子,還有一箱子牛奶就不安又緊張地低著頭坐在里頭。 而注意到晉衡的人終于是來了,物業(yè)公司的那位經(jīng)理和保衛(wèi)科的其他人也趕緊站起來客氣地和他打了招呼,就剩下角落里那頭發(fā)花白的女人用畏畏縮縮的眼神在旁邊看著面前這一幕,卻愣是不敢上來插一句嘴。 “就是這個阿姨……主要她不知道您家在哪棟,又說不上您的名字,所以我們也不好瞎放人進去,要是有對不住的地方,還請您別介意……” “恩,沒事?!?/br> 這般回著,晉衡不知為何眼神卻有些復(fù)雜的皺起了眉,等他點點頭和邊上的人打過招呼,又走近了看了一眼這個衰老到讓人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的女人,注意到女人死死捏緊的手一直在抖,一貫對人嚴肅的晉衡只下意識放緩聲音又顯得有些疑惑詢問了一句。 “您有事嗎?請問找秦艽是……?” “我……我……” 結(jié)結(jié)巴巴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哪怕根本不認識這個氣質(zhì)清貴,打扮講究的青年,女人卻也能感覺到他的身份和邊上的那些人明顯都有點不一樣。 而一直等在這兒其實就是想見見人,這幾個月來也幾乎快被各種事情折磨到精神崩潰的中年女人只瞬間從通紅的眼眶里掉下幾滴淚來,接著當著晉衡的面就捂住臉傷心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我是他……我是他mama,可他現(xiàn)在不想認我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在外面足足找了他幾個月,他死活不接我的電話,還到處躲著我……我其實只是想見見他……我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啊……” …… 因為自家小祟主無心的告密行為,從而提前得知了一個晉衡一直在和他悄悄捂著的秘密。 從菜市場出來的秦有病先生接下來回去的一路上都顯得挺若有所思的,也不逗小白狗玩了就只顧著自己沉默著想事。 雖然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一句我很開心這樣的話,但是任憑是瞎子都能看出來他現(xiàn)在的心情和平時完全不一樣,搞得咱們的小祟主看到他因為自己的話而不那么兇了,也有點沾沾自喜地就結(jié)巴著開口道, “雖然……雖然你很壞,但是我爸爸要是知道你現(xiàn)在過得開心,一定也很開心的……” “恩?” 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來了這么一句,小祟主悄悄嘀咕的話也讓帶著他就快走到家門口的秦艽瞇起眼睛就看了他一眼。 而見狀顯得有點傻地就眨了眨眼睛,學著自己親生父親口吻的小祟主看了看秦艽才一本正經(jīng)地繼續(xù)道, “他總是這么和我說,希望你以后能過得開心點,能有個人對你好,也能明白你的好?!?/br> “……” 這熟悉的語氣乍一聽學的還真有些像他那個沒一點正形的親爹,秦艽聽完只是瞇起眼睛笑笑也沒有吭聲,之后倒是難得沒繼續(xù)嚇唬小胖子就帶著他徑直回了家。 可等這一大一小地進了家門,原本心情還很不錯的秦艽彎下腰在玄關(guān)邊上把這小家伙放下自己換鞋的時候,卻不經(jīng)意注意到了放在客廳茶幾上莫名有些格格不入的一箱牛奶和一些水果。 而當他隨后聽到腳步動靜又抬起頭往樓上看了一眼后,秦艽就這么對上樓梯邊正在慢慢走下來的晉衡。 “家里來客人了?” “恩,剛剛才走?!?/br> 并沒有直接說清楚來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晉衡這么皺著眉地回答了他一句,之后就走到客廳下面來坐下了。 而見他不太想說秦艽也沒有多問,點點頭拿上手里的東西準備就穿過客廳準備去廚房做晚飯,可目送他人進去之后,晉衡的表情反而有些復(fù)雜地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一直到秦艽把晚飯做好出來,兩個人又開始和往常一樣坐在餐桌旁慢慢吃晚飯,晉衡見他除了面前的一道菜基本都不會去碰其他的東西,吃的很少還非常艱難的模樣。 原本回家前還因為一些事揣著對他諸多懷疑警惕和不解的心忽然就軟了一下,接著很少會主動做出這種下意識行為的他就皺起眉給面前的人夾了點菜。 “胃口不好,也盡量吃一點?!?/br> “……” 低頭一聲不吭的秦艽聞言看了眼那筷子菜,過了會兒才抬起眼睛沖他笑了笑,又一點點把碗里的東西努力地吃了下去。 而察覺到兩個人之間壓抑窒悶的氣氛好像比剛剛緩和了一些,晉衡在心里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的同時,倒是也不想急于在某些事上追問他,或是揭開他并不想和任何人露出來的舊傷疤了。 “狗有什么問題嗎?今天去醫(yī)院怎么說的?” “有點嗆風,要吃點藥,注意保暖。” “恩,坐過來一點。” 飯后,晉衡針對自己之前的疑問詢問了一下此刻正趴在沙發(fā)上一角玩拖鞋的小白狗的具體情況,秦艽洗過澡換完衣服下來坐到他旁邊來,聽到他這么問也只是態(tài)度很平常地就回答了他。 等晉衡抬起頭見他濕漉漉的頭發(fā)還披在肩上,便隨手拿了他膝蓋上的毛巾就示意秦艽靠過來一些。 而住一塊都那么久了,但在某方面卻始終很淡的秦艽見狀也沒有說什么,坐起來靠過去一點就任由著身旁的晉衡開始幫他慢慢地擦起了頭發(fā),隨后兩個人才和普通小情侶靠在一起小聲又親密地說了會兒話。 可是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這么說著說著著有些事情反而逐漸變了味道。 直到睡衣被解開兩顆扣子的秦艽順從地被比他更年輕一點的青年壓倒到沙發(fā)上親吻乃至盡情索取,光線昏暗到幾乎看不清彼此容貌的客廳里除了小白狗的打呼聲就只有他們漸漸粗重起來的呼吸聲,像兩條在春天的深夜里無聲釋放情欲的蛇一樣纏綿擁抱著的兩個人才一起喘息著回過神來。 “要做嗎?” “……不用。” 平復(fù)下心中的情緒后只是放緩聲音地吻了吻懷中的秦艽也沒有繼續(xù)做別的,雖然一時半會他自己也有點不好形容自己這會兒的心情,但這確實是晉衡人生第一次對另一個和他有著同樣性別的男人產(chǎn)生心靈深處最直接的欲望。 會想要親吻他,保護他,哪怕是什么也不做就這么抱著他也覺得心情不錯。 他不知道自己這么想算不算是對秦艽已經(jīng)動心了,可是這一瞬間其實晉衡的心里反而踏實堅定了許多。 盡管他依舊沒那么了解這個有時候復(fù)雜神秘到讓人難以看透的男人,盡管今天下午那個奇怪的養(yǎng)母的到來和蛇陰女的那些話他心里其實不是不在意,可是這一次他卻愿意去在解開事情的真相前,先選擇相信自己懷里的這個人。 畢竟作為決定和他共度一生的伴侶,自己本來就該是這個世上最無條件相信他的那個人。 如果現(xiàn)在連他都不相信,那本來就無所依靠,更沒有任何親人愿意接納的秦艽又該去找誰相信他呢? “下周末不用做飯了,我們一起出去吃吧?!?/br> “恩?!?/br> 說完今晚這最后的兩句話,整理了下各自心情的兩個人就這么懷揣著各自的心事回了房里,抱著懷里睡著了的小白狗回到臥室里的秦艽慢慢關(guān)上房門,過了會兒轉(zhuǎn)過身來的他才瞇起灰色的眼睛靠著門上發(fā)出了一聲有點詭異的笑聲。 “蛟君滿意了?能把從我這兒借走的東西還回來了吧?您的這頭頭發(fā)可要繼續(xù)好好留著,長到三寸下面才是我想要的,這是您幾個月前答應(yīng)我暫時借回心的報酬,您應(yīng)該還記得的吧?” 墻里面一個舉著一盞油燈的灰色影子說著就怪異地咳嗽了起來,秦艽見狀瞇起眼睛不置可否地恩了一聲,過了會兒才解下睡衣扣子低下頭,又從自己心口處硬生生地取出了一盞有點類似油燈的東西。 而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就近距離觀察了一下自己已經(jīng)足足失去了十多年,前段時間才借回來用用的人心,心底已經(jīng)再次恢復(fù)冰冷麻木的秦艽只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又若有所思地開口問了一句道, “這里面現(xiàn)在裝著什么?” “裝著您對晉衡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還有您得到回應(yīng)后滿足又喜悅的真心?!?/br> “所以我現(xiàn)在又要失去它了是嗎?” “是啊,這么好的東西怎么能長長久久地擁有到呢,您當初既然主動舍棄了它,現(xiàn)在就再也要不回來了,這就是我們每個人的命運,而且您不是早就失去它了嗎?難道現(xiàn)在還會覺得難過嗎?” 燈芯老人意有所指的話秦艽并沒有急著反駁,待那盞閃爍著燈火的油燈最終被無聲帶走又消失在墻里,他才回了自己床上躺下又望著窗外出了會兒神。 可當他試圖去仔細回想一下自己這段時間和晉衡相處的回憶,卻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他都再沒有一絲屬于正常人的觸動或是情緒了,過了許久,仿佛回到少年時第一次失去心臟時那種感覺的秦艽才看著外面紅色的月亮麻木地扯了扯嘴角。 ——是啊,我不是就已經(jīng)失去它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1養(yǎng)母就是十二章那個養(yǎng)母,也就是舅媽最后一任的那位養(yǎng)母。 2舅媽在第一次去鬼市的時候和曾經(jīng)挖去他心的燈芯老人做了一個約定,用自己的頭發(fā)換一段時間人心的使用權(quán),現(xiàn)在時間到了,所以我們可以反推一下,舅媽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真的留起頭發(fā)的。 3大舅會直接參與接下來養(yǎng)母和狗的事情,舅媽則會專注小祟主和淡醫(yī)生那邊。 第38章 石 那晚之后, 晉衡和秦艽的同居生活也如之前那樣穩(wěn)定地繼續(xù)進行了下去。 清晨起來照例是一起吃個早餐, 然后兩個人就一個人呆在書房一個人則在樓下做些他自己的事。 因為這兩天長鳴回了老宅不在這邊,所以某種程度算是說開了的兩個人也有了更多獨處的時間, 雖然除開那天晚上的情不自禁, 之后他們一直都對彼此規(guī)規(guī)矩矩的沒做任何不該做的事。 可是有時候看著氣氛合適, 秦艽也會主動地提出幫晉衡紓解一下,反倒是他自己從來都沒有透露過這方面的意思來。 晉衡不知道這算不算正常, 但是秦艽什么都沒說, 他也不好多問,而那只之前就引起了晉衡注意的怪狗, 則在從醫(yī)院看完病回來之后愈發(fā)被秦艽護得嚴實了。 只要是他人在家, 晉衡就幾乎找不到一點機會單獨接觸到那只狗, 搞得晉衡只能趁著周三回老宅的時候,又找自家耳朵老祖宗單獨商量了一下這件事。 “狗的事我不清楚,貓小人惹不起狗君子哼哼,你自己看著辦, 實在不行就抓了燉了, 一只小奶狗你難道還怕他么……倒是那條蛇女嘴里說的話有點意思, 還記得咱們上次見過的那個什么什么祟君嗎?你后來不是和我說他很可能就是什么蛇化的祟嗎?還說他給了你一盆用血澆灌過得什么什么樹……” “恩,就是那盆救了林青萍母子三人的三株樹?!?/br> “蛇這種妖邪心思重又多疑的很,咱們之前和他有點過節(jié),他要是真圖謀不軌,花了點心思地靠著某些手段找到你家四周來窺探過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你之前和他單獨接觸過幾次, 很多細節(jié)難免被他記下來,這點也確實比較棘手,萬一這次你真的身份暴露,咱們可就又多了個大把柄在他那兒,祟潮在即,到時候要守著墻外的你可一點都出不了差池,這該如何是好呢……” 老貓這么說著就有點煩躁地朝面前坐著的青年看了一眼,晉衡聞言也跟著皺了皺眉,可是敵人現(xiàn)在還在暗處按兵不動,他就是想立刻撕破臉動手也確實不太好確定該去哪兒抓到人。 而針對這個話題又說了一會兒話之后,心里其實也有了點對策的晉衡卻是斟酌著言辭把自己今天回老宅的第二個來意也和老耳朵說了一下。 結(jié)果一聽到晉衡忽然問起自己這個,本來還懶洋洋趴著的老耳朵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著,接著直接結(jié)結(jié)巴巴地瞪著他張嘴來了一句。 “你怎么……怎么忽然問這個……你……你你怎么猜到的?” “……你當時和我說秦艽送了你一個毛線球,所以很喜歡他這種話,我就覺得你在說謊……你老實告訴我,秦艽他到底是什么來路?” 說著就看向他的晉衡從表情上看倒也沒打算和他真的計較,不過貿(mào)貿(mào)然說破這個秘密確實也有點尷尬。 老耳朵本來還一直暗暗擔心他以后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真相會覺得自己被騙了,可現(xiàn)在看來,這段日子他和那個秦家的小子這么天天呆在一塊,卻是真的對彼此都動了點真情了。 而這么想著,不得不感嘆這世間有些事真是陰差陰錯,老耳朵一臉糾結(jié)地低頭想了想,過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又開始委委屈屈地解釋道, “我可真心不是故意瞞著你的啊……還不是你當初剛生下來的時候鬧得嘛,原本大家伙都是高高興興地想去醫(yī)院悄悄看看你,再給你送點東西的,你送點雞啊米就算了嘛,可姓束的那個老混蛋偏要沒事找事給你算命玩,結(jié)果一算出來,你這輩子居然是個天生沒老婆的鰥夫命,把我氣得差點沒當眾和他打起來……” 還是頭一次知道自己生下來那年還發(fā)生過這么烏龍的事情,晉衡耐著性子聽著老耳朵用臟話惡狠狠地編排了一通束家老祖宗,最后才把重點放回到了秦艽為什么會和天生鰥夫命的他在二十多年前就結(jié)下姻緣,更甚至有了此后一系列事的上面。 “所以說……這件事其實和秦氏當時的一句話有關(guān)?” “對……對啊,你出生那天夜里,祖龍來得最晚,結(jié)果好不容易人一來我一看吧,嗬,居然還是空著手來的,我本來心情就有點不好,看到他這幅鼻孔朝天看不起人的樣子我當然就更火大了啊,結(jié)果他站在外頭往病房里看了你一眼,先是沒吭聲,過了會兒才皮笑rou不笑地來了句我秦氏送你的這份大禮可不會來的這么快,等以后你和你們家這個小子都得感謝我了,之后就走了?!?/br> “……” “別這么看著我……就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祖龍那老小子的本事就和他那張說什么靈什么的嘴有關(guān),你又不是不知道……后來時間一長我就給忘了,直到前兩年你爺爺開始張羅著給你找對象,然后又整天做夢說夢到以前老家的叔叔爸爸說了什么的,之后有天晚上秦艽就忽然被爺爺叫著上家里來吃飯了……不過我可以對天發(fā)誓啊,后面那些事我可一點都沒插手,你們倆現(xiàn)在能成,其實主要靠的還是你和他早早綁在一起的緣分,這種事老祖宗們可幫不了你們……” 一樁從晉衡出生就被冥冥注定好的姻緣到這里終于是解開了謎團,被早早就綁在一起的緣分這幾個字弄得有點不自在的晉衡一時間沒開口說話,過了會兒才不動聲色地看向一邊輕輕地恩了一聲。 而一直默默觀察著他臉上的細微表情變化,老耳朵這老不正經(jīng)的見自己小孫孫老不說話,只拿毛爪子拱了拱他又特別欠揍地小聲道, “嘿嘿,他大舅,心里要是覺得還高興就笑一笑嘛,咱倆誰和誰啊,你和我害羞什么你說是吧……” 晉衡:“……” 那天從老宅回家,晉衡的心情都還算可以,能弄懂當初秦艽為什么會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第一層疑問后,他接下來也有時間去慢慢了搞清楚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