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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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嘉燁不曾再開口, 只是依著秦岳讓人帶去歇息。 不過片刻功夫, 便命人傳旨召冷世歡和嘉言過去。一同去的, 還有自行跟過去的楚之。 好幾年不曾見了, 楚之腦海中的父皇音容笑貌已經(jīng)模糊。如今再見,竟是陌生的不敢上前一步。撩了袍子跪下,磕頭行禮后也不曾起身,楚之抬眸看著齊嘉燁: “父皇...” 想說些求饒的話,卻又不敢開口, 以免惹怒了齊嘉燁。正干著急之際,卻又想起來,秦岳向來是不會將她們母子置于險地的,索性閉口不談了。 齊嘉燁看著這個兒子, 目光十分復(fù)雜, 想起初時拋下他逃之際,還是個小孩兒。如今, 竟是長成了半大少年了。 目光是盯著楚之的, 話卻是對著冷世歡問的:“秦相爺問朕要了五萬軍隊,這五萬人都是戰(zhàn)場殺敵死里逃生回來了的。 一萬運輸冰塊,三萬人日夜輪班監(jiān)督修墓。剩下的一萬, 去了哪里?” 冷世歡愣了半晌,跪的筆直的身子不曾有絲毫晃動。小嘉言卻是跪不住了, 自打他出生以來,便是沒跪過任何人的。是以,此時掙扎著想要起身, 卻是被冷世歡一把按住了。 “回陛下的話,不知。” 待冷世歡回話了,齊嘉燁才收回一直盯著楚之的目光。而后轉(zhuǎn)頭看向冷世歡,經(jīng)年不見,她卻還是那般模樣,半點兒不曾變過。 目光再投到嘉言身上,面色沉了沉,招手讓嘉言過去了。嘉言自是不曉得什么是怕的,以往又有哪個敢惹他,是以索性便過去了,懵懵懂懂的看著齊嘉燁。 齊嘉燁摸了摸他的頭,繼而又向冷世歡道: “朕倒是小瞧你了,這手段當(dāng)真是了得,連大名鼎鼎的秦相爺都能叫你治的服服帖帖,你心里應(yīng)當(dāng)是春風(fēng)得意的罷?” 這話,放在先前大抵是沒那么難聽的。如今聽在冷世歡耳中,卻是叫她從頭到腳的泛疼,苦笑一聲: “陛下應(yīng)是曉得了罷?頂天了,我也活不過半年了。若非如此,陛下定是想方設(shè)法的要殺了我,而非在這兒心平氣和同我說話。 陛下認(rèn)定了我手段高明,我無法辯解??蓪τ谇卦?,除了陛下,又有幾個人能跟他比手段?!?/br> 說話間,目光一直在嘉言身上來回,心一直提著,只恨不得將嘉言拽回來才好。齊嘉燁不曾讓起身,是以楚之和冷世歡都跪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 齊嘉燁再是一陣沉默,不知為何,他陡然便想起了昔日的若水堂。若水堂里有一個穿著宮裝的女子,笑得眉眼彎彎對他說: “陛下你看,瓊花開了?!?/br> 當(dāng)時只覺著那笑很好看,如今回想起來,竟是被那明媚的雙眸灼傷了眼。心底有塊兒地方正一點一點的塌陷,說不清是為了什么,好似不經(jīng)意間丟失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 不知不覺間,齊嘉燁也有些悵然:“朕問你,當(dāng)初你是不是一心就為他守身如玉,是以才以復(fù)仇為借口與朕周旋?!?/br> 冷世歡有些錯愕,不大明白他此行究竟是何意。當(dāng)年在被所有人拋棄之時,再生死之際,有那么一個尊貴不凡且身份高貴之人相救,如何能一點兒心思都不懂。 只不過,終究是有緣無分,造化弄人罷了。本是可是不回的,可他的救命之恩,向來都不曾忘,是以還是實打?qū)嵉恼f了: “不是的,那個時候我并不曉得自己對秦岳是什么樣的心思。只是,再陛下救了我之時,我想,大抵我是心動了的。 不然,如何會應(yīng)承替陛下心上人當(dāng)靶子。陛下寵幸的是沈慕雨,名兒卻是按在了我頭上,那也是拿我的命在替陛下當(dāng)靶子的。 可是后來不一樣了,因為陛下你親自下令處死了我的阿真,處死了陪我一道長大的阿真。 我感激陛下救了我,是以處處聽命陛下。可同理,我也不會忘了你是一個兇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一個殺害阿真的兇手。” 提起沈慕雨,齊嘉燁面上痛苦之色不加掩飾,楚之已是記不清沈慕雨為何人,是以也只默默傾聽。嘉言也不懂,又跑到冷世歡跟前摟著她脖子撒嬌要娘抱。 就在冷世歡輕輕拍著嘉言的背,讓他聽話之時,齊嘉燁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讓她們起身。而后,又聽得他冰冷的語調(diào)再道: “朕最后悔的,大抵便是愛上了那么個不堪的大遼細作,以至于差點丟了我齊周江山。同時,也失去了我的小知,當(dāng)年她是如此愛朕,如今竟是連看朕一眼都不肯了。 你們女人的心,是不是都變得那么快?” 兩人好似敘舊般,只是齊嘉燁說話,似乎越來越疲憊。大抵是冷世歡不久于人世,是以齊嘉燁才在她跟前不加隱藏,露出真實情緒了罷。 “不是我們女人變得太快,而是因為陛下心里,似乎裝了很多人,陛下每一個都愛??墒桥?,心里都只裝的下一個人的。 再說陛下覺著殷娘娘變了,死灰復(fù)燃,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殷娘娘應(yīng)是被陛下傷透了,才成了如今這幅樣子罷?!?/br> 殷娘娘便是齊嘉燁口中的小知,殷酈知。說來可笑,一啼一笑應(yīng)立知,多么美的諾言,終歸是齊嘉燁自己負(fù)了的。 此刻再想起當(dāng)初,齊嘉燁覺著自己似乎真的失去了太多。殷酈知對自己癡心一片,自己卻忌憚殷相權(quán)勢,對她虛情假意。 冷世歡曾有那么一瞬想跟著自己,自己卻將她推了出去當(dāng)活靶子。總歸,是要失去了才覺著是好的。 “朕多想...” 話未說完,秦岳便在門外清清冷冷道:“多思無益,陛下還是憐取眼前人,好生對殷娘娘罷。陛下若真心,總歸是能打動殷娘娘的。” 隨之也不等齊嘉燁吩咐,徑直進來了,請個安,便摸著嘉言的頭讓冷世歡帶他下去。嘉言好不容易見著自己的爹,自是不依: “嘉言不要跟娘走,嘉言要爹抱。爹爹,抱?!?/br> 說著,伸著小手便要抱。冷世歡笑著抱起,讓他別鬧。隨后,又跟齊嘉燁告辭了。齊嘉燁叫了自己來,說了那么多,不就是想逼來秦岳么,如今他來了自己自是可以走了。 看著跟秦岳討抱的嘉言,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一動也不動如石頭一般的楚之,齊嘉燁覺著。自己失去的應(yīng)不單單是女子,還有父子情罷? “陛下有什么直接問臣便是,何苦為難她們母子?!?/br> 直至秦岳一如既往不帶感情的聲音再耳邊響起,齊嘉燁才曉得,他應(yīng)是動怒了。再怪自己召見他心愛的女人?明明,那是自己盛寵無雙的夫人啊,至少,天下百姓是那么覺著的。 “一萬軍隊運輸東西,三萬軍隊監(jiān)督修墓。剩下的一萬呢,去了哪里?秦相問朕要了軍隊來,就是這般用途的么?!?/br> 對此,秦岳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半點兒不覺著有何不妥: “余下一萬,我征集了一些盜墓賊,讓秦邦帶著他們?nèi)ケI墓了。除了那一萬,我還將先前不曾歸還于朝廷的幾萬人,全都安排盜墓去了。” 對此,齊嘉燁很是震驚,半晌方看著齊嘉燁:“你是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