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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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戚家近十來年可謂十足低調(diào)、沉寂,以至于好些人皆儼然忘了這戚家的存在,更多的卻是壓根不知其底細(xì),提到這建國侯府,更多的卻是一陣惘然。 這會兒,知情者礙于這戚家現(xiàn)如今在朝中微妙、尷尬的境地,倒是不敢輕易上前結(jié)交,而那不知情者,一時不知其底細(xì),更加不敢隨意妄動,大抵皆是禮節(jié)性的點頭示意罷了。 卻說這會兒眾人皆已落了座,榮氏雖已嫁作他人婦了,但到底是榮家的女兒,許是常年未曾回娘家探望過,多少有愧,且這榮氏又歷來是個賢惠勤快閑不住的,這會兒只事必躬親的侍奉老母身側(cè),為其添茶倒水,為其揉肩捶背,以彌補心中愧疚。 榮老夫人見了,到底心軟,不多時,面色便已緩和不少,榮氏見狀,心中不由滿足,頓時喜上眉梢。 落在外人眼中,無不夸贊,這到底是戚家教養(yǎng)出來的媳婦啊,便是回到了娘家竟還這般孝順。 卻說這秦玉樓自進(jìn)屋起,便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在榮氏身側(cè),這是她嫁到戚家以來,頭一回接觸到京□□門圈子,且依稀瞧著,怕也是戚家這么些年以來頭一回外出走動吧,定是要謹(jǐn)小慎微,不可有絲毫差池的。 是以,這榮氏前去伺候榮老夫人,秦玉樓便又規(guī)規(guī)矩矩的與伍氏一道跟在裘氏跟前,十足規(guī)矩。 榮老夫人與戚老夫人敘完話后,戚老夫人便命伍氏與秦玉樓一道給榮老夫人見禮,而榮老夫人早在此之前,那目光早已不知道往秦玉樓身上打量多少回了。 這一來嘛,這戚修乃是孫輩中的長孫,歷來乃是榮老夫人在孫輩中最為疼愛及疼惜的,自得知戚修的親事有了著落后,榮老夫人不放心,去年這榮老夫人便特意讓小女兒小榮氏繞道去了一趟元陵,好提前替外孫相看了一遭,這外孫媳婦到底如何,老太太自然關(guān)心。 這二來嘛,自然便是這秦氏太招眼了,令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秦玉樓與伍氏恭恭敬敬的給榮老夫人祝壽見禮。 老太太目光不過在伍氏面上匆匆掠過,很快便將視線投放到了秦玉樓身上,方才不過匆匆瞧了幾眼,只覺得那女孩兒生得美艷得緊,這會兒細(xì)細(xì)打量著,心中不由震驚,尤是小女兒小榮氏早已細(xì)致的描繪形容過了,這會兒見了本人,仍是止不住驚艷。 只見這秦玉樓身姿豐盈搖曳,婀娜聘婷,不似滿京城窈窕纖細(xì),各個瘦成風(fēng)吹便倒的病秧美人兒,其實老人家向來喜歡這類豐盈福氣的身段,只雖喜,但這秦氏未免也過于···惹眼了罷,且身段姑且不論,更甚者竟還生了那樣一副妖媚含春的臉面—— 瞧瞧眼下,即便是背對著眾人,底下那些個夫人小姐都忍不住拿眼偷偷打量著呢。 只不過這美人在骨不在皮,榮老太太到底是個見多識廣之人,透過那一層濃艷的皮相,這秦氏施施然走向前來時,腳下步子一步一步仿似丈量,身上配扣未曾一絲聲響,斂裙下拜時,裙擺不搖,身姿未擺,姿勢優(yōu)美,氣韻不凡。 一屆小小五六品地方官員之女竟端得如此風(fēng)華,倒著實令人側(cè)目。 榮老太太當(dāng)即逮著秦玉樓一頓夸贊,那頭戚老夫人聽了,只瞧了秦玉樓一眼,隨即悠悠道著:“莫再夸了,這丫頭可不是個薄臉皮的,你越夸,她那心里指不定多得意呢···” 秦玉樓見祖母竟然如此不留情面的拆她的臺,不由驚訝的瞪圓了眼,這些日子與老太太混熟了些,倒是漸漸不自覺的暴露出了本性,大家嘴上不說,心中皆心知肚明罷,心照不宣了。 卻不想這老太太平日里悶不吭聲的,轉(zhuǎn)眼竟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將她給出賣了個徹底,當(dāng)真是個不地道的··· 然見榮老夫人笑瞇瞇的朝她瞧了過來,秦玉樓登時滿臉通紅,忙垂下了眼。 榮老夫人聽了戚老夫人的話后,心中不由詫異,這話明面雖有些埋汰,但通常唯有對著自個寵愛的女子孫女才這般既嫌棄又溺愛,這秦氏嫁到戚家才不過一兩月,竟讓向來嚴(yán)苛的戚老維護(hù)至此,榮老夫人心中最后一點憂心便也立即煙消云散了。 頓時,將早早便備好的禮親手塞到了秦玉樓手中,后又從手腕上取了個佩戴了多年的玉鐲套在了秦玉樓手中,后頭這一舉動顯然是臨時加上的,榮老夫人對這秦玉樓的喜愛之情不予言表。 恰逢此時,見那頭清和郡主領(lǐng)著府中的幾個小輩進(jìn)來給長輩們見禮,榮老夫人不由向那幾個女孩招手,只拉著秦玉樓的手介紹著:“快來見見,這便是你們表嫂,之前不都念叨過好幾回了么···” 又指著那幾個女孩對秦玉樓笑呵呵道著:“前兩個分別是你二舅家的瑜丫頭,大舅家的瞳丫頭,后頭那個是你姨母家的鸞丫頭···” 秦玉樓只一臉和善的瞧了過去,倒是一眼與走在最后的鸞兒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府中的賓客漸漸越來越多,清和郡主招呼著客人到前頭院子里聽?wèi)蛉チ?,秦玉樓乖巧的陪在二老身?cè)聽著她們閑話家常,倒也有趣。 只這榮老夫人到底是這日的老壽星,不好一直拘在屋子里不見客,不多時,一行人便也隨后而至。 戲園里咿咿呀呀唱個不停,院子里搭了戲棚,里頭滿滿當(dāng)當(dāng)皆是人,偶爾府外還夾雜著鞭炮禮炮聲,頓時咿咿呀呀,又噼里啪啦的,好不熱鬧。 去時,隔著人群竟然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了顏jiejie顏明錦,二人似都有些脫不開身,只遠(yuǎn)遠(yuǎn)含笑著打了個招呼,于這座陌生的城,遇到了相熟之人,竟覺得莫名親切。 將二老送至前頭座位坐好,秦玉樓前腳屁股剛坐下,卻不想后腳那芳苓便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句:“姑娘,方才芳菲那丫頭去馬車?yán)锶|西時,說在前院瞧見世子了,世子爺趕來了···” 第63章 六十三章 秦玉樓只一臉驚訝道:“當(dāng)真?” 芳苓直點頭, 隨即只小聲幽幽道:“方才菲兒那丫頭一臉激動的跑了過來, 瞧著那神色不似做假——” 秦玉樓聽著芳苓的打趣, 不由一噎,瞪了她一眼。 忍不住回頭往園子口瞧了一眼, 卻不想這一瞧,頓時驚住。 只見從園子口一時呼啦啦的涌來浩浩蕩蕩的一行人馬, 前頭差不多有六七個主子, 瞧著皆是些個十七八歲的公子哥,后頭還隨著一眾小廝噓寒問暖的跟隨著, 是以, 遠(yuǎn)遠(yuǎn)地瞧著,只覺得一行人被浩浩蕩蕩的簇?fù)碇^來了。 許是聲勢過于浩大, 不多時,眾人紛紛扭頭瞧了去。 只見打頭那個年長些的瞧著約莫二十幾許,穿著一身湛藍(lán)色常服,長發(fā)高高束起,身上并無過多旁的裝飾, 一手背在身后, 一手微微彎曲著,置于腰前,面上并無過多神色, 薄薄的唇微抿著,身上與生俱來的威嚴(yán)冷峻氣勢不自覺的散發(fā)出來,使人遠(yuǎn)遠(yuǎn)瞧去, 第一眼便注意到他。 這人便是戚修。 左側(cè)是一位身形壯實,英武挺拔的霸氣少年,只見生了一對如小刀般鋒利的劍眉,又見雙眼如炬,皮膚黝黑,偏生還穿了一身漆黑的錦緞常服,只襯托得整個人面黑如炭,雷厲風(fēng)行,這人便是陸家長子陸游。 右側(cè)生得溫文儒雅,手中還執(zhí)了一柄畫扇的翩翩公子便是這榮家長子榮晉言。 后頭三人分別是榮家二房嫡子榮覃言,大房庶子榮濯言,及戚家三房嫡出的戚恒,皆乃是榮家自家孫輩小輩。 瞧著這陣仗,該是要過來給老夫人請安拜壽的。 確實如此,原本定不會挑在這檔口過來,生怕驚擾了賓客,也過于招眼了,只這戚修是特意快馬加鞭趕來的,這會兒馬上要擺宴席了,用過飯后便又得匆匆趕回軍營了,片刻耽誤不得,唯有挑著這空擋親自過來給外祖母拜壽呢。 卻不想,陸游那幾個事兒精偏生嚷嚷著要一道過來再次湊湊熱鬧,然后一呼百應(yīng),自然全都跟了過來了。 這浩浩蕩蕩的一隊貴公子,各個皆乃是人中龍鳳,除了那頭那戚修是個成了婚的,余下的皆是尚且未曾婚配的,這世家大族間的設(shè)宴辦社之類的,除了多多走動聯(lián)絡(luò)感情,維系家族與家族間的親密關(guān)系,余下的又何曾不是為了爭相打探,相互八卦打趣呢。 這會兒一下子榮家的、陸家的公子哥皆在此呢,便是有心想要攀結(jié)的,還不得可勁兒多打探幾眼。 在座的自然有許多尚未婚配的閨閣小姐,見了這嘩啦啦的一眾貴公子,個個均羞紅了臉。 倒是走在前頭那位氣度不凡的貴公子,在場所有人竟都不曾相識,直至到前頭給兩位老夫人見禮,這才恍然驚覺,原來是戚家剛承襲不久的世子。 只見那榮老夫人對戚家這一位外孫仿佛格外偏愛,只拉著他一個人的手,一個勁兒的細(xì)細(xì)問著,竟惹得同為外孫的陸家那位吃味了,一個勁兒的酸嘴道著:“外祖母偏心,咱們這么多人,哪個不是您的孫兒,偏生眼里始終唯有這一個,看來我這個福建的到底離得遠(yuǎn),如何都比不過待在京城里頭的親——” 這陸游中氣十足,明明不過尋常的音量,偏偏像是點了炮竹似的,砰砰砰的惹得所有人都聽到了。 不由惹的眾人大笑起來。 榮老夫人更是樂呵得一身直顫顫的,忍不住笑罵道:“你離得遠(yuǎn)?你個小兔崽子,也不知是哪個賴在我的安壽堂賴了好幾個月了,竟還好意思說離得遠(yuǎn)?你倒是說說,你比哪個遠(yuǎn)?” 陸游聽了頓時苦臉幽幽道:“外祖母這是嫌棄孫兒呢?” 榮老夫頓時氣樂了。 場面一度溫馨熱鬧。 秦玉樓在后頭聽著亦是隨著笑的兩眼彎彎。 那頭戚修趁著老夫人與陸游幾個說話的空擋,忍不住抬眼四處瞧了一眼,不多時,隔著幾個中間幾個丫鬟婆子,不偏不倚,只將目光準(zhǔn)確無誤的落在秦玉樓的面上。 卻見她此刻正聽得津津有味,眼都未曾往他這邊掃過一眼,戚修只忽而緊緊的蹙起了眉,面色一時顯得有些不太好看。 仿佛有所感應(yīng),下一瞬秦玉樓立即抬眼,自然對上了戚修那雙漆黑如炬的眼眸。 她方才一直不見夫君看過來,想來這會兒人多,不一定能夠瞧見她,這會兒抬眼便對上了他的目光,先是一愣,隨即不由朝著丈夫露出一道溫柔的笑容。 戚修見狀神色總算緩和些許,只盯著她瞧了一陣,見她朝他偷偷眨眼,戚修神色好似又有些不大自在,胡亂沖她點了點頭,又與戚老夫人、榮老夫人說了幾句話,便領(lǐng)著眾人先且退下了。 走了一陣,似乎想要回頭瞧一眼,只見頭微微側(cè)了個小小的弧度,到底收了回去,轉(zhuǎn)眼便出了園子。 待他們一行人走后,秦玉樓這才緩緩地收回視線。 戲臺上唱戲的角至始至終未曾受任何干擾,倒是園子里聽?wèi)虻娜吮恢型敬驍?,好似沒得多少心情再繼續(xù)聽下去了。 秦玉樓坐下后,有點兒渴了,不由端著茶杯用袖子擋著輕輕啜了一口,又小口飲了一口,心里頭卻是想著方才瞧見丈夫身上穿戴的那一身,分明是她替他備下的。 這般想來,唇角的弧度不自覺微微揚著,心情不由變得大好。 只是,這多日未見,這會兒不過遠(yuǎn)遠(yuǎn)地瞧了那么一眼,竟一句話也未曾來得及說,她知曉丈夫這幾日頗為忙碌,瞧著這般匆匆忙忙,想來等下怕是還得趕回去。 一聲招呼都沒打,到底有些遺憾。 正這般想著,不多時,忽而只見守在園子外的芳菲匆匆走了過來,湊到秦玉樓耳邊低聲道著:“姑娘,世子請您過去一趟——” 秦玉樓聽了頓時一愣,只有些意外,忙心虛抬眼四下瞧了一眼,生怕旁人聽到了似的,頗有些做賊心虛的模樣。 少邱,猶豫了一陣,想著該不該給老夫人或者三嬸打聲招呼,正在此時,坐在前頭的老夫人忽而扭頭瞧了她一眼,竟淡淡的道了聲:“去罷···” 秦玉樓聞言,登時臉一熱。 第64章 六十四章 中途經(jīng)過伍氏身旁時, 伍氏見她起身,忙問她去哪兒,秦玉樓只得無奈小聲湊到她跟前說了一句,卻不想那伍氏眼睛一亮,道了聲:“我同你一起···” 秦玉樓心中一窘, 早知道就不該說去···出恭呢? 不過,總不至于說是要去密會丈夫罷? 結(jié)果輕手輕腳的繞出戲棚時, 便在園子口瞧見了遠(yuǎn)遠(yuǎn)候在外頭的墨玉。 伍氏倒是個心思細(xì)膩之人, 見狀便立即會意過來, 只有些不好意思的沖秦玉樓道著:“你···你···我還自己去罷···” 說罷, 忙領(lǐng)著丫鬟先行一步了。 留下秦玉樓立在原地, 又是一窘,只覺得事情總是悄無聲息的便往···偏了進(jìn)行。 墨玉忙迎了過來, 規(guī)規(guī)矩矩與她見了禮, 恭敬道著:“少奶奶, 少爺就在后頭亭子里, 那邊要清凈許多···” 秦玉樓點了點頭,墨玉只恭恭敬敬的在前頭領(lǐng)路。 秦玉樓領(lǐng)著芳苓芳菲二人跟著, 路上間或關(guān)心的詢問丈夫這一陣在軍營里的情況,墨玉倒是個心思伶俐的,只事無巨細(xì)將戚修在軍營中的生活細(xì)說給她聽。 末了, 只又極為嘴甜的替自個主子說著話,與秦玉樓私底下揭自個主子的短,壓低了聲兒偷摸笑道:“少奶奶您是不知道, 您替少爺備的那些吃食,少爺鎮(zhèn)日都舍不得吃呢,還有少奶奶往包袱中擱的那個荷包,小的瞧見少爺每個晚上都偷偷地摸出來瞧,總舍不得撒手,少爺性子悶,嘴上不說,小的卻知道,少爺定是想念少奶奶了···” 墨玉嘴甜會說話,引得身后的芳苓芳菲掩嘴偷笑。 秦玉樓微微臉熱,心里頭卻想著,方才在戲棚里,不過隨意抬眼瞧了她一眼,那個呆子···還會知道想她? 不說好話人總是愛聽的。 又見這會兒又派人過來請她,興許不過就只能說上那么幾句話,到底還算有心。 待繞過了一座抄手游覽,出了園子,唱戲的聲兒漸漸地小了,來到一處頗為清凈的后花園,墨玉指著前頭冒出一角涼亭輕聲道:“少奶奶,前頭就是了···” 卻不想,走近了,卻發(fā)覺那亭子里竟坐滿了人。 秦玉樓方過去,便瞧見里頭七八雙眼齊刷刷地向這邊瞧來,且瞧著分明皆是一亭子的男子,秦玉樓登時嚇了一跳,未敢多瞧,不過匆匆掠了一眼,忙收回了視線。 身后的芳苓忙上前一步,不漏痕跡的將秦玉樓擋了擋。 芳菲往那里頭掃了一眼,并未曾瞧見世子的身影,氣得直惱怒的扭頭瞧向一旁的墨玉,咬牙小聲道:“你將夫人領(lǐng)到這里是要做什么,這里皆是外男,若是被旁人瞧見了···世子人呢?” 墨玉似也有些懵,瞧了瞧秦玉樓,又往那亭子里掃了好幾眼,頓時朝著里頭之人直一臉氣憤填膺道:“游少爺,咱們家公子呢?您您···您這也太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