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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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略略回頭,果不其然,便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 許久未見的顏邵霆此刻正立在殿外,一臉微愣的瞧著這邊。 對方面上明顯透著欣喜,不過似很快反應(yīng)過來,此舉在這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明顯于禮不合,且秦玉樓一行皆乃是女眷,委實(shí)不便多瞧,歡喜之余臉上很快微愣住,這兩種情緒同一時間呈現(xiàn)在同一張臉上,只一時顯得有些扭曲怪異。 而秦玉樓在短暫的驚顫過后,見裘氏往她這邊瞧了過來時,便已極快的恢復(fù)過來了,目光只極快的在顏邵霆面上掠過,隨即,視線忙朝他身后瞧了瞧,一時愣住。 少頃,又忽而靈光乍現(xiàn),忙扭頭往佛殿里瞧去,果不其然,正由小沙僧領(lǐng)著出來的那一行人不正是顏家一家子又是哪個? 而仔細(xì)打量著這一行裝扮,赫然發(fā)覺,原來此行人便是方才一直走在戚家前頭的那一路人馬。 只因始終隔著一段距離,且各個遮掩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又加上一路勞累,倒一時沒有辨認(rèn)出來。 原來這會兒顏家燒了香火,拜會完正要出來,顏邵霆乃是外男,不便進(jìn)去參觀,再加上近來一直神色消沉,無心四處游覽,便一直候在殿外守著。 恰逢方才秦玉樓一行人取了面紗正要進(jìn),而顏家出,就是這么巧,這便撞了個滿懷。 秦玉樓萬萬沒有料到與故人相遇竟會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縱使心里頭有一千道一萬道惱恨,此刻也根本無暇顧忌其他,只忙不迭一臉驚訝的與對面顏家一行人招呼見禮。 走在前頭的顏夫人只微微蹙著眉看了候在殿外的顏邵霆一眼,倒也極快的反應(yīng)過來,忙上前拉住秦玉樓的手一臉親熱道:“好孩子,前幾日錦丫頭還提起你了,我也私底下念叨過好幾回了,上月與你母親通信還在念叨來著,沒有到這菩薩果然靈驗(yàn),這還沒出殿門了,這么快便瞧見了···” 說著,只拉著秦玉樓的手直問東問西,一臉關(guān)懷備至。 顏夫人打小便一直對秦玉樓疼愛有佳,錯開顏邵霆與秦玉樓親事這一事不提,她待秦玉樓真的是沒話說,且瞧著眼中的欣喜是發(fā)自內(nèi)心油然而生的。 秦玉樓只將秦家得子的消息告之,顏夫人聞言登時大感意外,忙不迭念叨了幾聲“菩薩顯靈”。 兩人寒暄了一陣,秦玉樓這才與裘氏一行道:“顏伯母乃是家母世交好友,打小看著我長大的,今年年初方隨著顏伯伯一道調(diào)派京城,我原也想著正要抽空去拜訪呢,卻不想今兒個這么巧,在這里撞上了···” 又對顏夫人介紹了裘氏一行。 說著,又將顏秦兩家聯(lián)姻之事略微透露了一二,徹底打消了裘氏等人的顧慮。 因著此刻堵在了佛殿門外,不便久談,顏夫人得知老夫人也一道來了,只說待會兒前去拜會老夫人一番,至此,兩行人匆匆拜別。 臨行前,只忽而聽到前頭有丫鬟特前來稟告,因離得近,秦玉樓斷斷續(xù)續(xù)聽到了幾個字,諸如“蔡家也到了···”之類的。 顏家一行人匆匆離去。 至始至終,秦玉樓再也未曾回頭。 只腦海中忽而有短暫的出神,方才匆匆瞥了一眼,曾經(jīng)那個英武不凡的天子驕子,此刻神色竟難得有少許消沉郁氣。 雖今生不能成為夫妻,但秦玉樓打從心底里盼著他能夠一世安好,不是丈夫,卻始終還是曾經(jīng)的兄長。 經(jīng)過了這么個小小的插曲后,誤了些許時辰,方才進(jìn)入。 四個圓形高柱撐著佛殿,顯得巍峨軒麗得緊,里頭香客不少,只見各個虔誠參拜,人多但殿里卻一陣寂靜無聲。 一眼便瞧見佛殿一側(cè),老夫人正經(jīng)由寺廟住持親自招待,二人似相當(dāng)熟稔,正在寒暄說話,裘氏領(lǐng)著秦玉樓等人走了過去,二人方止住。 住持法號歸虛,似乎與戚家一行人皆較為熟稔,雙方寒暄招呼過后,老夫人忽而指著秦玉樓對主持道:“此乃孫媳···” 又對秦玉樓道:“快來見過住持···” 秦玉樓頓時受寵若驚,忙雙手合十與住持見禮。 歸虛眉毛胡子雪白,清瘦如枯骨,臉上的皮rou已然發(fā)皺,那雙眼猛地一瞧十分銳利,但再一瞧,卻又覺得分明十分溫和清澈,年紀(jì)應(yīng)當(dāng)非常老了,但奇怪的是,竟一時瞧不出具體年紀(jì)。 歸虛起先只略略看了秦玉樓一眼,似乎有些驚訝,又細(xì)細(xì)打量著她的面相,適才捋了捋長須對老夫人略略點(diǎn)頭,又對著秦玉樓笑著道:“阿彌陀佛,施主實(shí)屬?;垭p修的好面相,定是個有福之人?!?/br> 老夫人聞言,倒是略顯意外的瞧了她一眼。 裘氏,小伍氏紛紛面露詫異。 秦玉樓亦是詫異連連,只覺得這話竟與剛出生時在陵隱寺得到的解說是一模一樣的,秦老爺時常在秦玉樓跟前念叨著,秦玉樓早已耳熟能詳了。 正在此刻,只忽而聽到歸虛又徑自道:“這樣的面相,老衲曾在十多年瞧見過一回,施主可是元陵人士?” 秦玉樓一愣,歸虛見狀,便又高深莫測的提點(diǎn)了一句道:“水滿則溢,福滿則損,若是挺過了命中劫難,方能一世繁榮···” 多年以后,秦玉樓才后知后覺發(fā)覺,她命中的劫難原來并不是關(guān)于自己的,而是關(guān)于他的。 第73章 七十三章 拜完主殿所有的菩薩后,不多時, 老夫人便又不動聲色的領(lǐng)著秦玉樓與伍氏二人一道前往后頭專供的觀音殿里前去拜會。 伍氏見狀, 只一直低頭紅著臉。 秦玉樓面上亦是一陣羞澀。 兩人忸怩拜完后,又各自前去抽了一支簽, 秦玉樓抽到一支上上簽——自有佳音天上來。 小伍氏則將手中的簽子捂得死死的, 面上微白, 這四年來每回求的皆乃是同一支簽。 老夫人見了, 只半抬著眼淡淡的瞧了她一眼, 并未曾多言,倒是頗為欣慰的往秦玉樓肚子上瞧了一眼, 好似下一瞬,里頭就能蹦出個胖娃娃來似的。 秦玉樓面上微窘,只不動聲色的將雙手?jǐn)R在小腹前, 遮住。 老夫人見狀雙眼微抽。 中午是在寺廟東廂的客房內(nèi)用的齋飯,秦玉樓是個俗人, 相比這廟里淡而無味的齋食, 她還是更加喜愛府中精致味美的膳食, 不過偶爾用一兩回, 還是不打緊的。 飯后, 老夫人與裘氏在屋里頭歇了歇, 因著這日前來參拜的人格外多,東廂的客房皆已滿了,大抵皆是些世家大族里的太太小姐,到底金貴, 只瞧到外頭時不時有丫鬟婆子捧著托盤來回奔走,好不熱鬧。 用完飯后,顏夫人果然領(lǐng)著顏家兩個小輩前來拜會老夫人. 兩個小輩分別乃是顏家的庶女及顏家堂妹,皆是十四五歲的年紀(jì),小時候偶爾瞧見過,許是到底比秦玉樓小了兩歲,未曾深交。 此番見了,中間好似隔了一道分水嶺似的,一邊是早已嫁做他人婦的少婦,一年則是尚未及笄的少女,到底是不同了。 顏家既與秦家皆結(jié)了親,那往后戚顏兩家便算作是連襟了,又因著兩家與江家的關(guān)系,這般細(xì)細(xì)說起來,倒是頗有些淵源了。 顏夫人怕叨擾老夫人休息,并不曾久留,秦玉樓將顏夫人送了出去,臨行前,顏夫人與秦玉樓又私下說了許久的話。 大半年未見,不過數(shù)月,只見眼前這位世侄女早已由原先的聘婷少女出落得成芳華盡顯的貴夫人呢。 施施然的立在那里,舉手投足間端得一派大家風(fēng)范,分明還是那副眉眼,分明還是那副妖艷的臉面,然第一時間讓人注意到的卻不在是她絕色的容顏,而是這滿身盡顯的華貴芳華。 瞧著眼前曾萬般疼愛的世侄女,腦海中則忽而想起方才瞧見兒子那一臉失混落魄的臉,顏氏心中一片復(fù)雜。 現(xiàn)如今顏家果然順利的升遷至了京城,丈夫仕途一片光明,而顏夫人孟氏既有母族庇護(hù),又能為兒女保駕護(hù)航,顏夫人近來可謂是春風(fēng)得意。 成大事者往往不能拘束兒女長情,自個的兒子向來頗有雄心壯志,現(xiàn)如今又替他聘了一門更為門當(dāng)戶對的親事,未來的道路只會越來越平坦。 顏夫人到底是世家大族里培養(yǎng)出來的,萬事歷來以大局為重,凡事有得必有失,再者那蔡家四小姐也并不差。 想到這里,顏夫人只復(fù)又抬眼滿心復(fù)雜的瞧了秦玉樓一眼,現(xiàn)如今唯有盼著兒子盡快成婚,先成家后立業(yè),成了丈夫,當(dāng)了父親,一切終歸會好起來的罷。 她不過是自私了那么一回,開弓沒有回頭箭,便是后悔,一切也早已沒有后悔的余地了。 顏夫人走后,許是旁人得了信,又有兩家前來拜會了老夫人。 其中一家竟是國丈忠勇侯楊家的人,原來當(dāng)今皇后嫡母楊夫人曾在戚老座下跟著學(xué)過規(guī)矩,現(xiàn)如今聽聞老夫人也在寺中,特領(lǐng)著一眾小輩們前來探望。 此消息不脛而走,頓時舉目震驚。 不過短短十?dāng)?shù)日的時間,戚家在整個京城的局面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十幾日在榮國公府上,所有人還謹(jǐn)小慎微,并不敢輕易結(jié)交,而十?dāng)?shù)日后的現(xiàn)如今,戚家已然重新回到了眾人的視線中來了。 往往上位者跟前的近臣的直覺是敏銳而一針見血的,楊家代表的是皇后,這或許代表的是某種訊息罷··· 秦玉樓見了心下微微震驚,第一次如此直觀的親眼瞧見,戚家這座百年世家真正的底蘊(yùn)與尊貴。 這種感覺很奇妙,隱隱有些激動與自豪,偏偏面上還須端得一派云淡風(fēng)輕。 忽而想到了自個的丈夫戚修,這才恍然意識到,原來在他的身上,果然肩負(fù)著整個戚家的榮辱與興衰,秦玉樓榮辱共處的同時,恍然驚覺自個肩上的擔(dān)子好似也重了幾分。 回來路上,只見裘氏一臉喜色如何都藏不住,她的二子一女都已經(jīng)到了說親的年紀(jì),恰逢此時,戚家開始漸漸走向興盛,如何不令人欣喜? 倒是小伍氏,許是因著那支簽的緣故,一路上面露沮喪。 而秦玉樓面上難得有幾分凝重。 老夫人睜開眼,余光瞥見眾人神色各異,只目光在秦玉樓一臉沉思的面上久停了一陣,這才復(fù)又將雙目重新合上了。 回程比去時道路順當(dāng)許多,秦玉樓不過閉著眼小瞌了片刻,醒來時便已快到城門外了。 是被陡然叫停的馬車給一把驚醒的。 起先聽到外頭一陣激烈的馬鳴聲響起,隨即她們所坐的馬車陡然一停,秦玉樓頓時嚇了一大跳,只以為又被撞馬了,正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之際,只聽到外頭鄭凜在外稟告道:“老夫人,是世子爺——” 秦玉樓頓時一愣。 一下瞬,便聽到外頭一陣馬蹄聲漸漸靠近,隨即只響起了一道熟悉的低沉聲音,道:“驚擾了祖母,是孫兒的不是——” 馬車?yán)锏娜寺勓跃且魂囋尞悺?/br> 老夫人半睜著眼。 裘氏見狀,只將簾子微微拉開了一角,便瞧見外頭戚修正駕著大馬候在一側(cè)。 老夫人往外瞅了一眼,少邱,只淡淡的“嗯”了聲,裘氏這才將簾子落下。 不多時,只聽到外頭戚修的聲音響起,吩咐著:“出發(fā)——” 隨即,又聽到鄭凜在駕馬趕到了前頭,高呼一聲:“出發(fā)了——” 馬車復(fù)又緩緩前行。 半晌,只復(fù)又聽到一陣不緊不慢的馬蹄聲響了起來,原本在另一側(cè),這會兒卻是換到了這一側(cè),隔著一道薄薄的簾子,戚修只不緊不慢的跟在馬車旁。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較晚哦! 第74章 七十四章 一路上,只聽到裘氏在笑著打趣:“到底是成了親的人了, 冷眼瞧著這修兒可謂是越發(fā)的顧家了, 以往一個月回來一兩回就算不錯的了,瞧瞧, 現(xiàn)如今這隔三差五的便回了, 哎, 只盼著恒兒、崢兒那兩個鎮(zhèn)日不成器的往后也得跟著他們大哥好生學(xué)著才好啊——” 老夫人聞言只依舊閉著眼, 倒是小伍氏與戚蕓兩個附和著笑了起來。 戚修在外頭聽了, 冷不丁的咳了一聲。 裘氏聞言,只掩嘴笑的更歡了。 秦玉樓的臉微微脹紅。 方才還覺得回程一路比來時要快多了, 這會兒卻覺得一路走得極為艱辛,仿佛永遠(yuǎn)也到不了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