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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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遠幾步的庭中,則站著盛擎幾個大老爺們,一個個的也是眉頭緊鎖,他們還沒想到孩子那層,都是在擔(dān)心世子年輕沖動,讓虛弱的傷體更糟糕。皆是一臉不認同地看向盛嶺,責(zé)怪他這樣快將公主帶到世子身邊。 盛嶺也是無奈,盛擎幾人沒有跟隨世子上京,不知道世子有多離不得公主。若是世子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公主。嬌妻來了,世子心情好,這傷恢復(fù)得自然更快。 大家都給陶扇使眼色,陶扇只好硬著頭皮去敲了敲門,道:“公主,稍后該喝湯了?!?/br> 陶扇不說是什么湯,朱伊也知道是近來常喝的安胎湯。但現(xiàn)在并不是喝湯的點,朱伊很快就明白了陶扇的暗示。 屋里安靜了一瞬,她臊得將臉埋進了謝映胸膛,謝映笑著撫了撫對方的背,示意她不用害羞,揚聲代朱伊答道:“知道了。” 朱伊便下了床,理自己的發(fā)飾衣裙。 待朱伊和陶扇兩個人時,陶扇提醒道:“公主,雖已過了前三個月,但最好勸世子克制些?!币允雷幽钦垓v勁,公主懷著身孕哪經(jīng)受得住。 朱伊點點頭:“知道了?!?/br> 另一邊,當(dāng)謝映從盛嶺口中得知朱伊這一路的經(jīng)歷時,神色漸漸變化。 盛嶺事無巨細向謝映稟報,包括朱伊與顏鳳欽的單獨談話,當(dāng)然,盛嶺不可能聽到朱伊與顏鳳欽在屋里說了什么,只是講述顏鳳欽放走他們,卻為顏玉兒所阻之事。 當(dāng)盛嶺為難地說起顏玉兒當(dāng)眾對朱伊的惡言,謝映眼中已是一片森寒。然而他并沒有說什么。讓盛嶺一時也摸不透謝映的想法。 謝映的傷口說起來已愈合,其實還得養(yǎng)。朱伊又有了身孕,才經(jīng)歷過長途跋涉。因此,陳州離魏原城雖然本身不遠,他們這一行人的速度卻極慢。 在他們回到魏州之前,朱伊有孕的消息被更快地傳回王府。畢竟是謝家香火,魏寧王府延續(xù)后人的大事。 回到王府安置下之后,穆老王妃和連王妃都親自過來淥石院一趟,叮囑了些須注意的事宜。 朱黛不敢相信地盯著朱伊的肚子,這才多久,朱伊就有了幾個月的身孕,運氣也太好了。她打量著對方,懷孕中的朱伊半分臃腫邋遢的感覺也無,依舊的肌膚幼嫩,眸如明泉,黑發(fā)被細心保養(yǎng),挽成了松松的云髻,美得照人雙目。 在穆老王妃的示意下,朱黛不得不上前說恭喜。 朱伊笑著說謝謝,穆老王妃離開時,她一直將對方送出了淥石院門口。 謝映讓織染閣特別趕制了數(shù)套秋冬的寬松衣裙,顏色和時新款式,都應(yīng)有盡有,即使在孕期,也讓朱伊穿得舒適漂亮。 他每天早上會陪朱伊打一套軟綿綿的拳,督促她勤煉身體,然后才去處理事務(wù)。近來也很少去大營,要么在參軍府,要么在淥石院的書房。方便朱伊找他。 朱伊飲食也是謝映特意命人收集的食單,每天吃的都是營養(yǎng)又開胃。男人得閑時,甚至親自下廚為她做兩道爽口小菜。 謝映這日回到正堂,就見朱伊躺在暖閣軟榻上,解開了深紫色外裳,撩起中衣將肚子露在外面。陶扇坐在榻邊,手里拿著個琺瑯小圓盒正要打開。 謝映上前問:“這是在做什么?” 朱伊偏過頭看他:“陶扇幫我涂蘇荼油膏?!?/br> “涂這個做什么?” “陶扇說用來抹了肚子就不會長紋。這是我們自己做的油膏,很安全?!?/br> 謝映雖不大懂這些,仍是道:“我來幫公主抹?!?/br> 朱伊正要說不必,陶扇便會意地退出去。 朱伊漸漸鼓起的小肚皮,在謝映看來真是太可愛了。因她身上除了腹部,別的部位并未發(fā)胖,又這般躺著,纖細的身形讓那個肚子越發(fā)地顯眼,讓人也有些擔(dān)心她吃不消。 他便接手了陶扇還未開始的工作,修長手指揩了一團膏體,輕輕往朱伊肚子上涂抹。 等膏體被朱伊的皮膚完全吸收,謝映又俯在她的肚子上聽了一會兒孩子的動靜。 …… 朱伊天天過著養(yǎng)胎待產(chǎn)的悠閑日子,半分憂慮也無。直到某一天,魏寧王的管事突然領(lǐng)著兩個女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這兩人一個是明眸皓齒,纖柔婉約的江南麗人,另一個面容鮮明,身材高挑豐腴,是當(dāng)?shù)厝撕筒ㄋ古伤幕煅印8饔懈鞯娘L(fēng)情。 朱伊心里有微妙的直覺,是不太喜歡的預(yù)感。果然,那管事道:“世子妃,這兩位,是王爺賜給世子的美人?!?/br> 那二女便齊身行禮,嬌滴滴道:“妾見過世子妃。” “王爺說世子妃有孕在身,不能侍奉世子,便讓我們倆為jiejie分憂?!蹦腔煅廊说馈?/br> 朱伊一怔,心里自是不高興,但此事還得交給謝映解決,免得她落個不尊父命和善妒的名聲,便將兩女暫時安置在一處空屋。 謝映半個時辰后便接到消息回府,命人直接將二女轟出了淥石院,隨即安慰朱伊不要多想。 朱伊知道魏寧王和謝映父子倆不對盤,倒不會因這事與謝映起芥蒂。只是在當(dāng)夜,她靠在謝映懷里,摸了摸他的下巴,低低問:“謝映,你想要么?聽說四、五個月的時候,是可以的……” 以他之前每天對她的熱乎勁兒,她的確有些擔(dān)心他忍得太難受。 謝映摸了摸她的額,手順著她光致的臉側(cè)滑下來,拇指指腹停在她鮮艷飽滿的唇瓣輕揉,他的目光也停留在她唇上,略挑嘴角笑得有些壞。 朱伊不知他笑什么,也不明白他一直盯著自己的嘴做什么,過了半晌追問道:“嗯?想不想啊?” 謝映這才道:“不想。伊伊安安心心生我們的寶貝就好?!?/br> 朱伊將信將疑地道:“是么?” “是??焖?。”此時已是八月初,天氣轉(zhuǎn)涼。謝映撐起身檢查了朱伊的被子可有蓋好,摟著她慢慢入睡。 第二天,謝映終于去了趟大營,朱伊與朱綽則乘馬車去韓允嶸的宅子,姐妹兩人中途在合今書館下了車,去取訂好的一套書。 順帶就在書館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看有沒有值得讀的新書,待轉(zhuǎn)過一架高高書柜,朱伊便看見一道熟悉的男子身影。她一怔。 謝邵仿佛在那兒等了她好一陣般:“公主來了?!?/br> 朱伊反應(yīng)過來,問:“郡王有事?” 謝邵從袖中取出一串劍穗子,道:“這個還給公主?!?/br> 當(dāng)朱伊看清謝邵掌心里的東西,狠狠呆愣一下,雖然她心底早已將謝邵看作邵從意,但這樣直白的言明,還是令她格外驚訝。 第124章 謝邵緩緩道:“這是我之前無意中撿到的, 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歸還, 便保留到了今天?,F(xiàn)在物歸原主?!边@是以邵從意的身份說話, 而非謝邵。 朱伊看著這串令她與謝映產(chǎn)生過誤會的劍穗子, 心情復(fù)雜。而謝邵仿佛根本不介意溫顏就站在一邊, 也不怕溫顏向謝映稟報。 朱伊曾自認為了解邵從意,但在他起死回生,變了一個身份之后, 她卻不了解他了。 謝邵這樣說,就等于是將他之于她的恩情挑明。若他挾恩要求她做什么……朱伊的目光從劍穗子移開, 看向謝邵。 謝邵輕笑了笑, 道:“對公主來說, 我已經(jīng)陌生到如此地步了?”他神色溫和,目光如水, 一切都是邵從意的模樣。唯有那笑意并未如從前般浮上眼睛。 朱伊很想問他,郡王為何要將劍穗交給我, 而不是直接毀去。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你如今是我的大伯, 你這般交東西給我,若是招致他人誤會…… 但她不能問,她擔(dān)心謝邵說出不該說的話。雖然謝邵從未對她表現(xiàn)過任何男女之意。但謝邵今年二十五了,尚未娶妻, 總是讓人忍不住猜測緣由。 朱伊思忖少頃,終是道:“我已經(jīng)……不記得我有過這樣一串劍穗子?!?/br> “是嗎?”謝邵看朱伊一會兒,他收回手:“那我就繼續(xù)保管罷。” 朱伊未置可否, 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大哥請便。” 也不管謝邵怎樣想,更不打算去看謝邵的反應(yīng),她說完便離開了書館。 到了韓允嶸家中,朱伊仍在回想先前之事,她瞟了眼身邊的溫顏,知道溫顏一定會把她與謝邵的對話一字不漏地重復(fù)給謝映聽。 因此,夜里朱伊浴身出來,看見坐在桌旁神情淡淡的謝映,腳步莫名就放緩了。 謝映朝幾乎已停步的小妻子招手:“過來?!?/br> “你幾時回來的?”她走過去,想了想,直接挺著個肚子坐到了謝映腿上。 “就剛才?!敝煲恋呐e動取悅了謝映,他捏捏她的臉頰,眼睛看向她的肚子,問:“我們的小東西今日表現(xiàn)如何。” “他活潑著呢,剛剛還在里面打拳,現(xiàn)下興許是睡著了。”朱伊提起肚子里那一個就笑,因沐浴暈著紅的臉蛋滿是母親特有的炫目光彩。 謝映也笑了,而后便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抱著她,輕撫著她的肚子。似是在等她開口。 朱伊看看他,主動道:“我和謝邵只是偶然在書館碰見。” “我知道?!敝乐煲潦桥既?,而謝邵不是。 朱伊詫異地打量謝映,對方的語氣太平靜了,畢竟他曾經(jīng)那樣在意謝邵?!澳悴粫且讶フ疫^他了吧?”她就怕謝映與謝邵發(fā)生爭執(zhí)甚至動手。 謝映沒回答她的問題,只道:“謝邵今日找過你后,便領(lǐng)兵南下了?!?/br> 朱伊微微一愣,隨即意識到,難道謝邵是……以邵從意的身份與她道別?可她不敢多想,因為謝映正不錯眼地看著她。 謝邵去南邊,她并不奇怪,謝家本就在不斷擴張地盤,倒是今晚謝映的反應(yīng)讓她有些奇怪。便問謝映:“雍南王府已入住中原,南邊沒有太強大的對手,為何你不去南邊?” “伊伊,我正是要與你說。明天起,我會有一段時間不能陪在你和阿茸身邊?!彼⒁曋?。 朱伊心下一突:“你也要出征?” “嗯。如今朱家的小皇帝因‘意外’駕崩,逝前傳位于阮諭。顏家也將淑妃的兒子朱修敬推到明面,在靖州稱皇,怕是過不多久,朱修敬也會因孱弱多病禪讓皇位給顏家人。容家軍退往梁州。魏州便是要與容家合作,奪取中原?!?/br> 謝映在等的,原就是有人稱帝,他好出師有名討伐個順理成章。他道:“伊伊放心,裴將軍之仇,我定會向雍南王府討回來。” 朱伊點點頭,她現(xiàn)在倒不是想的報仇的事。饒是她早作好謝映隨時會外出打仗的心理準(zhǔn)備,但突然得知,仍是瞬間被不舍之情侵染。她立即就抱緊了他,將臉埋在他的頸窩。 謝映對將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輕描淡寫,幾句帶過,朱伊卻能想象將是如何的惡戰(zhàn)。她眼前這個男人,如此冷靜卻又充滿殺伐血性,似乎天生適合在戰(zhàn)場搏殺。 謝映沒有多說戰(zhàn)事,他本就寶貝她,如今她又懷著他的骨rou,更似將他心魂的一半掰下來系在了王府里,因此都是在叮囑她要照顧好自己。 想著他明日就要出征,朱伊下了決心后,主動以唇覆上了他的唇,與他吻得渾然忘我,又將手在他胸膛輕輕游移,暗示著對方。誰知謝映真將懷孕的她當(dāng)成一揉就碎的花瓣般,只敢親一親,撫一撫,別的硬是克制住了。 第二日清早,連日來已習(xí)慣從謝映懷里蘇醒的朱伊,伸手只摸到一片冰冷的床榻,讓她很是不習(xí)慣地瞬間清醒。 謝映已經(jīng)出發(fā)。朱伊側(cè)躺在床上不想動,覺得他才剛剛走,她便開始想他。幸好腹中有他們的孩子。謝映不在身邊時,她也有心靈的依托。 秋去冬來,朱伊的肚子一天天地越來越大,因她整個孕期堅持練拳強身,倒無行動不便之感,就是顧慮著孩子,做什么都有意地放慢速度。 小家伙所需的一應(yīng)物品早就備好。精致的虎頭帽虎頭鞋,各色小襖小衫子,襁褓布兜,柔軟的玩具,連乳娘也找好了,都是和朱伊月份差不多的。 朱伊算了算,她與謝映已分開四個月。魏州的日子依舊平和靜好,在這亂世中已是天大的幸運。 很快,京中傳來消息,整個魏州都知曉了,魏州將士不愧是與野蠻的瓦刺人練出來的,入了中原所向披靡,世子已帶兵攻入京城,奪了阮家還未坐穩(wěn)的龍椅,占領(lǐng)皇城。 而謝邵這邊在雍州也取得勝利,堵死了阮家想回老巢的路。 有些閑人開始猜測,若是謝家奪得整個天下,會是世子直接登基,王爺做太上皇?還是魏寧王做皇帝,世子為太子。甚至是……謝邵為太子? 這種聲音甚至傳進了王府。 朱伊和連王妃聽得皺眉,卻有人認真考慮起來,比如魏寧王,比如朱黛。魏寧王想的是權(quán)和顏面,朱黛想的則是謝映的后宮問題。 又過了數(shù)日,朱伊正陪著連王妃在王府的戲樓里看戲,臺上正咿咿呀呀腔調(diào)婉轉(zhuǎn),朱伊突然喊肚子疼。 連王妃是過來人,知道朱伊是提前發(fā)作了,這種事誰也說不得準(zhǔn),幸而穩(wěn)婆是早早在王府里住下的,當(dāng)即命人將朱伊送回淥石院。 朱伊陣痛的時間很短,不過半個多時辰,屋內(nèi)就聽了宏亮的啼哭聲。穩(wěn)婆連連道世子妃是極有福氣之人,更是喜眉笑眼喊道:“是男娃娃,世子妃生了個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