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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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向武手舞足蹈地向家人表演那面試教官的動作,逗得家里人哈哈大笑。 原來,這郝菊花不舍得讓兒子錯過這樣的大事,硬是讓兒子脫下那條破褲子,和她們娘倆幾個里頭換一條穿。 趙招娣姐妹一個可從來都沒有過過好日子,長得就和豆芽菜似得,趙寶再瘦,那也是個男人,還是個不缺吃不缺喝的男人,幾個jiejie的褲子他壓根就穿不下,這么一來,他能選擇的,就只有中年發(fā)福,腰身微微有些粗的郝菊花的褲子。 因為今天是進(jìn)城給自己兒子報名參加招兵考試的大日子,郝菊花把自己壓箱底的最好的褲子給穿上了,那是一條深藍(lán)色帶點(diǎn)白色小碎花的褲子,那是郝菊花在嫁三閨女的時候,男方給的布料,原本是用來給新媳婦裁新衣裳的,不過郝菊花怎么舍得把這么好的料子給閨女糟蹋呢,只給她做了件小褂,剩下的布料就給自己裁了條褲子。 要不是料子不合適,別說小褂了,整塊布郝菊花都能給兒子用上。 這樣的褲子,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穿的,趙寶死也不樂意穿著這條褲子去報名參軍,可是郝菊花怎么會放棄呢,哄著兒子現(xiàn)在他只有報名一條出路,高中停課了,想要畢業(yè)是不可能的了,只有成了軍人,他在村子里才能有說話的底氣,才能娶顧家那漂亮閨女。 郝菊花是好話都說盡了,趙寶這才松了口,咬牙和他媽換了褲子。 可想而知,上半身穿著整齊精神的綠軍裝,下半身穿著一條藍(lán)色小碎花褲子,因為褲子短,還露出一小截小腿的趙寶出現(xiàn)在那些軍官面前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場景了。 幾個面試的軍官看著趙寶那打扮,以及他因為沒有干過農(nóng)活,細(xì)皮嫩rou的模樣,都有些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二椅子,軍隊里面最忌諱這種事了,尤其是現(xiàn)在這個年代,二椅子那不就是精神病嗎,雖然他的各項指標(biāo)是過關(guān)了,可是不少人都因為這個,在心里把他的名字給槍斃了。 當(dāng)然,這一切趙寶和郝菊花可不知道,初審的名單要等好幾天以后才下來呢,他們喜滋滋的回了家,仿佛那二十五個名額里頭,已經(jīng)有一個被他們家寶兒給占了去。 ***** “那個趙寶不是好人,你離她遠(yuǎn)一些?!?/br> 顧麗想著自己路過村口的時候,聽來的那些女人的閑話,糾結(jié)了許久,還是忍不住來到了顧建業(yè)家里,沖著院子里正抱著竹簍給雞喂食的顧安安說到。 “趙寶?”顧安安恍然間聽到這個名字,還沒想起來。 顧麗看著她的模樣,急的恨鐵不成鋼,雖說她想要搶顧安安的姻緣吧,可也沒打算讓這傻白甜的姑娘往火坑里頭跳啊,在原身的記憶里,那趙寶一家子,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這么些年接觸下來,其實顧安安這小姑娘挺好的,即便那么多人寵,性子依舊和和氣氣的,對她和幾個jiejie都好,從來不會像大伯家的大堂姐一樣不僅老想著欺負(fù)她們,還老用鼻孔看人。 不過就是太多人寵了,讓人沒法不嫉妒她啊。 顧麗看著嬌俏不知事的堂妹,心中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就當(dāng)時她搶了她姻緣的補(bǔ)償吧,以后有什么好事,也讓她沾點(diǎn)光。 “總之那姓趙的不是什么好東西,尤其是他媽,毒著呢,你和你那個衍哥就挺好,青梅竹馬的,其他男人你就別挑了?!?/br> 顧麗嘆了口氣,想想又有些羨慕了,自己和余陽什么發(fā)展都沒有呢,對方?jīng)]了余陽,又蹦出一個一塊長大,疼她疼得和眼珠子似得蕭從衍,難道其實自己是穿越炮灰女配,對方是福運(yùn)逆天本土女。 顧麗打了個哆嗦,堅決否認(rèn)這個事實。 深深看了眼摸不著頭腦的顧安安,心累地走開。 “安安生了——” 屋里傳來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吶喊,顧安安還來不及細(xì)想剛剛堂姐剛剛那番話的意思,就被翠花鳥那咆哮聲嚇了一大跳。 誰生了,她還沒嫁人呢,別誣賴人啊。 難道是那蛋終于孵出來了?顧安安面上一喜,將竹簍里的雞食全撒在地上,興沖沖地沖進(jìn)去。 翠花鳥孵蛋的窩就擺在顧安安的床頭,顧安安進(jìn)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翠花驚恐地趴在窩的最邊上,一只光禿禿,粉嘟嘟的小鳥,身上黏糊糊的,還沾著些許碎蛋殼,親熱地朝翠花蹭著小腦袋,發(fā)出嘎嘎的聲音。 幼鳥是這么叫的嗎?顧安安有些懷疑。 翠花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顧安安,這么丑的鳥,一定是鳥在孵蛋的時候,出了什么問題。 ☆、流言蜚語 “嘎嘎——” 沒有毛的小禿鳥開心地張著嘴朝翠花鳥站著的方向跑去, 只是才剛出生呢,軟趴趴的雙腳走一步, 啪嘰摔地上了,再接再厲,接著往翠花站著的位置挪去。 “這是鳥還是鴨啊,怎么叫起來和家里那幾只傻大鴨沒區(qū)別?。俊泵绱浠ㄏ『钡乜戳搜劢K于挪到翠花鳥的邊上, 一臉幸福依戀的小禿鳥,納悶地說到, “不過看模樣跟翠花還挺像的,應(yīng)該是如花的種。” “哪里像了,哪里像了?!?/br> 翠花鳥一聽這話,原本生無可戀的表情一下子激動起來。 “它有鳥這么艷麗奪目的羽毛嗎, 它有鳥這樣驕人妖嬈的身姿嗎,它什么都沒有, 怎么會和鳥像呢?!贝浠ǖ难凵窆殴殴止值? 帶著些許神經(jīng)質(zhì):“這一定是像它那個爹, 咱們家不可能出這么丑的鳥?!?/br> “嘎嘎嘎——”小禿鳥不知道自己被嫌棄丑了,看翠花看了它一眼, 又興奮地嘎嘎直叫,腦袋使勁往翠花毛茸茸又溫暖的翅膀底下鉆。 “別鬧, 小丑鳥?!贝浠ㄏ訔壦目拷?,往后頭退了一步,還根據(jù)鳥的外貌給它取了一個丑名字 “嘎嘎嘎——”小禿鳥不知道呢,以為翠花在和它玩, 邁著軟乎乎的腿往前頭一撲,摔到了翠花的翅膀底下。 “磨人的丑八怪?!贝浠ㄏ訔壍乜粗约疑岛⒆?,傲嬌著臉張開翅膀,將鳥罩了起來。 “其實鳥出生的時候都是光禿禿的,你小時候也這樣,老是叫它小丑鳥,小心長大了真的變成丑八怪?!?/br> 顧建業(yè)吃了口飯,今天他心情好啊,兒子和蕭從衍報名參軍據(jù)說感覺不錯,依照他們的體格,只要政審那關(guān)過了,保準(zhǔn)沒問題,至于體檢,那更不用擔(dān)心了,身邊有溫老爺子那么好的大夫在,還怕身體有什么問題? 因為心情好,也就懶得和翠花鳥抬杠了,鮮艷奪目的羽毛也就算了,還驕人妖嬈的身姿,只能說它的審美,一定在成長的過程中發(fā)生了偏差。 可顧建業(yè)不想抬杠,不代表翠花不想啊。 “胡說,鳥一出生就艷冠鳥界,誰禿的,你們?nèi)瞬乓怀錾凸舛d禿呢?!贝浠ù蛩啦怀姓J(rèn)自己出生的時候也是這個丑模樣,不過一定要細(xì)想的話,翠花想起了五六十年前,似乎,它和如花剛出生的時候,的確也是沒毛的。 太可怕了,翠花拒絕接受這個現(xiàn)實,并且嘴硬地不承認(rèn)。 “反正鳥是你孵的,如花沒回來之前,也得你自己養(yǎng),先想想給它取個什么名字吧。”顧建業(yè)無所謂地聳聳肩說到。 一句話,就把翠花給打擊的爬不起來了。 作為一只純潔的處鳥,還沒那啥啥呢,就先當(dāng)上爹了,實在是天大的悲劇啊。 “叫它丑八怪。”翠花的羽毛有些暗淡,垂著腦袋,有些無精打采地說到,羽毛底下的幼鳥歪著腦袋,脆生生地叫了聲“嘎——”,似乎是在回應(yīng)它。 “你可別后悔,小心丑八怪長大了怨你?!?/br> 顧安安點(diǎn)了點(diǎn)翠花的腦袋,把一個小小的碟子放到它的面前,里頭裝的是翠花和丑八怪的晚飯,丑八怪還是只幼鳥,因此顧安安把煮熟的米飯碾成了糊狀,讓丑八怪吃。 “嘎嘎嘎——” 丑八怪估計是認(rèn)了這個名,看顧安安叫它,興奮地嘎嘎直叫。 “你看,它自己也喜歡,這可怪不了鳥?!贝浠o辜的聳了聳翅膀,對著顧安安說到。 丑八怪的名字就這樣定下來了,不是顧安安不想給它改,而是它的確只對這個名字有影響,你隔著遠(yuǎn)遠(yuǎn)一段路,對它叫其他名字,比如嘟嘟啊,美人啊,它理都不理你,只有叫到丑八怪這個名字,才會招來嘎嘎嘎的應(yīng)和聲。 從那天起,家里的那三只鴨子總算是有伴了,屋里嘎嘎嘎一響,屋外三只鴨子跟著響應(yīng),屋外的鴨子一叫,屋內(nèi)的丑八怪也不甘寂寞,嘎嘎嘎似乎和屋外的鴨子進(jìn)行交流。 一些不知情從顧家經(jīng)過的村里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為顧家人腦子有坑,把鴨子養(yǎng)到屋里去了呢,這也是后話了。 ****** ****** “出來了,初選的成績出來了?!?/br> 苗鐵牛興奮的騎著自己那輛簇新的二八扛自行車,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狠下心買的呢,怎么說自己現(xiàn)在也是公社副主任了,那身份不一般,總不能依舊靠著兩條腿走路吧,再說了,作為公社副主任,可沒有單單當(dāng)大隊長來的輕松,那么多生產(chǎn)隊等著你管呢,平日里要是有事,還得去實地考察,老遠(yuǎn)一段距離,光靠兩條腿,那非累斷不可。 再說了,自從當(dāng)上這公社副主任,這補(bǔ)貼也漲上來了,本來當(dāng)大隊長,每年就多記三百個工分,這副主任可是直接算錢的,一個月五塊錢,多少也是一筆額外收入,與此同時,大隊長的補(bǔ)貼和保存著,這么些年,家里也攢了一點(diǎn)錢,這不,苗鐵牛就狠了狠心,讓侄子顧建業(yè)幫自己也帶了輛自行車。 顧建業(yè)給自家大舅買東西,那肯定不會宰他啊,說起來,價格比直接在縣城買還劃算了一些,兩百六不用自行車票就能買到一輛自行車,那簡直撿了大便宜了。 也虧得小豐村這些年收成好,除去分糧扣下的工分,剩下的工分還能換個四五十,苗家還沒分家,所有人掙的錢都是上交給黃秀花的,擠出買自行車的錢,那還是有的。 “啥好消息啊?!?/br> 村里干活的人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朝苗鐵牛問道。 “是今天減了任務(wù)糧了還是上頭要給什么補(bǔ)貼了?”村里人想啊,他們隊長那么開心,那一定是天大的好消息啊,不然用得著那么激動嗎。 “想啥呢,俗?!泵玷F牛開心啊,即便罵人都是帶著笑的。 “前些日子不是報名參軍嗎,咱們村去了五個,一共上了三個,只要過了體檢,咱們村就要出三個軍人了。” 苗鐵牛漲紅了臉,村里出的軍人多,那也是他這個大隊長的功績啊,更別提,這三個通過初選的人里頭,還有一個是他親外甥,還有一個雖然不是親的,可是從小就是他妹帶大的,和親的也沒什么區(qū)別。 “真的,咱們村要出三個軍人了,哪三個啊,有咱們家蛋蛋嗎?” 趙鐵蛋他爹趙打鐵激動地往人堆里湊,他兒子可也是去參加了報名的,這三個里頭沒準(zhǔn)有一個是他兒子呢,要是真是,那真的是祖墳冒青煙,家里要發(fā)達(dá)了。 不怪趙打鐵這么激動,而是他家里那情況吧,真的有些艱難。 人家嫌兒子少,他們家是嫌兒子多,他媳婦招男還真不愧這個名字,一連生了五個胖小子,各個都繼承了趙打鐵那體格,壯的和蠻牛一樣,干活倒是好手,幾乎沒人都能領(lǐng)最高的工分,可是吃起來也厲害啊,每年分到的糧也就將將夠吃,萬招男得想盡辦法用精糧換粗糧,每天上工前和下工后都去山上摘野草,才沒讓自己幾個兒子餓死,剩下的錢也就不多了,攢下了一點(diǎn)錢,可也不夠所有兒子娶媳婦。 趙打鐵是個有算成的,在他媳婦生了第三個兒子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得想個辦法給家里掙錢,他這目光,一下子就瞅到了顧建業(yè)身上。 讀書好啊,讀書能當(dāng)工人,還能參加招兵,你說他家要是能有一個有出息的兒子,這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萬招男覺得這事不靠譜,但是也想著自家日子能夠有出息,就跟著趙打鐵,一條道走到黑,每個兒子都送去讀書,反正小學(xué)的學(xué)費(fèi)不貴,你會不會念書,讀個小學(xué)也就看出來了,不是那塊料,讀個四五年正好也能下地干活了,一點(diǎn)也不浪費(fèi)。 前頭四個,都和他爹一樣,不是塊讀書的料,年年把紅鴨蛋帶回家,哪個要是能考個三十分,那真是老天長眼了,趙打鐵都絕望了,想著自家人可能都沒有長讀書這條筋,想著還是咬咬牙,多吃點(diǎn)苦把省點(diǎn)錢,能給幾個兒子娶媳婦就給幾個兒子娶媳婦吧,沒想到,這小兒子趙鐵蛋給他爭了氣啊,明明模樣是是個兒子里頭最像他的,五大三粗一臉笨像,可是年年拿雙百回家,一路考上高中,就等著高中畢業(yè),分配工作呢,高中就停課了,幸好上頭來招兵了,不然趙打鐵可真得氣死了。 為了供最小的這個讀書,上頭的是個兒子可都沒結(jié)婚呢,苦哈哈的掙錢想把趙鐵蛋培養(yǎng)出來,只要當(dāng)了工人,一個月二三十的工資,每個月能剩下十幾塊,這么一來,一年就能給兩個兒子娶媳婦,兩年下來,前頭四個兒子的婚事就都有著落了,小兒子年紀(jì)小,即便當(dāng)了工人,離結(jié)婚也還有好幾年呢,這幾年的錢就上交,補(bǔ)貼補(bǔ)貼家里,就當(dāng)是投資的匯報,等幾個兒子都成家了,這小兒子也就不用補(bǔ)貼了,自個兒把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要是記得前頭幾個哥哥的恩,在他們困難的時候稍稍提帶一把,趙打鐵是做夢也能笑出來啊。 一切都計劃的很好,趙打鐵也算是個有遠(yuǎn)見的了,你看村里其他人想的就沒他那么遠(yuǎn),終日愁著給兒子娶媳婦,建房子之類的事,卻沒想過把孩子培養(yǎng)出來,在多數(shù)農(nóng)村人眼里,會干地里的活就成了,讀書那是多難的事啊,又不是文曲星下凡,是個人都能把書給讀好了。 趙打鐵這些日子一直愁,抽旱煙的頻率都增長了,生怕小兒子沒過招兵這一關(guān),雖然幾個兒子都是老實的,感情也很好,他不覺得前頭四個兒子會怪罪小兒子,可就怕這日子久了,想起這一茬,家里的人心就散了。 “上了,有你家鐵蛋的名字,剛好擦邊,今年全縣就招二十五個,你兒子排第二十五,人上頭說了,你兒子那身高其實也就擦線,但是體格好,一看就是當(dāng)兵的料?!?/br> 苗鐵牛笑著對趙打鐵說到,他和這次幫著軍隊招兵的武裝大隊的隊長熟,這些都是他去縣里拿名單的時候,對方告訴他的。 其實當(dāng)時人面試的長官正在趙鐵蛋和鄰村一個孩子身上糾結(jié)呢,另一個個頭倒是高,但是身子骨沒趙鐵蛋強(qiáng)壯,人武裝隊的隊長和苗鐵牛熟,一看趙鐵蛋是小豐村的,就幫著趙鐵蛋說了幾句話,最終定下的這個名額。 這話當(dāng)著全村人的面苗鐵牛當(dāng)然是不會說了,但是私底下到時候會和趙打鐵提點(diǎn)幾句。 當(dāng)然,這也是因為那個軍官其實心底里本來就偏向趙鐵蛋,畢竟個子高身板不強(qiáng)壯也沒用啊,所以才會邊上的人說幾句就定下趙鐵蛋的名字。 “三天后體檢,這些天別給你兒子補(bǔ)太好了,往日吃什么,這三天就吃什么,要是一時間大豬蹄,紅燜rou的往他肚子里塞,搞得油水太足上吐下瀉了,體檢的時候被刷下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真要慶賀,等體檢過了再慶賀?!?/br> 苗鐵牛朝著趙打鐵打趣道,同時這也是提醒。 “我的蛋蛋,我的蛋蛋啊。”趙打鐵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血涌上頭,白眼一翻,好好的大男人就這么暈過去了。 “誒,打鐵?!边吷系娜似呤职四_的掐他人中,還有人不知從哪里盛來一瓢水,往他臉上一潑,這才幽幽轉(zhuǎn)醒。 “我兒子當(dāng)兵了,我要成軍人他爹了?!?/br> 趙打鐵心里那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當(dāng)兵的福利可比當(dāng)工人高多了,雖說補(bǔ)貼和工人的工資差不多,也就二十多塊錢吧,但是軍人沒有花錢的地方啊,吃住都是軍隊包的,一年四季就穿著綠軍裝,連裁布做衣裳的錢都省下了,要是能夠晉升,補(bǔ)貼只會越來越高,估計要不了多久,前頭幾個兒子就能娶媳婦了,他也能早早抱上孫子了。 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是小兒子有出息了,將來的日子過得肯定美滿,他這個當(dāng)爸的還算有點(diǎn)用,把幾個兒子的將來都給安排好了。 “一個是趙家的,還有兩個是誰呢?”王家老頭也在呢,緊張地朝苗鐵牛問道,其實他這心里頭也知道估計自家孫子是沒戲了,沒聽苗鐵牛剛剛說呢,趙鐵蛋那身高都夠嗆,要不是身板子實在結(jié)實,怕是也要被刷下來,自家孫子比趙鐵蛋還矮一些,身板也就那樣,頂多比趙寶強(qiáng)壯點(diǎn),那不是更沒戲了。 “還有兩個,一個是我那外甥向武,另一個是我meimei家借住的衍子。”苗鐵牛樂呵呵地對著大伙說到,親妹子家能有那樣的造化,也讓他面子上有光啊。 別的不說,全縣就招二十五個人,報名的人可多了去了,除了本縣人,還有許多插隊落戶到漣洋的知青,以及那些從別的縣市搬遷到當(dāng)?shù)氐那嗄?,這競爭的人可多了去了,不少村子顆粒無收,小豐村能占上三個名額,那真是天大的運(yùn)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