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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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映知道朱伊夜里眼神不大好,地上又滑,擔心她跌倒,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臂, 朱伊一怔,掙了兩下掙不開。綿風和常臨都當沒看到地只低頭看路。 到了廂房門口,謝映才放開了朱伊, 她的頭發(fā)衣裳都叫雨打濕了,未免受涼,自是盡快更衣的好。朱伊在窗邊看看謝映消失在雨幕里的背影,心里滋味難言。 謝映回了房,卻見聶照來了。他換身衣裳出來,聶照便將一個飛鴿傳遞的綃卷遞給沈星流,道:“世子,王爺來信了?!?/br> 指甲蓋這么一小團,展開了竟有見尺的長寬,沈星流在上面涂了特制藥水,又用火烤了,字才顯現(xiàn)出來。 謝映瞥一眼,這樣長的一篇居然是他父親的字跡,沒有叫人代筆。 謝映連看都不想看,直接問沈星流說了什么,沈星流看得眉頭揪動,上回王爺來信大罵世子是不肖子,翅膀硬了連自己老子也收拾,這一回卻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簡直聲淚俱下,懇求兒子放權。 大意是:“阿映,父王知道你的心結,父王非是偏向你哥哥,也絕非要他越到你的前頭,而是希望你們各有施展抱負的天地。父王就只有你和你哥哥兩個兒子,自是希望兩人都好,而非一個在天一個在地?!?/br> “你哥哥從小在外受盡欺凌,遭了那樣多罪,他回來的時候你也聽說了,為了救個甚么公主,肋骨都斷了三根,胸前扎的全是碎石頭,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還落下遺癥。而你呢,自小要什么有什么,享盡榮華富貴。” “阿映,你不能這樣自私冷血,謝邵是你唯一的親哥哥,他一直很關心你這個弟弟,也想與你親近,是你不給他機會。阿邵甚至愿將娶顏家女的機會讓給你,說明他并沒有跟你爭鋒之意?!?/br> “你要在京城待半年之久,魏州這邊沒有印信諸多事宜不好開展,你就先交給你哥哥,讓他歷練歷練,你回來后他便還你,日后他也能幫著你做事?!?/br> “父王希望你能明白我所述之理,與阿邵兄友弟恭,手足齊心,使魏州更盛。” 見沈星流張了兩次嘴不說話,謝映將那薄綃扯過來,看完后重新遞給沈星流。 “他親自動筆為謝邵寫這樣多字,足見父子情深?!敝x映漠然地笑了笑。 沈星流卻知,主子遠不似他表現(xiàn)出的不屑一顧。 王爺與王妃的感情不好,對世子也少有過問。世子年幼時尚不懂,學會一點東西就想表現(xiàn)給王爺王妃看,希望討兩人的喜愛,只是從來得不到回應。兩歲多的時候,小世子挖到個罕見的紫背金翅大蛐蛐,如獲至寶地送給王妃,結果被痛罵了一頓。這樣的事比比皆是。 世子漸漸大了,對王爺與王妃誰也不再討好,不再親近,但沈星流知道,世子仍將雙親看得很重。世子九歲隨盛老爺子上戰(zhàn)場殺敵,十二歲與太炎先生入西域游歷,難免沒有存著吸引父親注意,得到父親認可的心思。這些年做了這樣多,卻比不上謝邵幾句話在王爺心里的分量,只要是個還有心的人,恐怕都不能全無介懷。 聶照又稟道:“世子,有個重要的消息,謝邵與陳州接觸頻繁,陳王已投靠謝邵,愿為謝邵驅策。” 沈星流一愣,謝邵這樣快居然就能招攬到陳王,陳王是皇帝的親侄子,陳州兵馬雖遠不及魏州,卻好歹也有一方勢力。 藩王們品嚼著權勢的甜頭,表面臣服于朝廷,私下何嘗沒有叫這江山易主的狼子野心。就算此時魏、靖、雍州三家各自劃地稱皇,令大周四分五裂,皇帝也并無能力阻止。只是,誰也不想冒這個風險做第一個。 沈星流就道:“世子,謝邵……這是想謀上頭的位置啊?!?/br> 謝映半晌才嗯一聲,瞧不上地道:“他還真夠心急的?!?/br> 沈星流和聶照都知道,他們家世子難道沒有收服陳州的能力?只不過是因為,世子認為戰(zhàn)火延綿遭殃不過是無辜百姓,遂只想穩(wěn)穩(wěn)當當做自己的藩王,并未有起事做天子的心思,也就沒把手往這個方向伸。但若是魏寧王與謝邵做出謀亂之舉,那么世子鐵定得被株連下水。 沈星流便怒極,王爺居然背著世子謀事,豈非陷世子于被動,且謀上頭的位置哪是易事,若是一個不慎,就要連累得世子多年的經(jīng)營毀于一旦。 聶照道:“世子,王爺與謝邵竟有這樣的打算,那咱們的許多計劃就得改變,需重新謀劃了?!?/br> 謝映頷首:“明晚戌時,西子巷議事?!甭櫿沾鹗?,立即下去召集該到的人。 謝映站到廊下看著雨瀑,魏寧王從前可無這般圖謀,定然是受到謝邵的鼓動,足見其對權勢追求之熾烈,那他把手里的權交給謝邵,對方還會還回來?他父親寫信的時候是把他當成三歲小孩了么?他又把目光投向對面。 山寺雨夜其實也別有一番意趣,朱伊倚在窗邊看著風瀟雨簌,廊檐下珠簾飄若飛花。她突然倒退兩步,一名男子身法快得像幽魅般,無聲出現(xiàn)在她窗前。要不是這一張臉她極為熟悉,真要給他嚇出病來。 謝映也沒想到朱伊就在窗前,便站在外頭沒有翻窗,只這么看著朱伊。 就著屋里的光,朱伊見謝映頭發(fā)衣裳都打濕了,一滴水珠正好沿著謝映的鼻梁滑落,面龐在雨夜里愈發(fā)俊秀得叫人心跳如擂。這人大雨天的這么獨自站在外頭,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讓朱伊覺得他有點像只無家可歸的小狗兒。 隨即朱伊又唾棄自己的奇怪想法,這可是威風凜凜的魏寧王世子,有的是姑娘想將她捎回去。便冷著聲音:“世子走錯地方了,你的房間在對面?!?/br> 謝映道:“以后太子妃再邀你喝茶什么的,都別去?!?/br> 朱伊不料他是說這個,道:“世子說得容易,我生活在宮里,難道全不跟人打交道么?!?/br> “你就推說身體不適,太子妃也不能拿你如何。等你回了宮,我就不能如今天這般可用護衛(wèi)你的名義隨時找你。” 朱伊看看謝映,所以他今日趕去太子妃那里,是擔心太子妃幫著朱黛找她麻煩?朱伊道:“世子已與我決裂,還管我回宮如何,不覺得可笑?” 謝映蹙眉道:“我何時說與你決裂?” 朱伊提高聲音:“這還用說?謝映,你已經(jīng)不是頭一回了!上次你不就直接回魏州了么,我以為這回你也會直接走呢?!庇曷暼绱酥?,朱伊也不怕別人聽見。 “不會的,伊伊。”謝映終是翻進了屋里,逼近她道:“我只是這兩天有些忙?!?/br> 朱伊氣得笑了:“你騙誰,有些忙?忙到我們在院里碰著,連看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那你繼續(xù)忙啊,到我這兒耽擱做什么?” 朱伊說著就去推謝映,想把他從窗戶又推出去,卻叫謝映順勢將她帶進了懷里,他的力度叫朱伊喘不過氣,他身上的濕氣也不舒服,朱伊就道:“你快放開!不 然我就大聲地叫,讓容霆他們都看看,你其實是個怎樣的人?!?/br> 謝映抱緊她:“不放?!?/br> 任憑朱伊怎樣掙扎打他也無用,朱伊也累了,問出了自己的好奇:“那你總要給我個理由,否則我這回不會原諒你?!?/br> 謝映微僵一瞬,慢慢道:“我就是……不喜歡你還記著那個侍衛(wèi)?!?/br> 朱伊終于能推開謝映一些,細細觀察他的臉,不可思議道:“原來你真是在吃醋啊?!?/br> 謝映不做聲,任由她推開他打量。 朱伊忍不住地笑:“世子可真是出息,連個已故之人的醋也要吃。”她不想就這樣原諒他。但吃醋的感覺可不好受。朱伊又覺得出息的是自己才對,為何對謝映就這樣心軟,連看他皺皺眉頭她都舍不得。明明先前才在說再不理他,但是…… 朱伊出神之際,已被謝映抱起來摁在窗邊的書案上仰面躺著,謝映將手撐在朱伊頭側,勾下腰便去親她,他壓著朱伊的嘴唇輕碾吮吸,朱伊可不想又被他弄得渾噩不清,緊緊咬住牙關,卻被他在小伊伊不輕不重地一捏,她啟唇輕呼時就被他闖了進來,舌尖嘗到的全是謝映的甘冽味道。 朱伊被吻成了軟綿綿一團,謝映看著她道:“伊伊,你說,你是我的,只喜歡我這樣對你?!?/br> 朱伊搖頭,他才欺負過她,她才不要稱他心意說這種話。 她又哆嗦了一下,一只手滑進她單薄的粉色中衣里。謝映隔著中衣咬她,催促道:“快說?!?/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要走走劇情了,也不能天天談戀愛哈,下章繼續(xù)談戀愛 第29章 他真的是無恥。朱伊發(fā)出一聲嬌吟后兀自咬著牙, 就是不讓他如愿。 她漸漸地笑起來,他居然咬她鼻尖, 還有下巴, 太癢了。朱伊撫著男人的長發(fā):“謝映, 你別鬧了,我記得你不是屬狗啊。只有小狗才咬人,知道么?” 但朱伊的笑聲很快止住, 下巴上的麻癢消失, 在朝下游走,戰(zhàn)栗的感覺令她連腳尖也緊繃起來, 喉間逸出細碎的嗚咽。 男人固執(zhí)道:“伊伊, 快說?!?/br> 朱伊渾身酥軟, 只能順他的意嚶嚀求饒:“我是你的, 但是別在這兒……萬一綿風,進來?!彼幌虢衅渌丝吹剿话丛跁干系漠嬅?。 謝映看看門口,便停下來, 卻是道:“伊伊, 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美?!?/br> 謝映瞥見案頭擺著一柄琺瑯鏡子,便取過來,將鏡面對著女孩,讓她看自己。朱伊看了一眼就羞憤道:“快拿開!” 鏡中女子云鬢松散, 眼眸含醉,紅唇還半啟著不住輕喘,有種驚人的媚態(tài)。 這個女子是誰?以往朱伊從未在鏡中見過這樣的自己, 她氣得厲害,都是他把她弄成這樣,且明知她會害臊,還故意給她看。 謝映低笑道:“伊伊不要覺得羞,說明你也歡喜了?!?/br> 朱伊簡直想堵了他的嘴,便轉移問:“你身上濕嗒嗒的,你自己不嫌難受嗎?”意思是叫他趕緊回去。 謝映看看自己,放開朱伊立起身來。朱伊趁機跳下書案,一回頭她傻眼了。謝映正在慢條斯理地解衣裳。 朱伊想起他為她取毛刺欺負她那回,他的衣裳可穿得好好的,整潔得很。上次她被硬扣在他屋里過了一晚,他也是和衣而眠。今天這是……?朱伊就結巴了:“你,做什么?” 謝映脫了外袍,里面是雪白中衣,他的長發(fā)也披散下來,是純黑光潤的鴉色,自然地多了慵懶散漫的意味。謝映本就無需華服玉冠來襯托,這樣除去所有累飾,正好兀顯了這個人本身的美玉無瑕。 朱伊沒骨氣地多看了兩眼。 謝映的懶骨頭靠坐在床頭就不想動,道:“我要浴身?!彼煲翆賰羰业姆较蛭P下頜,示意朱伊叫水。 “……”朱伊給他這副大爺模樣給氣得深呼吸數(shù)下方道:“要洗自己回去洗!”她就是把他給慣壞了,才被他次次得逞。 謝映抱著朱伊的花茶枕:“不讓我洗我就直接睡了,反正我又不嫌棄自己?!?/br> 朱伊快哭了,想了一陣還是叫綿風送了水。凈室就是里間進門的一側,進出的人倒也沒有發(fā)現(xiàn)謝映在。 謝映沐浴的時候,朱伊思考一陣,爬上床朝向內(nèi)側緊閉著眼。謝映出來后,輕扒著朱伊過于僵硬的身體轉過來面朝自己,看著她顫動的雙睫,勾起了唇角。 “伊伊都睡著了,看來我洗得有些久?!?/br> 謝映沉下身,側躺在朱伊給他留出來的位置,拉過女孩柔軟的小手搭在自己腰間。朱伊皺了皺眉,指尖光滑微溫的觸感讓她察覺到不對,她猶豫片刻,眼睛打開一條縫。 映入她眼中的是一副輪廓英偉,線條優(yōu)美如鐫刻的年輕男性身軀,足以令任何成熟.婦人面紅耳赤,本能地向往。但朱伊還只是個小姑娘,哪里見過男人打赤膊。她只是在想,幸好這個流氓還知道穿著褲子。 謝映將朱伊的尖叫含進口中。 朱伊閉著眼打他,肌膚的接觸令她立即縮回了手,結果連手也不敢動了,被他翻身壓在底下綿烈地吻了許久,又被抓著手,再次帶向他。朱伊全身guntang,這一次終于不再抗拒…… 風雨后的院里全是落葉,清早掃地的小沙彌向隔壁院的太子稟報:“世子爺仿佛是今早才回的自己屋,但小僧沒看到他是從哪個房走出來?!?/br> 太子猛地掀翻了guntang的茶盞,茶水伴隨瓷白的碎片高高飛濺。 叫正好走到門簾處的太子妃緊緊皺起了眉。 謝映白日又開始跟著朱伊,綿風看看兩人,心下暗嘆,她可算看出來了,她家公主的一顆心,是又叫世子給攥進了手里。公主前兩日都木著張臉,只有與大公主一起時,才會刻意顯露笑容,今天一有世子陪著,臉上笑意燦爛,真是遮都遮不住。 謝映因戌時要到西子巷議事,快傍晚就離開了。他原想帶著朱伊一起,想想不知會議到幾時,便作罷,只對朱伊說要小心太子夫婦,叫她哪都別去。朱伊應下了。 晚膳后,朱伊與容霆夫婦在寺里走幾圈,便回了房,這幾日大姐和姐夫兩人仿佛裹著香甜的氣泡,她實在不好一個人與他們多待。朱伊朝朱凝眨眨眼,不顧對方的呼聲自己走了。 朱伊在窗前的書案上寫字,想到昨晚就在這張案上被謝映那般對待,不由地紅了臉,然而,她尚在羞怯,一只手掌突然捂住她的嘴,很快她便失去意識。 朱伊張開眼時,發(fā)現(xiàn)身在一處雅致的閨房中,這床上掛的水紅芙蓉繡帳,還有不遠處的梳妝架子,一看就是專為女兒家布置的。 “醒了?”熟悉的男性嗓音令朱伊嚇得一抖。 “皇兄?”朱伊看看太子,再次看看周圍:“這是哪里?” 太子就道:“是你以后住的地方?!?/br> 朱伊趕緊下床穿好鞋子,站起身來才問:“皇兄的話是何意?”她心里隱隱有了不詳猜測,卻完全不敢相信。 太子伸手去幫朱伊整理她弄亂的頭發(fā):“就是禧貞理解的意思?!?/br> 太子這般親昵的動作,讓朱伊坐實了心里的猜想,她腦子里嗡然作響。 太子看著朱伊:“伊伊,沒人知道你到了這里,你也出不去,所以不要抱任何僥幸,以為你可以離開?!?/br> 太子原以為,朱伊一旦落到他手上,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地要了她,就像對待依依般弄得她哭叫連連,但實際上,他畢竟在朱伊身上花了太多心思,他對她的耐心高得連他自己都驚訝。 朱伊躲開太子的手,力持鎮(zhèn)定道:“皇兄,你是我的兄長!你不能這樣把我關起來,放我走吧。我會當什么也沒發(fā)生過?!?/br> 太子嘲諷道:“朱修策不是早對你動過手腳了?多一個皇兄看上你,讓你這樣驚訝?” 朱伊不料太子居然知道朱修策的事,趕緊道:“皇兄跟朱修策怎么一樣,朱修策是不學無術的紈绔,皇兄是儲君,是未來的賢明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