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程麥的心中登時一陣兵荒馬亂。 幾天前被“水靈”一次次拉入水中瀕臨窒息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程麥臉色頓時一陣蒼白,對柯白充滿了畏懼。 “蕭塵!”陸翰辰看見柯白很開心,春風滿面地打招呼道。 如今柯白和陸翰辰已經(jīng)是好朋友,所以兩人都直接喚對方名字。 柯白對他笑了笑,接著目光落到程麥身上,不咸不淡地點了點頭?!斑@位程先生我上回在墨府上見過,聽墨先生說,您叫程麥是嗎?” “是的蕭塵,你不用這么客氣,和我一樣叫他程弟就行了?!标懞渤叫Φ溃嵵氐赝掳捉榻B一番程麥,結(jié)果就聽見柯白說了一席很意味深長的話。 “程弟還記得上回掉入湖中的墨府侍女嗎?我后來問過她,怎么會這么不小心,她可能忌憚我是天師的身份,就告訴我是你吩咐她掉進去的……”這些話柯白是對程麥說的,但雙眸卻盯著陸翰辰。“還有程弟那回襯衣穿得也太薄了,沾了水整個貼在身上,幾乎要將你的身體展現(xiàn)得清清楚楚……而且其實你當時不用跳到水中的,畢竟我早就跳進水中救那名侍女了。” 柯白這番話說得并不含蓄,甚至像是在針對程麥。對此他并不擔心,因為他就是要讓陸翰辰明白,自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讓陸翰辰明白,程麥之前確實有勾引墨澤跡象。 他和陸翰辰時好朋友,本就有資格提醒他要提防程麥,以及他現(xiàn)在會和他走得那么近,很可能追不到墨澤,而退而求其次。 條件優(yōu)異的陸翰辰是驕傲的,怎么可能容忍別人退而求其次到自己身上?還有很重要的一點,程麥會收買墨府的侍女,代表他絕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單純。 陸翰辰是聰明的,知道柯白在特意提醒自己,也知道柯白不是那種會胡言亂語的人。他不由皺眉看向程麥,開始重新考慮自己要追求程麥的這個決定。 “陸大哥你聽我解釋……”程麥連忙說道:“我會那么做只是希望墨先生會對我刮目相看,知道我們青年會的成員大部分是樂于助人的,從而加入青年會。因為我記得你當時在會上說,很欣賞墨先生,非常希望他能加入我們會。” 陸翰辰緊緊盯著程麥,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柯白皺眉,心想程麥確實聰明,竟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勉強算合理的理由。這個理由對于他這個旁觀者而言,挺牽強,但是陸翰辰對程麥很有好感,說不定真的會下意識地相信了他的解釋。 就在柯白思索對策之時,三人的身后突然響起了一道低沉冷漠的聲音—— “那照程先生的說法,這鎮(zhèn)子都是我墨澤自作多情了?” 柯白沒有料到,今天墨澤竟然也來游四宜花園。 “那不知道這陣子程先生不時約我去外面一敘,甚至有天還說很想和我一起走‘情人橋’是什么意思?”墨澤不疾不徐地說道。 “程麥你……”陸翰辰立刻火冒三丈,對程麥從好感立刻變成了反感和厭惡。 “我……我沒有啊……”程麥急忙否認道。 “你別再騙我了,蕭塵和墨先生是不可能說謊的,我先告辭了,你自己繼續(xù)玩吧!”陸翰辰真的不想再看程麥一眼,和柯白以及墨澤點了點頭后,就氣呼呼地離開了。 “怎……怎么會這樣……”程麥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會演變成這樣。他不可思議地望著墨澤,說道:“墨先生,你……” 墨澤沒理他,而是對柯白笑了笑,提議道:“蕭塵,這么巧的話,我們干脆一起逛公園吧!” 柯白沒有理由拒絕,自是點頭應了下來。 墨澤帶著柯白走了那座“情人橋”,柯白心中五味陳雜,想到自己之前冒出的一個念頭,咬咬牙,還是忍住沒有問墨澤,而是換了一個話題:“墨澤,程麥在那天之后真有約你去外面一敘,還說想和你一起走情人橋嗎?” “沒有,我是騙陸翰辰的?!蹦珴珊翢o隱瞞道。 柯白了然。 他就覺得程麥沒有那么傻,在當時墨澤明顯無視他后,還會熱臉貼墨澤的冷屁股。 那么,墨澤會故意編這些話欺騙陸翰辰,是不是為了幫他? 柯白思及此忍不住看向墨澤,就意外地發(fā)現(xiàn)他望著自己的目光有些莫名的纏綿…… 柯白的心登時跳的飛快,即使后面和墨澤分別,他的心情也始終平靜不下來。 回去的路上,柯白忍不住想自己今天又阻撓程麥接近陸翰辰,男人會不會再次綁架他? 說實話,這一次他其實有些期待。 后來不出柯白所料,男人果真又綁架了他,而在懷疑男人的真實身份后,柯白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愈加不排斥男人的身體了…… “你對陸翰辰過分關(guān)心,這讓我很不高興?!蹦腥艘贿吜脫苤掳椎那橛贿吽崃锪锏卣f道。 “我不喜歡他?!笨掳缀粑环€(wěn)地回道。 “我知道?!蹦腥苏f著親了親他的唇,接著guntang炙熱的吻就漸漸往下…… 柯白再次在男人高超的技藝下獲得了好幾回高潮,不過男人還是比較小心眼,雖然相信柯白不喜歡陸翰辰,也還是要懲罰他。 他的手指侵犯占有著柯白最隱秘的部位,令柯白再次陷入了一種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歡愉的狂潮中。 接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于放過了柯白,將他攔腰抱到浴室清理身體。 這次柯白努力沒有暈過去,在男人抱住他時,忽地直起身子揚起腦袋,用嘴巴摸索到男人的脖頸之后,就趁其不備一口咬了下去…… 柯白咬得非常狠,直到自己嗅到了血腥味后才松開了口。 沒想到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掙扎,在他咬夠后,竟低低笑了起來,攥住他沾染了自己鮮血的雙唇,用力的吸吮啃咬…… 第48章 天師vs鬼王10 翌日清晨。 墨府。 墨澤比往常還要早就穿戴整齊下了樓,幾名侍女正在準備精致的早餐,看見他皆是一怔,旋即雙頰緋紅,時不時偷偷往他那邊看去幾眼,羞澀的小心思一覽無余。 拿起最新一期的當?shù)厝請?,墨澤照例無視侍女們愛慕的眼神,而是對伺候在一旁的管家交代道:“趙叔,麻煩您和我的助理說下,今天我的所有行程全都取消。” “是。”管家雖訝異,但還是立刻走到電話機旁,撥通了墨澤助理的電話。 如果他沒記錯,今天早上墨氏會召開一場隆重的會議,下午墨先生還要見一位關(guān)鍵的合作伙伴,那現(xiàn)在墨先生會取消行程,想必是有什么非常緊急重要的事要處理吧。 “墨先生,是否需要備車?”管家在同墨澤的助理通完電話后,就折回墨澤的身邊問道。 “不用,今天我就呆在家里?!蹦珴苫氐溃膊恢窍氲搅耸裁?,平素陰冷淡漠的眸子竟泛起了淺淺柔情?!澳阆氯グ伞!?/br> 管家愣住,總覺得今天的墨先生詭異得很,但他可什么都不敢問,遂連忙恭敬地說了一句“是”后就躬腰離開了。 半個時辰后,門衛(wèi)通傳石天師前來拜訪,管家走到頂樓敲響墨澤書房的門,墨澤回了一句“有請”后又特意補充道:“接下來無論是誰登門都說我不方便見客?!?/br> 管家登時明白墨澤取消所有行程的原因,在領(lǐng)柯白上樓時,對柯白的態(tài)度不禁愈發(fā)小心和謹慎。 “蕭塵請坐。”墨澤讓管家退下后,就給柯白倒了一杯茶。 “謝謝?!笨掳仔χ似鸩璞K,目光卻立刻假裝不經(jīng)意地落在墨澤的脖頸上。 墨澤今天穿的長衫領(lǐng)子略高,遮住了脖頸的三分之一,只見他裸露出來的脖頸皮膚白皙無暇,沒有任何傷疤,也沒有牙印…… 是的,他懷疑墨澤就是那個時不時綁架他的男人,所以昨天故意在男人的脖頸上咬了一口,就想著到時看看墨澤的脖子上有沒有牙印。 可是誰料墨澤今天穿的衣服不是低領(lǐng),那被衣領(lǐng)遮住的部位,他根本就看不到。 昨晚他全程都被蒙著眼睛,憑感覺只知道自己咬到了男人的脖頸,卻無法確定具體在哪個位置。 柯白記得以前墨澤穿的衣服都是低領(lǐng),怎么今天偏偏穿了半高領(lǐng)的?但單憑這一點又不能說明什么,畢竟現(xiàn)在恰逢秋季,天氣逐漸轉(zhuǎn)涼,墨澤開始穿高領(lǐng)的衣服并不異常。 盯著墨澤的衣領(lǐng),柯白的心里簡直像有幾千只的螞蟻在爬。 此時“心如火焚”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若不是擔心自己可能誤會了墨澤,他早就直接壓倒墨澤翻下他的衣領(lǐng)看個“痛快”了…… 墨澤將柯白緊蹙的眉頭和煩躁的神情看在眼里,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淡淡道:“蕭塵覺得這茶如何?” 柯白聞言回過神,連忙輕酌了一口,才發(fā)現(xiàn)這茶清苦中帶著一抹甘甜,十分沁人心脾,他不過喝了一小口,到現(xiàn)在還唇齒留香。 作為一名天師,石蕭塵與三教九流都有接觸,其中并不乏來自全國給地有錢的大老板。他們由于是有求于石蕭塵,招待石蕭塵的各種茶皆為上等,但很奇怪的一點是,接受了石蕭塵記憶的柯白,印象中自己并沒有喝過如此好的茶。 如果將茶比作人的話,墨澤的茶,可比他以前喝過的茶都要有靈氣多了。 還有,柯白發(fā)現(xiàn)茶水溫度剛剛好,這表明墨澤在他來府上之前就泡了這壺茶。 看來墨澤本就打算一人在家獨自飲茶,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墨澤似乎料到了他會來找他,而且還等了他許久…… “這茶是我喝過的最好的茶了。”斂起心思,柯白發(fā)自肺腑地贊嘆道。他暗暗警告自己要藏住心思,尤其在還無法肯定自己猜測的時候。 墨澤畢竟經(jīng)營著一個商業(yè)帝國,并非等閑之輩,他稍有不慎,說不定就會被墨澤看出什么…… 墨澤聽到柯白的贊美似乎很開心,又給柯白添了一點,笑道:“這是我家鄉(xiāng)的茶,到時我讓管家給你裝幾盒,你帶回去喝。” “好。”柯白也沒打算同墨澤客氣,沒怎么猶豫就應了下來?!澳珴赡愕募亦l(xiāng)在哪里?” “h市的清濘鎮(zhèn)?!蹦珴烧f著,目光似乎飄到了很遙遠的地方,像是回憶他的家鄉(xiāng)。 柯白一怔,心想他對隔壁的h市還算熟悉,但怎么沒聽過這個鎮(zhèn)呢?而且他不是聽說墨澤之前一直都在國外嗎?怎么看他的樣子好像對家鄉(xiāng)有著很深刻的印象? “不知道蕭塵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墨澤并沒有讓自己沉浸在回憶中,輕酌了一口茶后再次開口。 “哦,是這樣的,最近有一些異教徒來到我們這里傳教,我印象中是叫‘基督教’吧。針對這件事,前幾天我們天師就開了會。大家對基督教的看法褒貶不一,到現(xiàn)在都沒有定論。我記得墨澤你之前一直在國外,所以想通過你了解一下那個宗教?!?/br> 這個年代是特殊的,受到的文化沖擊除了國民的思想和習慣,還有宗教信仰。 柯白向來是個思慮周全的人,早就為自己登門拜訪想了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 后來兩人就這個問題談了許久,令他們喜出望外的是,雙方對異教的看法是幾乎相同的: 只要是教化人類一心向善的,就應該理性對待,而不是一味的排斥。 后來兩人又談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明明不是非常有趣特別的話題,但誰都不覺得乏味,反倒聊得興致勃勃。而在這幾個鐘頭里,柯白一有機會就盯著墨澤的脖頸看,可惜被衣領(lǐng)遮住的部分,無論他怎么調(diào)整角度,或是墨澤如何動作,他都看不到里面……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中午。 管家上來問墨澤是否要準備午飯,墨澤便熱情地邀請柯白共進午餐??掳捉裉斓情T拜訪的真正目的還沒有達到,自然沒有推辭。 墨府的飯菜相當可口,但柯白并沒有很大的胃口。他知道午飯是最后的機會,畢竟他已經(jīng)叨嘮了墨澤一整個上午,他也了解完了“基督教”這個宗教,再留下來就太奇怪了。 思及此,柯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站起身對墨澤說道:“今天實在太感謝你對我的幫助,讓我對‘基督教’有了比較全面的了解?!?/br> 他邊說邊親自為墨澤裝了一碗湯,但在端過去時,卻佯裝失手打翻了碗,令湯汁完全倒在了墨澤的身上,弄得他胸口一片油漬,而且里衫也滲進了不少湯汁。 “抱歉墨澤,你沒事吧?”柯白連忙愧疚地道歉,而侍女也趕緊拿了干凈的濕毛巾過來。 “我沒事,你不用感到內(nèi)疚。”墨澤對此毫不介意,揮開侍女的手對柯白笑道:“我回房間洗個澡,蕭塵你先吃,不用等我。” “好?!笨掳仔Φ溃虚W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墨澤上樓后不久,柯白就讓侍奉在一旁的管家和侍女先行離開。在確認四周沒有人后,他也上了樓,并將之前放在客廳沙發(fā)上的道具布兜也一并帶了上去。 墨澤的寢室和書房一樣,都在頂樓,書房在靠樓梯口這一間,臥室則在走廊最里面。 墨澤的寢室并沒有落鎖,他輕手輕腳地旋轉(zhuǎn)把手推進去,果然聽見右手邊的浴室里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關(guān)上門,柯白屏住呼吸,注意到浴室的這扇門是從里面鎖掉的。他試著推開,沒有成功。 這也正常,一般人洗澡都會習慣性鎖門。 雖然偷窺人洗澡實在有違道德,自己也從來沒有做過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但柯白已經(jīng)想不出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