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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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個舉動,讓余坤城徹底放下了自己當(dāng)初深愛的女人。 幸好當(dāng)初余坤城留了個心眼,在顧建業(yè)的暗示下,以及對外頭環(huán)境的觀察,知道之后的糧食可能會出現(xiàn)短缺,和顧建業(yè)兩人在饑荒爆發(fā)前,屯了不少的糧食,這些糧食,大部分被余坤城藏在了顧家,還有一部分藏在了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的地方,留在家里的,只有極少一部分精細糧,最多的就是粗糧。 那段時間,余坤城把兒子放在顧家,留在顧家的那些糧食,就是兒子余陽的口糧,他和沈悅在城里,沈悅吃細糧摻粗糧,他自己吃那些難以下咽的代食品,就是這樣,沈悅依舊忍不了,覺得他沒本事,也沒留一句話就走了。 余陽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媽已經(jīng)跑了一個多月了,雖然這個媽從來就沒有關(guān)心過他,可是余陽依舊傷心沉悶了好一段時間,多虧有顧向文幾個好朋友陪著,才漸漸從被拋棄的傷心中走出來。 兩人的婚姻登記還是已婚,找不到沈悅回來離婚,這段婚姻就一直有效,顧建業(yè)想把沈悅給找出來,別互相拖累,可是余坤城對這事好像提不起勁,總說自己也不打算再找媳婦了,之后的日子就和余陽兩父子湊活著過,沈悅要是回來了,就去離,要是一直不回來,就這么著算了。 顧建業(yè)氣,但是也知道找一個人不是那么簡單的事兒,也就隨他去了。 不過因為這些事,顧家和余家的感情更親密了,有時候余坤城和顧建業(yè)要開車去外頭,就會把余陽送到顧家來住一段時間,余坤城每次回來,也總會給顧家的兩個老人和幾個孩子帶些吃的用的,總之不會空手,讓有些不滿兩個老的養(yǎng)外人孩子的王梅和田芳也無話可說。 顧安安現(xiàn)在一人一間屋,顧建業(yè)和顧雅琴都有些不太放心,可是在苗翠花的強力支持下,還是滿足了顧安安的愿望,顧雅琴在接連半夜偷偷跑去女兒的房間,看她沒有踢被子,睡覺老老實實后,就放下心來。 顧建業(yè)倒是有些委屈,覺得自家香香軟軟的閨女不愿意和他這個爸爸住,覺得自己沒有魅力了,著實萎靡了一段時間,還是顧安安哄了好久,表示自己最愛爸爸,才把這個有些孩子氣的爹給哄好。 說起來,從顧安安還是嬰兒的時候,就有計劃和爸媽分房睡了,誰讓父母太恩愛,一直還想再給她造一個弟弟meimei出來,經(jīng)常妖精打架,讓一個身體里是成年人的顧安安怎么好意思呢,每天閉著眼,在心里默念我什么都沒聽見,為什么都沒看見,也是件很累人的事啊。 現(xiàn)在有了自己的房間,顧安安頓時就解放了,有時候晚上黑胖和黑妞找她來嘮嘮嗑,都方便了許多。隨著相處加深,顧安安覺得,這黑胖和黑妞還真是她最大的金手指。 她聽不懂其它老鼠的交流,但是黑胖和黑妞聽得懂啊,農(nóng)村這地界,家家戶戶哪家沒有藏老鼠啊,別說這農(nóng)村了,就是城里也少不了啊。 黑胖和黑妞作為兩只擁有無數(shù)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孫,那無數(shù)子孫里還有無數(shù)和城里鼠自由戀愛的,和山上鼠自由戀愛的,或是移民搬去別的縣城的,關(guān)系網(wǎng),幾步遍布這整塊區(qū)域,有時候遇到回鄉(xiāng)探親的老鼠,還能知道更外頭發(fā)生的事,隨時了解第一手資訊。 有了這個金手指,顧安安真的可以說做到了,我雖然沒趴你家炕底下,但是你家發(fā)生的事我都知道的完美成就。 這個金手指,在現(xiàn)在看來似乎也只能聽一些雞毛蒜皮的八卦,看上去沒有什么重要的,但是等到幾年以后,那個混亂的年代,就能派上大用場了,要是不幸被人盯上了,準備對他們家下手的時候,憑借著這個金手指,就能提早知道對方的陰謀,并且提早準備。 雖說不是百分之一百管用的,但是知道,能避免絕大多數(shù)的麻煩。 ******* “鼠大仙還說了啥——” 苗翠花窩在孫女的屋里,手里抓著一把番薯干,瞅著自家小乖乖,讓她幫忙翻譯鼠大仙的話。 苗老太沒別的愛好啊,最喜歡聽八卦,知道這鼠大仙還有這功能,每天就和網(wǎng)癮少女似得,每天雷打不動要收聽一小時的小豐村八卦鼠報,每次不白讓黑胖和黑妞白忙活,總是帶著誘惑工具的。 今天的誘惑工具就是蒸熟曬干的番薯干,甜滋滋的又有嚼勁,是村里孩子最喜歡的零嘴。 苗翠花給已經(jīng)吃完上一塊番薯干的黑妞黑胖手里又塞了一塊,讓它們接著講,只是顯然臉色沒那么好看。 往日都是聽別人的八卦的,今天這八卦到她身上來了。 “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放屁!”苗翠花聽那男知青背后的嘀咕,頓時就不滿意了,“他們那是天鵝嗎,哪家的天鵝脖子那么短,長得那么磕磣,不要臉?!?/br> 苗翠花拍著炕頭就站起來了,顧安安滿臉黑線,合著奶奶不氣人家罵她癩蛤蟆,反而嫌棄對方不像天鵝,這關(guān)注點她是服氣的。 ****** 這苗翠花因為知青不恰當(dāng)?shù)谋扔鞫鷼猓玷F牛這心里也苦啊。 今天安排完了知青,苗鐵牛準備明天去縣城和領(lǐng)導(dǎo)匯報一下這情況,順便打聽一下,這知青要是自己愿意走的話,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把人送回去,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他的煙又抽完了,明天他要去城里買煙去啦,不知那辦事處的小干事有沒有給他留煙票。 這衛(wèi)生站的王大夫?qū)嵲谔皇莻€東西,到處宣傳這什么抽煙有害健康,害的他家那老婆子看的越來越緊了,連地里自種的旱煙都不讓他多抽,把量給掐的死死的,苗鐵牛煙癮大啊,哪里受得了,只能偷偷攢錢,上縣里買那種包裝好的紙煙,有時候煙癮上來了,就偷偷抽一根,然后去河邊洗臉洗手,毀尸滅跡,這外頭賣的紙煙比自己做的旱煙味道可淡多了,因此至今都沒被他媳婦發(fā)現(xiàn)。 苗鐵牛觀察了一下家里的情況,院子里沒人,完美,屋子里沒人,太完美,周圍左右都沒人,完美的不能再完美。 苗鐵牛喜滋滋地搓了搓手,鉆進自家放糧食和農(nóng)具的雜貨房,搬來邊上的木梯子靠粱架住,蹬蹬蹬往上爬,在爬到靠近房梁的時候,伸手在梁上摸了摸。 沒有? 苗鐵牛納悶了,又往上爬了點,這下可以清楚看到上面的場景了,木梁上積著一層灰,上頭有一塊,顯然比其他地方都干凈,按理這里是放著一個信封的,怎么沒有了呢。苗鐵牛急了,想著是不是剛剛摸信封的時候掉下去了,趕緊往下頭爬。 這雙腳一著地,一個轉(zhuǎn)身,苗鐵牛就看到他媳婦兒,黑著一張臉,似笑非笑地站在他身后,手里拿著的,正是他那個裝了私房錢的的黃皮信封。 苗翠花,你大哥和你沒完! ☆、上工 “隊長, 昨晚睡覺摔地上啦?!?/br> “瞎說什么,咱們隊長是那種睡覺摔地上的人嗎, 明明是和媳婦兒干架了,昨晚我在外頭都聽到動靜了,咱們隊長被媳婦教訓(xùn)的一個聲都不敢吱,盡挨打了?!?/br> 苗鐵牛今天頂著一道顯眼的抓痕出現(xiàn)在大伙面前, 村里人都炸開鍋了,猜測這傷疤的由來, 這小豐村哪個膽子那樣大,敢在苗鐵牛臉上動爪。 “原來是被媳婦兒打的,隊長,你和咱們說說唄, 你媳婦兒干啥打你啊,難道你和村尾那白寡婦好上了?”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氣的苗鐵牛很得不抓起邊上的糞球塞他嘴里。 “笑話, 我媳婦那么賢惠, 她會打我?”苗鐵牛齜了齜牙,扯到臉上的傷口, 捂著臉暗惱家里那婆娘的出手重,“在家里, 我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她會打我,我怕是你們耳朵聾了?!?/br> 苗鐵牛逞著強,抵死不承認就有損他大隊長威嚴的消息。 實際上呢, 就是昨晚黃秀花拿著他偷藏的私房錢,從當(dāng)初嫁給他吃苦,幫他照顧meimei,奉養(yǎng)老父老母,一直說到現(xiàn)在照顧家里一堆孩子孫女,說自己對這個家的付出,他這個男人居然還藏私房錢和她別心眼。她不讓他抽煙是為他好,要是真和王大夫說到那樣,抽煙會壞身子,有個三長兩短,她怎么辦呢,說到激動處,就忍不住給苗鐵牛來那么兩下。 苗鐵牛的性子,就是個順毛驢,你和他吵,他沒準也發(fā)火了,可是你這絮絮叨叨的,還一邊摸著淚,苗鐵牛就不知道怎么辦了,被媳婦打了幾下,也只能認下了。 就像媳婦說的,她嫁到苗家來做了那么多,孝敬長輩,對他妹也好,他一個大男人還能動手打媳婦兒不成,那就太不是個東西了。 苗鐵牛心里這樣想,可是在外頭,他表現(xiàn)的,還是很大男子主義的。 他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現(xiàn)在這年代,男的打自己媳婦,都沒人會說什么,頂多就勸勸,你說被打的媳婦兒去報公安?公安都懶得搭理,那個報公安的媳婦兒,還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千百年來都是這樣的,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女人是男人的附屬品,除了少數(shù)覺悟高的,從出現(xiàn)類似男女平等,婦女能頂半邊天的口號后,開始用不同的眼光去看待男女兩性間平衡的關(guān)系,大環(huán)境依舊沒什么改變,尤其是農(nóng)村,思想覺悟低的更多,喝醉酒打媳婦兒,不開心了打媳婦兒,那是常有的事兒。 正是有這樣的環(huán)境,才會塑造出一個個猶如田芳一樣的女性,因為從小就被看不起,自己也從潛意識里看不起自己,從重男輕女的受害者,轉(zhuǎn)化為施暴者,一代復(fù)一代,從某種角度來說,后世褒貶不一的計劃生育政策,真的從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女性的地位。 現(xiàn)在在農(nóng)村,你作為一個女人,只有自己夠潑,才不會被欺負,苗翠花和她大嫂黃秀花就是很好的例子,當(dāng)然,這潑也要潑的有水平,不然就是個惹人厭的潑婦,而不是現(xiàn)在受自家男人敬重的媳婦了。 “那啥,隊長,不是快上工了,我就先走了?!?/br> “就是,今天的地里的活都還沒分呢,我們就先過去了?!?/br> 苗鐵牛還在那好好吹自己在家是如何威風(fēng)的,自家媳婦兒是如何聽話的,這說笑間,聽他講話的人就全跑了。 “你能耐啊。” 后頭傳來他媳婦黃秀花的聲音,苗鐵牛僵硬地扭過頭,看見他媳婦似笑非笑的,拿著鋤頭就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聽多久了。 “熄、媳婦兒?!泵玷F牛疙疙瘩瘩的喊著。 “拿著?!秉S秀花手上還挽著一個竹籃,“一大早的飯都沒吃就往外跑,這干活的時候餓暈過去別人還以為我在家虐待你呢?!?/br> 她掀開竹籃上蓋著的布,里頭還放著幾個熱騰騰的玉米饃饃,和一碗熱茶。 還是媳婦兒對他好,苗鐵牛心里那叫一個感動,昨晚被媳婦兒打的那一丟丟的小小埋怨也沒了,吃著饃饃,對比之下他那個告黑狀的妹子就面目可憎了。 那樣糟心的妹子,到底是誰教出來的。 黃秀花看著男人狼吞虎咽地吃完饃饃,又一口喝完最后一口熱茶,將東西收拾好了,在上工前趕緊拿回家里去。 你看,昨晚打了他一頓,今天不就又哄好了,也不知道這招她有沒有教過翠花,改天再和她交流交流。 ***** 因為取消了食堂,現(xiàn)在顧雅琴也和婆婆苗翠花一樣,下地掙工分。 這工分,也不是全都一樣的,首先這男女就不同,在農(nóng)村,男的是要出大力的,女人即便力氣再大,也比不上一個男性壯勞力,通常男性每天的工分能在十分左右,女性基本在八分到九分,極少有和男性領(lǐng)一樣工分的女性。 當(dāng)然,這工分也不是定死的,如果出力多,最高可達十二分,這是可以靈活變通的,也有那些家里壯勞力少的,讓自家已經(jīng)十三四歲的孩子來上工,這也行,畢竟擱現(xiàn)在也是半個大人,這種情況領(lǐng)大人一半的工分,也就是五個工分。 你說這所有的活都公平嗎,不盡然。 像是顧雅琴和苗翠花,她們現(xiàn)在的活就是割豬草,然后給村里那幾頭抱來沒多久的豬崽煮豬食,這活看上去臟,實際上已經(jīng)算輕松了,每天割兩趟豬草,然后混著隊里的飼料煮幾大鍋豬食,剩下的時間就能休息了,打掃牲畜棚之類的活,還有別人干,她們就負責(zé)那幾頭豬的糧食,九個工分就到手了。 這沾的全是苗鐵牛的光。 這是好的,好歹兩人都是干活了的,別的村現(xiàn)在這種包庇的現(xiàn)象更亂,凡是能和大隊長攀上親的,躺著不干也有工分,沒關(guān)系的,累死也就掙個不餓死的工分。 這年頭的村民老實啊,不到萬不得已,根本就沒想過上縣里去告,對他們來說,只要不餓死,那就是好的。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說的就是這種情況,除了羨慕,也只能生氣自家爸媽當(dāng)初怎么就沒給他們生一個將來能當(dāng)大隊長的哥哥/弟弟。 ***** 苗鐵牛到了很久,那些知青才姍姍來遲,這第一天,他就對那些知青沒了好印象。 你看安安一個小娃娃都已經(jīng)早早起來了,他們這群大人了,怎么好意思睡得這么晚呢。 穿著厚實的棉襖,像一顆滾圓的糯米團子一樣跟在mama和奶奶身邊的顧安安表示,她也想睡懶覺啊,可是現(xiàn)實沒給她這個機會。 大人都上工了,兩個哥哥也都上學(xué)了,大人怎么可能放心她一個人待在家,就是苗翠花這個對自個兒孫女盲目信任的人,也不放心啊,所以她也只能迷迷糊糊的起床,吃飯,然后一塊過來。 八個知青,住在苗鐵牛家的四個男知青看上去精神面貌最好,幾個女知青的臉色都有些蒼白,衣服也比昨天出現(xiàn)的時候多了許多,顧安安想著,可能是她們昨天借住的那戶人家,沒有給他們的炕燒火。 現(xiàn)在天還冷,睡冷炕可是要命的,而且也不知道幾人有沒有帶被褥,一般人家的被褥都是對數(shù)的,沒有多余的量,如果是這樣,怕是這些個知青,到的第一天就吃苦頭了。 現(xiàn)實怎樣,和顧安安猜想的還真沒差別。 因為燒炕要用柴火、桿秸、稻草,這些也都是按人頭分的,不夠的,就要自己上山撿枯柴,這樹枝是不能砍的,饑荒那幾年,山上的東西被糟蹋的不行,還在恢復(fù)呢,要是被發(fā)現(xiàn)砍樹枝,是要被罵死的。 這些東西,家家戶戶都緊缺,那些讓知青借住的人家不算壞,看她們幾個小姑娘沒有帶被褥,自己一家人擠了擠,給她們勻了一條出來,也夠兩個人蓋,可是這燒炕的福利,就沒有了。 村里人的被子,除了一些愛干凈的人家,也就一年洗一回的事兒,偶爾抱出來曬曬太陽,現(xiàn)在天氣那么冷,誰會有功夫去洗被套,最近一次換洗,已經(jīng)是去年六月了,一股子霉味兒和腳臭味。幾個城里來的姑娘怎么睡得下去,湊活著用冬天的衣服蓋了一宿,又委屈,又傷心,勉勉強強睡過去,這不,一早起來全著涼了。 住苗鐵牛家的知青就好多了,雖然四個人擠一張炕,可是大晚上的,這炕燒的熱熱的,被子也是新拆洗過的,香噴噴的,里頭的棉胎有些硬,但也還湊合。 八人一見面,交流了一番,這下子,四個男知青有些尷尬了,四個女知青嫉妒了,要說發(fā)揮禮讓的風(fēng)格,四個男知青該把自己的住處和女知青的交換一下,可是聽了那四個女知青的描述,誰也不想挨一個月的凍啊,看這天氣,起碼還得涼一兩個月呢。 最后的商量結(jié)果,幾個人打算來和苗鐵牛這個大隊長通通氣,問問能不能給女知青換一個更好的住處,或是說教育教育那幾個小氣的老鄉(xiāng),給她們的炕熱上,再把那被子給洗干凈了。 幾人是抱著些許興師問罪的態(tài)度過來的,絲毫不知道,原來自己還要上工啊。 “這么早就要干活了嗎?”于愛國有些尷尬,他以為還會再休息一段日子,讓他們好好緩緩,而且天這么冷,這地怕是都凍著吧,能鋤地動嗎? 苗鐵牛看了幾人一眼,讓林伯給他們安排工作,先從輕省的來,等慢慢習(xí)慣了,就可以干點其他活了。 他對幾個知青不報希望,但是也不會讓他們吃白食,不然對地里辛辛苦苦勞作的鄉(xiāng)親們,多不公平啊,他媳婦他親妹子都沒休息著呢,幾個外來的就想要那待遇,做夢。 “你們現(xiàn)在剛來,錯過了年前的分糧,現(xiàn)在吃的糧,都是預(yù)支的,從你們以后的工分里扣,以后可沒這么好的事了,全按隊上的規(guī)矩來,能不能吃飽飯,看你們自己干了多少活?!?/br> 苗鐵牛這話一出,那些知青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了,這話什么意思,不干活,他還能看著他們餓死? “徐娟,你是學(xué)護理的是不,你就不用下地了,去村口的衛(wèi)生站報道,以后就給王大夫打下手?!毙l(wèi)生站一般沒大事,也就農(nóng)忙的時候,會有一些村民要拔火罐啊,按摩啊之類的活,現(xiàn)在正是農(nóng)忙的時候,所以王大夫一聽這次的知青有一個學(xué)護理的,就跟苗鐵牛來要人來了。 這可是一個輕省活,工分還是記十分的全工分,另外起個知青都用艷羨的眼光看著徐娟,暗惱自己當(dāng)初怎么就沒學(xué)門像樣的手藝呢。 徐娟自己卻不怎么開心,如果這是在一個小小的衛(wèi)生站給一群鄉(xiāng)下人看病,拿她還不如留在城里大醫(yī)院,何苦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苗鐵牛沒管他們心里的想法,給他們安排好活,就匆匆忙忙去城里了,和城里的領(lǐng)導(dǎo),匯報任務(w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