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牛聞笛落到女兒身邊,單手拎起她胳膊就把人丟回趕過來的妻子懷中,恨鐵不成鋼的說:“回去!別出來丟人!” 牛夫人看見丈夫這樣,心中有氣,張口要說話,看一眼外面虎視眈眈的敵人,到底什么也說不出來,拉著女兒就要回去。 “牛夫人且慢!”邱至瀾看到這一幕,忽然開口,“牛閣主,我們兩家之事,你是真要拼個你死我活才算完嗎?” 對邱至瀾這顛倒黑白、惡人先告狀的行徑,牛聞笛這段時間見識的不少,卻仍忍不住大怒:“我?guī)讜r要拼你死我活了?是你貪心不足,死了個女兒就想要我酈閣傳世之寶,做你的春秋大夢,除非我死,絕不可能!” 邱至瀾卻十分平靜,還耐心的解釋:“牛閣主想太多了,我何曾說過要你酈閣傳世之寶?從始至終,我絳云島都只想要個公道,是你不肯給交代,還說什么愿意另想法子抵償,我一氣之下,才說就算你拿天材地寶來換,也換不回我女兒,怎么你竟以為我是要你酈閣之寶?” 牛聞笛冷笑:“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又何必打這個馬虎眼?說吧,你又想怎樣?” “事已至此,你我雙方各有損傷,這一場算是揭過,但我女兒不能無辜慘死,我愿意退一步,不叫牛姑娘償命,但是牛姑娘須得跟我回絳云島,在我島中寒潭下水牢中贖罪懺悔六十年?!鼻裰翞懸蛔忠痪湔f完,問牛聞笛,“如何?這條件不算過分吧?” 牛粲華本來癱倒在母親懷中啜泣,聽說這一句,立刻跳起來尖叫著說:“我不去!你們還是殺了我吧!” 牛聞笛回頭瞪了女兒一眼,又看看妻子臉色,回頭對邱至瀾說:“我要考慮考慮,你給我三日時間。” “兩日!”邱至瀾還價,“我們退后十里,兩日后再來?!?/br> 雙方說定,邱至瀾果然帶人后撤,找了地方設(shè)結(jié)界休息。華令宇修為高,又是紫浮宗的人,酈閣中人都躲著他不敢打,所以他完好無損沒受過傷,就熱心的來幫邱去浪治傷,順便感嘆邱至瀾大仁大義,為邱島主最近蒙受的污名鳴不平。 “說來此事還沒謝過令宇你,我如今實在無暇顧及那些虛名……”邱至瀾坐在一邊,看著兩個受傷的兒子,滿臉煩惱之色,“家門不幸,遭此大變,還有小人落井下石,真不知是不是我絳云島流年不利?!?/br> 華令宇道:“莫非是有什么人嫉恨邱島主,借機生事?” 邱至瀾搖頭:“我一向不與人結(jié)怨,實在想不出誰會這樣做。啊,你是不是說最近又出了一期八卦,是講陸致領(lǐng)的?他又做什么了?” 華令宇點頭,取出自己買的一份八卦報遞給邱至瀾,“我親自去了一趟烏江城,他們卻說沒見過肖彤,這次純粹是想順便賺點小錢。趙興安那個人,應(yīng)是不會對我說謊的,我就順便讓他們出了個澄清的布告?!?/br> 邱至瀾已經(jīng)聽說又出了八卦報,具體內(nèi)容卻沒空看,這會兒看到上面提及尹千竹的名字,不由蹙眉,擔心陸致領(lǐng)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和尹千柳的秘密。 “外面都怎么說陸致領(lǐng)這事?” “這個無恥小人,說來就讓人生氣!”華令宇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正道不走,偏走歪門邪道!還連累的我也被人說嘴!” 他說來說去,說不到點上,邱至瀾干脆也不問了,說要去休息,不叫人打擾,卻自己悄悄去了附近市鎮(zhèn),聽市井之中如何議論。 酈閣處在東大陸腹地,附近城鎮(zhèn)不少,邱至瀾先去了相距較近的黑山城,到的時候正是午間,街市上熱鬧的很,可他潛入其中聽來聽去,大家卻都沒在談?wù)摪素詧?,而是多半都在談?wù)撍ゴ蜥B閣和中州有了新主人。 但當他聽說唐辰天被確定為繼承人、且與尹千柳訂婚之后,還是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看來秘密并沒有被泄露,他多年籌謀終于要看到結(jié)果,饒是邱至瀾老謀深算,也忍不住興奮起來。 可惜雁君這個孩子死的太早了,不然這個計劃會更完美,想到這點,邱至瀾更加不肯放過酈閣。他出了黑山城又順便往北去了康裕鎮(zhèn),鎮(zhèn)子一般沒有城墻,管制也不嚴,來往的人魚龍混雜,很能聽到一些不同層面的消息,而且康裕鎮(zhèn)還有個專門賣消息的大嘴張。 “……現(xiàn)在陸致領(lǐng)是實實在在的臭名遠揚,五大陸無人不知,有些本領(lǐng)高強的女修更放話說,只要見到此人,必定為民除害,但八卦報一出來,此人就已銷聲匿跡,沒人知道去了哪里,他在中州城住過的客棧,上下都說沒見他回去過。還有那位風流名聲傳遍天下的尹大小姐,據(jù)說回雨城閉關(guān)去了,中州城大宴上根本沒露面?!?/br> “那尹二小姐露面了嗎?” “這種場合,尹二小姐和唐四公子就是主角,怎會不亮相?據(jù)說中州之主夫婦都非常喜歡尹二小姐,大宴之后,上下也都在稱贊尹二小姐嫻雅美麗,與其姊截然不同?!?/br> 邱至瀾滿意而歸——這世上恐怕沒有比他更希望尹千柳能跟唐辰天恩恩愛愛并得到唐古華夫婦喜愛的人了——然而他剛回到駐扎地就接到一個壞消息:絳云島遭到夜襲,應(yīng)元殿失火,映月潭塌陷、水位下降幾近枯竭,敵人疑似失蹤數(shù)月的時季鴻。 邱至瀾驚怒交加,本該立即返回島上查看情況,可酈閣這里也到了緊要關(guān)頭,萬般無奈之下,只能讓傷勢較輕的二兒子邱問波帶幾個修為較高的弟子先趕回去。 他這里耐心等待兩日過去,重到酈閣門外,剛跟牛聞笛討價還價,將牛粲華的關(guān)押期限減為五十年,欲帶著人走時,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恐怖威壓迫得跪倒在地,接著狂風忽起,一只巨型鷹隼俯沖而下,長嘴叼住邱至瀾腳踝,就將他頭下腳上的叼著帶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然后女主確實沒上線(笑cry) 爭取下章匯合~ 順便一問:應(yīng)該沒人喜歡看斗法打架細節(jié)啥的吧? ☆、46.網(wǎng)聊 邱至瀾離奇升天、不對、是離奇飛天……好像也不對, 總之,絳云島島主離奇失蹤一事很快傳開, 但因為眾口相傳,缺乏紙面依據(jù), 這個傳言傳到邱雁君耳朵里時, 已經(jīng)變成了“邱島主被一只金翅大鵬鳥接走,八成是飛升了”這樣玄幻的版本。 溜到中州北端找了個清凈地兒閉門修煉了一月,剛出來找點兒好吃的打牙祭的邱雁君,聽見這一句,差點沒把剛喝進嘴里的牛rou湯噴出來。飛升?邱至瀾怎么可能飛升?她按捺不住,開口打聽:“這位道兄, 您說的這事, 是多久之前的?” 剛剛講的口沫橫飛的男修聽見有人問, 更加起勁, 咋咋呼呼的說:“沒多久,能有二十多天?本來酈閣都服軟把那個殺了邱家小姐的女兒交出去了, 邱島主突然被仙禽帶走, 兩方人都傻在了那兒,邱家這邊群龍無首, 好像絳云島還出了什么事,要不是紫浮宗的真人在, 就功虧一簣了。” 絳云島也出事了?她才閉關(guān)一個月,怎么一出來好像世界線都偏了?算算邱至瀾出事的時間,應(yīng)該是唐辰天出手啊, 怎么還有金翅大鵬鳥的事?這是中國神話背景嗎?那有沒有如來孫悟空? 正尋思著,店門外有個人走進來,似乎認識先前那男修,開口就嘲諷道:“我說方經(jīng)你能不能不胡說八道?什么仙禽大鵬鳥?沒有的事!明明是一只大雕,就是五色谷養(yǎng)的那種……” “你才胡說八道!五色谷?要是五色谷那幫邪修出手,怎么會只抓了邱至瀾就走,不大開殺戒?”叫方經(jīng)的不服氣,拍桌子就和來人吵了起來。 旁邊坐著吃飯的人就嘆了一句:“你說東他說西,誰也不知真假,不知肖彤主編躲去了哪里,這時候要是來一期八卦報把來龍去脈都講清楚了多好!” “是啊,八卦報沒了消息,那個禽獸陸也沒露頭,莫不是真在到處追拿肖彤吧?” “不會!就禽獸陸這人人喊打的,他敢出來嗎?” “那可不好說,認得他的人不多,他再易容一番,誰能認得出來?” 被眾人懷念著的邱雁君聽到這里,心里真有點美滋滋的,可惜她雖然猜到邱至瀾出了什么事,卻無論如何不能曝出來,只能暗自竊喜著吃完自己的飯,再問別人知不知道絳云島出了何事。 “聽說邱島主出事之前,就打發(fā)了二公子回絳云島,之后好像有傳言說島上出了內(nèi)賊,但邱夫人和大公子很快就出面說島上無事,只拜訪了世交故友,托大伙幫忙,四處打聽邱島主下落??雌饋聿幌袷浅隽耸裁创笫碌臉幼??!?/br> 內(nèi)賊?邱雁君見那人說不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來,就尋思著出了這間小食肆。如果是在出事之前就派人回去,說明絳云島出事還在邱至瀾被捉之前,絳云島內(nèi)哪個有這膽子生事? 不,不光得有膽量,還得有能力,數(shù)一數(shù)島上剩下的人,沒誰能干成啊!就連邱夫人高玉嬛,也辦不到,更別提別人。飛花渡口有邱至瀾的心腹戚伯看守,島上有內(nèi)外管家,這些人從來只聽邱至瀾一個人的命令,且修為都已至金丹圓滿,誰能在這三人手底下討到好處? 等等!邱雁君想到一事,剛要有所動作,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慘呼,接著就見鎮(zhèn)子西北風沙滾滾,直向這邊襲來,同時有人大聲驚呼示警:“邪修來襲!兄弟們快出來幫忙??!” 什么情況?邱雁君長這么大還沒真的遇上過邪修,只聽說過邪修殘忍霸道,類似于武俠小說里魔教的配置,但仙笈界邪修大多獨來獨往,除了一個五色谷,并沒有其他成氣候的組織,以前還沒聽說過有邪修來襲的事兒。 邱雁君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修為低,立刻帶著青龍躲避風沙襲來的路線,其他修士聽見這一聲喊,倒是有不少沖出來看動靜,然后迎上去的。 有人迎敵,風沙很快就在鎮(zhèn)子外緣被阻住,接著漸漸消散,露出裹在其中的三條人影。 “私人恩怨,無關(guān)人等讓開!” 邱雁君見雙方只對峙不打架,就往鎮(zhèn)子西邊湊了湊,看見說話的人身穿黑色連帽斗篷、面上戴著銀色金屬面具,渾身上下只露出了一雙瞳仁顏色極淺的眼睛。在他旁邊還有一個跟他裝束差不多的,個子稍矮一些,臉上面具是紅銅色,眼珠兒倒是黑到發(fā)藍,亮得很。 這兩人打扮詭異,氣息也與修士不同,邱雁君隔著許遠都感覺到一股讓人不舒服的邪氣,怪不得大家都叫他們邪修。 “什、什么私人恩怨?”一個年輕的男聲有點氣喘的回道,“我都不認識你們!” 在邱雁君的角度,看不到被兩個邪修追的人——他被趕去幫忙的修士們擋住了,邱雁君雖然好奇,到底惜命,留在原地沒動彈,只支起耳朵聽。 “你不認識我們,我們還不認識你呢!”矮個子的人開口講話,竟是個清凌凌的女聲,“要不是你跳出來把我們守了五個月的白杉果一口吃了,我們稀罕追你!” 圍過去的十幾個修士一齊驚呼:“白杉果?” 青龍站在邱雁君肩膀問:“那是什么?好吃嗎?” “呃……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據(jù)說這是珍稀靈果,有價無市。一般人可沒那么奢侈拿來直接吃,都是用來煉高階丹藥的?!鼻裱憔吐暬氐馈?/br> 那邊兒被追的人似乎有點心虛,聲音低了一些:“那……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是被兩只冠棘獸追的慌不擇路,誰知道那什么果碰巧掉下來,就進了我嘴里,我……我還噎得夠嗆呢?!?/br> 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邱雁君心里剛吐槽一句,那倆邪修果然怒了,二話不說一起出手,圍上去的修士們到底偏心同道,雖然同道理虧,但總不能讓邪修在面前傷人,便都上去幫忙,一時打的不可開交。 邱雁君遠遠看了一會兒,見雙方越打火氣越大,怕誤傷著自己,趕緊帶著青龍溜回了她在鎮(zhèn)子東頭租的小院。小院不大,一共就兩間半屋子,她回去先布下結(jié)界,想起絳云島內(nèi)賊的事,就拿出那張跟時季鴻聊天用的通訊帕,回頭看聊天記錄。 時季鴻:你猜我在哪? 她當天沒看見,是第二天早上回的:我不猜,你愛說不說。 時季鴻:看來你是真的干了壞事栽贓給我了,連回話都不敢提,算了,無所謂,我反正拿到利息了。 邱雁君當時沒看懂,回的是:什么利息?誰干壞事了?我可沒有! 之后時季鴻一直沒回復,邱雁君這邊兒專心練功,也沒找他,現(xiàn)在回頭想想算算時間,難道那個“內(nèi)賊”是他?不對啊,時季鴻的修為雖然比她高那么一丟丟,但怎么也不是戚伯等人的對手,他就算有那個心,也不可能成功呀! 邱雁君自己琢磨半晌,還是按捺不住,提筆在絹帕上寫字:你那天問我的時候,不會是在絳云島吧? 時季鴻一般不會很快回復,絹帕這玩意兒畢竟沒有新消息提示功能,邱雁君自己也不可能時時盯著絹帕,所以她寫完就拿了瓜子給青龍吃,打算跟青龍玩一會兒就練功,沒想到青龍吃著吃著,忽然說道:“出字了出字了!” 邱雁君回身一看,上面果然正在寫字,“‘你說你沒干壞事……為、什、么、有、人、追、我?’嘻嘻,喜歡你唄?!彼@么說著,就回去回復:追你?誰追你呀?男的女的,好看嗎? 下面很快一筆一劃的顯出回復:有男有女。你爹得罪了誰,你知道嗎? 邱雁君回: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回絳云島搞鬼了? 時季鴻:看來你知道。跟你生母有關(guān)? 擦!她給忘了,她跟時季鴻說過她生母是雨城城主之女!邱雁君正有點慌張,絹帕上下一句就接著寫了出來:你把尹千竹和陸致領(lǐng)的jian/情捅了出去,尹千竹六十年前又還在春城做汪夫人,那么,下任中州之主的夫人,是你生母?告訴我你在哪,不然我就去找尹千柳,跟她說你還活著。 王八蛋!邱雁君心里這樣罵,手上也如實的寫了上去:你王八蛋!你憑什么威脅我?我在哪關(guān)你什么事? 時季鴻回:你要是不怕這個,我就再加上你就是肖彤這句,你覺得怎樣? 她想弄死他!尹千柳要是知道了,就代表唐辰天會知道,唐辰天知道了,唐晉那里肯定也會知道,百通苑的消息網(wǎng)遍及五大陸,那時她能往哪躲去?雖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了面具和服飾,連內(nèi)增高都有調(diào)整,還故意多穿衣服讓自己顯得臃腫一些,可她真不敢說這樣就能躲過唐晉的手下! 咬牙切齒許久,邱雁君提筆回:你冷靜!你先說你找我什么事。 時季鴻:給你講故事,這樣說話不方便,告訴我你在哪,我去找你。 講故事?這貨還真是知道怎么打動她,邱雁君猶豫一會兒,回:講你和邱至瀾的恩怨情仇? 時季鴻:對,快說你在哪。 邱雁君:那你得先把跟著你的人甩了。 時季鴻:這還用你說。 邱雁君怒:不用我說,你別問我呀! 時季鴻:行行行,我錯,大小姐提醒的有道理,那么你到底在哪? 邱雁君提筆許久,才緩緩在絹帕上寫下:其實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你和邱至瀾的故事,咱們有緣再見吧^_^。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沒見成,但互動了呀! 嘻嘻,晚上6點左右有第二更,應(yīng)該……可以……見……面……了……吧以及,這不是升級修真大長文,沒有一次次虐女主然后打臉升級的必要,所以大家不用擔無謂的心了哈基本上都是有驚無險 ☆、47.五色谷谷主 寫完邱雁君得意的笑笑, 收起筆和絹帕,撤了結(jié)界, 聽外面打斗聲已經(jīng)停歇,就放心的又去打坐練功, 一直到第二日上午, 才出去溜達,順便聽聽昨天的事最后到底怎么了結(jié)的。 這座小鎮(zhèn)處在中州邊緣,背靠分隔兩塊大陸的天柱雪山,在邊界上也算繁華,但今天鎮(zhèn)上又顯得格外熱鬧,幾乎每個修士都在吹噓昨日是怎么把兩個邪修打得潰敗而逃的。 邱雁君溜達了一圈兒, 終于看到了引起這場爭斗的罪魁禍首, 那是一個年輕男修, 娃娃臉, 笑起來很討喜,眼睛里還帶點天真不知世事, 被眾人圍著問那兩個邪修時, 神色里略有點不自在。 “我也不知他們什么來歷,總之多謝諸位道友伸出援手。”他說著站起來向眾人團團行禮, “張浩銘記在心……” 話還沒說完,外面天忽然一黑, 接著恐怖威壓降臨,鎮(zhèn)上所有人都被壓迫的喘不過氣,直接仆倒在地。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還敢惹我五色谷的人,真是不把我蕭演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