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時季鴻有點懊惱的走回自己被傳送進來的地方,拿出絹帕看了一眼,頓時把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 邱雁君:謝天謝地你沒事!千萬不要試圖出去,你被傳送到了北大陸罡氣陣,就是離玉虛林不遠,連鐘華老祖都死在其中那個!我也沒事,就是被你嚇的三魂七魄都快飛光了。邱至瀾已經(jīng)死了,是尹千柳殺的,連灰都化盡了,所以不用擔(dān)心我。你老實在里面呆著,等我想辦法去救你出來。 他反復(fù)看了幾遍邱雁君的回復(fù),又抬頭看了看罩子頂上,干脆坐下來,給邱雁君回復(fù):我知道了,你不要急,我很好,這里雖然光線昏暗,但并不氣悶。罡氣陣不是尋常地方,你千萬不要貿(mào)然過來,我們從長計議,慢慢想辦法。你現(xiàn)在在哪里?和唐夫人在一起么?她認出你了么?我覺得你應(yīng)該盡快回金河谷,問問吳前輩和導(dǎo)善前輩知不知道罡氣陣的具體情況,如果他們不知道,你就看著日子去野狐峰,找柏前輩。 邱雁君已經(jīng)出了空間,她等時季鴻回復(fù)的時間洗了把臉,跟導(dǎo)善說了一聲就出來了,怕萬一尹千柳來找她,不見人,到時不好解釋。 果然她剛出來沒一會兒,尹千柳就來敲門,問她有沒有想好下一站去哪里,她跟時季鴻的想法一樣,先回金河谷。 “我和時季鴻來這里,本來就是還一位前輩的情,來跑個腿,沒想到邱至瀾在這里,所以只簡單易容,連變聲都沒有……”邱雁君把經(jīng)過跟尹千柳簡單說了一遍,“所以,我還得回那位前輩那里說一聲,這就告辭。夫人有事,盡管去忙,不必管我。” 尹千柳察覺到她的情緒好了很多,但仍舊不放心,道:“我送你去,我沒什么事?!?/br> 邱雁君想起唐晉給她傳的那些消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夫人不回家么?你自己出來的?” 母女兩個以十分生疏的姿態(tài)進行著十分生疏的談話,尹千柳心里很不是滋味,擔(dān)心邱雁君聽到了邱至瀾的話,真的相信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理了理思緒,才說道:“我和邱至瀾的事情,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八卦報你應(yīng)該看過吧?簡單來說,唐家抓邱至瀾,本來是為了幫我復(fù)仇,可是抓了人之后,他們又想要玉簡,拖來拖去,把人放走了,我不過略問一句,唐古華就惱羞成怒要殺我,所以我不會再回唐家了?!?/br> 邱雁君沒想到她態(tài)度如此尖銳堅決,不由問:“那唐主君呢?我聽說你們情深意重……” “情意再重又能怎樣?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為了我與他父親決裂,我也不想逼他?!币Яf到這里,到底還是有些難過,就轉(zhuǎn)移話題,“算了,不提這個。我知道你見了我有些別扭,不知如何是好,我也是一樣。坦白講,當初生下你,并不是我情愿的,但我絕沒有邱至瀾說的那樣希望你出事,總之,今天能見到你,我……很高興?!?/br> 她說這話時目光游移,聲音也很低,似乎不太好意思,邱雁君確實感覺有些別扭,她從來沒有給自己認個媽的打算,現(xiàn)在又牽掛著時季鴻,更沒心情和尹千柳細談,就說:“我知道,我不會相信邱至瀾的。但我真的不需要您陪著,我有自己的事要辦?!?/br> 尹千柳終于把目光落在邱雁君臉上,說道:“以前你身邊有時季鴻那孩子,我也不多事,但現(xiàn)在他生死未卜,我不放心。罡氣陣的事,你不用太擔(dān)憂,我已經(jīng)找人打聽了?!?/br>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他。”邱雁君無奈之下,只能說出部分實話,“他沒事,就是被困在了那里,我會想辦法找人救他,就不用麻煩您了?!?/br> “困在哪里?罡氣陣?你能想什么辦法?要是蕭谷主還在就好了……?。α?,他有話叫我轉(zhuǎn)達給你。”尹千柳把蕭演叫她轉(zhuǎn)述的話告訴邱雁君,“他倒是真的蠻喜歡你,臨時起意去殺邱至瀾,也是為了你?!?/br> 蕭演這個人,真是,走都走了,還處處留下他的痕跡……對哦!他雖然飛升了,但五色谷還在,傳送陣的事,也許可以問問馮矩? ☆、第139章 異地戀 知道時季鴻暫時安全無事, 邱雁君的世界一下子就清晰明了起來, 再也不是一團亂麻。 馮矩是五色谷的新谷主, 身份非同尋常,而她跟馮矩只有兩面之緣,沒有交情, 也沒辦法遠程聯(lián)系, 更不用提五色谷中還有個深恨她和時季鴻的左護法方雪萍,這件事最好找個中間人。邱雁君想來想去,最合適的中間人, 莫過于唐晉。 打定主意,邱雁君就站了起來,對尹千柳說道:“我真的有辦法。夫人今日及時出現(xiàn),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 不敢再有別的要求。邱至瀾是什么樣的人,我太清楚了, 想必夫人當年吃了不少苦, 有一些……還是為我吃的,以前是不想打擾夫人,這次既然遇上,請夫人受我一拜吧?!?/br> 她說著就拜了下去, 尹千柳鼻子一酸, 伸手扶住女兒,想說什么,喉嚨卻哽咽著說不出。 “我從來沒有怨恨過夫人?!鼻裱憔f著, 向后退了一步,讓開尹千柳的手,“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所以一直覺得不相見、各自安好已經(jīng)足夠,聽說唐主君對您很好,也一直盼望您能得到幸福,與唐主君琴瑟相和。我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時季鴻,也有好朋友們互相照應(yīng),會過的很好的。” 她的意思說的很清楚,尹千柳此時也實在說不出能毫無芥蒂的接納這個女兒的話,只能清清喉嚨,說:“我知道你是個能干的好孩子,也相信你的本事,不過這會兒時季鴻那個孩子受困,還是大家一起想辦法的好,你放心,我找的不是中州城的人。你要是有事要自己去辦,不用我跟著,至少讓我送你一程,先離開這里?!?/br> 邱雁君只得表示同意,讓她把自己送到吳景何接待病人的正門那邊,并接了尹千柳的傳訊符,才戴上面具下了飛行法器。 吳景何看見她一個人從這邊回來,知道不對,趕緊打發(fā)了病人,跟邱雁君一起穿過陣法回住處,邊走邊問:“出了什么事?” 邱雁君把事情經(jīng)過簡略一說,但她錯過了邱至瀾和于康的對話,只能憑猜測說:“……大概于康和邱至瀾早就認識,所以邱至瀾脫逃之后,就來他這里暫避風(fēng)頭,正好于康也是借尸還魂,有溫泉這個便利,又能從您這里買到藥水,實在再合適不過。沒想到我們兩個一時興起,竟然撞上了。” “那小子要不要緊?你說他被傳送到哪?罡氣陣是什么地方?” “在北大陸最東端。我也不知道里面情形到底怎么樣,但我有位師尊就死在了里面?!闭f著,青龍和梅杜莎結(jié)伴從山谷高處下來,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來,邱雁君嘆口氣,說,“就是青龍的原主人?!?/br> 熱愛靈藥種植事業(yè)的吳景何是個死宅,近三百年,基本足不出這片金河谷。識辨草藥的過程,他都是和諸葛修一起做的,搞靈藥靈草全書,也有一半是諸葛修的心愿,所以吳景何對外界除了草藥以外的事情知道的不多,聽完只能搖頭。 “這個我沒有頭緒,大約得去找老柏問。但他這個人隨性至極,我也只顧忙自己的,向來不問他去哪、還回不回來,更沒留過傳訊用的東西。” 邱雁君道:“我猜到是這樣,所以打算稍后就啟程去野狐峰等柏前輩,宗杲與唐古華的決戰(zhàn),相信柏前輩不會缺席?!?/br> 吳景何點點頭:“去吧。不過說到北大陸,我認識一個北大陸無因寺的和尚,”他說著伸手在魚袋里翻找了一會兒,終于找出一串菩提子,“他法號相文,這是答謝我的診金,也許他知道那個什么罡氣陣。不過這玩意兒是怎么用的,我有點想不起來了?!?/br> 邱雁君趁吳景何回想往事,拿出絹帕看了一眼,看到時季鴻的回復(fù),就進去找了桌子回道:認出來了,邱至瀾死前直接說破,不過她也沒有非要相認的意思,就是想幫個忙。我已經(jīng)跟她告別回了金河谷,吳前輩不知道罡氣陣,師伯倒是進去過,但他說罡氣籠罩的范圍很廣,從外面進去,恐怕不好找到你那個傳送出口,我正想辦法聯(lián)系馮矩,你且耐心等待。 寫完她出去給唐晉發(fā)了個傳訊符,問他跟五色谷新谷主有沒有交情,能不能聯(lián)系上。 唐晉收到傳訊符時,正易容改扮了在野狐峰看著屬下搞觀戰(zhàn)席,他聽完邱雁君的訊息,很有些疑惑,她又找五色谷干什么?蕭演已經(jīng)飛升了,現(xiàn)在的五色谷可并不是以前。唐晉對邱雁君和時季鴻得罪了方雪萍的事也有耳聞,這兩位不主動找五色谷,都難保方雪萍不找他們和云瀚報復(fù),何況他們自己送上門? 他想不出緣故,就回道:“我和馮矩是見過幾次,談不上有交情,只說過有事互相關(guān)照通知,當然,指的多半是邪修與正道的沖突。他脾氣與蕭演完全不同,我們不投契,沒有私交。怎么?有什么事嗎?繞過馮矩,我和周華安更相熟些,也許可以跟他打聽?!?/br> 邱雁君很快回復(fù):“那能不能麻煩你跟周護法打聽一下,知不知道蕭演曾經(jīng)在南大陸設(shè)下一個通往北大陸罡氣陣的傳送陣?” 罡氣陣?今天怎么她們母女都來問罡氣陣?唐晉腦子一轉(zhuǎn),難道她們在一起?南大陸通往北大陸罡氣陣、傳送陣,難道是……時季鴻? 他立刻給尹千柳發(fā)傳訊符:“嫂夫人,我打聽過了,罡氣陣是開天辟地后仙人所布,匯集天地罡氣,剛勁凌厲無比,除非能達渡劫之境,否則一入陣中,即被千萬條罡氣同時切割,骨rou消融、元神損毀,再無出來的可能。您怎么想起問這個?可是誰誤入了罡氣陣?” 尹千柳下一通傳訊內(nèi)容和邱雁君第一通差不多,問唐晉和五色谷邪修有沒有交情,知不知道他們那邊——確切的說,是蕭演有沒有什么法子在罡氣陣中設(shè)下結(jié)界。 “果然?!碧茣x瞇起眼睛看了一會兒外面,叫獾奴去把白妍找來,然后吩咐她,“你留下盯著,我有點事去辦,別和卓塵起爭執(zhí),他要查一遍你就陪著他查?!?/br> “公子!”白妍有點惱,“你不覺得他欺人太甚了嗎?咱們幫忙是好意,他反而拿咱們當賊一樣防著,您圖什么?” 唐晉道:“你忘了神君和主君都叫我們好好盯著,免得紫浮宗搗鬼了嗎?兩邊一起查最好,大家都安心。我圖什么,這還用問?當然是圖名。這次的事辦好了,百通苑的聲望必然更上一個臺階,那時咱們再來排個天下大能榜,誰還不服?” 白妍看他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也只能應(yīng)是,又小心探問:“還有不到一個月就到日子了,公子是要回中州?” “不是,我有事去辦。卓塵那邊,你要是不愿意打交道,就讓邵安去?!?/br> “還是算了吧,可我一個出頭,免得把大伙都暴露到紫浮宗去。” 唐晉聽完,看著白妍意味深長的一笑,白妍心下一突,問:“公子笑什么?” “沒什么?!碧茣x一邊說一邊祭出飛行法器,“我看你呀,雖然和卓塵吵得厲害,但……樣貌英俊果然有好處?!?/br> 他說完就上了飛行法器離去,等白妍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之后,法器早不見了影子,她不由頓足,道:“誰稀罕……”話沒說完,又不由心下黯然,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夕陽映照下的野狐峰,只見殘陽如血,彷佛給那座即將迎來一場大戰(zhàn)的高峰披了一件嫣紅血衣。 唐晉cao控法器直接往東大陸去,路上他給尹千柳又發(fā)了一通傳訊符,說:“嫂夫人最好把事情經(jīng)過詳細告訴我,不然我不好開口問五色谷的人。平白無故的,問蕭演曾經(jīng)做過什么,他們怎么肯答?” 尹千柳沒想太多,也不知道邱雁君和唐晉有聯(lián)系,就把她今日追蹤邱至瀾并成功殺死他的事說了。她送完邱雁君,還又返回于康那里查探過,雖然于康躲了起來,但她之前已經(jīng)問過于康話,對整件事的了解比邱雁君多。 “……邱至瀾還魂的尸體跟這個于康有關(guān),你可以問問他們知不知道于康,如果知道就更好辦了。于康也是借尸還魂,他平常居住在溫泉里,還把地下水引成了一個陣法,邱至瀾借著這陣法害人,把人直接傳送到了北大陸罡氣陣中。據(jù)于康說,這傳送陣就是蕭演布下的?!?/br> 唐晉回道:“我知道了,這就想辦法打聽。嫂夫人殺了邱至瀾,自己沒受傷吧?這個消息,要不要傳給主君?主君一直很擔(dān)心您,您要是懶得見旁人,不如我去接您,順便也去看看那個傳送陣。主君下月會到野狐峰觀戰(zhàn),到時一起在野狐峰匯合可好?” 尹千柳接到消息,猶豫了一會兒,同意了唐晉的建議,她想法也簡單,邱雁君不想讓她管,她也覺得有些尷尬,正好唐晉要來,那就讓他沿途保護邱雁君就好了。 不過在唐晉趕來之前,她還得自己先看著點這個女兒,所以邱雁君第二日一早,在吳景何終于聯(lián)系上相文之后,帶著那串菩提子和她的兩個靈寵向南大陸出發(fā)時,尹千柳就暗中跟在了后面。 邱雁君不知道尹千柳和唐晉都那么多戲,她這會兒的心情比昨天安定許多,相文回復(fù)了吳景何,說罡氣陣是有辦法探查的,只是比較麻煩,須得見面細說,他正在趕往野狐峰的途中,跟邱雁君約好了到野狐峰附近一個小鎮(zhèn)相見細談。 另一方面困在陣中的時季鴻也很鎮(zhèn)定,他告訴邱雁君說,那里面可以修煉,也能看書,所以他正一邊翻看帶在身上的百科全書一邊看著絹帕等她回復(fù)。 邱雁君恍惚有種異地戀,一方還是學(xué)生狗,需要努力讀書且不忘陪女友聊天的錯覺。 不過異地戀也有一點不好——交通工具沒了,她只能趁著這段路荒僻無人,讓梅杜莎帶她趕路。 青龍平時總嫌棄時季鴻,現(xiàn)在時季鴻出了事不在身邊,也很憂郁的說:“臭小子不在,還真寂寞。”但它憂郁了沒幾天,又說,“早知道叫他把小木魚給你多好,至少不風(fēng)吹日曬?!?/br> 邱雁君正無語,一個很眼熟的飛行法器忽然從天上落下來,懸停在他們上方,接著唐晉那張半熟不熟的臉就探出來沖她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啊,十一。” ☆、第140章 情報頭子 邱雁君仰頭皺眉, 剛要問“你怎么在這”, 唐晉就搶先說:“這種地方都能偶遇, 我們真是有緣啊?!?/br> 老子信了你的邪!還偶遇!邱雁君略微一尋思,回頭四下望了望,道:“不會是……” 唐晉笑道:“有話上來說吧?!庇指帻埓蛘泻?, “這是青龍嗎?換身綠毛更神氣了!” 青龍得意的飛起來:“我本來就是這么神氣, 以前那是為了不引人矚目?!彼芟腼w上法器,免得風(fēng)吹日曬趕路那么辛苦,但看到邱雁君沒動, 它也就這么轉(zhuǎn)了個圈,又落回了梅杜莎身上。 “原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碧茣x笑著接青龍的話,眼睛卻一直望著邱雁君,見她沒有表示, 趕緊換了語氣,“這條大蛇是你收的?能變小么?周華安那邊兒回信了, 正好見了面, 上來細談吧。” 邱雁君剛才沒動,是懷疑尹千柳就在附近,這會兒見尹千柳沒有露面的意思,唐晉那里又有正事, 就叫梅杜莎變小, 帶著兩只靈寵上了唐晉的飛行法器。 法器上出人意料的只有唐晉和他那兩個僮仆,邱雁君就問:“你怎么自個跑出來了?決戰(zhàn)之日臨近,野狐峰應(yīng)該很忙吧?” “是啊, 所以我把人都留在那邊了。這時候很多人都往野狐峰去,我反而不好一直留在那里,萬一被熟人認出來就不好了。本來想過來接上主君夫人,但……”唐晉說著看了看邱雁君的眼睛——她又用了蕭演的藥水易容,也只有眼神能找到些熟悉的影子,“夫人擔(dān)心你。” 他自己直接說了,邱雁君抵觸的情緒就減輕許多,她和唐晉對面坐下,說道:“原來她一直偷偷跟著我。其實我不太理解,她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我來了?她知道我們認識嗎?” 唐晉答道:“可能猜到我們有交集,但我沒問過你,所以也沒說起我和你的淵源,這里面的事情太復(fù)雜,我只默認了認得你。至于夫人為何關(guān)心你,我也說不好,大概母女天性?你們見面的時候,你露出真面目了嗎?” 邱雁君點點頭:“既然見了,總不好再戴著面具說話?!?/br> “那可能就是因為你確實和她很像,而且,你又青出于藍,誰見了你會不喜歡?” 這種程度的恭維,邱雁君權(quán)當沒聽見,直接問起正事:“周華安怎么說?” 唐晉知道她心情不會很好,順著她答道:“他知道這個傳送陣,當初蕭演強行開辟這個傳送陣,好像還受了傷,所以這一百多年才沒怎么出山。至于緣故,似乎是趕著要去救什么人,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后來蕭演再沒提起過這事,周華安也沒放在心上?!?/br> “他就知道這么多?” “我跟他說有個朋友誤入,多打聽了幾句,他卻是真的不知道太多細節(jié),但……”唐晉說到這里,頓了頓,“他說蕭演帶馮矩進去罡氣陣試煉過,雖然不是從南大陸那邊?!?/br> “也就是說馮矩可能知道傳送陣出口在哪?!鼻裱憔茰y。 “也只是可能。蕭演做事全憑興之所至。馮矩則和蕭演完全不同,我也認識他有快百年了,無論是眼見還是聽說,都沒見他有什么特別喜好,周華安也說馮矩是個特別重規(guī)矩的人。近一百年,五色谷中實際都是他掌權(quán),周華安和方雪萍都很畏懼他?!?/br> 邱雁君問:“你怕你找上他,他不肯買賬?” “倒不是怕,而是他一定會問前因后果,且很可能會要報償。” “大概會要什么報償?” “不好說,就是這點讓我猶豫,他不可能要東西,更可能的是要你們?nèi)プ鲆患?,我怕這件事會很為難?!?/br> 邱雁君想了想,說道:“我倒覺得沒什么,蕭演臨飛升之前把我們弄去,顯然不是為了拉仇恨,恰恰相反,他是希望我們混個臉熟,以后不至于一言不合就開打。他既然選擇了馮矩,那至少馮矩不會與他走相反路線吧?” 唐晉道:“說是這樣說,但蕭演畢竟飛升了,現(xiàn)在馮矩在五色谷說一不二?!?/br> “那也無妨,先讓他提條件,能行我就求他,不行我再另想辦法。” “既然你決定了,那……”唐晉看邱雁君一直繃著臉,不敢隨便開玩笑,只能小心措辭,“事情經(jīng)過到底是怎樣的?誤入傳送陣的,是時季鴻?” 邱雁君斜了眼睛看他:“唐公子這就沒意思了吧?你都跟唐夫人聯(lián)系過了,還能直接堵著我,我不信你沒把事情經(jīng)過打聽清楚?!?/br> 唐晉苦笑:“夫人還真的沒說是誰掉進去了,我看你獨自一人,也有推測……” 正被貍奴伺候著吃零食的青龍插話:“什么獨自一人?還有我和梅杜莎呢!” 唐晉笑道:“好吧,獨自一人和一鳥一蛇?!彼闷獾拇鹆饲帻?,接著說,“也有推測是時季鴻。” “他不是誤入,是邱至瀾故意把他引進去的。不過蕭演在另一頭出口做了防護罩,現(xiàn)在煩惱的是怎么讓他出來?!鼻裱憔钡竭@時,才忍不住嘆了口氣,“那個傳送陣只能進不能出?!?/br> 她見到唐晉突然出現(xiàn),其實是不高興的,時季鴻出事之后,邱雁君的防人之心指數(shù)不知不覺中又提高了不少,但談了這一會兒,知道唐晉找到她跟尹千柳有關(guān),再想想之前唐古華要找她和時季鴻,唐晉幫忙遮掩的事,又對自己這近似于翻臉不認人的行徑感到幾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