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宿舍的隔音效果不算太好，柯白的聲音難免傳到了窗外，而此時走廊上正好有不少學生陸續(xù)經(jīng)過這里，聽見動靜皆不由驚愕地說道：“唉呀媽呀，于成周和嚴煥難不成在……”

    柯白聞言，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嚴煥沉默地聽著柯白酣暢淋漓、肆意飛揚的笑聲，明白柯白這么做除了習慣性逗自己，其實更多的是在告訴自己，他很好，讓自己不用擔心他。

    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當時柯白在他姑姑和貝特瑞的面前，竭力保護他的模樣，還有明知新藥可能會損傷肝功能和心臟功能，卻為了他毫不猶豫地吞下，嚴煥的心里實在五味陳雜。他從來沒想到，會有人這般在意自己，甚至將自己看得高于一切……

    伴隨著柯白時不時發(fā)出的曖昧的嘆息聲，嚴煥手上的動作不停，雙眸愈發(fā)地幽深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里，每天晚上貝特瑞的助理都會來宿舍監(jiān)督柯白服藥，有時還會給柯白做檢查，記下他身體的各項指標。貝特瑞的助理從來不敢在宿舍久呆，每次回到辦公室都要和貝特瑞抱怨，說感覺自己又死了一回，嚴煥那個少年看他的眼神似是恨不能將他給殺了。

    柯白照例以調(diào)戲嚴煥為樂，每周也都會回家陪父母吃飯，看起來和平時一樣生龍活虎、神采奕奕，似乎新藥對他的沒什么影響。然而，有時候再爐火純青的演技都掩蓋不了事實真相，在某個周日的早晨，柯白也吐血了，比嚴煥要更早出現(xiàn)這種癥狀。

    柯白早預(yù)感到自己對新藥的反應(yīng)比大部分人要強烈，就詢問1769自己的身體狀況。1769調(diào)出他的身體數(shù)據(jù)，果真肝功能受損。

    “宿主，為了不影響新藥的臨床研究結(jié)果，我暫時不能隨意更改你的身體指標，所以你得忍一忍。不過你放心，再過些時候我一定會恢復(fù)你的身體各項指標。”1769的口吻聽起來有些愧疚。

    “好的，沒關(guān)系的小69，這也算是一次人生體驗，將來說不定我會演到這種類型的戲，想必演起來會更真實更有感染力。”柯白安慰了1769一番，與此同時，貝特瑞也將他的檢查報告拿了出來，說他的肝功能確實輕度受損。

    “看來這種藥可能會損傷個別人士的肝功能，但是沒關(guān)系，我們會給你開護肝的藥……”貝特瑞不是很在意地說道：“現(xiàn)在市面上有些藥也會損傷肝功能，醫(yī)生都是讓患者一起服用保肝的藥。”

    果不其然，貝特瑞是不會輕易中斷藥物試驗的，反正，除了柯白和嚴煥，其他受試者都沒有出現(xiàn)肝功能受損的癥狀，而且他沒有捏造事實，市面上確實有些藥是會損傷肝功能的，所以患者都是配合保肝的藥一起服用，一般不會有什么大礙。

    柯白沒辦法，只能又接過貝特瑞手中的新藥，吞了下去。

    沒多久于爸爸于mama就來了，估計是聽說柯白肝功能受損的事，兩人臉上都掛著幾道淚痕，神色傷心欲絕。

    于爸爸和于mama總擔心兒子會突然離世，因此這回竟帶來了一位攝影師，要給柯白拍遺照。于mama說要趁著兒子氣色還不差的時候拍照，否則拍出來的兒子就不帥了。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心酸，柯白向他們極力保證自己不會有事，可惜他們都不相信，只覺得他是在安慰他們。

    拍遺照的時候氣氛很凝重哀傷，饒是專門給人拍遺照的攝影師，心里都不禁為年紀輕輕的柯白扼腕嘆息。于爸爸于mama不時拭一下眼角，嚴煥則站在他們身邊，至始至終不發(fā)一語。

    從小壓抑的成長環(huán)境，令嚴煥習慣了不外露任何情緒。自從柯白回到學校后，他沒有很明顯地對柯白表示過關(guān)心，但卻一直不動聲色地關(guān)注著他的身體狀況，哪怕他只是打個噴嚏，他都會不由雙唇緊抿，眉頭蹙起，眸中驚濤駭浪……

    這時候心情最好的反而是柯白，鏡頭中他笑得簡直比陽光還要璀璨耀眼。

    后來于爸爸于mama就準備離開，一個說要給兒子買他最喜歡的掌中游戲機，一個說要回去給兒子煮好吃的菜肴?？掳讓τ趍ama說他要吃扣碗酥rou和筒鮮魚。是的，這兩道菜肴其實是嚴煥最愛吃的。

    于爸爸于mama走后，躺在床上的柯白就拍了拍身邊的床褥。

    嚴煥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這次竟很順從地躺到了他的身邊。

    柯白立刻伸出胳膊將嚴煥揉入懷中，令嚴煥小鳥依人地靠在自己的懷里。他感受著嚴煥吹拂在脖頸上的氣息，很滿足幸福地發(fā)出一聲慨嘆。

    “好想趕緊長大，有足夠保護你的能力，這樣就能帶你離開嚴家了……”柯白幽幽地說道，緊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口吻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咳咳……媳婦兒，問你件事兒……其實是你姑姑提議讓你參與臨床試驗的吧？”

    嚴煥怔了若干秒，終是“嗯”了一聲。

    “那如果我給她點兒顏色瞧瞧，你會不會介意……”柯白想到嚴梓穎當時惡毒丑陋的嘴臉，以及對嚴煥的所作所為，就氣不打一處來，但他不確定嚴煥對她是否有感情。

    嚴煥愣了愣，隱隱察覺出柯白其實知道他們嚴家的秘密。

    不知為何，他對此并不感到介懷。

    看來在他的心里，柯白已經(jīng)成為他最親密的人了……

    假若嚴梓穎出事了，自己會難過嗎？

    嚴煥知道，自己肯定不會，畢竟嚴梓穎自始至終沒有將他當成兒子，不，應(yīng)該說是當成“人”看，只是因為她是他的親生母親，所以他還沒有對她動手。

    不過，現(xiàn)在她間接害得柯白參與新藥的臨床試驗，讓他不想再容忍她了。

    “就算你不給她點兒顏色瞧瞧，我也不會放過她的。”良久，嚴煥冷漠的極點的聲音在病房內(nèi)響起。

    “那就好?！笨掳讚P起嘴角，兩只手的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嘎嘣嘎嘣的脆響……

    第24章 狂撩黑心悶sao小狼崽12

    最終在柯白的強烈要求下，嚴梓穎還是由柯白一人出手解決，嚴煥并未參與其中。

    柯白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因此在第四天，嚴梓穎就被國際醫(yī)療組織的工作人員帶走，進行強制思想教育，如若她不履行新藥受試者的職責，則會被判處十五年的有期徒刑以及被終生剝奪公民權(quán)利。

    是的，柯白讓嚴梓穎“簽署”了一份臨床藥物試驗志愿協(xié)議書，成為上個月剛研發(fā)而成的一種新藥受試者。為達到這個目的他用完了剩下的積分，在系統(tǒng)商城里兌換了一瓶篡改記憶的藥水，使得好幾名國際醫(yī)療組織的工作人員以及嚴梓穎本人，記憶中都出現(xiàn)了嚴梓穎主動找上國際醫(yī)療組織，強烈要求當志愿者的片段。

    至于志愿協(xié)議書上嚴梓穎的模仿簽名和手印，有系統(tǒng)1769在自然不是問題。

    在尋求1769幫忙時柯白問過1769這樣會不會違反規(guī)定，沒想到素來老實本分的1769這回竟豪氣萬丈地應(yīng)了下來，說它也早看嚴梓穎不順眼了，不讓她吃點苦頭它也咽不下這口氣，況且主神挺有正義感的，就算發(fā)現(xiàn)了應(yīng)該也不會生氣。

    有了志愿協(xié)議書和那么多人共同的記憶，嚴梓穎主動要求成為新藥受試者就成了板上釘釘?shù)氖聦?，雖然嚴梓穎后來聲明自己是被人要挾才會簽署協(xié)議書，但因為她缺乏證據(jù)指證他人，還有在接受測謊時被判定為說謊，就被相關(guān)部門駁回退出新藥受試的申請。

    沒辦法，在嚴梓穎的記憶中她確實主動要求成為受試者，雖然她至今想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什么會有那樣的舉動……

    嚴梓穎被帶走時柯白和嚴煥就在場，那時嚴梓穎因為走投無路就跑到她哥嚴泊文的別墅尋求幫助，而柯白則是陪著嚴煥回嚴家拿初一時的單元測試卷。

    嚴泊文當然不可能保住嚴梓穎，而當嚴梓穎哭天喊地試圖掙脫幾名押送人員的桎梏時，嚴煥僅僅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后，就將注意力完全放在柯白身上，伸手探了下柯白的溫度后，說道：“體溫恢復(fù)正常了。”

    是的，柯白感冒發(fā)燒了，低燒，而這究竟是不是新藥引起的，暫時誰都不能確定，不過病情并不嚴重，因此還是比較生龍活虎的柯白，雖然生病了卻說什么也要陪嚴煥回家。

    “所以媳婦兒你就不要擔心啦！”柯白笑瞇瞇地回道：“我這次生病應(yīng)該和新藥沒什么關(guān)系，哪個人一年里不感冒個幾回？況且你看我在配合服用保肝的藥后肝就在逐漸恢復(fù)，因此新藥對我副作用并不嚴重，我保證我一定不會有事，你要相信我！”

    嚴煥望著柯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置可否。他下意識地又打量了一番柯白的氣色，手插在口袋里微微握緊。

    這時柯白自是看不到嚴煥緊握的雙拳，而是在嚴梓穎經(jīng)過身邊時陡然開口說道：“阿姨，你為醫(yī)學作出了貢獻，全人類都會感謝你的?！?/br>
    他將之前在醫(yī)院時，貝特瑞“贊美”嚴煥和他名義上父母的話送給嚴梓穎，神色無比真誠莊重，但望著嚴梓穎的目光卻頗有些幽深復(fù)雜，戲謔、陰冷、警告等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就仿若在告訴嚴梓穎，其實你會淪落到如此境地是我造成的，這就是你傷害嚴煥的下場……

    作為一名天賦極高的演員，通過眼神向觀眾傳遞信息對于柯白來說并非難事。

    他要讓嚴梓穎隱隱猜到他可能是害她的罪魁禍首，要讓這個女人明白他媳婦兒不是誰想傷害就能傷害的，往后她敢再傷他媳婦兒半分，他會和這次一樣將她逼入絕境，甚至用更殘忍的手段對付她……

    垂死掙扎的嚴梓穎身形驀地一頓，望著柯白心突突突地跳個不停。

    大腦仿佛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告訴她，她會莫名其妙地成為新藥臨床志愿者是柯白動的手腳，原因是她對嚴煥的所作所為。

    可是柯白是怎么做到的？！

    嚴梓穎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并且有一股非常強烈的直覺襲上她的心頭——

    她告訴國際醫(yī)療組織這件事和柯白有關(guān)是無濟于事的，柯白這個少年遠比外表看起來的要厲害許多，她是無論如何都對付不了的……

    “啊——”嚴梓穎忽地仰天發(fā)出一聲肝腸寸斷的嘶吼聲，也不知道是對坐牢以及新藥未知副作用的恐懼和絕望，還是對自己曾經(jīng)肆意虐待和折磨嚴煥而悔不當初，抑或是兩者都有……

    后來，嚴梓穎終是選擇受試新藥，因為十五年的牢獄之災(zāi)和被終生剝奪公民權(quán)利是極其可怕的。她想自己的運氣理應(yīng)不會太差，而且現(xiàn)在的醫(yī)療水平那么高，藥物研發(fā)者的經(jīng)驗也日趨豐富，研發(fā)出的藥物該是愈來愈安全。

    然而，她受試的新藥雖然確實挺安全，可她偏偏倒霉透頂，成為受試者中鮮少幾個對藥物產(chǎn)生強烈反應(yīng)、引起腎衰竭的人。她的腎功能終身無法痊愈，身體每況愈下，并且由于腎衰竭而導(dǎo)致臉色浮腫枯黃，甚至五官變形，失去了原本傾城傾國的容貌。

    對此柯白只能說是命運在懲罰嚴梓穎，畢竟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那種藥物會對嚴梓穎產(chǎn)生如此大的副作用……

    嚴梓穎的遭遇讓柯白感到很解氣，想必從今以后，嚴梓穎也分不出精力折磨他媳婦兒了。

    柯白邊想邊接過貝特瑞的助理遞來的藥吞了進去，在那人走后，看著嚴煥空無一人的上鋪，微微嘆了口氣。

    說實話，他以為在藥物臨床期間，嚴煥會盡量陪在他的身邊，而且肯定會問他是怎么讓嚴梓穎簽署志愿者協(xié)議書的，但是嚴煥沒有，而且這幾天嚴煥竟然一直見不到人影，晚自習缺席也就算了，有時上課還請假，有一個晚上還沒回宿舍睡覺，柯白問他他只說沒事。

    柯白覺得嚴煥實在太奇怪了，皺眉思索了一番，腦海中忽地閃過一抹念頭。

    “小69，你趕緊調(diào)查一下高翼和他身邊的手下！”柯白連忙呼叫1769。

    高翼，黑幫大佬，勢力龐大到都延伸至周邊幾個國家，嚴煥的親生父親。

    1769聞言，自是立刻展開搜尋，得到的訊息果然印證了柯白的猜想——

    嚴煥去找他的親生父親高翼了……

    按規(guī)定1769是無法調(diào)查和監(jiān)視嚴煥的，但它可以調(diào)查和監(jiān)視除嚴煥以外的任何人，那么借此查到嚴煥的蹤跡并不違規(guī)。

    這個結(jié)果同樣讓1769挺緊張，它告訴柯柏，嚴煥的命運可能會因此發(fā)生重大改變。

    在原本的世界軌跡中，嚴煥是一輩子都不會和高翼產(chǎn)生交集，成為一名卓越的工程師，并且壽命應(yīng)該不短，而高翼則會在四年后的某日被好兄弟背叛殺害，他的時代徹底結(jié)束。

    “但目標若是和高翼相認，就不一定能平安地活那么久了……”1769憂心忡忡地對柯白說道：“去年，高翼的妻子和一雙兒女皆被仇家肢解殺死，并寄到高毅的家里?！?/br>
    眾所周知，黑社會看起來無拘無束、肆意妄為，但其實是在刀口上討生活，每時每刻都得提防來自四面八方的致命襲擊。就算是高翼這種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也不例外，反而因為樹敵太多又樹大招風，天天都有人盼著他以及他的家人死無葬身之地。

    “我們系統(tǒng)是不能隨意干涉他人生命軌跡的，即使是目標人物也不行?！睋Q言之，嚴煥如果有什么生命危險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給柯白開金手指去拯救嚴煥同樣不行。

    其實嚴煥既然能查出嚴梓穎就是他的生母，自然也應(yīng)該知道他生父的真實身份，但他一直沒有去找高翼，這意味著他不想同高翼扯上關(guān)系。至于高翼的妻子和那一雙兒女的悲慘遭遇，他肯定也聽說了，但是現(xiàn)在他竟然主動找上高翼，原因是什么，柯白稍微想想也能明白。

    說實話，一開始柯白沒有料到嚴煥愿意為自己犧牲那么多，畢竟嚴煥對他的好感度并未達到90，也就是說他還沒有愛上他……

    一路上，柯白都搞不清楚自己代替嚴煥試藥究竟是幫了他還是害了他，他根據(jù)1769提供的地址，很快就抵達了嚴煥所在的地方。

    那是本市最大的銷金庫，一個晚上的消費最便宜也不會低于兩萬元，柯白因為還沒有成年，只能偷偷溜進去，然后直往頂樓趕去。

    頂樓。

    嚴煥被高翼的一位手下像提一只小雞似的提進總統(tǒng)包廂，接著就被惡狠狠地甩到地上。

    “康哥，這小子說找高老大有事，怎么處理？”

    包廂內(nèi)的眾男人聞言，皆震驚地看向蜷縮在地上的少年，接著爆發(fā)出一陣輕蔑的笑聲。

    有時也會有一些想要攀高枝的少男少女想方設(shè)法接近高翼，但像嚴煥這種相貌平平、氣質(zhì)陰沉的還真是頭一回。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就連容貌上乘的尤物都不敢保證自己能被高翼看上，更何況是這樣平凡的少年？

    “把他扔出去，一個傻子而已……”被喚作康哥的男人煩躁地揮了揮手，大概因為看到嚴煥身上的校服，并不想和他計較，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補充道：“還是關(guān)幾天確認沒有問題后再放出去。”

    “六點十五分，虹州機場，航班ct137……”沒想到當男人的手要再次碰到嚴煥時，嚴煥突然幽幽地開了口。

    眾人一怔，有些不明所以，但康哥卻立刻變了臉色。

    航班ct137是高老大今晚抵達本市的航班，因為擔心有內(nèi)賊，這條消息只有高翼身邊的幾名保鏢以及康哥幾個人知道……

    “黑色商務(wù)車，車牌號au76839……”

    這是康哥安排去機場接送高翼的專車……

    “我連這些都能查到，你還覺得我只是一個傻子嗎？”

    嚴煥一字一句敲擊在康哥的心頭，令康哥額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了好幾下。

    安保工作做成這樣，如果讓高老大知道，他的人頭還能不能保?。?/br>
    嚴煥站起身神色不變，只是目光冷淡地望著康哥。

    正如柯白所猜測的，嚴煥確實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在某些宴會上見過高翼幾回。平心而論，相比于高翼，他其實長得更像嚴梓穎，所以若是只讓高翼的手下見到他，他無法保證他們會相信他的身份。

    畢竟，這世上多的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某些地方卻長得挺像的。尤其高翼身份特殊，他的手下不排除有人想以此接近高翼謀害他。

    這是嚴煥必須見到高翼本人的原因，而嚴煥之所以查到高翼的行蹤卻沒有直接去找他，是因為這兩年高翼幾乎草木皆兵，但凡身邊有什么行蹤可疑的人，興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他的手下直接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