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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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這是?”我疑惑地打量了兩人幾眼。 “您是程九爺?shù)摹?/br> “九爺是我爺爺,你們有什么事么?”看到那個瘦猴一樣的人一直探著脖子朝屋子里瞅,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我皺了皺眉,便不打算和他們多做糾纏。 那大胡子伸手在瘦猴的腦袋上拍了一把,將他擋在了身后,對著我笑了笑,道:“原來是小九爺,我們兩人的來意,大概您也知道,那天老爺子出殯是我們無禮了,現(xiàn)在想和您談?wù)劊茨懿荒苓M(jìn)屋細(xì)說?” “兩位,我打算睡覺了,你們有事就說事,沒事就請回吧?!甭犞麄円豢诮?,我不由得皺了皺眉,實在不想和這種人接觸太多,再說家里剛辦完喪事,也沒心情招呼他們,買貓哪里不能買,非要挑我們家的,而且挑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 我正打算關(guān)門,那瘦猴一貓腰猛地從大胡子的嘎子窩下躥了過來,一把擋在了門上,齜牙笑了起來:“哥們兒,上門就是客,我們是誠心來和你談一筆買賣,你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太好吧?!?/br> “什么買賣?” “九爺應(yīng)該留下一只貓吧?我們想買過來,您開個價?!贝蠛訉⒃掝^接了過去。 “我家沒有貓,你們搞錯了?!蔽艺f罷,又去關(guān)門。 “別呀!”瘦猴拽著門,“哥們兒,一只貓而已,你留著也沒什么用,讓給我們唄,那貓長得別致,以前我們就跟九爺求過,不過老人念舊,不想賣,你留著也沒什么用,這樣,你看這個數(shù)怎么樣?”他伸出了五個指頭。 “五百?還是五千?” “五萬,怎么樣?”大胡子道。 我愣了一下,一只貓,又不是什么名貴品種,開這個價,這兩人不是瘋了,就是沒安什么好心,我打算不理這個茬,擺手道:“都和你們說了,我家沒有貓,你們弄錯了?!?/br> “這不是有貓嗎?”瘦猴趁我不注意,竟然跑到了屋子里,我急忙跟了進(jìn)去,只見那瘦猴已經(jīng)進(jìn)了里屋,直接去抱床頭的黑貓。 本來還在打盹的黑貓,身上的毛猛然乍起,怪叫一聲,一爪子撓在了瘦猴的手上,飛快地躥到了我的腳旁,一對赤紅的眼睛盯著那兩人,發(fā)出如同蛇叫般的“哧哧”聲。 我抱起了貓,臉沉了下來:“不賣,聽不懂,是不是?你們再不走,我報警了?!蔽艺f著,摸出了手機(jī)。 “您別生氣,這小子他媽的太不講究,我們這就走?!贝蠛幼ブ莺锏暮箢I(lǐng),像是拔蘿卜一樣,把瘦猴拎在手里,對著我陪了個笑臉走了出去。 看著兩人真的離開,我這才關(guān)上門,回到里屋,將貓放回到床頭,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兩人,真是有些不知所謂。 之后,我在小鎮(zhèn)上又待了幾日,那兩人未曾再來,我對此事便沒在意,這日上午,安頓好了這邊的事,我正打算離開,表哥卻找上門來,說他被大姑趕了出來,要在這邊住幾天,讓我陪陪他。 對于我這位表哥,鎮(zhèn)上的人提起他來,沒人說好聽的,這其實也算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 我大姑比我爸的年長了許多,她結(jié)婚的時候,我爸才剛出生,兩人雖然是姐弟,卻幾乎是兩代人。 大姑結(jié)婚四五年,都不生孩子,當(dāng)時那個年代,女人出現(xiàn)這種情況,外面什么瘋言瘋語都有,我大姑興許是被人說的狠了,后來竟然是一連生了七個,七個女兒,全部只相差一歲。 用我大姑的話說,生孩子還算個事兒?現(xiàn)在的女人就是矯情,生個孩子就像天塌下來一般,那玩意兒有什么,使點勁一厥屁股就是一個,和拉泡干粑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話雖如此說,不過,我卻知道大姑那些年很苦,那年頭不生兒子的女人是沒有地位的,這通過我那些表姐的名字就能看出幾分,想弟、念弟、引弟、喚弟、求弟、招弟、來弟。 當(dāng)年七個丫頭上街,拉著的、抱著的、拽著的、攆著的,在小鎮(zhèn)上也算是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好在后來總算是有了弟弟,便是我這表哥了。 表哥的天性其實不懷,不過,大姑家就他這么一個獨根,自幼被寵上了天,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是他的。 這使得他不單吃成了一個近兩百斤的大胖子,而且早早地學(xué)會了抽煙、喝酒、打架,到后來更是賭和嫖都沾上了,再加上這小子是點火就著的脾氣,外面的人給了個外號——炮仗,傳得久了,家里人也這樣叫,幾乎代替了名字。 我大姑和姑父對他也沒什么辦法,不過,這小子倒也有一點可取之處,那就是講義氣。 以前我們兩個人出去闖了禍,他總是替我背鍋,打死都不會出賣朋友,這也是我和他到現(xiàn)在都走得很近的原因。 聽他說被大姑趕出來,估計又是闖了什么禍,這鎮(zhèn)上除了這里,別的地方,也沒人待見他,見他一臉苦相,我也不好說什么,便打算把鑰匙留給他,從屋里抱了貓和爺爺?shù)囊恍┻z物,準(zhǔn)備離開。 “你能不能把那貓留給我?” “你要它干什么?”我不由得心生疑惑。 “這里都是紙人紙車的,我哪敢一個人住,你留下它,給我做個伴唄?!?/br> “就你那德行,留給你還不給餓死了?”我沒搭他這個茬。 “那就你留下陪我待幾天,反正你回去也沒什么事干?!?/br> “什么叫沒什么事干,你以為我是你……” “咱兄弟有兩年沒見了,你多陪我?guī)滋爝€不行,就當(dāng)哥哥我想你,求著你留下來成不?”聽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只好點了點頭。 如果我現(xiàn)在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打死我都不會答應(yīng)他,誰知道我此刻一個隨意的決定,竟然讓自己成為了一個盜墓賊。 第三章 絕戶墳 家里的東西都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留在這里也沒什么事干,炮仗是個只有低級趣味的人,對于音樂電視劇等并不欣賞,平日里最大的愛好,便是講葷段子和喝酒。 我們兩個單獨待在一起大多時候就是喝酒,今日自然也不例外,但幾瓶啤酒下肚,我便感覺出炮仗有些不對勁來。 以前只要端起酒杯,這小子嘴里的話就不斷,即便兩人,也根本不會感覺到冷清,今日他卻少言寡語,不時望著床邊睡覺的黑貓發(fā)愣,顯得心不在焉。 我瞅著他問道:“你老看它干嘛?” 炮仗收回了目光:“我、我這不是無聊嘛……” “是不是有什么事?”眼見他神色不對,我又追問。 “真沒事?!彼酥燑c上,口中說著沒事,但臉上的神情分明是有事,而且事還不小,依我對炮仗的了解,這小子如果不是遇到什么不可調(diào)和的難處,絕對不會這樣。 因而他越是不說,我越心急,忍不住又道:“能不能痛快點,有什么就說,自己家的兄弟有什么不能說的,婆婆mama的,老婆婆都沒你這么墨跡的?!?/br> 炮仗被我這么一激,仰頭灌了一瓶酒,砰的一聲,講酒瓶擱在桌面上,張了張口,卻又搖頭道:“說了也沒用?!?/br> 我知道這小子只要打開了話頭,肯定憋不住,便只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果然,炮仗被我盯著沒多久就露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行,我說行了吧?!苯又?,他就將事情的經(jīng)過講了出來。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小子講出來的事竟然完全的出乎了我的預(yù)料。 事情大概發(fā)生在一個多月前,這小子因為手賤賭錢欠了別人一屁股債,不敢和家里說,實在逼得沒辦法,就想起了小時候我爺爺講得那些盜墓的故事,便生出發(fā)陰財?shù)南敕ā?/br> 有了念頭,他便每天去小鎮(zhèn)北面的大山里轉(zhuǎn)悠,因為以前爺爺說過,這里可能有古墓。 或許是狗屎運(yùn),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個墓,是一座清朝官宦小姐的墓地,墓室并不大,里面也沒有什么機(jī)關(guān)。 他自幼聽我爺爺講過許多盜墓的門道,對此深信不疑,知道不能挖絕戶。 所為絕戶,這里有個講究,是指那些年頭不夠,又沒有后人的墳。 這種墓內(nèi)的東西是不能走空的,據(jù)說這種墳里的魂魄還可能沒有投胎,又因沒有后人祭奠,而對自己的陪葬品寄托很重。 如果將這樣的墳搬空,輕者被鬼魂纏身,麻煩不斷,重者當(dāng)初斃命。 傳言民國時期國民黨的一個叫孫連仲的將軍挖慈禧的墳,就出過事。 不過我對這些是不信的,但炮仗卻對此深信不疑,因此只撿著真金白銀的東西,少拿了些。 但就這點東西,還過債后,還有富余,這小子便又手癢繼續(xù)跟著賭了起來。 也該著他倒霉,那些賭場上的人,見他花錢突然爽利,覺著他發(fā)了橫財,便合起伙來坑他,結(jié)果可想而知,輸?shù)貌铧c把內(nèi)褲都給人當(dāng)場脫了。 本來這事就算這么過去了,他也不是那種為了賭就坑父母的人,不敢做出那些偷盜家財,私壓祖宅的勾當(dāng),但在前幾天,他無意中知道了這事的緣由。 一氣之下,找上門去,打斷了對方三根肋骨,人直接就送到重癥監(jiān)護(hù)室了,對方因為有所顧忌,也沒想著要他坐牢,不過,賠錢的事是免不了的。 這種事他又沒法對家里說,他便又下了墓,將那墓給清了,弄到了錢,總算是息事寧人。 只是這邊的事了了,他卻被墓里的東西纏上了,說總有人在半夜里敲他的門,罵他是賊,聽聲音是個女人,弄得他不敢再留在家里,這才跑到了我這兒。 聽他說完,我將信將疑,這事聽著太他娘的邪乎,讓人無法相信。 不過,炮仗這人我了解,他自幼不愛讀書,上完小學(xué)就死活不愿再讀,一直都以自己拳頭大,沒文化為榮,做事直來直去,最不喜歡彎彎繞,要說以他這腦袋能編出這么精細(xì)的故事,我也是不信的。 沉思了片刻,我抬頭:“你不會是讓人算計了吧?現(xiàn)在那些騙子裝神弄鬼的門道多了,你……” “這回是真出事了?!蔽吹任艺f完,炮仗就把話搶了過去,“你一直和老爺子走的近,有沒有學(xué)了些本事?你說這事該咋辦?” “咱們兩個小時候不一直混在一起嗎?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也差不多?!蔽覔u了搖頭,“再說,爺爺說的那些,比你這還邪乎,那能信?” “不一樣,老爺子打小就喜歡你,你是親孫子,我是外孫子,雖然都是孫子,但這孫子可不如孫子,有獨門的東西,肯定是傳你不傳我的?!?/br> “少扯淡。” “這是真的?!迸谡潭伎炜蘖?,“其實,我之前已經(jīng)找人幫忙看過了,就是廖瞎子,你也知道的?!?/br> 廖瞎子這人,我的確知道,在我們這一帶還有些名氣,此人雖然叫廖瞎子,但并不瞎,只是早年間做跑江湖的營生,替人看相算命,總是戴著一副盲人眼鏡,便多了這么一個綽號。 據(jù)說他算卦是極準(zhǔn)的,還會一手什么“小鬼搬磨”的手段,有人不信,他便當(dāng)眾表演,隨便找來兩張桌子點了張黃紙貼上,桌子就飛到空中相互打架,很是神奇。 不過,后來聽說有警察找上門讓他顯手段,就不靈了,有人說警察的警徽能震住小鬼,所以用不出來,也有人說他是怕惹麻煩,故意露怯。 我對此也只聽聞個熱鬧,一直沒有在意,也不關(guān)心真假,但聽炮仗提起他,不由得問道:“他怎么忽悠你了?” “啥叫忽悠。你還別不信,廖瞎子的確有些門道的,他說想要破解,就得把一枚叫什么龜背金錢的東西還回去?!?/br> “那你放回去不就行了么?這事不管真假,圖個心安也成,以后別再干這事了,會蹲大牢的?!?/br> “蹲不蹲窯子先不管,問題是我早把那東西賣了。” “賣了?” 炮仗使勁抓了抓腦門:“其實也能找贖回來,不過有些麻煩,那幾個小子是跑江湖的?!?/br> 跑江湖是我們這邊對過去那些行腳商人的稱呼,現(xiàn)在主要是指那些常年跑到鄉(xiāng)鎮(zhèn)收古物的人,這類人這年頭已經(jīng)不多了,但小時候我卻沒少接觸,所以對他們也有一些了解。 這些人和耍猴的藝人差不多,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很少在一個地方常住,因為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撿到一漏,再回去怕賣主找麻煩。 炮仗把東西賣給這些人,再想找到這些人的確是有些麻煩,我忍不住也皺起了眉:“怎么?人找不到了?” “廖瞎子給算了一卦,按照他的指點,人倒是找到了,但是貨已經(jīng)不在他們手上了,要想贖回來,得跟著他們?nèi)ト?。?/br> “錢不夠?” “這倒不是,我還有點存貨,主要是我這人沒出過什么門,這不想找個伴,又怕耽誤你的事……” “我以為多大的事,你又不是娘們兒,他們還能把你賣咯?我也沒什么要緊的事,就和你走一趟。”聽他這么一說,也沒多想,就答應(yīng)了下來。 炮仗臉色的神色一緩:“那我去聯(lián)系一下,看他們什么時候走,你等我電話。”說完,他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一早,炮仗才打來了電話,讓我去國道口和他們匯合,還說讓我把貓給帶上。說什么廖瞎子說了,那貓趨吉避兇,對我們有好處。 “帶貓?”我有些疑惑,怎么最近這些天的事,總離開不這貓。 “一只貓而已,又沒多重,他們有車,又不是坐火車,帶個貓沒什么不方便的,再說留在家里也沒人喂,老爺子就留下這么點遺產(chǎn),你忍心餓死它?你不也說了,圖個心安……” “行吧,我?guī)?,你也別扯那些沒用的?!甭犞谡虈Z叨個沒完,我也懶得和他廢話,掛了電話,抓起自己的隨身背包,把貓一抱,就往過道口走去。 來到這邊,居然還早到了,等了約莫二十分鐘左右,炮仗的身影才出現(xiàn)在了視線中。 這小子好似逃難一般,背了一個大旅行包,里面也不知塞了什么,裝得滿滿的,看起來很是沉重,見他如此,我忍不住說道:“你他娘的這是去買東西呢?還是要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