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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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他自首以后,就會想起剛才的一切。”謝楚琦略微低頭看向地上,周圍的路燈已經重新亮了起來,光影打在她的臉上,透過睫毛投下陰影,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 謝雙華不僅會想起他經歷的一切,而且那種觸感會無比的真實,他也會一遍遍的回憶起那一幕,頭發(fā)的纏繞,鉆入手里脖子,長遍全身,甚至,謝雙華會因為這種感覺太過真實而陷入自我懷疑,他會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真的在長毛,但實際上并沒有。 原本那些夢里面的畫面就讓他的精神十分脆弱,今天的這一幕卻會讓他在短時間內快速的崩潰。 謝雙華迷迷糊糊的走到警察局門口,一看到門口值班的警察,就飛快的跑上去,“我來自首,我偷了人的手表還砸了它!快、快把我抓起來,有東西在追我,頭發(fā)……全是頭發(fā),??!快把我抓起來!” 謝雙華大聲的喊道,只覺得入眼的都是頭發(fā),身上不斷有頭發(fā)鉆入皮膚的感覺,他不停的扣著手指,指尖已經滲出血絲,他也不管,還是不停抓著自己的手。 他那驚恐的表情太過真實,值班的警察面面相覷。 謝楚琦沒有再管謝雙華,而是趕在晚上十一點之前坐上了前往s市的大巴,兩個城市距離并不遠,大巴只有兩個小時的路程——據大黑說那邊的情況十萬火急,讓她最好是連夜趕到那邊。 那工地邪門的狠,之前只是有工人覺得精神不濟,甚至有人迷迷糊糊差點跳樓,結果被人發(fā)現了及時拉回來,那個人清醒以后也有些后怕,只說自己可能熬夜熬久了,后來又有好幾次這樣的情況。 那段時間大黑正和謝楚琦在l市那邊,他的兄弟找不到他的人,所以請了別的有名的風水師來看,安生了幾天,大家都放松了警惕,沒有想到直接就出了人命。 自從那天以后,工地上每天都有人出事,不是摔傷,就是有人不小心墜樓,這兩天更加厲害了,接連摔死了兩個人以后,工地直接就停工了,誰都不敢擔這個責任。 【大黑:臥槽,老大!夭壽了,剛才又出事情了,本來工地都停工了,但是那個不知道為什么要來工地里,結果被砸死了,現在他的家人都來工地上鬧了,說是我兄弟非得把他找來工地才出的事情!】 【算命小姑娘:你兄弟找的他?】 【大黑:絕對沒有,從我跟你說了這件事情他就一直在我身邊,根本沒有找過其他的人!】 【算命小姑娘:你們先穩(wěn)住那邊的情況,我這邊才出發(fā)沒多久?!?/br> 謝楚琦皺起眉頭,工地出事大多是涉及風水,但是接二連三的死人本身就極為不尋常,除非是煞氣陰氣太重。 如果只是這么簡單,大黑早就看出來了。 她一時間也想不到是什么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素描班開課,大早上就要去上課了,所以趁著晚上的時候寫了半章,還有一半會在下午的時候補上,給你們比心心。 這一章短小真正的原因:我不敢在晚上寫文,因為自己寫了腦補的時候還有點害怕qwq。 第54章 工地上死者的家人都扎根在工地上不走, 四周燈火通明, 把工地照的跟白晝一樣。 警察已經把這一片地方給包圍了起來, 大黑說的那個包工頭朋友正好被警察帶走了, 連同一起的還是有大黑, 他只是作一個人證, 替他的朋友作證這段時間兩人一直都在一起,根本就沒有發(fā)任何的信息。 等謝楚琦按照大黑給的地址達到工地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看熱鬧的人群大多都散了,只剩下死者的家人在工地上不肯離開,搭著幾個帳篷, 顯然是要長期駐扎在工地上進行抗議。 “我那個命苦的老公啊,沒有了他,我們家還怎么活的下去!” “別哭了, 人死不能復生……” “mama, 爸爸呢, 我想要爸爸?!?/br> 人說話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入她的耳中。 “這工地看著好眼熟……”老奶奶鬼從背包上下來,繞著工地轉了兩圈,臉上出現思索的情緒。 謝楚琦沒有管她,這整個工地和別的工地看起來沒有什么區(qū)別, 卻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也說不上是什么感覺。 “哎呀, 看我的壞記性,高人!這工地以前就是我家,前幾年拆遷了, 結果拆遷的賠償沒有談攏,鬧死了人,所以拖了好幾年,我死的時候這工地還沒有動工呢?!崩夏棠坦砑拥恼f道,她們家就搬到了離工地不遠的地方,因為她不想離原來的家太遠,所以家里只有她和老伴兩個人,兒子和媳婦、孫子都搬到了城里面,定期回來看望他們。 “以前死了人?”謝楚琦看向老奶奶鬼。 她趕緊點頭,“我記得很清楚,以前死過人,不過事情具體我就不是很清楚了,這拆遷的事情都是我兒子在處理,我和老伴兩個人很少會管這樣的事情?!?/br> 謝楚琦笑了笑,從面相上看她的子女宮飽滿,透亮,子女必定孝順,且有旺家運,她家非富即貴,一生順遂,到老都能保持住自己的心性,寬厚、不計較,偶爾又有點孩子氣。 這種命格倒是很少見。 【大黑:老大,你到了嗎?我來接你,那幫警察一定不相信我說的話,還說要確認你來了才行?!?/br> 【算命小姑娘:我在工地入口這里,家屬都還在這里。】 【大黑:那不遠,你等我十分鐘,我馬上過來,那家人也是可憐,之前老袁已經給他們送了一些吃的和地鋪什么的,都被他們給扔了,心里也不好受?!?/br> 他口中說的老袁就是那個包工頭朋友。 謝楚琦在門口等了十幾分鐘,大黑才氣喘吁吁的跑著到門口。 “老大,看到你真好,忽然覺得那些事情都能解決了!”大黑興奮的沖著謝楚琦揮手,等走近了以后他愣了一下,盯著謝楚琦背包上的那個東西,“老大這……” 幾天不見,難道老大還開始養(yǎng)小鬼了,但是從來沒有挺說過養(yǎng)老奶奶鬼的啊,會不會年紀有點大? 他看的分明,這只老奶奶鬼身上沒有什么怨氣和戾氣,死的時候應該很祥和。 “我?guī)е貧w故里,到時候還要麻煩你給她開個引渡門。”謝楚琦說道,簡單的把老奶奶鬼的來歷說了一下。 大黑拍拍胸脯,“這簡單,老奶奶你是哪家的啊。” 老奶奶鬼呼了口氣,沒理大黑,她把自己整個身體都化成一團黑霧縮進了背包里面,大黑身上的氣息讓鬼感覺十分難受,盡管她也沒有做過壞事,甚至身上有不少的功德之光,仍然被大黑的氣息熏得要命,難得主動的化成黑霧鉆進了背包里面。 大黑:…… 謝楚琦跟著大黑走,忍不住笑了好一會兒,才回到正題上,“你朋友那邊怎么樣了?他的手機上有發(fā)給那個人的信息嗎?” “沒有,關鍵是什么都沒有才奇怪,那家人又改口說是老袁打電話給的他,可是最后他們兩個人的通話記錄是在兩天前,今天根本就沒有打過電話,警察已經去移動運營商那邊進行查證了,老袁暫時還被留在審訊室里面?!贝蠛谝才幻靼椎降资菫槭裁?,那個人收到了電話、信息,偏偏他朋友的手機上沒有任何的訊息。 謝楚琦眨眨眼,她對新型的科技——比如手機這樣的不太熟悉,這有可能是鬧鬼,也有可能是技術方面的栽贓陷害,前者她還熟悉一點。 “那你在工地上都有什么發(fā)現?”謝楚琦又問。 “有啊,就是邪門!我明明感覺到了那個工地里面有東西,但是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幾個出事情的地方我也去看了,連根毛都沒有?!贝蠛谡f起這個就有點生氣,“我也看過了,老袁請的那個大師布下了驅邪陣,覆蓋了大半個工地,出事的那幾個地方都是被陣法覆蓋的地方,陣法也沒有問題。” 謝楚琦還想問什么,不過警察局已經到了。 大黑和謝楚琦兩個人在登記了以后就走了進去,他熟門熟路的帶著謝楚琦七彎八拐。 “徐警官,我把老大帶來了。”大黑熱情的沖著那個人打招呼。 謝楚琦聞言,看向那個徐警官,后者也正在打量著他。 半晌,徐光華嗤笑,“這就是你和你朋友說的大師,不過是一個未成年的漂亮丫頭,我說你們該不會是為了糊弄我半路拉了一個小姑娘過來吧?” 他又說道,“小姑娘,你收了多少錢糊弄人,你要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被人輕視,謝楚琦也不生氣,她這樣子確實很少有人會把她當成大師,“徐警官,大黑說你們是來確認是不是有我這個人,那也別管我有沒有成年,我這邊有之前大黑給我的微信聊天,還有我連夜做大巴過來和剛才打車到工地的票據可以提供。” 謝楚琦從背包里掏出各種票據,又把自己的手機打開,調出了和大黑聊天的對話。 徐光華確認了那些票據和聊天記錄,有些驚疑,沒有想到謝楚琦不是被半路拉來的。大黑的名號他們也聽到過,據說幾年前幫著警察破獲了一宗兇殺案,但是時隔這么長時間,當年的那些人升遷的升遷,調職的調職,早就沒有人說大黑是多厲害了。 徐光華雖然聽過大黑的名頭,卻不信任他。 “暫時沒有問題,但是袁哲還不能出去,我們這邊需要等死者的化驗結果出來了以后再把情況進行核對?!毙旃馊A把票據和手機都還給謝楚琦。 “我能見一下死者嗎?”謝楚琦問道。 徐光華聽完就笑了,“死者已經被送到法醫(yī)那邊,具體由法醫(yī)進行驗尸,帶你進去不合規(guī)定,而且我不相信你。”他說話很是直接。 “我觀徐警官下眼瞼的子女宮豐厚、飽滿,沒有斜橫淚痣,子女宮左側更飽滿一些,右邊雖然飽滿較左側稍弱,想必你膝下是一男一女,和大兒子關系更加密切一些,至于女兒年紀不大,七八歲也是叛逆的年紀,徐警官管教甚嚴,也女兒的關系就沒有那么好了。”謝楚琦看著徐光華微笑道。 大黑看著謝楚琦,他只懂抓鬼,對面相上沒有深入研究過,最多看出人有沒有印堂發(fā)黑,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謝楚琦看相。 老奶奶鬼也好奇的從背包里探出一個腦袋,“高人啊,這個人的下眼瞼看著像沒睡好的突起,我怎么一點都感覺不出來什么兒子女兒的?” 謝楚琦:…… 徐光華同樣驚訝,一個人有兩個孩子并不稀奇,但是謝楚琦卻準確的說出了他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小女兒今年八歲,很是調皮,是政策開放以后才生的孩子,小時候寵慣了,現在想要管教起來就沒有那么容易,反倒是覺得爸爸不喜歡她了,每天都不和他說話。相反大兒子今年十五歲,他一直都是嚴厲教導,從小就很懂事聽話,也一直都和他很親。 “徐警官今年三十六歲了吧?”謝楚琦見徐光華不說話,又問道。 徐光華下意識的點頭。 “本命年,三輪,前兩輪平安,事業(yè)線旺盛,是因為你妻子是個旺夫的,今年卻不大好過啊,這年頭徐警官家里出了不少的事情吧,不管是孩子老婆都多多少少有些碰撞,甚至前段時間妻子還因為碰撞在醫(yī)院住了一段時間?!敝x楚琦平靜的敘述。 徐光華卻是真正的意識到了謝楚琦是真的有本事的,她說的那些事情一字不差,從今年開始,他的家人頻繁的生病感冒,還經常摔倒或者撞到東西,一個月前他老婆被一輛自行車撞到,壓斷了腳,在醫(yī)院住了一個月的時間,現在還在家里養(yǎng)著,可以說是很倒霉的。 和他們的倒霉相反,徐光華卻過的很正常,完全沒有受到本命年的影響。 “難道和我的本命年有關系?!”徐光華震驚,不明白本命年倒霉的應該是他,為什么會轉移到家人的身上。 謝楚琦神秘的笑了笑,“徐警官覺得沒有關系嗎?妻子能旺夫,子女興家,難道作為一家之主的你會對家里沒有影響?今年的本命年你的正宮犯太歲,本該是你倒霉,但是你是警察,身上的煞氣尋常小鬼都不敢近身,本命年的太歲就轉移到了家人身上?!?/br> 這種命理的轉移十分常見,要化解起來也簡單。 “那該怎么辦?”徐光華下意識的問出口,想到自己對家人造成的影響,他就有種內疚感。 “徐警官不如想辦法先讓我見見死者?”謝楚琦把自己的目的說出口。 徐光華一愣,才知道謝楚琦早前一番話的真正目的,之前謝楚琦給他說的家里的情況讓他產生了信任感,而后來再說起犯太歲,家人倒霉的事情,他自然而然被亂了理智。 如果一開始謝楚琦開口就說他犯太歲,讓他帶她去看死者,徐光華肯定一口回絕,但是在聽到自己影響到家里人以后,他怎么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就是讓人看一下死者,也不礙事! 徐光華點點頭,“那成,明天早上七點你跟著我一起去法醫(yī)那邊,我們早一點過去,但是你只能站著看,不能拿手碰尸體!” 謝楚琦也只需要看看尸體而已,她達到目的,笑著點頭,又說道,“徐警官,你這本命年紅色的衣服都得穿起來啊,別覺得自己一身正氣就不用穿,紅色有鎮(zhèn)煞的作用,我再給你三個護身符,你讓家人戴上,年后再摘下來就可以了?!?/br> 她拿出三個護身符交給徐光華。 等他們從警察局里面出來,袁哲還被留在里面,最早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出來。 “老大,你一個護身符這么貴,靈珠就算了,居然連錢也不收?!贝蠛诳床粦T徐光華那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明明就是得了便宜,六百靈珠的一張護身符,他一個人就拿到了三張。 “誰說我不收錢,那三張附身符都記在你賬上,加上你之前欠我的靈珠,你別忘記了!”謝楚琦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她是發(fā)現了,自從大黑認定了自己是他的貴人以后,打滾裝可憐起來完全沒有心理負擔,像這次他在微信里說的這么悲慘,她還真連夜過來了。 “老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啊。”大黑裝傻,趕緊跟上謝楚琦。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素描課剛開班,來了好幾個新同學,都是小孩子。 有個小男孩大概五六年級,指著我,問他旁邊的女孩子,“她是老師還是學生?。俊?/br> 那個女孩子也是新來的,“我也不知道,可能又是老師又是學生吧。” 男孩子:“那可能是一名老學生吧?!?/br> 我被氣成河豚,他才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