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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修真界第一狗仔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云瀚倒是聽了她的建議穿上了深綠底繡著銀色松針的長袍,一直不理她的時季鴻居然也沒拒絕那身果然有點sao包的柳綠色長袍——其實他穿著還挺好看的,織出來的柳葉暗紋似乎也有用反光材料,邱雁君遠遠看著,那些柳葉好像真的在隨風飄動一樣。

    “沒說你要害人,就是不想穿!”慕容弦毫不客氣的回道。

    弘忍立刻接上:“就是,太丑了!”

    蕭演皺眉:“你好意思說我送去的衣服丑,你一個沒出家的年輕人總穿個破僧衣怎么不嫌丑?”

    “你說誰是破僧衣?這是住持賜的法衣!”弘忍怒而反駁,“你以為你用些金銀線繡了菩提子就有禪意了?大錯特錯!俗透了!”

    他一怒,蕭演反而笑了:“我是俗啊,但是俗又怎樣?你一個佛門弟子,糾結(jié)于身外之物,分什么法衣俗衣,難道就不俗?就有禪意?怪不得你師尊不叫你剃度,我看你啊,還差得遠呢!”

    邱雁君聽著很想點點頭,給他們背一個“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但她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佛門是什么來歷,也許人家跟如來佛祖根本沒關系,也沒什么六祖慧能,她瞎賣弄,人家再以為她有慧根就不好了。何況她跟弘忍應該同仇敵愾,不能幫蕭演說話。

    她這里內(nèi)心戲豐富,蕭演那邊兒被弘忍一打岔,也不計較這些細枝末節(jié)了,吩咐人送上美酒佳肴,他作為主人,先舉杯祝酒:“我相信在座的諸位嘉賓從小都聽過有關我的傳言,那些傳言有真有假,可信可不信,但有一條絕對是真的,我呢,眼睛嬌貴,看不得長得丑的,所以我今日特別高興,因為在座的每一位都讓人賞心悅目。來,讓我們敬創(chuàng)造了無數(shù)之美的上天?!?/br>
    他說著舉杯一口干了,席上其他各人來都來了,也不想鬧得太僵,就都跟著舉杯飲酒,只有弘忍這個還沒入佛門的佛寺弟子,將酒往天上一潑,道:“好啊,敬上天?!?/br>
    他對面相距不算太遠的邱雁君,清清楚楚看見這杯酒潑出去,沒到達上天就被一陣風吹到了弘忍下首的連易身上,不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連易被澆了半邊臉加半邊肩膀酒,又聽見有人笑,不由大怒,霍地一下站起來,質(zhì)問弘忍:“你什么意思?”

    “啊喲!對不??!”弘忍沒想到會出烏龍,趕緊起身賠禮道歉,“我沒以為能潑到人身上?!?/br>
    蕭演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笑過一陣還補刀:“是啊,連易以前沒出過山門吧?太不機警了,你看你旁邊云瀚就防著呢!”

    云瀚確實防著了,他一看弘忍把酒往天上潑,就立刻運轉(zhuǎn)護體真氣,所以雖有酒液隨風飄過來,卻都被擋住了沒沾身,不像連易狼狽到不行。

    連易也確實是此前沒出過山門,他天資高人又長得好,在門中眾星拱月一般,養(yǎng)成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高傲性情,并不把別人放在眼里。到了五色谷,他座次被安在慕容弦和弘忍之下,已經(jīng)不太高興,又跟誰都不熟,就干脆當別人不存在,沒想到這么一目中無人,酒就潑臉上來了。

    云瀚看他真的生氣,趕緊也站起來勸,還側(cè)身背著蕭演沖連易使眼色,示意他別給邪修看笑話,連易卻被這一杯酒點燃了積蓄多日、咽不下忍不了的怒火,他好歹知道弘忍是同道,沒對他動手,卻轉(zhuǎn)身就要退席離開。

    末座的馮矩不等旁人動作就飄身而起攔住了連易,笑道:“連公子還真的生氣了?弘忍小師父只是沒留心,又不是故意的,快請坐?!庇纸腥怂蜕辖砼两o連易擦拭。

    連易幾次想掙開他、回嘴乃至動手,都被馮矩不露痕跡的壓了下來,幾次較勁之后,他終于知道彼此修為相差太遠,只能暗恨著坐回去。

    蕭演那邊卻早就不管他,已經(jīng)依次向女修這邊敬起了酒,跟許芝菲喝酒時,就說怎么與她師尊相識的,“也是不打不相識,凌宗主那時還不是宗主,就已經(jīng)殺氣驚人,說實話,她一個正道修士外放的殺氣可比我這個邪修強橫多了?!?/br>
    許芝菲不吭聲,蕭演也不惱,自己繼續(xù)說:“聽說玉蓮宗傳世功法的名字極其簡單,名‘割’,刀割的割,不知真?zhèn)???/br>
    “沒錯?!痹S芝菲終于答道,“收割萬物之割,練至一定境界,自然會有殺氣?!?/br>
    她連話都說的惡狠狠的,但美人的惡狠狠,在蕭演看來也有其可愛之處,他舉杯敬道:“好,就敬‘收割萬物之割’。”

    許芝菲不甘示弱,跟著一飲而盡。

    下一位就是邱雁君,蕭演臉上的笑更親切了些:“十一啊,我與你家卻當真沒什么淵源,倒是與你甚有緣法。你是個十分有趣的姑娘,堪稱我這輩子見過的屈指可數(shù)的妙人兒之一,來,敬你,望你始終如一、不忘本心。”

    “承蒙谷主看得起我。”邱雁君舉杯遙遙致意,也一飲而盡,可她剛放下杯子,蕭演就示意旁邊侍立的人把杯子滿上。

    “我還有話沒說完,一個絕頂美貌又絕頂有趣的姑娘,何其稀有?時季鴻!”蕭演突然點了時季鴻的名兒,舉起杯分別向左右兩邊的兩人致意,“等你到我這個年紀,一定會感嘆今日的你是何其幸運,仙途漫漫,有這樣一位佳人在側(cè),才不會枯燥乏味孳生心魔。來,這一杯敬你們二人,愿你們矢志不渝、琴瑟和鳴。”

    邱雁君杯子都放下了,突然被當眾祝福并不存在的愛情,她非常尷尬,尤其時季鴻正跟她鬧著別扭,正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喝這杯酒時,對面時季鴻開口了:“蕭谷主還真是什么都管,可惜男歡女愛連神仙都管不了?!?/br>
    蕭演看倆人都沒動作,又瞧著時季鴻臉色不是很好看,就了然道:“啊,鬧別扭了。小時啊,不是我倚老賣老說你,你對著這么樣一個絕世美人,居然還會跟她生氣?你看看她的臉,不管什么事都該原諒她?。 ?/br>
    沒想到時季鴻還沒等回話,邱雁君先不領情:“什么原諒我?我又沒做錯什么!”

    然后時季鴻才搶上話:“她現(xiàn)在哪兒美了?”

    這句話儼然是在場除蕭演和邱雁君以外所有人的心聲,尤其沒見過邱雁君真面目的,都想不通蕭演對著她是怎么一口一個美人說出來的,莫不是眼瞎?

    少數(shù)如唐永愷,雖然從葉青青那里知道這幾個女孩兒都易容了,但對著邱雁君現(xiàn)在那張臉,也實在想不出她本來有多美,更不用提她穿的那套衣裙簡直俗艷的辣眼睛。

    “你當然不會做錯什么,一定是時季鴻這小子不懂事!”蕭演反應非常迅速,立刻就哄起了美人,“男人就是得調(diào)/教,你以后好好教就是了,在外面還是給他點顏面?!?/br>
    說完又叫時季鴻端著酒去他那兒,然后往時季鴻杯子里丟了顆藥丸,“喝吧,喝了就看見美了?!?/br>
    時季鴻有點狐疑,但是蕭演前面的話說的也沒錯,修為高到這種程度的人,沒必要跟他玩小手段,就跟蕭演碰杯后,將酒一飲而盡了。

    喝完他也不看邱雁君,自己回去位子上坐下,聽見蕭演一定要邱雁君也喝了這杯,然后繼續(xù)給秋澄馨、葉青青等人敬酒,才狀似不經(jīng)意的往邱雁君那兒看了一眼。

    果然變回了本來面目,也果然不那么生氣了……

    蕭演很快就敬完了女修這邊,轉(zhuǎn)向男修后,態(tài)度來了個180度大轉(zhuǎn)彎,開口就很不客氣的批評了劍廬、無因寺和紫浮宗,“你們?nèi)乙粯拥淖悦环?,毫無身為名門大派的責任心,這一點,中州唐家可比你們強得多。今天來的是小小唐吧?你那個曾祖父雖然自大得討厭,但好歹是做了事情的。再看看這三家,說什么獨善其身,不過是只想自己早日飛升、不管他人死活罷了!”

    慕容、弘忍和云瀚三人臉色都難看得很,慕容弦率先發(fā)難:“我等雖然修為不及蕭谷主遠矣,但……”

    “但什么但?我還沒說完呢!”蕭演根本不給他們拍案而起的機會,“你自己想想,你們號稱六大傳世名門,可除了唐家,你們別家為仙笈界做過什么嗎?為苦苦掙扎的散修主持過正義嗎?接濟過天資不佳的普通修士嗎?別以為不作惡就是行善了,不作為就等于作惡!說我是邪修,你們這些名門世家里,利欲熏心、只顧自己飛升的人,比我邪多了!”

    這怎么越說火氣越大了?邱雁君沒料到這番發(fā)展,不由習慣性看一眼時季鴻,時季鴻這時也正看著她,兩人目光一碰,沒等邱雁君有所表示,他已經(jīng)轉(zhuǎn)了頭。

    “……”這臭小子!

    “修行修行,修的是行,可不只是功法!”蕭演說到這里,嘆了口氣,“罷了,我知道你們也聽不進去,只希望日后你們主事一方的時候,能偶爾想起我這話來,自勉罷。”

    說著舉杯敬所有男修:“這一杯,敬哺育眾生的大地?!?/br>
    弘忍這次直接把酒倒在了地上,沒再殃及別人。

    蕭演喝完酒,仰頭看了看天,道:“時候差不多了,最后一杯,敬在座十二美人和十二美男子,盡管你們沒人是心甘情愿來赴宴的,但我們到底坐在了一起,有這一夕之會,希望你們都記著這點緣分,日后相見,多念舊情、多施援手、少動殺意?!闭f完他特意點了一句弘忍,“別再倒了,最后一杯,喝了就放你走?!?/br>
    “真的?”弘忍不太相信。

    蕭演傲然道:“我從不說謊,請諸位滿飲此杯,日后再會,記著我這番款待、不曾難為你們,也不要與我五色谷徒眾為難?!?/br>
    大家聽著都有點激動,而且先前酒都喝了,確定沒毒沒蠱,就都依言喝光,邱雁君雖然也喝了,但莫名在意蕭演那句“時候差不多了”,心里頗有點戒備。

    卻沒想到,酒剛喝完,蕭演率先站起來:“我送諸位出谷?!?/br>
    然后果真在前帶路往北面走,邱雁君遲疑的站起身,往云瀚和時季鴻那里看了一眼。

    云瀚就快步過來問:“怎么?”

    “我覺得并不簡單。”邱雁君傳音道。

    時季鴻也走了過來,他沒聽見邱雁君的話,只說:“難道還能賴著不走?”說完也不等邱雁君,自己大步跟了上去。

    云瀚也點頭:“走一步看一步吧。”

    邱雁君只能跟他一起加入人流,眼見蕭演走了一段之后,忽然停下來,抬手施法移開前面一段山體,眾人正覺眼前豁然開朗,兩弧極絢麗的綠色光帶忽地出現(xiàn)在空中,不由齊齊驚呼。

    極光!這里竟然會有極光?邱雁君也驚詫不已,極光不是只能出現(xiàn)在南北兩極嗎?不過五色谷的地理位置好像確實是仙笈界的西北極了,但就算這樣,出現(xiàn)極光也不科學吧?

    就在眾人齊齊仰頭贊嘆這瑰麗天象之時,前面虛空忽地出現(xiàn)數(shù)個越來越大的漩渦,且有巨大吸力自其中產(chǎn)生。邱雁君感覺周圍瞬間就飛沙走石,視野混亂,不由自主運轉(zhuǎn)功法抵抗,卻不料越抵抗、吸力越大,很快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往漩渦那里飛去。

    恐慌中,邱雁君試圖拉住云瀚,讓他拉自己一把,不料剛伸出手,就見到身邊一個身影飛速飛向了漩渦,要不是她眼睛捕捉到了銀線繡的松針,她真以為自己眼花了!

    接著她就看見了前面試圖把自己冰在地上接住她的時季鴻,然而他畢竟沒有冰雪女王的本事,還沒等邱雁君到跟前,就已經(jīng)滿眼懊惱的被漩渦吸了進去。下一秒,邱雁君也被吸到漩渦前面,她感覺眼前一黑,接著被吸住的感覺消失,整個人失重般掉落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一章肥的,一章頂一章半,就算1.5更了,嘿嘿嘿以及,你們不說,我是根本意識不到啥七夕的,我這個人生活中對節(jié)日冷感……

    ☆、第74章 無極幻境

    不過瞬息之間, 好不容易“請”來的二十四位貴賓, 就被空中極速旋轉(zhuǎn)的大小漩渦全部吸走,變幻多姿的絢麗光帶照映下,只剩了蕭演為首的五色谷邪修。

    漩渦很快轉(zhuǎn)小閉合、消失不見,飛沙走石也終于各歸各位, 唐晉嘆息著從谷中走出,仰頭看向天邊漸漸消失的燦爛光帶,對蕭演說道:“真是神乎其神、不可思議!我從沒想過, 傳說中的無極幻境開啟時竟是如此瑰麗難描, 令人嘆為觀止!”

    “想不想進去見識一下無極之美?”蕭演雙手抄袖, 也仰頭看著天,臉上露出幾許寂寞之色來,“現(xiàn)在送你進去還來得及。”

    唐晉連連搖手:“我就算了,一把年紀,可不跟這些年輕人一樣經(jīng)得起摔打。再說我這種平凡無奇的資質(zhì),進去又有什么用?”

    說話間, 天上奪目的光帶已經(jīng)徹底消失,蕭演將視線轉(zhuǎn)到唐晉戴著面具的臉上, 笑道:“也有用, 化作一條長河也好、一座大山也好, 哪怕是花草樹木,都是無極的一部分,從某種意義講,也算是永生了。”

    唐晉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 永生沒意思,我現(xiàn)在這樣多好,到處走走,品評品評美人,到走不動那天,我就找個安靜地方把自己化了,干干凈凈,歸于天地?!?/br>
    他話說的十分漂亮,蕭演卻嗤笑一聲:“在我面前弄鬼!你要真有那么無欲無求,何必賴在我谷中不走,非得在那小美人面前露個臉?耗到現(xiàn)在,說不準你走出去不遠,就要碰見你們中州的人了?!?/br>
    唐晉含笑不語,蕭演袍袖一揮,轉(zhuǎn)身往回走,邊走邊說:“我叫你進去也是一番好意,你雖然天資差點,總是正經(jīng)唐家人,學過唐家功法的。危急時刻舍身相救,十一一感動,沒準兒就能對你多些好感了,再不濟,你為她死了,化作幻境里的一部分,時時看顧著她,也是一番情意?!?/br>
    “這幻境里有這么可怕?那您不用進去鎮(zhèn)著?”唐晉越聽越覺著驚心。

    “少打岔!已經(jīng)比別人少了幾十年情分了,還不肯多付出,活該你得不著美人心!”

    唐晉只有苦笑:“別的都好說,主要是十一她跟谷主你一樣,愛美之心太過,嫌我長得沒有姓時那小子好看呢!”

    蕭演聽著腳步一頓,轉(zhuǎn)回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這倒是?!?/br>
    唐晉:“……”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蕭演說著遞給唐晉一個瓷瓶,“拿去洗臉,每日一次,雖然痛一些,但只要堅持到一千日,包你換個英俊玉面來!”

    唐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蕭演卻不由分說塞給了他,還趕人:“你快走吧!晚了叫人堵在我谷里,你可就說不清了。放心,就算他們自己出不來,時候到了,我也會進去把人帶出來的,順便好好羞辱一下紫浮宗、無因寺這群自詡清高卻無能的老混蛋們!”

    唐晉就這么被踢出五色谷,邱雁君卻在不能視物的絕對黑暗里漸漸停止下墜的趨勢,接著身邊開始緩慢的亮起微光,微光一開始朦朦朧朧,卻能看出是五彩的。

    耳邊沒有任何聲音,邱雁君從來沒體會過這樣純?nèi)坏募澎o,沒有風聲,也沒有蟲鳴,周圍安靜的像……像什么呢?她想不出來,手腳也不聽使喚,周圍像有什么東西束縛了她的手腳和軀體,但身體卻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束縛著她。

    有點可怕……,她忍不住用力呼吸起來——幸好她還能呼吸,不知是不是錯覺,隨著呼吸頻率的加快加深,周圍越來越亮,邱雁君終于能看清面前有什么。

    混沌?這是她腦子里第一個閃出來的詞兒,眼前毫無形狀可言、像是在動又像靜止的一團團糾纏在一起的東西,好像只能用“混沌”來形容。

    麻蛋,蕭演弄了個什么玩意兒?是旋渦把她吸到開天辟地之前的混沌里面了嗎?這個世界關于天地初開的傳說是啥樣的來著?好像是說仙人丟下了什么東西砸開的……可是仙人在哪?

    剛想到這里,混沌忽然開始分離,有的向上飛升,有的向下墜落,中間漸漸露出視野清晰的空間,然后一塊巨大狹長的白板就橫著從天上重重砸下,落點處被砸的下沉塌陷,有清水迅疾涌上,很快就形成了一條又寬又長的大江。

    在大江源頭,兩塊大白板相繼橫著落下,將中間推擠出一座高峻而綿延不絕的大山,然后是被斜著砸下來的白板壓出的峽谷,再然后是側(cè)立著劈開的窄長深澗……

    邱雁君終于看明白了,這就是仙笈界開天辟地時的情景!第一條大江是鏡河!然后是天柱雪山、南津大峽谷、澗滄江,現(xiàn)在正震動著崛起的一定是玉山!

    等等,為什么她都能看見?她在哪兒呢?邱雁君想抬起頭來看看自己,卻覺腦門劇痛,不由啊地一聲,醒了過來。

    “可算是醒了!”青龍不耐煩的在邱雁君腦袋旁邊轉(zhuǎn)了個圈兒,“快起來看看這是哪兒!”

    邱雁君捂著腦門緩緩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她側(cè)躺在一條小溪旁邊的條石上,條石也不知怎么那么恰好,正夠她一個人躺著。旁邊岸上不遠處是一片幽深樹林,里面長了些奇奇怪怪、她叫不上名字的樹,細聽之下,還有蟲鳴鳥叫——這很好,比剛剛夢里那種完全無聲的寂靜好多了。

    溪流那邊有片荒草地,荒草濃綠,瘋長的幾乎有邱雁君高,隨著風飄來蕩去,看上去也不像什么好地方。至于小溪的源頭和下游都被灰蒙蒙的霧籠在其中,看不清楚。

    “我頭怎么這么疼?你啄我了?”邱雁君觀察完環(huán)境,又試過運功一切如常,確定周圍方圓幾里之內(nèi)沒有第二個活人,實在不敢輕舉妄動,就先問青龍。

    青龍似乎有點焦躁,一直圍著她繞圈飛,但也不敢離開條石的范圍,聞言不耐煩的回道:“你一直昏睡不醒,怎么叫都沒用,我當然只能啄你了?!?/br>
    邱雁君問:“我掉在這兒就昏睡不醒了嗎?你呢?一直沒事?”

    “我也暈了一會兒,就是進那個洞的時候暈的,這怎么回事啊?別人都去哪了?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青龍噼里啪啦問出一串問題。

    “我沒事,至于這是怎么回事、別人的下落,看來我們只能等出去的時候問蕭演了。”她說著緩緩站起身來,盡力往荒草叢里看,“你覺得,咱們往哪走合適?”

    青龍不假思索的說:“沿著水流走!”

    “為什么?”

    “那林子我不敢進,草叢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