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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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藥間,冷世歡道:“秦岳,我若是死了,你能不能放過冷家?到底,嘉言還小,我想他若有個外家,總是好的?!?/br> 這就是不放心了,不放心秦岳會不會待嘉言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好。秦岳曉得,冷世歡是怕她去后,自己會找個后娘委屈了嘉言。 如今,秦岳不想同她鬧了,她歡喜便成。是以,手中喂藥的手不停頓,仍舊低低應(yīng)道:“好。” 晚間,冷扶宴一人來求見冷世歡,兄妹二人相顧無言許久,冷扶宴終是哽咽出聲: “當年秦岳還是大伯父跟前的窮學生,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便是那樣的日子,都比現(xiàn)下好了太多。嫣嫣,我不曉得緣何就到了這一步,當真就只能走到這一步了么。” 聽他說起了那些日子,冷世歡面上也帶了幾分笑意。是啊,那樣的日子是多好,可終究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 見冷世歡不曾開口,冷扶宴也努力抑制情緒,聲音卻仍舊有些顫抖: “爺爺奶奶去了,皆是在戰(zhàn)亂之時逃命途中病故的。去前,兩人有段時日是昏迷的,口中一直喊著你的名字??梢姡齻冃牡走€是有你的。” 到處,冷世歡情緒終是波動起來,捂著面哭出聲: “當年進宮之時我百般懇求,她們都絲毫不曾心軟,去前又何苦叫著我的名字。但凡當初她們肯幫我一把,但凡當初她們能同我一般固執(zhí)一點,我又何至于走到如今這一步?!?/br> 冷扶宴張口想要辯解,卻又無從辯解,是以只得垂下頭默不作聲。 冷世歡覺著自己疼的不只是心,連肚子都開始一陣一陣的疼,也沒怎么在意:“秦岳答應(yīng)了我,不會動冷家的。今后,還望冷家能多照顧一下嘉言。我要喝藥了,哥哥你也下去休息罷。” 兩人談話就這么結(jié)束了,冷扶宴回去后也只對冷燕啟道: “嫣嫣說,相爺不會動冷家的。我曉得,我和她兄妹情大抵也到了盡頭了??v使我不曾開口,她也猜到我要說什么了。大伯父,欠你的,我還清了?!?/br> 秦岳回去之后,見冷世歡捂著肚子臉色慘白,忙叫了大夫瞧。結(jié)果,卻是叫二人意想不到: “夫人這是喜脈,兩月有余了?!?/br> 明明是好消息的,對于秦岳來說卻是晴天霹靂。這個消息,只是告訴秦岳,護不住的,從他的夫人一條命,變成了他夫人加上孩子兩條命。 “夫人身子狀況如何?” 這神醫(yī)也是為難,頂著秦岳陰沉的目光,真話不敢說,又不敢撒謊,差點兒嚇得沒了半條命。糾結(jié)半晌,還是據(jù)實以告: “夫人身子狀況不大好,實在承受不了滑胎,是以,只能好生養(yǎng)著。什么時候這胎沒了,夫人也就...老夫,實在是沒別的法子了?!?/br> 神醫(yī)這話,叫愣了半晌的冷世歡回過神來。夜深人靜夫妻二人相擁著,似是這般能叫二人涼透了的心暖一點。 “秦岳,不要恨,比起死在巍峨皇城的冰冷后宮里那些勾心斗角里,我更愿意待在你身旁等著那一日的到來。” 秦岳只靜靜摟著她,聽她這般說起來,便拍著她的后背:“那阿歡,你恨不恨?” 冷世歡拼命點頭,一點兒都不掩飾: “我恨,怎么可能不恨,我恨不得把害我成這幅樣子的人都殺掉,恨不得讓她們也嘗試一下我所受過的苦。 可是秦岳,我不想你恨,你背負的太多了。不論是長公主或是師兄們也好,表妹也罷,你那兩位下堂妻也罷,對他們都寬容一些,別折磨你自己好不好?” 對此,秦岳只點點頭,仍舊柔情似水:“好,我都答應(yīng)你。我不恨,我真的不恨,你恨便成?!?/br> 此后,二人更是如膠似漆,總是給秦岳做這做那,同時也帶著嘉言。 “嘉言乖,這是娘給你繡的荷包。待你娶媳婦兒之時,帶娘給你的荷包好不好?還有你爹,也記得讓他戴著?!?/br> “嘉言把你哥哥叫來,娘和你爹陪你們放風箏。” “聽說賢妻良母都是要洗手作羹湯的,這是我學著煮的粥,秦岳你說我賢惠不賢惠?” 望著手中寫一碗白米粥,秦岳捧著卻遲遲不舍的下口:“我的阿歡,自然是賢惠的?!?/br> 明明時日不多了,想做的卻是太多,冷世歡滿是遺憾道:“大抵,我是等不到今年的瓊花盛開了。秦岳你要記著,你是應(yīng)了我的,要給我墓中陪葬新鮮的瓊花的?!?/br> 秦岳點頭,仔細品味著那白米粥,好似人間至上美味:“嗯,我記得呢。我的人尋來了一副玉棺,可保......大抵,瓊花放在里面也是可以的不凋謝的罷?” 可讓尸身不腐的玉棺,自然是盜墓的軍隊送回來的。不過,這些沒必要讓冷世歡知道便是了。 冷世歡聽了,也沒有深究,她只想好好的陪著秦岳走完最后這一程。旁的,她也不想深究。 伸手摸著快四個月的肚子,每一天都在等,誰也不曉得死亡會降臨再哪一天。是以,對于冷世歡來說,沒多活一天,都是偷來的。 終于,在那胎兒四個多月的時候,那一天還是到了。 猛然便肚子一陣一陣疼,裙上血跡越來越多之時,冷世歡曉得那一天終是到了。是以,不顧任何人反對,死抓著秦岳的手不撒手: “秦岳,我害怕。” 盡管穩(wěn)婆說這不合規(guī)矩,可秦岳顧不得,只坐在冷世歡床頭,緊緊握著她的手:“阿歡,我在。” 他想說阿歡,別怕。可是那別怕二字,怎么都說不出口。面對死亡,誰又能不怕。 冷世歡凄厲的哭喊聲,響徹了相府的高空。楚之抱著嘉言在門外,聽著冷世歡的哭喊聲,也覺肝腸寸斷。眼眶通紅,卻是仰著頭不肯讓淚流出來。 嘉言也哭的肝腸寸斷,小小的人兒哭的嗓子都啞了,還喊著:“娘,嘉言要娘。娘,娘...” 外面一聲聲的娘,更叫秦岳痛苦萬分,往日的冷靜果斷全然不見了: “阿歡你聽,嘉言在叫你呢。阿歡我后悔了,我不想依著你了,你不要離開我可好?阿歡,我求你,不要離開我?!?/br> 堂堂一國之相,如今握著一個早產(chǎn)婦人的手哭的一塌糊涂,在場一人無一不是紅了眼。 冷世歡起先還能哭的大聲,后來聲音便越來越弱了,齊嘉燁也在外面站著的,待里面在聽不見冷世歡的聲音之時,方聽他淡淡對楚之道: “如今,怕是再無人能制得了你相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停電了,好難受,熱死我了,要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