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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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時,眼神一直都顯得格外冰冷的白發(fā)青年也可算是抬起頭給了他一點基本的反應(yīng)。 而注意到青年眼睛里的神色至少是存有溫度的,只是臉色和情緒看上去確實是不太對勁,一臉緊張的金竟之剛想試探著問問他剛剛究竟是怎么了,重新低下頭的晉衡就已經(jīng)冷冷地盯著自己面前的輪回冊子和笛子,又用帶著明顯寒意的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 “……眉郎一直藏在龍池下面的那個東西要出來了?!?/br> “什么,什么東西要出來了?” “年獸,或者說此刻正附身在秦玄尸骨上的年獸?!?/br> 一聽晉衡這么說就瞬間呆住了,雖然身為祟,對曾經(jīng)的萬祟之主肯定有所耳聞,但先前就聽秦艽說起過這個金竟之一時間還是目瞪口呆地朝外面看了眼就忐忑問了句,而說完之后的晉衡也皺著眉沉默了一下,許久才垂眸盯著他們面前放著的這三樣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緩緩開口道, “這個蠟燭臺原本是燈芯老人的東西?!?/br> “額,對啊……但是這又怎么了,姓師?難道這個蠟燭臺有什么問題嗎?” “蠟燭臺并沒有什么問題,有問題的應(yīng)該是原本放在里面,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不見了的東西。” “原本放在里面的……東西?” “……嗯,眾所周知,燈芯老人當(dāng)年在松江化祟,在化為燭臺上的一抹燈芯前他遇上了一個老翁,并向他詳細(xì)地詢問了如何用人心去制作燈芯的方法,那老翁的身份至今無人知曉,但不出意外,那就是對他曾經(jīng)有恩,也就是你們祟界的老祟主……老祟主作為曾經(jīng)看管‘門’的年獸,悄悄吞吃了‘年’才逃亡祟界,成為了邪祟之主,因此它非常強(qiáng)大,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弱點,還能改變光陰變化……” “……” “這些事的開端我之前也和在西北城和其他人說過一遍,我先前一直沒想通后面可能發(fā)生了什么,但現(xiàn)在我大概知道了?!?/br> “這……這是什么意思?” “傳說,年獸在某個紅色月亮升起的晚上飛上天空張開嘴吞吃了‘年’,所以總是自以為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任何弱點了,可這世上原本就不存在全無弱點的人,于是當(dāng)歷史順應(yīng)時代變化過度到唐朝中期之后,火藥這種東西卻由那時候的煉丹師率先發(fā)明出來,家家戶戶也開始用爆竹驅(qū)趕如年獸這樣的邪祟,并最終作為一則傳統(tǒng)節(jié)日的固定傳說故事被保留了下來……” “……” “年獸和他手下的邪祟本該天不怕地不怕,但如今一看到甚至聽到紅色的火光和爆炸聲,它的心卻會不自覺發(fā)出像被兩個小娃娃不斷捶打的疼痛……這讓他想起了‘年’曾經(jīng)帶給他的恐懼,而為了讓自己的弱點不被發(fā)現(xiàn),它就將自己的心暫時取出來,又找了燈芯老人幫自己看管,以此保證自己不再被爆竹聲所影響,同時又可以繼續(xù)使用‘年’的力量?!?/br> “……” “可后來的某一天,‘年’卻忽然丟了,這其中的開端也許是因為祟界的什么人故意偷走了,也有可能是當(dāng)時發(fā)生了其他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才讓它在祟界消失的,但總之在那之后,失去了‘年’的老祟主和他的勢力就徹底陷入了一敗涂地,甚至后來還被張奉青,張秉忠取而代之,而照此推測,那兩顆后來被放在燈臺上制成兩個燈臺的心臟,即為老祟主不想被任何人看見的財寶,也就是在這世上唯一能夠殺死它……的弱點。” 這話落下,金竟之臉上的神情都凝固了,畢竟別說是個正常人了,但凡是個正常邪祟聽到晉衡這一番驚世駭俗的言論都得嚇了跳。 而他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一切僅僅只是個開始,因為不知為何,他居然因為晉衡的話而忽然想起了先前在眉郎寢殿中聽到的那句給人的感覺很奇怪的話。 “姓師……那照您這么說的話,那個傳說中的‘年’其實是兩個類似燈芯,或者類似魂魄的東西……可,可你還記得嗎?之前那只老鼠串子和我們說,鬼差告訴他‘年’不是一對兄弟。” “嗯?!?/br> “不是兄弟?那就說明‘年’現(xiàn)在是人,而且是彼此之間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可老祟主現(xiàn)在還在祟界四處找‘年’,那就意味著‘年’肯定不是一直幫老祟主暗中做事的眉郎兄弟……也應(yīng)該也不會是小祟主和您jiejie的另一個孩子了……可既然都排除了這兩個最可能的對象了……那這‘年’究竟又會是什么呢……而且您看……照您的說法,如果‘年’就是殺死老祟主的唯一弱點,那不是得兩個‘年’也跟著一起被殺死,老祟主才能被徹底打敗呢……” 看上去明顯也還記得鬼差嘴里的這句話,晉衡聽金竟之這么在一旁猜測著,也跟著將自己閃爍的視線落在了旁邊那本輪回冊子上。 只是這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一本輪回冊子,落在此刻晉衡的眼中卻明顯有了一絲讓他心煩意亂的意味。 再一想到秦艽那邊,整個人都壓抑得差點捂著心口皺著眉的他更是有些無法正常地思考下去,而在該不該實話實說告訴秦艽和自己是否應(yīng)該去求證某件事之中暗自權(quán)衡著,晉衡的眼睛里也難得有些動搖的情緒閃過。 偏偏金竟之這粗心大意的家伙還就是什么也沒什么察覺,自言自語完還用明顯帶著好奇的眼神主動看向了他,搞得原本情緒就一直不是特別對勁的晉衡在聽到這句話后也沉默了下來,半天才盯著自己蒼白的手指骨低下頭顯得不太自然地開口道, “嗯,應(yīng)該……應(yīng)該就是這樣?!?/br> 話音落下,外頭的蟲洞又是一陣恐怖的搖晃和碰撞聲,金竟之和晉衡的對話就此被打斷,兩個人也被迫站了起來,又向著外面走了幾步。 而知道這個地方估計也安全不了多久的晉衡接下來索性也沒有再和金竟之繼續(xù)在這兒浪費(fèi)時間,低頭拿上手邊的蠟燭臺輪回冊子等東西,就順著這個潮濕狹小的洞口就一路爬到了下方龍池出水口的邊緣處。 可等兩人一塊小心地從洞口爬下來之后,一出來他們明顯就感覺到周圍安靜詭異的空氣中連氣味都變得刺鼻血腥起來,加上上方洞壁不停地有惡臭難聞的水滴下來,倒像是什么怪物嘴里不自覺留下來的粘稠唾液,給人的感覺就陰森怪異的很。 見狀,走在前面的晉衡先是示意金竟之和自己一樣在臉上稍微涂抹了些蚌油之類的東西以備后患,又在透過洞xue的縫隙往里頭看去的時候,有些意外地對上了已然除了血水就空空如也的龍池。 可再等他們仔細(xì)一看,晉衡和金竟之卻發(fā)現(xiàn)那滑膩血紅的龍池邊隱約還趴著一個瑟瑟發(fā)抖的‘身影’。 那身影看著十分眼熟,伴著那凄厲的哭聲倒像是個扭曲的陰司冤魂在找活人下去一起陪葬一般。 而似乎是意識到了有人在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自己,從始至終狼狽地佝僂著背,一直在低頭嗚咽著的‘眉郎’也緩緩抬起丑陋猙獰的臉來,接著這頂著一張怨毒紅腫的眼睛的可悲傀儡才朝著晉衡的方向抬起自己手指‘啊……啊……’地小聲求救了起來。 而當(dāng)下意識到這里的情況可能不對,又猛地將自己的視線朝上看,下一秒因為頭頂那猛然間大張的血口而臉色發(fā)寒的晉衡只來得及抓住旁邊這已經(jīng)嚇懵了的鏡祟,又一把揮開白色衣袖中的姚氏姓書并厲聲大喊了一句。 “神符命汝,常川聽從!敢有違者,雷斧不容!萬姓神明,皆由我號令!姚氏!!現(xiàn)??!” 第115章 贏 短暫地逃離了前面的危險后, 廖飛云和燈芯便又開始順著龜巢上方密密麻麻的孔洞中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墻壁上的血水透過縫隙不斷地從上往下滲透下來, 將整個河底洞xue都弄得異常潮濕難以行走,加上燈芯老人先前腿上受了點傷, 所以兩個一塊跑起來就顯得很不方便。 而廖飛云借著昏暗的光線打量了眼他腿上往外翻卷的傷口, 似乎也意識到放任燈芯身上這些血味繼續(xù)散開有可能會繼續(xù)引來那些rou蟲。 所以在接下來兩人進(jìn)入前面的洞xue時, 他就用兜里隨身帶著的打火機(jī)點上了火,又嘗試著爬上洞xue上方, 把后面那些陸陸續(xù)續(xù)追著他們的少量rou蟲都給轟跑了。 這樣一來, 那些縫隙內(nèi)的殘余rou蟲起碼是跟不上來了,只是讓人心里始終不安的是, 伴隨著河道上方的積水跟著陸續(xù)滲透進(jìn)龜巢, 內(nèi)部的人逐漸可以透過龜巢上一個個蟲洞看到外頭的陰尸有朝這里漸漸聚攏的趨勢。 有的體型龐大的陰尸甚至都已經(jīng)將臉貼在了蟲洞的入口上, 睜著一雙空洞發(fā)白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里頭。 而臉上寫滿了疲憊和吃力的燈芯老人不經(jīng)意抬起頭,注意到這一幕后也被嚇得后退了一步。 等看見身旁的廖飛云同樣臉色不太好地注視著外面,這一路上都沒怎么吭聲的老頭這才勉強(qiáng)平復(fù)著胸口的濁氣,又?jǐn)鄶嗬m(xù)續(xù)地開口道, “秦玄龍骨的味道……快把外頭這些陰尸全給引過來了, 咱們得快點找到晉衡, 現(xiàn)在只有晉衡能有辦法給這里的一切收場……也只有晉衡才有可能回去救剛剛那小子……” “可……可外面這些尸體不會忽然爬進(jìn)來吧?” “暫時應(yīng)該是不會……我在這龜巢下面也待了一段時間了,但之前從來沒見過它們在水面外的地方動過,就是我怕之前那小子出什么事……所以還是得找到晉衡……” 燈芯這話讓心里也同樣記掛著留在原地的秦艽的廖飛云勉強(qiáng)地點了點頭,但想了他還是不太安心地停下了腳步,而注意到燈芯明顯疑惑的眼神,廖飛云撐著面前的墻也沒有吭聲, 半天才往后看了一眼又壓低聲音開口道, “不行……不行,我看我還是得回去看看,要光是那些咬人的蟲子就算了,現(xiàn)在那些尸體萬一待會兒也爬進(jìn)來了……那小子一個人留在那兒肯定對付不了,我得回去看看……” 這種話放平時廖飛云肯定也不會想到,但他這人有時候就是比較容易雞血上頭,哪怕平時天天和秦艽那家伙互損個沒完的,真到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很愿意講一句兄弟情義的,而燈芯見他這么固執(zhí)地想回去看看也沒辦法,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又點點頭道, “那好吧,那不如咱們分開走,我去前面找晉衡,你去看看那小子……就是得當(dāng)心……” “……那,那你就繼續(xù)鉆在田螺殼里往前面去吧,前面應(yīng)該也也沒什么蟲子了,見到晉衡就說我們在后面,我走了?!?/br> 廖飛云這么說著顯然是覺得燈芯接下來一個人是沒什么問題的,畢竟看先前那跡象,那些吃人的rou蟲子明顯都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只是這世上有些話就是不能說的太絕對,因為就在廖飛云和燈芯老人打算重新分開,并各自去尋找晉衡和秦艽的這個過程中,下方的龍池深處和連通著龜巢上方一個個孔洞內(nèi)一直發(fā)出類似什么軟體動物在往上蠕動的滑膩聲音。 而原本正打算離開的廖飛云自己隱約也察覺到了這點,所以當(dāng)下就面色疑惑地朝上看了一眼,等不自覺喘著粗氣的他茫然地仰起頭,緊接著他便感覺到一絲潮濕腥臭,還能拉出詭異長絲的白色粘液滴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嘻……嘻嘻……” 類似女人低笑的聲音輕輕地在耳朵響起,又化作一條柔軟濕潤的長舌頭舔過了廖飛云的耳朵。 倒掛在孔洞上方披頭散發(fā)的女人有一副開裂到耳邊的下顎和牙齒,除此之外就只有半具被吃的面目全非,四肢斷裂的赤裸尸體。 那尸體呈現(xiàn)出長期浸泡在河水中的灰白和腫脹,因為尸身內(nèi)部產(chǎn)生氣體所以膨脹的關(guān)系,整個軀干器官和肚子都顯得無比巨大。 更令人感覺到毛骨悚然的是,伴隨著這身體高度腐爛的女人開始搖晃著頭顱朝里面擠壓蠕動,這狹窄的洞口邊緣又依次探出了一團(tuán),兩團(tuán),三團(tuán)像是爛rou和內(nèi)臟組成的拼接rou塊狀物。 而被這‘頭顱’和這些仿佛活著的‘rou塊’弄得面無人色的廖飛云和燈芯當(dāng)下便一起驚恐地后退了一步,又背起地上那個田螺殼后就發(fā)了瘋似的一邊喊一邊朝著另一頭的洞xue爬了出去。 “你之前不是說它們不會動的嗎?。?!這是怎么回事?。。?!啊?。。粜荆?!” “我……我也不知道啊……它們之前真的沒有動過啊……啊?。≡蹅儎e說了,快先躲進(jìn)去?。】炫芸炫埽。。 ?/br> 燈芯老人這么一喊,身后那團(tuán)還能隱約看出黃色脂肪層的‘rou塊’明顯因為聽到人的聲音后蠕動得更強(qiáng)烈了。 爬在最前面的那個陰尸張開自己黏答答的血盆大口更是朝著他的方向就撲了過來,暴露在血rou外的下顎一張一合間差點沒把廖飛云的小腿給一口咬下來。 而幫忙拉扯住廖飛云半截褲腳的燈芯老人見狀也驚魂未定地喘了口粗氣,等他們倆重新開始一起往前面逃命的同時,這老頭還不忘沖著前面漫漫無期的出口就滿臉崩潰地自言自語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之前確實……確實從來沒見過它們動過??!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爬進(jìn)來了……難不成……難不成是因為……?!” 這么說著,腦海中靈光一閃的燈芯老人也忽然間想起了在龍池下面看見的那一幕,而依稀地記得那副黑龍龍骨的來歷又不自覺恐懼地吞了吞口水,下一秒被身后那些蠕動的陰尸包裹著的燈芯只扯著嗓子沖著身后就奮力大喊了一聲道, “你們要報復(fù)的是秦玄啊……現(xiàn)在吃我干什么……贏氏的冤魂啊,小老兒姓丁……真的不姓秦或姒啊……如果你們要找秦玄,小老兒倒是可以替你們指路,保證……保證讓你們殺了秦玄解滅族之恨啊……” “你……你現(xiàn)在沖他們這樣喊有什么用??!它們根本也聽不懂?。?!” “誰說聽不懂!你自己看你自己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天開眼了,但總之廖飛云目瞪口呆地往后面看去的時候,那些堆積在洞口處的‘血塊’和‘rou團(tuán)’真的奇怪地停了下來。 而一塊喘著粗氣又面面相覷地對視了一眼,其實也不知道秦玄龍骨現(xiàn)在究竟被老祟主弄到哪兒去的燈芯老人只能干巴巴地笑了笑,又搓著手掌小心翼翼地指著上面開口道, “各位不如就往……往這個方向去吧,就在上面,真的,真的,我沒說假話……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話說著,燈芯老人額頭上的汗都快出來了,臉色慘白的廖飛云見狀在旁邊默默給他加油鼓勁了一把,卻抵不過那些一動不動的rou塊中忽然咕嚕咕嚕地鉆出來了一個膨脹腐爛的頭顱。 而似乎正是這些rou團(tuán)中唯一具備思維能力的存在,仔細(xì)觀察了一下燈芯面部表情的頭顱只裂開嘴笑了一下,又沖他們怒吼一聲地?fù)淞诉^來。 而意識到謊言敗露的燈芯和廖飛云兩人當(dāng)下便慘叫了一聲又朝著下面一起跳了下去,但仿佛也是這一刻,他們倆耳邊一切嘈雜的聲音都在忽然間就都靜了。 有女人的笑聲,也有花香的味道,似乎遠(yuǎn)在天邊,又仿佛近在咫尺。 透過洞xue上方的縫隙,只能看到一張張被封印在紙上的姚氏字體從高處奇異地飄來,又化作一把把鋒利皎潔的樹葉割開了那些尸塊的血管和皮脂層。 霎時間,暗紅色的血漿從腐爛的皮rou中崩裂,濺落在他倆的面頰骨上,接著燈芯老人和廖飛云便感覺到有一雙蒼白消瘦卻充滿力量感的手抓住他掉進(jìn)了一個仿佛不存在的洞xue里,又穿過一道透明的紙墻面就一起摔了進(jìn)來。 等抬頭一看見面前站著的竟然是金竟之這也是一愣,這勉強(qiáng)撿回一條命的兩人當(dāng)下就想問一句晉衡呢,下一秒臉色冷凝,一身污血的白發(fā)青年就從他們的身后的門里面一下子摔了進(jìn)來,又掏出一張白紙把眼前的那扇門惡狠狠地就給關(guān)上了。 “……晉……晉衡?” 大約是從前都沒見過這小子這幅樣子,廖飛云呆呆地坐在地上就出聲叫了下他的名字,表情卻看上去仿佛不太確定。 而聽到他在叫自己,那用帶血的手掌勉強(qiáng)抵在門旁邊的白發(fā)青年也面色慘白地朝他這邊看了一眼,等低下頭掩飾性地捂住了自己隱隱作痛的心口,又在輕輕地‘嗯’了一聲,盯著他們倆的晉衡這才放低聲音緩緩開口解釋道, “……我們剛剛在下面遇到了附身在龍骨上的年獸,洞口這些陰尸不出意外就是感覺到了龍骨上的活氣才爬進(jìn)來的。” “……活氣?老祟主難道……難道這次真的要活過來了……” 一聽這話就臉色難看地順勢跌坐在地上,回憶起從前一切的燈芯抱著頭有些害怕地開口念叨的同時,皺緊著眉頭的廖飛云卻注意到晉衡的臉上明顯有一些不同于以往的蒼白感和緊繃感。 而這種古怪的感覺在看到旁邊站著的另一個鏡子腦袋的小子表情好像也不太對的時候,更是被忽然就放到了最大。 可他們還沒來得及詳細(xì)說上些什么,此刻躲在這鏡面世界中的所有人便聽到了來自外頭的,怪物的瘋狂撞擊聲。 “咳……燈老鬼,還有這位……咱們現(xiàn)在最好不要發(fā)出太大的聲音,陰尸的耳朵很靈,躲在姓師臨時做的這扇‘門’里面……暫時就不會有事?!?/br> 趴在門邊上忐忑地朝外看了一眼的金竟之說著就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燈芯聞言臉色難看地點了點頭,接著才膽戰(zhàn)心驚地看向了面前的晉衡。 而站在一旁從剛剛起就一直沒怎么吭聲的晉衡見狀也稍稍垂下白色的眸子,在感覺到陰尸撞擊的聲音稍微小了一點之后,他才看向面前的燈芯和廖飛云,又口氣平穩(wěn)地回答道, “沒有,暫時還沒有完全活過來,我把蚌油丟在龍池里面影響了龍骨一定程度的行動力,但很快躲藏在龍骨里的年獸應(yīng)該就會完全恢復(fù)過來,所以還需要找到其他……解決這件事的辦法。” 雖然起初看上去是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但自己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之后的晉衡看起來倒是又如平時那般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語氣中就是多了絲不太明顯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