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莫海右繼續(xù)說:“現(xiàn)在的羅意凡,身家早已不止幾個億,他在全國甚至亞州都擁有非常高的人氣,就算他知道羅雀屋過去藏匿的財富,也不可能會去想要這筆錢?!?/br> “這一點,在惲夜遙和謝云蒙兩個人還沒有上山之前,我們就進行過了分析,得出的結(jié)論是:如果羅意凡是過去羅雀屋秘密的知情者之一?!?/br> “那么在十年之前,他還將紅未紅的時候,可能會有覬覦這筆錢的心思,但是十年之后的今天,他絕對不可能再去覬覦這筆錢。反倒是有可能秘密把其他知情者提供給警方,為自己擺脫嫌疑,而且這樣正面的形象會讓他的名聲更加響亮。”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羅意凡就不怕同伙被警察抓住之后,把他也供出來?”米小東問 “但是如果,被供出來的同伙并不知道有他的存在呢?20多年前,那個貪官的親戚中,有多少人知曉當時隱藏的秘密,警方并沒有完全掌握。” “那些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是垂垂老矣,其中的一部分人肯定會把秘密告訴自己的下一代。以期望他們可以得到這筆不義之財。” “當然,這里的前提是,想要財富的人生活條件并不好。向羅意凡這種既有名又有錢的人,是絕不可能去做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這種蠢事的?!?/br> “羅意凡的家庭背景,你有進行過調(diào)查嗎?”莫海右問米小東。 “這個其實,并不需要進行調(diào)查,我想莫組長大概從不關(guān)心娛樂新聞的吧?!泵仔|說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羅意凡作為國內(nèi)舞臺劇演出爆紅的第一人,家庭背景早就被新聞記者不知道刨出過多少遍了。” “所以我猜想組長可能完全不看娛樂新聞報道,所以才會不知道羅意凡的家庭背景。他可是勵志明星的典范呢!羅意凡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家里條件并不好?!?/br> “當年,羅意凡雖然讀的是一所很有名的藝校,但卻不是靠家庭背景的依托,而是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和天賦考上的。紅火起來之后,這些事不知道上了多少次新聞,很快他的勵志偶像故事,就成為了各大媒體和報紙頭版頭條的熱點新聞?!?/br> “而且這些并非空xue來風,羅意凡曾經(jīng)公開過他家庭的一些信息,以證實媒體和報紙所說的并非虛言,來堵住那些競爭對手的嘴?!?/br> “那么他家里除了父母之外還有誰呢?”莫海右問。 米小東回答說:“羅意凡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曾經(jīng)收養(yǎng)過一個女孩子,但后來長大之后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女孩子離開了他們家,從此渺無音信?!?/br> “媒體曾試著多方打聽,這個大羅意凡三歲的非親生jiejie到底是誰?但是由于羅意凡方面對這件事嚴防死守,不肯透露任何的一點線索,所以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br> “那么說…羅蕓有可能就是羅意凡的jiejie嘍?”莫海右自言自語地說。 他的這句話立刻吸引了米小東的注意力,他問:“羅蕓?難道是與兇殺事件有關(guān)的人?” “不,她不是與酒店兇殺案相關(guān)的人,而是從羅雀屋活著出來的其中一個,目前正在醫(yī)院接受治療,她也傷得非常重,大腿幾乎被一刀捅穿?!?/br>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還有一個人的舞臺第四幕: 時間已經(jīng)到了5月5日凌晨3:35,再過不久,天空就會被晨曦照亮。 莫海右和米小東兩個人毫無睡意,依然在仔細分析著米小東帶回來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就在兩個人提及羅蕓的時候,毫無預兆的,莫海右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電話號碼。 莫海右接通電話,還沒有等他開口,電話里面立刻傳來嘈雜的,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 “是…是小左嗎?……” 電話那一頭的雜音非常重,好像是信號受到干擾的原因。但是,莫海右一下就聽出了那是惲夜遙的聲音。 他的雙手條件反射一般握緊電話,用急促的聲音問:“你們還好嗎?!兩個人沒有受傷吧?!” “我…沒有……”信號時斷時續(xù),莫海右只能從只字片語中來判斷對方的意思,他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我們……意凡…在一起,羅雀屋……現(xiàn)在…我們發(fā)現(xiàn)……尸體……五具尸體……” “你們是和羅意凡在一起嗎?現(xiàn)在在什么方位?有沒有發(fā)現(xiàn)兇手的蹤跡?” “是的……羅意凡…指引我們……尸體…看不清面目……兇手殘忍……小蒙…小蒙……” “謝云蒙怎么樣了?” “小蒙……危險…有山下…人……故意引誘……小蒙…追出去……我們……” 電話講到這里,突然之間,所有的嘈雜都停止了,那一頭變得一片寂靜。 “喂!喂??!你們怎么樣了?!喂??!”莫海右用最大的聲音對著電話吼,門外所有值班的警員都給引了過來。 米小東意識到可能是山上出事了,臉漲得通紅,在一邊捏著拳頭,急得團團轉(zhuǎn)。 “組長,怎么辦?!是不是我們頭出事了?!不行??!我馬上上山去救他們??!” 米小東沖動得立刻要向大門外飛奔出去,被莫海右大聲喝住:“你給我站住!” “現(xiàn)在暴雨還沒有停,山路又被沖毀,你怎么上山?!” “可,可是,頭和惲顧問他們……”米小東急得直撓頭,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還是莫海右比較冷靜,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根據(jù)電話里所說,他們應該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惲夜遙告訴我他們目前和羅意凡在一起,而且似乎根據(jù)羅意凡的指引,已經(jīng)找到了好幾具尸體?!?/br> “電話切斷不是因為他們遭到襲擊,可能是因為山上接收不到信號導致的。你先不要沖動,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搶修山路,盡快讓警方的大隊人馬可以上山救援?!?/br> “那我們現(xiàn)在能做什么?干等著嗎?!”米小東的大嗓門在整個辦公室里回響,他和謝云蒙一起工作好幾年,潛移默化,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冷靜得下來。 “我們不是在等待,小東,你要明白,山上不論發(fā)生多么重大的犯罪事件,它的根源都在這山下我們的調(diào)查范圍之內(nèi)?!?/br> “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是要冷靜。不放過一點線索和證據(jù)。這樣,我立刻給總局再打一次電話。讓市里增派人手過來搶修l山的山道,希望在暴雨過去之后,能夠盡快修好?!?/br> “你去負責組織增援小組的人手,一定要是最精干的警員,暴雨一停,你們就趕到山腳下等待,只要山道打通,立刻上山救援?!?/br> “好!”米小東接收到命令再一次火急火燎準備出門。 “等等!帶上這個電話號碼,不要丟了,這個應該是你們和惲夜遙他們唯一的聯(lián)系方式?!?/br> 莫海右從米小東給他的黑色筆記本里撕下一頁,迅速把剛才打過來的電話號碼寫在紙上,交給米小東。 米小東接過紙條沖出辦公室大門,剛走到門口,迎面就撞上了一個嬌小的身影。 定睛一看,居然是枚小小。 “小小?!”米小東驚呼出聲。 枚小小也不理會他,一把推開他高大的身軀,就沖進了辦公室里面。 “組長,讓我也一起去,我最了解小蒙了,他嫉惡如仇的性格,一旦遇到犯罪分子會非常危險,只有我可以勸得住他。組長,讓我一起去吧!!”女刑警沙啞著聲音大聲說。 枚小小本來應該早已經(jīng)回家去休息了,她在山上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還差點丟了性命,沒想到她居然偷偷又回了警局里。 不過,莫海右理解他焦急的心理,畢竟自己的男朋友在山上,誰也無法安心回家睡覺的。 沒有猶豫,莫海右立刻說:“好!你和小東一起去,不過你們要記住了!做任何事都要以大局為重。絕對不能沖動!” “是!” 枚小小習慣性的一個立正,馬上轉(zhuǎn)身同米小東一起去執(zhí)行任務了。在這個女孩身上,充分體現(xiàn)出了警察堅韌不拔、英勇無畏的性格。莫海右在心中暗暗贊賞。 所有人都離開之后,莫海右立刻撥通了總局局長的電話,在這非常時期,也不能顧及打電話的時間了,要優(yōu)先以山上人的性命為重。 剛才,為了不讓米小東他們過于沖動,做出危險的事情,莫海右刻意隱瞞了惲夜遙最后那段話所代表的意思。 “小蒙……危險…有山下…人……故意引誘……小蒙…追出去……我們……” 這段話表明,可能謝云蒙已經(jīng)脫離他們?nèi)プ纺承┮伤苾词值娜肆?,這樣一來的話,惲夜遙和謝云蒙就等于是分開行動了。 兩頭都會因此變得很危險,首先,謝云蒙上山的本意就是為了保護毫無格斗能力的惲夜遙,他這樣一離開,就是讓惲夜遙身處險境。 對謝云蒙來說,沒有惲夜遙冷靜睿智的分析,照他的性格,很容易會被犯罪分子引入陷阱,所以謝云蒙有可能會比惲夜遙更加危險。 莫海右認為只有他們兩個組合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容不得他多思多想了。 匆匆結(jié)束與總局局長的通話之后,那邊應該立刻就去安排了。莫海右離開辦公室,疾步朝平龍公安分局的分局長辦公室走去。 這幾天來,分局長同他們一樣,也一直留守在警局里,沒有回家。就是為了隨時可以進行指揮調(diào)度,為專案小組提供一切便利。 雖然之前所有情況已經(jīng)和分局長匯報了,但是惲夜遙的電話,讓一切都變得緊急起來,現(xiàn)在山上的人多等待一分鐘,就會增加一分鐘的危險。 所以莫海右必須馬上和分局長確定接下來的行動方案,以確保所有的行動都能快速而又準確。 第一百七十二章 莫海右和惲海右的特別劇場第四幕:大海邊消失的親人 莫海右的記憶: 12歲之前的記憶,對于莫海右來說是一片混沌,他不是完全記不得,而是完全記不清楚。 為什么這么說呢? 因為在模糊的印象中,莫海右其實是有一些小時候的記憶的。 那淺淺的,和父母在一起的記憶,奇怪的是,他卻沒有留下惲海右的任何記憶。 仿佛惲海右是那留在沙灘上的印記,被漲潮的大海卷走了一樣。海浪翻滾中,被刻畫的沙灘變成了毫無印記的模樣。 ‘那一天…記憶中異常模糊的那一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呢?’莫海右常常一個人思考。 他只記得好像母親和父親是去海邊散步了,但具體是哪一個海邊,究竟是不是母親和父親一起去散步的,他完全無法確定。 假設那一天,確實是母親和父親單獨去散步,那么為什么他好像自己也看到了他們散步時的樣子。 莫海右可以隱約感覺到,在那記憶遠處的屋子里,木質(zhì)地板發(fā)出小孩跑過的噠噠噠的聲音。 一盒餅干,圓圓的,鐵皮盒子蓋散落在一邊,地上扎腳的餅干屑,阿姨忙亂的聲音,藍色的塑料布還有白色的纖細的帶子… 模糊的記憶中,就只有這些印象了,有兩個人出去了,好像是父親和母親,又好像不是。 好像有個人說,讓他不要吃那么多餅干?不對…模糊中自己嘴里好像什么都沒有。 又是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有人進門來了,不清楚是誰,一個模糊的堵在大門口的身影。 噠噠噠…噠噠噠……耳邊只有嘈雜的腳步,模糊的覺得好像有很多人在講話,又好像只有父親。 莫海右完全不記得父親長什么樣,說話的聲音是怎么樣的。 每次一想起這些,他的大腦就會撕裂般的疼痛,感覺有什么東西在無限漲大,把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再去想這些東西,莫海右總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對每一個案件都分析得細膩透徹。 雖然因此獲得了不少的贊譽,但… ‘你真的希望如此嗎?那些模糊的東西你真的不想去弄清楚了嗎?’ 莫海右心里的另一個‘他’會不自覺地跳出來給出這種疑問。 幸好,‘他’跳出來的時候很短暫,也不是經(jīng)常會這樣,所以莫海右選擇了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