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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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回身體的第一個早晨, 沒有人來打擾周鷺。大概是該打擾的都在前兩天打擾完了, 不該來的又還沒得到消息。 周鷺躺在床上,由于腰椎受傷, 她做一切動作都不太方便。好在那個護士小姑娘是她的粉絲, 兩個人一早上邊聊電影,邊八卦明星,溝通地很順暢。 周鷺的信息整整閉塞了四個月,小護士把手機交給她的時候, 周鷺才知道今天的準確日期,居然已經(jīng)8月18號。 她四月出事,算起來都與世隔絕了快半年時間,不知道如今的娛樂圈又有多少后浪拍死前浪,涌現(xiàn)在沙灘上了。 下午,仁愛醫(yī)院的病房里迎來了一位客人。王主任實在攔不住, 他看周鷺身體和精神狀態(tài)也都趨于正常了,這才不得不放人進來。 見到路星舟的時候, 周鷺正躺在床上吃著柚子看電視。說實話, 她不怕見到路星舟, 醒來之后她最怕見到的人反而是宋月笙。在小狗崽的身體里沒臉沒皮慣了,一朝做回自己,她還真沒想好要怎么面對他。 周鷺掰開一瓣柚子分給路星舟吃, 她指指床邊的椅子道:“路總來了,快坐吧。” “昨天就聽說你醒了,”路星舟端正坐好, 他的后背悠閑地靠著椅子,嘴角瀟灑地一勾,“感覺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周鷺沒講客氣,老實回道:“險些要了我一條老命,沒想到接古裝劇還有這么大的風(fēng)險?!?/br> 她嘆了口氣,口語里帶著沮喪:“腰椎至今還有點難受,恐怕這幾個月都無法拍戲了?!?/br> 路星舟挑挑眉,聽到這話后佯裝出幾分惱怒:“小鷺,你是打我臉嗎。莫非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種黃世仁老板?只要手下藝人一醒,我就壓著她磨刀上陣,繼續(xù)當(dāng)我的搖錢樹?!?/br> “你可不能這樣拐著彎罵我啊?!甭沸侵勐N起腿,拖長音調(diào)說道。 周鷺又分了一瓣柚子給他息怒,她清脆地開口道:“你才是罵我呢,我哪有這種想法?!?/br> 路星舟低低一笑,他幾口就把得來的柚子吃了,說:“《錦繡權(quán)》現(xiàn)在正在上映。徐導(dǎo)和劇組那邊都還不知道你醒了。聽說你是因為姚依茗受的傷,你看看,要不要通知他們一聲。還有小鄒,我之前把她調(diào)去做經(jīng)紀人了,既然你醒了,我再把她調(diào)回來。” “不,徐導(dǎo)那邊先不急?!敝茭槍`魂互換這事心里沒譜,害怕什么時候忽然又變成一條狗,想等完全穩(wěn)定了再見生人。 她想了想說:“小鄒跟了我好多年,她要是想往上發(fā)展,就讓她待在藝星吧?!?/br> 路星舟聞言不禁皺眉,好像周鷺說了什么非常難以理解的話,給他胸口戳了一針。他眼眸一深,沉聲道:“你還是想和藝星解約嗎?” 周鷺出道的時候簽約的公司就是藝星。當(dāng)時簽的是五年合同,如果不是拍戲時出了事,合同日期的終止時間是今年六月。 本來今年年初,周鷺就和公司說好要解約,憑她現(xiàn)在的名聲和人脈,已經(jīng)有資本單獨開工作室了。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橫空出了這檔事,把簽約合同又延長了一年。 這幾個月里,周鷺既沒有新作品也沒有曝光度,加上她的粉絲無人管束,暗地里得罪了不少人。如果她想要復(fù)出,有藝星做她的保|護|傘,是最明智也是最快捷的途徑。 路星舟以為這當(dāng)口,周鷺是一定不會離開藝星的,沒想到她剛才的言語中竟又透出想要解約的意愿,他當(dāng)即有幾分不快。 周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吶吶道:“我沒有這個意思?!?/br> 路星舟也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激了,他捏捏高挺的鼻梁,唇角綻出一個微笑:“沒有就好。這些問題等你完全好了我們再討論。我看,還是把小鄒先調(diào)回你身邊來,方便照護?!?/br> 不等周鷺應(yīng)好,路星舟又先行問道:“我昨天在醫(yī)院里碰到了伯母,見她情緒不好,你們吵架了嗎?” “嗯……應(yīng)該,算吧?!弊蛱灬t(yī)院里躺著的還不是她,周鷺也不敢給肯定答復(fù),但是考慮周梅婷的性格,還有“胖團”的性格……周梅婷會覺得她們兩個吵架了的可能性很大。 “這段時間,伯母也很關(guān)心你,你最好還是給她打個電話?!甭沸侵鄱嘧斓?。 周鷺和母親關(guān)系不佳的事不是秘密,基本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周鷺父母感情不好,早年就離異了,周鷺跟了出國的母親。高中時候,她父親工傷去世,她因為要參加葬禮才重新回國,然后跟著失孤的祖父祖母在國內(nèi)讀完了高中和大學(xué)。 周鷺的母親周梅婷是設(shè)計師,很巧地和宋月笙的jiejie是一個職業(yè)。周鷺一直覺得自己與做設(shè)計的人大概天性不合,不然怎么和周梅婷斗完又要和宋菁斗。 路星舟見周鷺久久不說話,想她許是累了,或者不愿多談家庭隱私問題。他很紳士地站起來,眼觀鼻鼻觀口地說:“你剛醒,記得多休息,我不打擾你了?!?/br> “路總要走了嗎?”周鷺撐著身子要坐起來。見她坐姿艱難,路星舟虛虛扶了把她的胳膊,不過只是輕微一碰,后又很快松開了。 路星舟一手輕點了點床畔:“藝星還有事等著忙活,過幾天等你精神好點,我再來?!?/br> 周鷺點頭,在路星舟臨走之前,周鷺猶豫著叫道:“路總?!?/br> “怎么了?”路星舟偏頭看她。 嗯……周鷺糾結(jié)該怎么開口,她張張嘴說:“你如果有空的話,下次能幫我?guī)妆緯^來嗎?醫(yī)院里太無聊,我想看著打發(fā)時間?!?/br> “當(dāng)然可以?!甭沸侵厶裘紗枺跋肟词裁搭愋偷??” “有沒有那種,講靈魂的書?”周鷺張著一口白牙問。 路星舟的手一頓,他凝望她片刻:“怎么想看這么深奧的內(nèi)容。以前都沒看出來,你信這個?!?/br> 周鷺笑著打馬虎眼兒:“最近胡思亂想地多,隨便看看。不是說人死之后靈魂還會在嗎,我才經(jīng)歷生死攸關(guān),需要多研究一下?!?/br> 路星舟點頭,他拿起桌上自己的手機,微微傾了傾身幫她蓋好被子:“我知道了?!?/br> 周鷺眨了下眼睛:“謝謝路總?!?/br> 路星舟走后,周鷺?biāo)藗€姍姍來遲的午覺。因為下午的陽光太過愜意,她這一覺時間睡得很長,再醒來時天都變黑了。 病房外的走廊上隱隱傳來兩個人的對話聲,一個稍微穩(wěn)重點的是王主任,還有一個清朗的……是宋月笙嗎? 周鷺睜開眼睛,從被子里面探出頭去朝外望,只見宋月笙和王主任從走廊盡頭緩緩走來。 宋月笙穿著一件款式簡單的深藍色襯衣,衣角處由波浪勾勒著花邊,是他一向的悶sao風(fēng)格。 太久沒通過這雙眼睛看到宋月笙了。之前雖然每天都待在他身邊,但是一旦做回周鷺,好像有哪里很快不一樣起來。 周鷺抓著被子,眼睛瞪得又圓又大,對話聲從門外一點點逐漸向她接近。 “她剛醒來的那天,我們就做過一次全身性檢查,除了心跳有點異常之外,別的都很正常。周小姐今天的精神也比之前要好很多,早上和小劉聊了很久?!?/br> “除了周女士,還有別的人來過嗎?” 這是宋月笙的聲音……怎么傳到耳朵里會這么清晰。 周鷺用被子捂過頭。 “呃……路先生來過兩次,下午也和周小姐聊了一會兒?!蓖踔魅我姴m不住,干脆一五一十地都交代了。 “路?”宋月笙話尾一挑,他有點危險地瞇起眼,“路星舟嗎?” “是?!蓖踔魅握f。 宋月笙哼哼兩聲,語調(diào)里明顯有不滿和厭惡。 奇怪,宋月笙什么時候和路星舟結(jié)的仇?偷聽的周鷺不思其解。 宋月笙推開門進來,進來時見房間里的燈是關(guān)的,他特意放輕了步伐。背對他躺著的周鷺聽到推門聲和腳步聲后,緊張到不行,兩顆小虎牙都若隱若現(xiàn)地露在了嘴邊。 宋月笙在病床前站定,他靠著床桿,臉孔泛著白皙,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一聲不吭地陷在沉默里,連個喚醒都沒有。 這可悶壞了周鷺。 我不說話是出于害怕,你不說話是什么意思,扮深沉嗎?這不是你拿的劇本啊小宋爺! 周鷺緊閉雙眼,又想讓他開口,又怕他開口。 溫柔不是她的風(fēng)格,裝傻她又怕出漏洞,她還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而且,他們之間還有些橫貫的難題未解決。比如宋菁,比如那頂不知道怎么來的綠帽子,比如或許已經(jīng)不是難題了的沈蘊,比如胖團…… 萬一給宋月笙看出來她其實是被他養(yǎng)了半個月的狗,她還活不活了! 當(dāng)柯基的時候做的那些個丟臉事兒要是被他知道……想到這里,周鷺就一陣后怕地聳聳脖子,她決定裝死到底。 “小鷺,”或許是察覺到周鷺有動靜,她身后的宋月笙終于緩緩開了口。他音色清潤,細細聽來能分辨出里面醞釀的一絲桃花味兒來。 宋月笙敲了敲床桿,饒有興致地開口說:“你在裝睡嗎,小鷺。” “轟”一下,周鷺腦子里好似乍地有幾道雷劈過! #被前男友發(fā)現(xiàn)我在他面前裝睡怎么辦!很急!在線等! = 第30章 周鷺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身后的宋月笙仿佛在和她比拼耐力一樣。除了最開始問了句“你在裝睡嗎”, 再沒有別的動靜了。 周鷺心里急惶惶地,背部那道炙熱不過的視線讓她裝睡都裝地不得踏實。她心一橫, 終于不再做鴕鳥, 她懶散地捂嘴打了個哈欠,裝作迷迷糊糊剛睜開眼的樣子。 周鷺翻過身,果然看到宋月笙已經(jīng)自行找了個椅子坐下,他兩手插在衣兜里, 好整以暇地靠著椅背。 見周鷺轉(zhuǎn)過來看他,宋月笙悠悠哉地笑:“醒了?” 周鷺點點頭,卻并沒開口講話,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咕嚕轉(zhuǎn)了轉(zhuǎn)。 不是說精神狀態(tài)都已經(jīng)正常了嗎?怎么看著還是有點奇怪。 宋月笙緊了緊脖子上松松垮垮的領(lǐng)帶,想著要怎么找話題開口才能不尷尬。分手了許久的前男女朋友,闊別幾年再見面, 一般情況下都是說些什么? 流連花叢的小宋爺明顯沒有吃回頭草的經(jīng)驗。 他挑了挑眼尾,說出口的話落入老套:“好點了嗎?” 周鷺抿出一個笑, 盡力讓臉上的表情保持自然:“嗯……感覺比前兩天好一些。” 說完, 周鷺就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嘴一巴掌。 啊呸!哪壺不開提哪壺。好端端地, 你提醒他前兩天的事干嘛!他要是問你為什么咬他,你說什么?被狗上身了嗎! 周鷺抿著唇,心里已經(jīng)把剛才說傻話的自己剮了好幾刀。 宋月笙看她一眼, 不置可否地挑起嘴角:“唔,確實要比前兩天強。” 他橫出左手手腕,佯裝看手表時間, 實則是以一種非常顯眼的方式在周鷺面前展示了幾秒鐘自己虎口上的咬痕。 宋月笙道:“需不需要我?guī)湍阆鱾€蘋果吃?” 周鷺的眼角瞟過那道傷疤,她知道是自己的牙齒做的好事,趕緊搖頭,一陣臉熱地說:“不了,不用麻煩?!?/br> 宋月笙已經(jīng)手快地拿起水果刀和剛洗好的蘋果,他勾起唇角說:“不麻煩,你這么好的牙口,別浪費了?!?/br> 就知道他在記恨被咬一口的事!周鷺在暗地里磨了磨牙。 早上路星舟來病房的時候拿了一盒果籃,宋月笙前天來的時候也帶了一提。周鷺注意到宋月笙似乎很嫌棄路星舟的東西,發(fā)現(xiàn)病房里多了一份除他之外的“慰問品”后,他連眼角眉梢都是涼的。 周鷺在心里揣度,他和路星舟兩人到底是什么時候有的過節(jié),起源于生意場上嗎? 路星舟的主業(yè)一直都是以娛樂圈為大頭,宋月笙雖然也會偶爾投資幾部電影,但都是小打小鬧,宋氏的根基并不是娛樂行業(yè),所以他們在生意場上結(jié)怨的可能性應(yīng)該很小。 如果不是因為生意,那,是因為女人? 周鷺抬眼看宋月笙,剛好看到他利落地削斷最后一根蘋果皮,他把一個光溜溜的蘋果遞給周鷺。 宋月笙見周鷺一副“有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的小鹿斑比樣,他睨她一眼,主動道:“有問題想問我?” 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周鷺拿著大蘋果,猶猶豫豫地說:“路總哪里得罪過你嗎?” 宋月笙聽她張嘴要講和路星舟有關(guān)的事,不由扯著嘴角冷哼:“當(dāng)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