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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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每進一房,鞭炮便要燃上一掛,一時間,歡聲笑語,混合著噼里啪啦,秦玉樓只默默地吞咽了一下,偏生面上還得掛著一派端莊得體的笑容。 這還是秦玉樓嫁到戚家以來第一次瞧見到的大場面,這才曉得,百年世家便是百年世家,其豐厚的底蘊便在此方可一眼盡收眼底了。 就如同一株古樹,面上瞧著盡管老得掉牙了,可只要掀開土壤,便可瞧見底下盤根交錯,已盤踞至數(shù)里之外了,這可是任何新貴之家所瞻仰、所力不能及的。 整個戚家除了老夫人,便要數(shù)戚家三房三老夫人年紀最大了,瞧著歲數(shù)與老夫人差不多,盡管頭發(fā)花白,但氣色較之老夫人,卻著實要好上不少,遠遠地只一把將秦玉樓拉到跟前,一臉慈和的笑瞇瞇道著:“這便是修兒的媳婦罷,瞧瞧這肚兒尖尖,懷相可真好,他日定是一舉得男,瞧這肚子大的,怕是就要臨盆了罷···” 三老夫人娘家兄長前半年過了,她在娘家住了大半年,年前才剛回的,是以還不曾瞧見過秦玉樓。 秦玉樓只一臉乖巧的回著:“還有兩個多月了,怕是得到二三月份了···” 三老夫人聞言倒是有些詫異,只忍不住又往秦玉樓肚前瞧了瞧,臉上方笑出了一朵花兒來,只笑瞇瞇的扭頭對著一旁的戚老夫人耳語道著:“尋常可沒見過這么大肚的,可有尋大夫好生瞧瞧,這里頭莫不是懷了一雙寶罷···” 三老夫人聲音不大,就臨近幾人聽了半耳朵。 話音一落,便瞧戚老夫人心中一動,因著親家太太有過這般先例,瞧著孫媳如此,老夫人也曾打發(fā)大夫前來細細盤問過,只大夫說瞧著這胎相有些像,但也未敢十足確定,未敢十足確定之事兒,自然并未聲張,只派了兩個經(jīng)驗豐富的嬤嬤前去照看著。 眼下,又聽到妯娌這般說著,竟覺得仿似又可信了幾分似的。 心中雖這般作想,面上倒是一派淡定,只淡淡的笑著:“這可說不準,橫豎這兒孫自有兒孫福,甭管一個一雙,小子還是閨女,只要平平安安便足矣···” 說話間,只抬眼瞅了秦玉樓一眼。 而秦玉樓聞言,神色只微微有些愣住。 感情,不是她的肚子要比旁人大?而是··· 想到自個的娘親,秦玉樓的心登時砰砰作響。 戚家二房、三房的人,大部分都曾見過了,只未曾深入相處過,除了二房呂家嫂子外,其余至多只混了個眼熟,未曾深交過,至于旁的族親,大多是頭一回見著。 因秦玉樓大著肚子,不便四處走動,大抵皆是些嬸子嫂子主動前來與她搭話,她通常只間或微笑回應(yīng)一二便是了,盡管如此,依然累得片刻不想動彈。 忙碌間,裘氏特意前來與秦玉樓及小伍氏知會著:“待會兒祭祖你們倆便不用去了,橫豎有你們呂家嫂子,及蕓兒隨著幫襯著,應(yīng)付得來,你們倆現(xiàn)如今便是咱們戚家最為要緊的人,今兒人多,可萬不得傷著碰著,早些回去歇著罷···” 那頭祠堂開始祭祖,隨即便是開宴,秦玉樓著實受不住了,便開始從善如流的回屋了。 小伍氏可比她還要小心精心,整整五年的時光才得了這么多寶貝疙瘩,裘氏前腳才發(fā)話,向來勤快膽怯的小伍氏后腳便要拉著她一道走了。 倒是擺午宴時,發(fā)生了一遭天大的喜事兒,原來今年因著太后娘娘身子不好,宮中除夕廢除一應(yīng)鋪張浪費,為太后娘娘祈福,是以,除夕當(dāng)夜宮中只設(shè)了小宴,未曾大興宴邀群臣。 因未設(shè)宴,是以今兒大年初一圣上便從御膳房欽點了十二道御食派送給朝中大臣,以此犒勞這一年里諸位群臣的勤勉辛勞,以此勉勵。 而在這十二家被賞賜的朝臣中,有六家乃是皇家血脈姻親,剩余六家中,便有戚家一家。 整個戚家大驚,隨即,為之熱血沸騰。 建國侯府戚家,在新的一年里,再一次淪為舉目關(guān)注的對象,仿佛離曾經(jīng)輝煌的時刻不遠矣。 新的一年,無論于個人,于家庭,甚是于國家,必有新的章程。 作者有話要說: 朋友們:又是一個小短更。 抱歉,往后一段時間更新時間及更新的量可能會有所影響,不能保證了 最近,身體有些不大好,原本頸部長了個淋巴結(jié),一直在調(diào)理中,好像不見消,還隱隱又長了一個,最近一直在吃藥,接下來會要去醫(yī)院重新大檢查及復(fù)查,先提前給大家打個招呼 親們早睡,不要熬夜了 第125章 一二五章 這個年, 過的頗為熱鬧。 整個春節(jié)期間, 前來戚家拜訪的人絡(luò)繹不絕,幾乎沒怎么停過。 三老爺原是在禮部掛了個閑職,當(dāng)年戚家出事的時候, 他方娶妻不久,雖已成家, 但于立業(yè)上卻尚且無任何建樹, 這么多年下來,盡管一直兢兢業(yè)業(yè)、精明能干,然而所有人仿佛都將他給遺忘了似的,無甚基業(yè)。 好在, 戚家三老爺沉得住性子, 雖碌碌無為, 卻也臥薪嘗膽,一如既往這般過來了,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 年底由禮部尚書舉薦, 提了禮部侍郎,今年戚家春節(jié)期間整個禮部的人便沒停過。 戚修性子雖寡淡, 并不愛四處走動,許是因著大年初一得了圣眷,整個春節(jié)期間收到的請柬便沒停過。 不過盡管如此,他也只不過去了一趟榮家,秦家, 因與楊家的交情,便也受邀一道到郊外游玩了一日,后又到長公主府上拜訪一回,余下,便一直留在了府中,陪著即將生產(chǎn)的妻子。 小兩口一別數(shù)月,此刻小別勝新歡。 因秦玉樓行動不便,大部分時候,都是待在了屋里安胎,秦玉樓有時將特意為小孩子做好的鞋襪倒騰出來給戚修瞧,有時候興致上頭,便又起了興,捏起了針線,意欲再趕制一套一模一樣的。 戚修則將他的大部分文書都搬到了臥房里,她縫縫補補時,他便低頭看書,偶爾瞧她幾眼。 有時她坐久了,坐累了,他便一手捏著書瞧著,一手伸過去替她捏捏腿,書正瞧到入迷之際,手下動作便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秦玉樓不樂意了,便抬起腳丫子去踢他的書,他眼明手快,拿著書的手一閃,躲過了,然后秦玉樓秀秀氣氣的腳丫子啪的一下,準確無誤的落在了他那張繃緊的臉上。 然后,戚修瞬間臉黑了。 秦玉樓心中頓時咯噔一下,瞧了他一眼,有些膽怯的摸了摸肚子“示威”,然后默默地收回了腳。 卻不想,被他一把捏住了。 秦玉樓忙閉上眼,用雙手擋著臉,只一臉欲哭無淚道:“別···別打我···” 戚修只微微繃著臉,他哪里敢打她?他幾時又打過她? 只一把捏住了她的腳替她繼續(xù)細細揉著。 可秦玉樓卻覺得比打她一頓還要要命,因著,接下來丈夫便長篇大論,孜孜不倦的與她探討了一整個下午,什么叫做“婦德”。 秦玉樓簡直想要捂住耳朵,欲哭無淚。 然后,便在丈夫的喋喋不休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再然后,便是在睡夢中,都伴著一陣魔音繚繞。 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丈夫平日里嘴里蹦跶不出幾句話,但但凡身體里那個被壓制住的迂腐文人的秉性被徹底的激發(fā)出來后,簡直比她爹爹還要來得嘮叨。 唔,秦玉樓第一次深有感觸,還是那個默不作聲的丈夫要來得···嗯,順眼,這個著實不可愛。 初五六的時候又下了一場雪,秦玉樓便越發(fā)不愛出門了。 許是那日秦玉樓嘴里的“難產(chǎn)”一說,始終令他心有余悸,待方出了初十,便特意跑去張?zhí)t(yī)家中,將老太醫(yī)給請來了。 張老太醫(yī)在保胎生養(yǎng)上頗有些建樹,宮中的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當(dāng)年保胎問藥全都由他老人家經(jīng)受cao辦,幾乎未曾出過什么岔子,于是便有了保胎這方面妙醫(yī)勝手的稱謂,但凡經(jīng)他手診過的脈,可謂一摸一個準。 隔著莎簾,秦玉樓躺在軟枕上,將一只手腕伸了出來,芳苓替她將衣袖挽了上去,露出潔白如玉的腕子。 老太醫(yī)將手指輕輕地搭在右脈上,方一放上去,便見老太醫(yī)微愣,隨即笑著抬眼往里瞧了一眼,又讓秦玉樓換了另外一只手。 戚修則背著雙手,微微繃著臉有些緊張的立在身后。 見老太醫(yī)起身了,忙上前扶了一把,嘴里沉聲問著:“太醫(yī),拙內(nèi)她——” 張老太醫(yī)摸著長須意味深長的笑著道:“夫人脈象平穩(wěn),身子無礙,肚子里的娃娃們也平安無事,世子可無須擔(dān)憂,待老朽開上幾方單子吃上幾副安胎藥方可,切記,現(xiàn)如今身子漸沉,平日里可多四處走動多動,以便他日生產(chǎn)——” 戚修一整顆心都擱在了秦玉樓的身子上,雖太醫(yī)這般說著,仍是有些不放心,又一連著詢問了好幾遭生產(chǎn)前這段時日需要注意的事兒,并沒有留意到太醫(yī)話里話外透露的意思。 而張?zhí)t(yī)原以為他尚且知情,后又被連番打斷,便也漸漸忘了提及這一茬。 唯有秦玉樓躺在里頭,聽得心砰砰砰的直亂跳了起來。 原來,果然是真的。 她直愣了好一陣,待那頭戚修親自將老太醫(yī)給送出去了,秦玉樓還未曾緩過神來,還是芳苓警覺,只一臉欣喜的在她跟前低聲提點著:“夫人,方才老太醫(yī)話中的意思——” 秦玉樓忙抬眼沖她小聲“噓”了一聲,由她扶著下了床榻,往門口瞧了一眼,聽到原來動靜,便知戚修回了,忙低聲對芳苓道著:“此事且先莫要聲張——” 一個都已經(jīng)擔(dān)憂成這樣了,若是得知有了倆,怕是生產(chǎn)前這一陣都會夜不能寐了罷。 橫豎不久便要臨盆了,到時候倒要看看他能傻成啥樣子? 戚修方一進屋,便見妻子笑得一臉的···陰險? 一見他進來,忙止住了笑,只臉上分明還殘留著一絲欣喜及松懈,主動迎了上來,柔聲問著:“不是送張?zhí)t(yī)去了么?夫君怎么這么快回來了?” 戚修道:“方到院門口,二嬸聽聞張?zhí)t(yī)來了,說二弟妹身子不妥,特意吩咐跟前的老嬤嬤來請,想請張?zhí)t(yī)過去給她瞧瞧?!?/br> 邊伸著手便伸了過來,芳苓忙撒了手,退居身后。 秦玉樓聞言只任由他扶著,嘴上笑瞇瞇道著:“二弟妹哪里是身子不妥,分明是有喜事兒了,你都是要當(dāng)大伯的人了,滿府都知曉了,偏生就夫君你一人后知后覺——” 雖說這是小伍氏五年以來打頭一回有喜,本是該瞞得死死的,但那日在除夕夜里那一遭,自然明眼人都知曉了,待出了初一,便立馬去將大夫請來了,秦玉樓還曾去探望過一回,小伍氏這些日子便日日躺在了床榻上安胎,可不所有人都瞧出些門道來了么? 戚修得知倒是驚訝了一陣,不過很快回過神來,臉上只難得欣慰道:“二房總算后繼有人了?!?/br> 說到這里頓了頓,不知想到什么,又忽而抬眼瞧了秦玉樓一眼,神色淡淡的道著:“咱們戚家橫豎有四兄弟,延續(xù)香火總該不成問題···” 秦玉樓微愣,莫非丈夫這番話意有所指,莫非當(dāng)真將那日說道的話當(dāng)真了,只生一個? 一時,眼里一陣復(fù)雜,正猶豫著要將方才太醫(yī)診斷之事給說個清楚明白,卻別戚修給一把打斷了。 只見戚修捏了捏她的手,將她牽到了門口,指著外頭道:“方才太醫(yī)說不能一直悶在屋子里,要多出來走動走動,往后,每日早晚皆要圍著院子散步三圈,除了夜里,除了晌午午歇,其余時刻只許在榻上躺兩個時辰,并每隔半個時辰得到外頭散散,晚上,為夫再擬定個詳細的單子,往后讓底下幾個照做便是了,今兒個便從現(xiàn)在開始罷···” 說著便要拉著秦玉樓往外走。 而秦玉樓卻讓他這一段長篇大論給驚呆了。 丈夫這是忽然間發(fā)什么瘋? 意思是她往后再也不能安安心心的躺在屋子里安心待產(chǎn),而是得日日跑到這大冬天的嚴寒下受凍么? 瞧著外頭院子大樹的枝丫上,偏殿的房頂上還泛著一層微白的積雪,而底下的臺階下,地面上殘留的積雪都已被打掃干凈了,但地面上分明還一片濕潤,雪水分明還未曾殆盡了。 屋子外寒風(fēng)蕭蕭,樹葉在空中打著璇兒直轉(zhuǎn)著,光是瞧著心里都開始發(fā)寒了。 秦玉樓縮了縮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嘴里哆哆嗦嗦道著:“夫君,外頭冷,樓兒···不要去···” 嗚嗚,連在大夏日里都懶懶的不想動的人,憑什么在這大冬日里活受這份罪,要知道,秦玉樓平日在屋子里都是湯婆子不離手的人啊,往日里要去給老夫人請安,都得磨磨蹭蹭大半個時辰方才出門的人,是如何都不會欣然接受丈夫這個蠻橫無理的提議的。 戚修見妻子身上穿著厚厚的洋紅襖兒,脖子還圍著一圈白色的水貂毛,一只手被他牽著,另外一只手則放進了護暖里,全身上下除了那一張臉,全都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了。 便是如此,仍在一臉不樂意的做抵死掙扎,只皺著一張臉,呼哈哈道著:“外頭冷···” 戚修只一臉無奈的又吩咐芳苓去將斗篷拿了過來,親自給她披上了。 秦玉樓又道著:“外頭有積水,回頭若是滑倒便不好了···” 戚修道:“有為夫護著,夫人莫要擔(dān)憂——” 秦玉樓繼續(xù)找著借口:“哎呀,肚子忽然疼了···” “···” 戚修默默地瞧著她,不說話。 最后,秦玉樓只得尷尬解釋著:“嘿嘿,其實,不是樓兒不想去,是肚子里的娃兒怕冷,他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