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兩人在青龍的帶路之下,很快就看到了圍成奇怪形狀的大石柱——梅杜莎還真能干,已經(jīng)撞倒了兩根,里面的人背靠著背圍成一圈,并沒有輕舉妄動,只在身后燒著了什么東西,冒著煙。 這時里面的人也看到有人來了,都是精神一震,有個身穿黃色衣裙、裙子上繡了山茶花的女子出聲提醒:“二位小心,不要再往前了,當心進入陣中!” 時季鴻和邱雁君攜手落地,各自松開手,時季鴻遠遠圍著陣法轉(zhuǎn)了一圈,邱雁君則跟那黃衣女子說了幾句話。女子就是青龍?zhí)岬降氖Y晶晶,美人榜排行第七,是南大陸一個中小宗門的弟子,筑基期圓滿修為——已經(jīng)是這一群人里修為最高的了。 她把陷入陣中的人介紹了一下,一共四男四女,都是座次靠后的,修為都在筑基期,有兩個男修傷的還不輕,據(jù)蔣晶晶說,是為了照顧女修受的傷,邱雁君頓時看他們順眼許多,還問有沒有療傷用藥。 這時時季鴻也已經(jīng)對陣法大致有數(shù),回來問蔣晶晶還能不能撐起結(jié)界,蔣晶晶說能,跟兩個傷比較輕的一起合力結(jié)成結(jié)界,時季鴻叫梅杜莎占住生門,自己和邱雁君分頭出擊,毀了幾根關鍵石柱,石屑紛飛中,生門開啟,時季鴻大喝一聲,困在陣中的眾人應聲奔出,被梅杜莎尾巴一掃,全背在了身上,飛速向外游走。 陣法一破,本來遠遠潛伏的各色靈獸又都竄了出來,邱雁君和時季鴻一左一右護衛(wèi),又有梅杜莎在,總算是帶著眾人順利的出了荒草甸,回到岸邊。 遇到強援、逃出生天,八個人齊齊松了一口氣,之后一邊療傷休整,一邊講了進入幻境以來的經(jīng)歷。原來他們這八個人也不是一開始就在一起的,有的人原本進了密林,沒沖過去,只能倒回來,有的人已經(jīng)過了荒草甸,到達深澗,可是因為修為不夠,跟唐永愷一樣未能越過去,只能退回,大家都在荒草甸里掙扎,跑著跑著就聚成堆了。 “這么說來,這個荒草甸,第一次進來和返身回來的遭遇不一樣?”時季鴻聽大家七嘴八舌的說,慢慢總結(jié)出了一點規(guī)律。 一個男修點頭:“一開始進來只有靈獸,再往回走就不一樣了,什么遭遇都有。”他指了兩個男修,說他們遇上了鬼怪,被追的跑了一夜,又指著自己和兩個女修說他們無緣無故睡著了,被拖入夢境,他的傷就是被夢境里的人打的。 邱雁君和時季鴻對視一眼,都覺得前景不容樂觀,這個幻境有這么多變化,他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找齊人出去啊? 作者有話要說: 用npc和gm只是打比方~不是游戲世界~也不是穿書 ☆、第98章 幻境之外 幻境之中, 邱雁君和時季鴻好不容易湊齊了一半人數(shù), 仍然覺得前路渺茫, 卻不知道幻境之外的仙笈界,已經(jīng)因他們的第八期八卦報亂了套。 紫浮宗前去興師問罪的人沒那么快到,但玉山派完全可以先從內(nèi)部自己亂起來。說起來玉山派這么多年能一直維持一個正道名門的形象, 首先要歸功于偽裝的好,這種偽裝不只是對外,對內(nèi)也是一樣。 試想, 若是任意一個弟子都知道自家干了什么齷齪事, 害了多少人, 那紙還能包住火這么多年嗎?所以玉山派爛的地方都在地底下, 面上仍是綠蔭處處,遮蔽著山門中上上下下近千人。 也是因為將做過的丑事惡事秘而不宣,這次八卦報突然爆料,掌門易不遲才會第一時間就想到是出了內(nèi)jian。他首先將目標鎖定在近幾個月下過迷宮的弟子, 因為迷宮的特殊用途,玉山派從來不會安排門下弟子進去歷練, 除非這個弟子得到堂主一級人物的認可,成為心腹, 不然是不被允許接近迷宮的。 這也就意味著這個懷疑名單并不長,關了幾個嫌疑較大的弟子拷問后,沒得到滿意答案的易不遲又開始調(diào)查包括自己弟子在內(nèi)的各堂主長老的親傳弟子,這些人大多數(shù)也不知道門中隱秘,但他們距離隱秘比較近, 有意無意獲知秘密的可能性比較大。 負責進行調(diào)查的正是下過迷宮的周不期,他因為那日親眼見過大團靈光爆炸,自己還受到波及,心里對這事就有點嘀咕,幾次跟易不遲說,可能并不是內(nèi)jian,而是真的有人潛入了迷宮。 易不遲當然不信,“如果有人有本事潛入迷宮而不被你我所知,他又何必藏頭露尾的發(fā)什么八卦報?直接打上門來便是!” 周不期只能繼續(xù)去查,面上其他堂主則盡可能把低階的不涉嫌疑的弟子派出去尋找肖彤的下落——玉山派普通弟子自然不相信宗門中會有這等事,個個怒不可遏,都摩拳擦掌的出去找肖彤,并與一切敢質(zhì)疑玉山派、說玉山派壞話的人爭斗。 玉山派內(nèi)外鬧得沸沸揚揚,五色谷外也不消停,秉存和景豪在看到八卦報后,就邀齊了在當?shù)氐母鏖T各家代表,當面質(zhì)問玉山派傳道堂堂主江而立。 江而立已得了門中囑咐,不慌不忙、面不改色的否認:“此等無稽之談,二位竟會相信?我們玉山派雖與紫浮宗是泛泛之交,但我們兩派都是傳承數(shù)千年的大宗大派,為一篇來歷不明、毫無實據(jù)的文章如此鄭重其事、大張旗鼓,未免有失體面?!?/br> 景豪被他暗諷的語調(diào)激得大怒,指著陶罐的圖樣說:“那江堂主怎么解釋這個所謂來歷不明的文章,將我門中從不示人之物畫的如此清晰、絲毫不差?” 他這話一問出來,秉存已經(jīng)皺眉,江而立果然立刻答道:“那我就不知了,興許是貴宗門中,有人一時興起畫了給別人看?” 景豪更怒,秉存趕緊攔在前面,出面問道:“那么江堂主是堅決否認有此事了?” “絕無此事!”江而立堅決說道。 “那煩請江堂主當著諸位同道的面,立個誠心誓,說玉山派絕無謀害我宗門前掌門導善一事,若有虛言,甘愿受九道天雷轟擊,永不能渡劫飛升!” 旁觀的唐辰天不由在心內(nèi)一笑,姜還是老的辣,一下子就抓住了要害。 江而立被秉存擠兌的一口氣噎在胸口,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反詰道:“秉存前輩這是何意?拿我玉山派當兇犯嗎?在座各位道友都來評評理,有沒有因為市井流言就來逼人發(fā)毒誓的?” 玉蓮宗來的是掌門凌畫冬的師弟章行年,他當然要幫著紫浮宗說話,便先笑著開口:“江堂主太言重了,如果玉山派真的問心無愧,您發(fā)個誓證實清白,解了大家困惑,豈不皆大歡喜?在座都是明白人,只會因此更欽佩玉山派光風霽月,江堂主千萬不要多想?!?/br> 姚城派一直拿玉山派當假想敵,又看八卦報上說玉山派接連覆滅了諸葛山莊和柏家,難免兔死狐悲,這會兒覺得機不可失,立刻接道:“章真人說的沒錯!且八卦報發(fā)文從來有根有據(jù),并沒登載過憑空捏造之事,說起來我們大家能如此迅速準確的找到五色谷,這位肖彤總編還居功至偉呢!” “這么說郭掌門能給肖彤打包票了?”江而立當然不會當靶子由著別人攻擊,立刻轉(zhuǎn)移目標,“郭掌門能確定迄今為止所有八卦報都出于一人之手?敢問肖彤在何處?何不把他請出來,大家當面對質(zhì)?” 姚城派掌門能在玉山派腳底下將一個門派經(jīng)營的日益強盛,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回道:“江堂主說笑了,不過說句公道話而已,您不是叫我們大家評理的嗎?怎么評了,您又不想聽?或者您還是聽秉存前輩的,發(fā)誓自證清白吧?!?/br> 一向和玉山派往來密切的中州城,這時候就不得不開口了,不然別人一則懷疑中州城不厚道、落井下石,二來會覺得他唐辰天怕事。 “諸位都稍安勿躁,畢竟茲事體大,發(fā)誓云云,近乎玩笑了。”唐辰天剛坐上中州之主的位子,又是第一次和各大門派共聚一堂,便表現(xiàn)的格外有風度一些,語速緩慢,也特意緩和了聲線,“導善前輩之事,時隔久遠,一時恐怕難以查到真相,若大伙現(xiàn)在就吵起來斗起來,那真不知何年何月是頭。且兩派分別為東西兩大陸泰斗,舉足輕重,為仙笈界安寧計,還請慎重為先?!?/br> 他這話勉強算得上不偏不倚,但同樣不痛不癢,紫浮宗尤其不滿意,秉存便冷冷一哂,道:“多謝唐城主好意。既然江堂主說沒有此事,今日就暫且這樣,但天網(wǎng)恢恢,導善師伯失蹤逾千年,他的冤屈都能被人發(fā)現(xiàn),那兇手再想掩蓋真相,也掩蓋不了多久了!” 他說著就要帶景豪告辭出去,江而立卻故意驚詫道:“原來導善前輩失蹤逾千年了嗎?那貴宗怎么從來沒找過?也沒與我們玉山派打過招呼?” 這個疑問戳中了在場大部分人的心,連景豪心中隱藏的怨懟之氣都被戳了出來,幸好秉存見過大風大浪,面不改色的回道:“何時我們紫浮宗找人,須得與玉山派打招呼了?” 一直坐在邊上一言不發(fā)的無因寺相文大師適時開口:“這事老僧倒是知道一些,多久以前不記得了,不過秉存道友確然曾因?qū)魄拜呏碌皆L舍夷山。” 秉存向相文大師點頭致意,又轉(zhuǎn)頭對江而立說:“煩勞江堂主回報貴派掌門,我紫浮宗近日就將派人拜訪易掌門?!?/br> “一定轉(zhuǎn)達?!苯⑵ばou不笑的回。 這一次正面對質(zhì)不歡而散,之后的十幾天里,兩方就都有意回避了對方。其他各方在這件事上,基本都持觀望態(tài)度,一邊等著蕭演放人,一邊派人打聽消息。聽說玉山派下了賞格極高的懸賞令,尹千柳先有些著急。 “如果肖彤真的是那個時季鴻,可不能讓他落到玉山派手里!” 唐辰天笑道:“你放心,不會的?!彼麄冊趺磿岬米屵@樣的人落到玉山派手里? 事實上在反復閱讀過八卦報后,他已經(jīng)傳訊回中州城,讓城主府的得力下屬徹查玉山派歷年送去城主府的各種禮物,就怕玉山派包藏禍心,想如法炮制,把唐家人也害得跟柏域盛一樣,而且他們還真的查出些古怪,只是一時不值得跟玉山派翻臉而已。 這時候,還是看紫浮宗和玉山派打擂臺才最好,正好循清的兩位師弟也趕到了五色谷外,唐辰天已經(jīng)讓秋寒宗的人打聽了消息,“而且玉山派自顧不暇,紫浮宗這次去了兩位長老、三位支脈之主,剩下還有循清的二弟子,沒有一個是分量輕的。我看江而立已經(jīng)有些焦灼了。” “其實我在這里呆著也不安心,那個蕭演到底想干什么?這都多久了還不放人?”最近紫浮宗又來人,考慮到邱雁君去過紫浮宗,尹千柳已經(jīng)不出去露面了。 “阿晉不是說了么?蕭演把他們都送入秘境里了,但凡是秘境,總得至少一兩月能出來,現(xiàn)在剛過了一個月……” “可我想不通蕭演為什么這樣做?!币Я櫭嫉?,“這二十四個孩子,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呀!他一定沒安什么好心。” 唐辰天點頭:“好心是不會有什么好心,但現(xiàn)在孩子在他手上,我們除了等,也沒什么更好的法子。你要是覺得這里人多雜亂,要不你先回去?”他是不想走的,除了劍廬沒來人之外,現(xiàn)在五色谷外幾乎聚集了仙笈界所有名門世家的重要人物,這對他了解各門各家掌事人是個絕好的機會。 而且就他觀察,其他各家也都沒有對蕭演不放人感到焦慮,大家有蕭演這個共同的敵人在,交往起來比平時少了許多隔閡,又因為有玉山派和紫浮宗這個大事件,其他不相干的門派世家都有點一起看熱鬧的心態(tài),似乎還頗為享受這段兒相聚在一起、互通有無的時光。 這可真是讓人始料未及啊! 作者有話要說: word媽呀!我居然堅持了十二天雙更,我也是始料未及呀! (雖然我知道肯定有人跳訂了,但還是要給自己打call! ☆、第99章 邪術 心無掛礙的各派各家都覺得這難得的相聚挺好, 反正五色谷就在這兒, 蕭演跑不了, 他手底下那些邪修更跑不了,萬一家中子弟真有事, 現(xiàn)報復都來得及, 大家一起踏平五色谷就是。 而且他們家里門中都沒事呀!太太平平的, 也不用著急回去,不如先看玉山派和紫浮宗這樁官司怎么了結(jié),再刺探刺探那神器之事是不是真的。但紫浮宗的秉存等人就不同了, 尤其當他看到循清還又加派兩個人來了之后。 “掌門不放心我們?我們這里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他江而立還敢當著同道的面跟我們動手?”秉存繃著臉問。 景豪也覺得奇怪:“就算江而立敢動手, 也不是師叔的對手?。 ?/br> 來的兩人是循清同門師弟,這會兒互相看一眼,由排行在前的解釋道:“大約也是擔心云瀚。景豪師兄這邊不是還要顧著明通么?” 秉存還是覺得不對勁,他之前傳訊回宗門已經(jīng)說過這邊有他, 不用掌門擔憂,過后循清也沒跟他通過消息說要派人來。而且無論怎么看,五色谷這里都不需要再派人來了,因為要動手的話,肯定不是紫浮宗一家的事, 現(xiàn)在五色谷外的正道修士足可踏平五色谷, 不光是他自己修為高, 中州新主人、無因寺相文大師、璇璣山莊杜冕、玉蓮宗章行年,哪一個不是頂尖高手? “這是掌門自己決定的?沒跟你們商量?”他又問。 “好像是融騫師兄提了一句?!?/br> “融騫?”循清怎么會聽他的提議?秉存更疑惑了,不由看了景豪一眼, 畢竟他和融騫同門。 景豪也滿臉驚異:“融騫?他提了什么?我來的時候沒有見他,也沒提過我們來還有明通的事?!闭f完他猶豫一瞬,還是說了實話,“我一直疑心文子通當初做的事,師弟他都知道,還包庇這個孽徒,是以……” 文子通被逐出師門的緣故,來之前秉存只聽說了簡單經(jīng)過,他從瀛臺臺主的位子退下來之后,一直專心閉門修煉,自然沒有列席當初的審問。這會兒聽景豪這么說,秉存就叫他把事情前后經(jīng)過仔細跟自己說一遍,聽完之后,又去看明克讓,問他對當年的事能想起多少。 有景豪專心療治、貼心照顧,給他講過去的事,明克讓已經(jīng)記起了不少事情,口齒和頭腦也比一個月前好得多了,就慢吞吞答道:“我記得,那時師尊遣我去送禮,子通拜入師叔門下不久,師叔想叫他跟我一起去開開眼界,我們就一起出宗門。送完禮回來的路上,看見有人斗法,我們兩個修為低微,沒敢上前。” 斗法的雙方中自然有方雪萍,另一方也是個邪修,他們爭奪一部功法,最后兩敗俱傷,拿著功法的方雪萍發(fā)覺自己沒法全身而退,就把功法隨手一丟,自己走了。 搶功法的邪修去撿功法,沒想到方雪萍在上面下了毒,邪修本就受了重傷,又中毒,帶著功法沒走多遠就死了。 “我雖然覺得那邪修應該是死了,但又怕他是發(fā)覺了我們的蹤跡裝死,要害我們,遂拉著子通離開。我們趕了一段路,子通忽然說他掉了東西,讓我等等,他回去找,說完就跑。我等了一會兒不見他回來,不放心,找回去時,正撞見他慌慌張張的往回跑?!?/br> 當時明克讓也沒多想,只當他是又遇見邪修了,沒想到又趕了一日路,停下來休息時,卻發(fā)覺文子通手指頭發(fā)黑,像是中了毒,問起時,文子通神色驚惶、言辭閃爍,明克讓更加懷疑,那時兩人都年輕,他沒幾句話就把文子通的實話問了出來。 “他覺得兩個邪修爭奪的一定是件好東西,回去確認邪修死了,就戴手套偷著拿了回來,沒想到還是中毒了。我當然嚴詞訓斥,說這是邪修之物,應當立即損毀,不能保留?!?/br> 但文子通并不服氣,兩人爭執(zhí)不下,明克讓氣憤之下,就說如果文子通不聽勸,他回去就稟明師尊,看他會不會被逐出師門。 明克讓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文子通也不含糊,背后下手,直接把他打傷,還把功法上沾染的毒素弄到了明克讓傷口上,偽裝成邪修所為。而明克讓會傷的這么重,與方雪萍下的毒更是關系匪淺。 “那是一本什么樣的功法,你知道嗎?”秉存問。 明克讓搖頭道:“不過雪萍應該知道?!?/br> 他還叫那妖女為雪萍,景豪不由蹙眉,說道:“這妖女害得你這么慘,你還……” 秉存插嘴道:“這事等明通自己慢慢轉(zhuǎn)彎吧。我去見蕭演,看能不能見見那個方雪萍?!?/br> 自從紫浮宗來了人,蕭演就把方雪萍關了起來,聽說秉存要見她,怕紫浮宗要報復,先說:“我已經(jīng)說過會還你們一個修為精進的云瀚,怎么你們還要找雪萍的麻煩?” “蕭谷主真是有趣,強買強賣到我們紫浮宗頭上,我們不認不成,是么?” 蕭演看秉存確實憋著火,他并不想這時候跟誰動手,就說:“那倒不是,不過你們紫浮宗現(xiàn)在煩惱這么多,何必再添一樁?重山、就是你們那個明什么,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東西賠給你們,也讓你們帶他走,這還不夠?” “這個過后再說也不遲,我這次要見方雪萍,并不是為了興師問罪?!北婵此肆艘徊?,也不糾纏,直接說出來意,“只是想問問當初文子通撿走的是什么功法。” 蕭演這才叫馮矩帶秉存去見關著的方雪萍,方雪萍見了秉存也沒好聲氣,還想討價還價,被馮矩說了幾句,才不情不愿的說:“其實是本雜學,我搶那個,是為了上面有一節(jié)講怎么奪舍的,其他還有些搜魂、鎮(zhèn)魂、攝魂之類的術法陣法,但麻煩得很,有些不是一個人就能做成,還得挑人養(yǎng)人。” 秉存聽說如此邪惡,自然要細問,但方雪萍不過翻了一遍,她又不是什么過目不忘的好記性,也就奪舍那部分記得全一些,“這個奪舍的法術,妙就妙在簡便易行,只要先用攝魂陣把目標壓制住,每日放他三滴心頭血,吸入自己元神,七七四十九日后,即可元神侵入奪舍?!?/br> 秉存不由臉色一變:“誰都可行?如果目標修為奇高,元神強大呢?” “那就再加一門搜魂術好了,搜魂法術日復一日用下來,再高的修為,元神也要散。不過這樣會損耗新身體修為,真成了也是雞肋,除非兩具身體修煉的是同一門功法,這樣元神融合順利的話,就……” “這些邪術多久能修煉得成?”秉存聽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快速打斷方雪萍問。 “你都說是邪術了,千八百年才修成,還叫邪術?”方雪萍斜著眼睛看秉存,“怎么?撿走這書的小崽子竟有膽量修習?但沒這么容易的,攝魂陣必須得找四個命格相同之人,好煩的……” 秉存已經(jīng)沒心情聽下去了,他掉頭就走,回去找到循清的兩個師弟,詳細問了他們出來之前的事,得知循清在與各脈之主和八大長老會面前,先見了融騫,融騫還帶著四個木訥的弟子,整顆心就沉了下去。 “我得立刻啟程回宗門,你們留在這里,不要跟宗門聯(lián)系,就算掌門發(fā)傳訊符來,也不要答復,更不要提明通的事!” 景豪看秉存臉色極其難看,追問:“怎么?師叔,可是宗門內(nèi)出了大事?難道是融騫他?” 秉存沒有否認,只說:“我現(xiàn)在也不敢確定,但事不宜遲,我得親自趕回去看過才安心。” “融騫就算心有怨懟,但他沒這個膽子的!”景豪對這個師弟有些了解,直覺以他的膽識做不出什么大事來。 “就怕有人給他膽子?!北娌桓倚拇鎯e幸,囑咐道,“總之你們留在這里,等云瀚出來,就將我的猜測告訴他,讓他不要耽擱,疾行回宗門。玉山派那邊,暫且不用理他們,左右算算時間,我們的人也快到玉山派了?!?/br> 秉存交代完,就立即啟程,日夜不停趕回東海上的紫浮宗,另一邊列懸、諸啟等人帶隊的紫浮宗一行人也已趕到中州和西大陸的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