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種田之農(nóng)家日常、陛下和將軍又吵架了、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反派BOSS、來自深海的他、錯嫁世子后,她每天都在撒糖、一等婚事、爾虞我嫁、軍少的異能教官妻、團寵神醫(yī):仙妻又轟動全球了、大唐第一公主
第七十五章 絕對的孤寂 我不清楚炮仗他們是否和我的感覺一樣,不過,看他們被沖上去的時候,一副要死的掙扎模樣,應(yīng)該是不同的吧。 因為,我此刻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正飄在水中,臉上是那種熟睡后的表情,很安逸,好似已經(jīng)回到了家里,正在美美地補覺。 好在,這種靈魂被抽離的感覺,并沒有持續(xù)太長時間,很快,我便感覺自己的感知,又回道了身體里,眼前又變成了一片漆黑,身體還隨著水流在向上攀升,由于眼前的能見度實在太低,致使我根本就無法確定自己到底飄到了哪里。 是否已經(jīng)上升到了水潭,還是在那水柱之中,亦或者還在洞口之內(nèi)? 我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靜靜地等著。 時間十分的漫長,漫長到我感覺好像過了一輩子一樣,總覺得自己好似會一直如此,再也不會產(chǎn)生變化了。 這讓我有些恍然,不禁在想,長生湖所謂的長生難道就是這種如同時間靜止一般的長生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還是快點死了的好。 我覺得自己好像要抓狂了,但又什么都做不了,除了使勁地掙扎,亂踢亂抓之外,完全做不了其他。 即便如此,也無法改變自己的現(xiàn)狀。 難道陳子望、瘦猴和炮仗他們都是這樣?他們亂動并不是因為在水里憋不住氣,而是這種時間禁止的感覺? 我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jīng)亂了,根本就想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原本我還想靜下心來仔細思索一下解決的方法,事實上我也這樣嘗試了,可是,什么作用都沒有。 我反復(fù)的想了無數(shù)遍,覺得想要脫離這種狀態(tài),唯一的方法,好似就是死,讓自己死掉,一切就都解脫了。 但是,我又沒有勇氣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甚至都沒想過嘗試,不過,缺少的勇氣在這種好似被全世界拋棄的孤寂之中,很快就有了。 因為,相比之下,我覺得死和眼下這種狀態(tài)讓我選擇一樣的話,只能是死。 死對于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來說,要好太多了。 被說是像我現(xiàn)在這種模樣,就是有一個人被困在一個狹小的房間內(nèi),什么都沒有,眼睛看不見,耳朵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甚至周圍除了水,都觸摸不到任何東西的時候,就算他能夠長生不死,我想,他的選擇也和我是一樣的。 于是,我便開始嘗試自殺,但是,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想死似乎也挺難,我唯一自殺的方式似乎只有卡住自己的脖子,讓自己窒息而死。 但是,當(dāng)我的手卡在脖子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我根本就無法窒息,呼吸依舊十分的順暢,或者說,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似乎不用呼吸,就能好好的活著。 這一次,我徹底傻眼了。 長生湖的長生只是一個陷阱嗎?那個日本女人和陳子望千辛萬苦找到這里來,難道想要的就是這樣的長生? 那我算什么?買一送一的附贈品? 我又開始在心里咒罵炮仗,也不知道這個混蛋現(xiàn)在是不是和我一樣,也處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也是活該。 他媽的,他活該我卻跟著倒霉…… 在咒罵了他許久之后,我又開始想他了,如果炮仗這混蛋現(xiàn)在在我的身邊,有他在的話,這種情況好似還好忍受一些,至少,不會處在這種無邊的孤寂之中。 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人最難以忍受的就是孤獨,而且是這種絕對的孤獨。 我現(xiàn)在極度懷念和炮仗一起喝酒扯淡的時候,以前還覺得這小子兩瓶酒灌下去,就是個話癆,說的人心煩。 現(xiàn)在卻感覺那種滋味似乎也不錯。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水里飄了多久,幾天,幾年,還是幾個世紀(jì)…… 終于,眼前有了一點亮光,似乎看到了一些東西。 我拼命地眨眼,想要看清楚一些,但這亮光很是朦朧,從上方飄來,十分的不清晰,甚至讓我有些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這種情況,又持續(xù)了很久,我逐漸地開始能夠確定,這并不是錯覺,而是真的有光。 我心下狂喜,有了變化,總比沒有變化好,在這種絕對的孤寂中,我都快忘記自己叫什么了,我開始興奮,甚至想要高歌一曲,不管是什么,隨便嚎叫幾聲都好。 但我依舊在水里,發(fā)不出聲音,張開嘴,從嘴里噴出去的全部都是水,感覺自己好像成了一條魚一樣。 那亮光還在增強,但速度極慢,在這種漫長的等待中,我興奮的情緒又漸漸消失了,慢慢地我開始犯困。 這是我自從進入這水中,第一次有困這種感覺。 我覺得這是一種好事,至少睡著了,可以不用再忍受這種折磨,即便做個夢也是好的。 這樣想著,我真的睡了過去。 但很不幸,我沒有做夢,在不知睡了多久的情況下,又醒了過來,而上方的亮光似乎變化不大,依舊看不清楚,眼睛里只能感受到一絲光線。 如此又睡了過去,就這樣,反反復(fù)復(fù),不知多少次…… 那亮光開始有了變化,我感覺自己似乎隱約中聽到了聲音,只是,是什么東西發(fā)出的聲音,卻聽不清楚…… 我努力的想要聽清楚,可是越努力,越是沒有用,到最后,那聲音又完全地消失了。 我在一次陷入了昏睡。 這一次,似乎運氣比較好,我做夢了。 夢里炮仗把我拍醒了過來,我正趟在一個水潭的邊緣處,身下都是爛泥,而炮仗正一臉緊張地看著我說道:“沒事吧?” 我看到他的胖臉感覺十分的親切,我也懶得理會自己趟在哪里,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抱住了他。 “我說弟弟,你這是怎么了?”炮仗臉上帶著驚愕的表情看著我。 “他媽的,在夢里,你這混球還是這個德行。”我罵了炮仗一句,抬頭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這里和我們當(dāng)初第一次見到陳子望之時那片樹林十分的相似,不禁心下微嘆,看來自己太想出來了,便是做夢都要離開那個鬼地方,不過這樣也好,總比不死不活地困在水里好。 “啥夢???”炮仗卻是一臉的不理解,“難怪說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我還以為我估計得死在里頭,沒想到差點把你交代了,你不是被水嗆傻了吧?” 炮仗的話,讓我有些疑惑,夢里這家伙都這么真實嗎?不禁伸手捏了捏他的胖臉,觸感十分的真實,讓我忍不住用上了力氣,炮仗好似被捏疼了,一巴掌拍開了我的手:“我cao,你他媽挑豬rou呢?” 炮仗這一巴掌卻把我拍懵了。 等等,好像不對,手上怎么會有疼痛感?不是說夢里不會知道疼嗎? 我不禁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第七十六章 現(xiàn)實還是夢境 我看著自己的手,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呆呆地瞅著被打紅的手背,半晌說不出話來。 炮仗見我這樣,臉色有些尷尬:“怎么了?打疼你了?你以前也不這樣啊,怎么進去一趟,出來就和個娘們兒似得,這就受不了了?” 我沒有理他,還在想著這到底是不是夢境,我感覺自己完全懵逼了,腦子里亂成了一團,根本理不出頭緒。 “沒事吧?有這么疼嗎?” “我們出來了?”我怔怔地看著炮仗,問了一句。 “呼!”炮仗吐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泥濘里,“我還以為怎么了,可不是出來了嗎?”他說著,從他那條大紅內(nèi)褲里掏出了一包煙,看的我有些傻眼,這小子什么時候把煙藏了起來,還真是什么都能丟,就是不能沒有煙。 只見他將煙盒打開,從里面倒出了一灘水,隨即罵了一句,把煙丟到了一旁,說道:“他媽的,要是有層塑料紙就好了。” “陳子望和瘦猴呢?” “不知道,我出來就沒看見他們,估計是走了吧。你還指望他們兩個會等咱們?不給等你上來給你一腳,就算好的了。” 被炮仗這么一說,我想想也是,這兩人和我們總歸不是一路人,我和炮仗對陳子望來說,更多的是一個工具,用過了就丟開了,就連跟他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板寸頭,他都能說舍棄就舍棄,更何況是我們。 想到這里,我也就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了,勉強地站了起來,感覺身上酸疼的厲害,我也不知道身上的蟲子是不是沒了,眼下也無法確定,便沒有深究,即便蟲子還在,我也沒有勇氣再回去了。 如果再遇到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況,還不如就這樣等死。 炮仗看起來比我有精神一些,見我站著有些雙腿發(fā)軟,就起身扶了我一把,順手給了一個東西給我:“先吃點再走?!?/br> 我下意識地接了過來,抬眼一瞅,竟然是一只烤雞,不禁詫異地看向了炮仗:“那里來的?” 炮仗指了指別在內(nèi)褲上的彈弓:“有這玩意兒還怕缺了吃的?” “你出來多久了?”我一直以為炮仗是和我前后腳出來的,畢竟我們當(dāng)初下水的時候,相差的時間并不是很長,但現(xiàn)在看來,炮仗竟然有時間去打了野味,而且還烤熟了,顯然和我預(yù)想的不一樣。 “比你早了幾個小時吧!” “才幾個小時?”我有些木然,自己經(jīng)歷了好似幾個世紀(jì),原來現(xiàn)實之中,只不過是短短的幾個小時?但這和下水那短短的時間差相比,幾個小時顯得又有些長。我也不知道該覺得這幾個小時長呢,還是短。 “什么叫才幾個小時?你是不知道,當(dāng)時都把我急死了,我差點就又掉下去找你了……不過,你也知道,我不會水,下去半截,就再也下不去了。”炮仗尷尬地撓了一下頭。 我是了解炮仗的,知道讓他下水是難為了他,便擺了擺手道:“我這不是上來了么,指望你下去救我,反而是個累贅,你在上面等,挺好的?!?/br> “你當(dāng)上上來的時候,差點沒把我嚇?biāo)?,整個人都給水泡腫了,我都懷疑是不是活著,好在把你拉出來之后,你還有呼吸……” “這么說,我上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你上來的時候,天還黑著,現(xiàn)在都快中午了,咱們沒表,具體時間我也弄不清楚,不過,差不多有十幾個小時吧?!?/br>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好似也沒有炮仗說的被水泡腫的跡象,不過,身上的確是白了一些,這倒是真的。 我也懶得去研究炮仗說的是真的還是可以夸張,身體的無力,讓我相信他,我肯定是昏迷了挺久,更何況現(xiàn)在的確是餓的厲害,我便沒有再說話,低頭大口地吃著手里的東西。 炮仗打來的不知道是一只鵪鶉還是鴿子,很快我就吃完了,感覺肚子里還是空空的,不過,比起之前已經(jīng)好了許多。 我不禁又想起了之前泡在水中的那種感覺,難道那種生不如死的狀態(tài),也只是一次時間比較長的“鬼壓床”而已? 我想不明白,的確有人小憩片刻,便會做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甚至?xí)?jīng)歷幾十年,可是,夢,人人都做過,醒來之后,都會清楚自己是做夢,但我這個夢也太奇怪了,讓我現(xiàn)在都有些分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夢。 原因無非是太過真實了。 “媽的,這次算是血虧,屁都沒撈著,反而差點丟了小命,哪怕拿一顆珠子出來也好啊。”炮仗念叨著,似乎心有不甘。 我深怕他提出再進去走一趟的話,干脆沒有理他。 兩個人靠在一旁的樹邊坐了下來,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并沒有那泥濘中舒服,地上很涼,不像泥里那種溫?zé)岬母杏X。 不過,我是不想再回那泥地里了,總覺得距離你水越近,越是危險,好似在心里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畏懼,本能的回避。 好在炮仗的話也沒有說多長時間,便響起了鼾聲,竟然睡了過去。 我扭頭瞅了瞅他,只見,只是片刻時間,炮仗竟然流起了口水,睡得死沉死沉的,估計現(xiàn)在被人抬走,他也不會知道。 估計,我昏迷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很緊張,沒有合過眼吧。 我低嘆了一聲,便打算待他睡醒了,自己也補一覺,其他的,等睡覺之后再說,然而,想是這樣想的,卻抵不住困意,眼皮沉重的厲害,心里想著,只瞇一小會兒,可是眼皮一合上,這一覺卻不知時間了…… 就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忽然,感覺身體被人推了一下,疑惑地睜開雙眼,卻發(fā)現(xiàn)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心里不由得一驚,難道之前遇到炮仗只是一場夢境,自己還在那水中? 這一驚,讓我頓時清醒了過來。 猛地左右望去,忽地,一道亮光直射在了我的眼前,刺得我的眼睛都睜不開,我趕忙躲避,耳畔傳來了炮仗的聲音:“抱歉,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