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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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玉兒卻道:“總之就這么說定了!” 朱伊也懶得再與她相爭,她屆時不要便是。 眾女行起了酒令,朱伊這才想起溫顏說讓她去二樓一趟。二樓是數(shù)間用以稍作休憩的客房,朱伊一下去,便被謝映拉進了其中的一間。 謝映身上的酒氣比以往都重,朱伊輕輕搖著手驅(qū)散酒氣,略帶不滿道:“你叫我別喝酒,自己喝這樣多?看你待會兒怎樣回去?!?/br> 謝映笑道:“我喝再多也清醒?!彼f著低頭去啄朱伊的臉蛋。朱伊現(xiàn)在特別怕跟謝映靠近了,因為他昨天竟迷惑得她神志不清,作出那樣不知害羞的行為,便趕緊推他,故意道:“臭!” 謝映笑意更濃:“昨晚上我可沒有嫌棄公主的酒氣臭,公主今天就嫌棄我了?”又問:“怎么叫了你這樣久才下來?” “聽顏玉兒說靖州的風光呢,聽得一時不想走?!敝煲两又摽诘溃骸罢嫦肴ゾ钢菘纯?,滄海真有那樣美么?!庇值溃骸斑€想去云南榕峰看看,聽容蕭說,那里有最美的杜鵑花海。” 榕峰是裴卿讓殉難的地方。謝映便輕輕撫了撫朱伊的后背,將她帶進自己的懷里,道:“以后我?guī)Ч魅??!?/br> “嗯?” “看海也好看杜鵑也好,還有南嶺雪峰,草原大漠,甚至出隴西到西域,只要公主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陪你去?!?/br> 朱伊想象了一下謝映為她描繪的畫卷,她長在宮掖,縱然有過幻想,但哪個婦人不是在深宅大院里耗盡一生,便聽得有種不真實的虛幻之感,便問:“真的嗎?” 謝映輕嗯一聲。 不管謝映是不是酒后隨口一說,朱伊在這一刻都愿意相信,她順從地在他胸膛上靠了一會兒,才道:“我得上去了,皇兄讓我招呼著大家呢。” 朱伊回到三樓與眾人聊了一陣,畫舫經(jīng)過的江岸正好是龍宮一般的水心閣,大家正一齊觀看夜里的水心閣,又有宮女來找朱伊,說是太子請她去一樓。 朱伊見太子顯然也喝了不少,就道:“怎么了皇兄?”太子問:“禧貞,樓上都還好吧?”朱伊點點頭,太子又隨意問了兩句,便讓她上去。 朱伊經(jīng)過二樓走廊時,突然聽到一道女聲:“啊,慢些……”接下來便是嚶嗚的低泣。 那管纏綿無力的嬌聲,讓朱伊想起昨晚她對謝映說話時的語調(diào)。這屋里的人怕也是在做羞羞的事情,朱伊有些開竅了,雙頰發(fā)紅地準備加快腳步離開。真是的,剛剛下去時還沒人呢,回來居然叫她撞上了。 “昨晚妾看到你…嗯…跟那位姑娘,在三河里買花燈。” 這句話瞬間讓朱伊身體一頓,她退了回來,想再聽聽。 那女子說話聽得朱伊著急,等了一會兒她才又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完兩句:“求你不要讓我離開你,我會安分守己的?!?/br> 可那男的一直沒說話,任憑朱伊快將耳朵貼到門邊,也只能聽見男人含混不清的粗重喘息,根本無法從這點聲音判斷出男子的身份。 朱伊想著,或許是巧合?昨天也有別人在三河里買花燈?剛要走,里頭女子又喚道:“謝公子……” 這三個字讓朱伊腦子里轟響了一下,她眼也不眨地盯著眼前的門,溫顏的神色也變了,看了看朱伊,又看看房門。 朱伊舉起手想推門,最終還是縮了回來,她下了一樓,剛好撞上和人說話的太子,差點給對方帶來的力道撞得摔倒,溫顏與太子都同時出手拉住了她。太子看著朱伊發(fā)白的臉,又是心疼又是快慰地道:“禧貞跑得這樣急做什么?” 朱伊便問:“皇兄,世子呢?” 太子道:“我也有好一陣沒看到阿映了,他不在一樓,會不會是喝多了,在樓上歇息?” 朱伊聽了這話卻還是往一樓大廳中看,太子道:“禧貞有什么急事嗎?定要找阿映?”朱伊沒有說話,太子道:“那我去前面幫你看看?!边^了好一陣太子才回來,道:“阿映不在下邊,艙外頭我也看了,一定是在二樓犯懶去了。” 見朱伊還不吭聲,太子嚴肅道:“禧貞,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朱伊便回神道:“沒有,那我先上去了?!?/br> 太子看著朱伊的背影。他也知道,若是這般容易就能讓謝映中個迷藥,中個春.藥之類的,那謝映不知早就死過多少回了。太子本也沒抱希望能讓謝映親自上陣。但他還是不甘心,只能寄望于朱伊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能騙騙她就騙,騙不過,再尋下次機會。畢竟當局者迷,萬一朱伊相信了呢。 朱伊上了二樓,那房間里的聲音已經(jīng)沒有了,朱伊想了想,還是試著去推那門,門居然沒有鎖。朱伊走進去時,屋里并沒有男子的身影,一名女子無力歪在床頭,半掩的薄紗外頭全是點點青紅痕跡,好生可憐的樣子。 依依慢慢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朱伊。依依知道,她給別人玷污,公子是不會再要她了。當她看到朱伊時,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這是被當成了替代品。 公子說的那個俊俏公子哥并沒有出現(xiàn),便另找了個其貌不揚的強壯男子過來……完全就是做給眼前這個女孩看的。等這女孩一走,那男的也強忍著停下來出去了。公子為了眼前這女孩倒是肯費心。這女孩的眼神,一看就是個黃花閨女,難怪公子有信心誤導她。 作者有話要說: 第22章 依依忽地心生怨恨,幽幽一笑:“你就是公子喜歡的姑娘啊。” 朱伊沒有說話。 “謝公子他不是個憐惜人的,姑娘看看我就知道了。”依依解開身上原就松散的薄衫子,讓自己在朱伊面前展露得更徹底。她的皮膚也是膩白的,撥開遮蔽之后現(xiàn)出更多的痕跡來。這何止叫不憐惜人,簡直就是欺凌。 一股惡心的感覺襲上朱伊胸口,令她幾欲干嘔,她原以為,敦倫是件正常的事,沒想到會這般丑陋不堪,令她心底對那種事生出一重重陰翳來。 依依道:“meimei,看在我這么可憐的份上,求求你,別讓我離開公子。公子他雖不珍惜我……可我還是仰慕他?!?/br> 溫顏怒道:“你在胡說什么?我們公子是何許人,豈容你這般誣蔑?方才也不知是與何人廝混?!?/br> 朱伊定定神,她對依依道:“你先把衣裳穿好。既然你也知他不珍惜你,你就當珍惜你自己。” 依依愣了一愣,她以為自己這副身子一露出來,這個小姑娘會哭泣著奪門而去,卻沒想到她非但留了下來,還對她說這樣的話。依依好笑,珍惜自己?從小可沒人教她要珍惜自己。 溫顏皺眉道:“叫你把衣裳穿好,你聽不到?這副樣子做給誰看?” 依依這才把上衣合攏,下袍卻不掩,兩條細長的腿還露了大半截在外頭,仿佛是想用這樣的方式給朱伊和溫顏難堪。 朱伊等她扣好最后一顆玉花襟扣,問道:“你與謝公子是何時何地認識的?”她語調(diào)平淡,緊盯著依依的表情。 依依心下道,還好公子思慮周全,已教了她答案:“我與公子認識的時日不長,就在十多天前,他在桑陽玉之洲給我贖了身。” 朱伊握緊了手,又道:“玉之洲既在桑陽,他何時將你帶入京城?” 依依答:“就在三天之前?!?/br> 朱伊不停歇地問:“你們兩人是坐的馬車入京還是如何?” 依依的目光終于有了閃爍。公子也不可能所有問題都想到,更何況,公子與她都覺得這個面嫩的小姑娘一早就該跑掉了。便道:“姑娘盤問我這樣多做甚?你只要知道,是公子自己愿意帶著我。” 朱伊道:“問清楚了,我才好給你做主,讓謝公子納了你啊?!?/br> 依依便想了想,道:“我們坐了一段路的馬車,又騎了一段馬。”她接著抬手撫上自己肩頭,故意氣朱伊:“這有兩處牙印,還是公子在馬車上給妾咬的呢?!?/br> 依依的動作神態(tài)讓朱伊的惡心又冒出來,她已徹底松一口氣,臉卻依舊板著,只道:“溫顏,我們走?!?/br> 朱伊出來時,謝映正好來到屋門外,他看著朱伊:“沈星流說公主在找我。” “不要進去。”朱伊想起依依那衣衫不整的樣子,雙手搭在謝映胸膛上推著他倒走了幾步。 謝映順勢將朱伊的手牽住一只,他看看沈星流,沈星流會意進了房內(nèi)。謝映與朱伊則進了另一屋。 朱伊看看謝映,他目光清明,瞧著的確沒醉,就問:“你方才去了哪里?” “我在外邊跟人下棋,怎么了?”謝映幫朱伊把耳發(fā)別起來。 朱伊避開他指尖帶來的微癢。在下棋,那太子怎說沒找到他?她便又道:“世子覺得,若是我們兩個的事被人知曉了,最有可能引來誰的嫉恨?” “這……”謝映沉吟:“公主這樣好,我早就做著被很多人嫉恨的準備?!?/br> 若謝映平時夸她,朱伊肯定得沾沾自喜,但她現(xiàn)下哪有這心情,只道:“我可不是在玩笑,我是說真的。再說了你以為你……”朱伊收了口,謝映以為他自己還不夠招蜂引蝶?樓上就有個顏玉兒呢。怕是嫉恨她的人更多。 朱伊道:“就是這船上的人,你覺得誰最不想我們在一起?” 謝映聽到這話立即就明白了,太子今晚定然做了什么。他便絲毫不隱諱地在朱伊耳邊低聲說出兩個名字,朱伊看看謝映,居然還有太子?隨即她又明白了,太子和皇后自然是想謝映娶朱黛。那,今晚的安排……是太子做的?朱伊又想起那女子的臉,心里仍有些不舒服。 等朱伊上去后,沈星流便向謝映稟告情況,他做了一番思想爭斗,才將那女子長得有些像公主,身上痕跡斑斑的事告訴了世子。說話時,沈星流垂著頭,壓根不敢看謝映的表情。都是男人,不說也都懂,連個替身都被折騰成這樣,正主兒不知早被肖想過多少遍。 謝映臉上并沒有表情,太子的確是順風順水太久。皇子里就沒一個能成氣候與其相爭,手底下也早有一班精干人馬能為他處理政務,難怪能有這樣多精力花在女人身上。 謝映便道:“等過幾日,把太子的事捅出去一樁。”沈星流不敢做主,便問:“世子覺得哪件合適?” 謝映略思索:“太子在大同府礦稅上得的利太多了些,總要讓旁人也分一杯羹。” 沈星流頓時明白了,道:“屬下明日就去安排?!?/br> 當依依告訴太子朱伊詢問的問題后,太子揚手就是一巴掌將她扇到了床上,他道:“沒用?!钡龊跻酪懒舷耄硬]有就此棄了她的意思,她又被送回之前的宅子。 隆國寺乃本朝第一皇家寺院,相比別的皇親國戚,朱伊倒算這里的???,寺里甚至為她保留了一處專屬客房。 謝映就住在朱伊廂房對面,若無院落中央那一重花木,恰好能隔院相望。有了花木屏障,互相瞧不見,又便于掌握整個院子的動靜。 因背靠著山,比宮里涼快,但蚊蟲也多。僧人已將房間用浮萍雄黃薰過一遍,小宮女又點了艾葉香籠,掛上了翠紗帳。 謝映走到哪兒也不會受冷遇,隆國寺的住持虛能親自將他迎進了丈室,后來不知去了哪里,一直都沒再出現(xiàn)。朱伊樂得如此,她在隆國寺還有安排,若叫謝映亦步亦趨跟著,她才真要頭疼。 謝映回到院里時,天色已深黑,他問:“公主下午都做了什么?” 溫顏如實稟報:“公主先去了趟佛堂,后來心下疼就回來了,還叫了個大夫來問診。” 謝映放下沈星流呈來的茶,道:“心下疼?哪里的大夫,誰去找的?!?/br> “公主身邊的太監(jiān)常臨去寺外請的?!睖仡伈淮蟠_定:“應該就在附近的醫(yī)館,來得挺快。” “男的女的,年歲如何?!?/br> 溫顏道:“男的,四十多歲的樣子?!?/br> 謝映知道了,這哪是心下疼,這是在見裴卿讓的舊部。他又坐了少頃,起身往對面去了。 來到緊閉的房門前,謝映抬手敲了敲,開門的是綿風,她愣了愣問:“世子有事?公主正在沐浴?!?/br> 寺里的廂房可比不得宮里敞闊,謝映耳目敏于常人,這時都能聽到凈房里木勺舀水傾落的聲音。這水聲引得人下意識就往傳出的方向看,自然什么也看不到,唯有那聲音始終在人腦子里盤亙不去。 朱伊沐浴后穿著艾綠的中衣中裙,她隨意披了件雪白霧紗衫子在外頭,長至大腿處,露出碧波似的裙擺。臉龐帶著被熱氣蒸出的紅,黑緞子樣的頭發(fā)散在身后,瞧上去像支綠梅似的清爽。 朱伊搖著素地繡金雀象牙柄團扇剛進了里間,腳步頓住了,謝映正雀占鳩巢地半躺在她床上,翻她下午看的一本書。朱伊想了想,朝后頭道:“我一個人待會兒,若沒叫你們,都別進來?!本d風等人答是。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公主和世子結(jié)婚的問題,還要再等一陣,沒有這么快。 第23章 “我?guī)凸鹘g吧?!敝x映讓朱伊坐到床沿,拿起宮人備好的白棉巾包裹她半濕的頭發(fā)。 謝映在里頭,綿風就不能進來幫她絞頭發(fā),這活兒是該由他做,朱伊心安理得地受用了。 他又拿起了銀盤里的檀梳,朱伊的頭發(fā)纖細,如絲一般光潤柔滑,看著好看,捧在手里更是叫人不愿釋手,謝映便多梳了會兒。 朱伊看看他,道:“世子這一套做得還挺順手的???” 謝映看朱伊一眼,笑了:“以后經(jīng)常給公主梳,會更順手。”又道:“聽說公主今日身體欠安,仿佛是心下疼?” 朱伊微怔,道:“是,不過沒什么大礙,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