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國動了動嘴，看著顧紅銳利的視線原本是想退縮的，可是被媳婦在后頭擰了一把，對方又顯擺的挺了挺自己的肚子，終究還是開了口。

    “媽的年紀(jì)也大了，大姑子結(jié)婚后咱們也算分家了，你有出息，每個月給媽多少生活費(fèi)也該有個定數(shù)?！秉S繡娟在后頭又跟著補(bǔ)充了一句。

    “是給媽生活費(fèi)，還是給你和你肚子里的那個小崽子生活費(fèi)啊，我呸?！?/br>
    顧紅對親媽有顧忌，對這個弟妹可沒有，直接吐了她一口口水，惡心的黃秀選一陣干嘔，抓過一旁顧向國的袖子使勁抹臉。

    “你干啥呢?！?/br>
    王梅氣的推了閨女一把，覺得這女兒真的是越大越不貼心，自己辛辛苦苦出錢供她讀書，到頭開她就是這樣報答她的。

    “彩禮什么的就跟著村里的大流走，多了沒有，反正咱們倆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該做的也都做了，你們就是不認(rèn)，也無所謂，大不了我就不從娘家出嫁，反正都什么時候了，大城市可不講究這些，有了結(jié)婚證，咱們就是合法夫妻?！?/br>
    “你敢?！鳖櫦t說完話后王梅對著她就是一吼。

    “媽?！壁w傳薪看有要鬧僵的趨勢，想著在中間說和一下。

    “誰是你媽?！蓖趺窙_著趙傳薪就是一嗓子，要不是這個又矮又丑的老男人摳門，自己閨女會和她鬧得那么僵嗎。

    這一點(diǎn)她還真是冤枉了趙傳薪了，她定的彩禮高，趙傳薪不愿意當(dāng)冤大頭，可是還是愿意出一半的，只是顧紅不樂意，死犟不肯多得。

    三轉(zhuǎn)一響家聘金，算起來可要大幾百了，那可不是一份紅燒rou蓋飯，再多點(diǎn)點(diǎn)菜頂天了也就幾塊錢的事，顧紅能忍下幾塊錢，可是大幾百的事，足夠挖空她和趙傳薪的所有私房，給她一把刀讓她直接抹脖子更快一些。

    “您是紅兒的媽，也就是我的媽，孝敬的錢我們夫妻是不會少的，現(xiàn)在我和紅兒也是靠學(xué)校的補(bǔ)貼過日子的，手里的余錢不多，以后每年給您和爸四十塊錢，也是我們的小心意，等以后我們工作了，這孝敬錢自然還會加?！?/br>
    趙傳薪和顧紅的補(bǔ)貼沒有顧安安他們學(xué)校高，趙傳薪崗位特殊，每個月二十塊，顧紅更少一些，十八塊錢一個月，除去八塊錢一個月的房租，和生活開支，能省下來的錢實(shí)際上不多，尤其是等以后要是有了孩子，要不是有以前攢下來的那些錢撐底氣，兩人都不敢想孩子的事兒。

    農(nóng)村里頭分家閨女不分家產(chǎn)，可是同樣的也不承擔(dān)贍養(yǎng)老人的責(zé)任，趙傳薪主動提出給老人孝敬錢，已經(jīng)是很難得的了。

    王梅卻不領(lǐng)情，閨女將來要是工作了，一個月的工資都不止五十塊呢，這筆錢還是給她和顧建軍的，對半分了那不是打發(fā)叫花子嗎。

    “那彩禮呢？”王梅追問了一句。

    “彩禮——”趙傳薪還沒說完就被顧紅打斷了話。

    “我們都領(lǐng)證了，彩禮也就是走個流程，這個家我當(dāng)家，媽你要是想問這些，我就一句話，五十塊錢加一個手表，手表我?guī)Щ厝?，五十塊錢你留下，想干啥我都不管，其他想要再多，也沒了?！?/br>
    原本顧紅連五十塊錢都想著帶走一半的，可是畢竟是自己的婚禮，她還是不愿意到時候辦的潦草，這才又退了一步。

    “你也別逼我，弟弟小時候干出那樣的事，要是傳出去，怕是二叔就能打死他，以后一家人也不用在村里過日子了。”

    顧紅冷冷的看著弟弟，見到他眼底的驚慌，頓時肯定了自己當(dāng)初的猜測，心涼了半截。

    “你弟弟干了啥事了，你給說清楚。”王梅覺得閨女是越發(fā)出息了，還會冤枉自己的親弟弟來了，顧向國雖然沒出息，可是從來也沒做過太過分的事啊。

    “你自己問他，當(dāng)初麗妮兒掉水里，到底是意外，還是他給推下去的?！鳖櫦t指了指一旁的顧向國，以前她心里就嘀咕，為啥自從顧麗落水后，他看著顧麗的眼神就和看鬼似的，有時候和她們姐妹吵架，也是自己在前頭擋著，顧向國就在后頭裝傻。

    之前她也只是猜測，可是現(xiàn)在顧向國驚慌的反應(yīng)卻肯定了她的這個想法。

    “你把話說清楚?！?/br>
    王梅關(guān)起來的木門直接被顧麗一腳踹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進(jìn)來，指著顧紅問道。

    沒人知道原來顧麗一直在后頭偷聽，連帶著說出這件大事的顧紅都嚇了一跳。

    “你說啥呢，胡咧咧的，麗妮兒不是自己掉水里的嗎?！蓖趺沸念^一慌，想也不想直接給了顧紅一巴掌，埋怨她說什么胡話，害的顧麗聽了去。

    顧紅原本也是后悔的，畢竟顧向國是她親弟弟，要是他名聲不好了，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處，可是王梅那想也不想的一巴掌徹底打斷了她的理智。

    “啥叫胡說，你自己問問他，當(dāng)初奶帶著他們來家里胡吃海塞，吃了大半的精糧，不是你一直在我和弟弟面前抱怨嗎，向國還不是因?yàn)槟愕哪切┰掃@才去欺負(fù)顧麗?！?/br>
    顧紅捂著臉指著一旁畏縮在黃繡娟身后的弟弟，厲聲叱問：“你自己說，顧麗不是你推下去的，要是敢撒謊，就讓你媳婦肚子里的孩子當(dāng)場斃命?！?/br>
    “這日子沒發(fā)過了?！?/br>
    王梅哭天喊地的，就是不讓兒子說話，因?yàn)樗约盒睦锲鋵?shí)也已經(jīng)肯定了大半了，當(dāng)初顧麗落水，自己埋怨將洗衣服的活推給她的閨女，卻遺漏了那幾天一直沉默的過分的兒子，現(xiàn)在想來，其實(shí)早就已經(jīng)顯露痕跡了。

    這未免也太可怕了，顧麗落水的時候才五歲，顧向國也就將將七歲，他那么小就能將小meimei推到河里，還隱瞞了這么些年，這心思到底多深啊。

    “爸，大伯。”

    顧麗可不管王梅的撒潑，直接朝外頭沖了出去。

    “不行，不能讓她出去。”王梅急瘋了，用力的拍了拍顧紅的背，恨死了這個口無遮攔的閨女。

    “媽，紅兒現(xiàn)在是我媳婦，她也沒說假話，你要是這樣打她，我這個丈夫還是要護(hù)著的?！壁w傳薪皺著眉將顧紅護(hù)在身后，王梅那重重的幾下都打在了趙傳薪的身上。

    只是她一身疙瘩rou，反倒拍得王梅手紅。

    *****

    等顧家人聽到那邊的動靜的時候，那里早就都已經(jīng)鬧完了。

    “原來還真是大堂兄推得四堂姐。”顧安安聽著奶奶傳回來的消息，驚得手里的西瓜都快掉了。

    “誰說不是呢?！泵绱浠▏@了口氣，“那小子被你大伯往死里打了一頓，還嚷嚷著你四堂姐其實(shí)早就死了，當(dāng)初他嚇傻了，眼睜睜看著人在河里沒氣了，都沉下去了，原本想著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可誰想著你四堂姐居然又活了，還被路過的村民救了上來，他胡咧咧現(xiàn)在的麗妮兒不是麗妮兒，而是河里的水鬼，一嘴的胡話?！?/br>
    苗翠花是真的厭了那個大孫子，好好的一個大男人什么事都不會干，欺負(fù)弱小倒是很厲害，只是可憐了麗妮兒，本來還是苦主，被顧向國那么一說，就成了鬼怪了，雖然很多人都知道這是他胡言亂語，可是也有不少人覺得顧向國說的或許是真的，怕是對麗妮兒的名聲不好。

    不過苗翠花轉(zhuǎn)念一想，這些孩子將來還會不會回小豐村都不一定呢，其實(shí)村里人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對他們的影響還真不大，被說幾口也不會少一塊rou。

    家里人也都是這么想的，唯獨(dú)顧安安知道，顧向國說的怕是真的，那個真正的顧麗是真的死了，后頭活過來的，是現(xiàn)代的一縷幽魂。

    “那大堂哥最后怎么樣了？”顧安安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苗翠花擺了擺手：“被你大伯揍了一頓，當(dāng)初分家的時候不是給你大伯母留下了一筆錢嗎，被你大伯翻箱倒柜翻了出來，他說現(xiàn)在他不認(rèn)這個兒子了，當(dāng)初那筆錢是給他兒子留的，現(xiàn)在自然是要收回來，你大伯娘倒是想鬧，可是還住著咱們顧家的房子呢，要是真撕破臉了，和你大伯離了婚，這房子他們也住不得了?！?/br>
    “你四堂姐這次也厲害，直接讓你二伯將國子丟進(jìn)了當(dāng)初她落水的那個河里，他爬上來，麗妮兒就用竿子打下去，直到他的腳抽筋了，快沉下去這才允許你大伯母將人撩上來，去了半條命。”

    “她倒是不吃虧，不過二哥也難得硬性了一次。”顧建業(yè)笑了笑：“不過也爽快，要是國子推的是安安，我可不會讓他上來。”

    原本顧向國在村里的名聲就不好，現(xiàn)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恐怕以后在村里的日子就更艱難了。

    也是，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顧向國結(jié)婚是當(dāng)初顧向國給他留的錢，還有家里的幾間大房子，王梅就一個兒子一個閨女，房子一定是給兒子的，顧家的老房子雖然年歲長了些，可是結(jié)實(shí)還大，比村里多數(shù)人家的房子都好，雖然顧向國不太爭氣，還是有人家愿意把閨女嫁過來。

    現(xiàn)在家里的錢沒了，顧向國又不像是那種能干活，又背了那樣的壞名聲，最出息的大姐也得罪了沒多少感情，他那個媳婦還愿不愿意跟他過下去也不一定呢。

    不過這里頭畢竟還有一條五歲小姑娘的人命在，即便那時候顧向國也只是個孩子，可看他這些年也沒有要爭取顧麗原諒的意思，這樣的人并不值得原諒，無論將來落得什么樣的下場，只能是咎由自取。

    因?yàn)楸l(fā)了這樣的大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顧向國吸引了，他媳婦在事發(fā)的當(dāng)天就跑過了娘家，現(xiàn)在態(tài)度莫名，王梅焦頭爛額的，哪里還有心思搭理閨女，再說了，她覺得一切都是閨女惹出來的，恨她還來不及呢，現(xiàn)在都不樂意見她。

    事發(fā)第二天，顧紅和趙傳鑫就離開了小豐村，拎來的東西一半拎去了顧向黨家給了親爸，一半拎去了顧建業(yè)家算是給顧老頭和苗老太的孝敬。

    好歹還是閨女，顧紅也有好轉(zhuǎn)的趨勢，鑒于現(xiàn)在的事情確實(shí)多，顧紅和趙傳鑫也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因此商量了一番，顧建軍做主辦了幾桌酒席，請一些親朋好友來吃席，在小豐村里將這番婚事過個明路。

    兩人的年級也確實(shí)大了，對于這樣的虛禮并沒有太多的在意，也十分欣然顧建軍的打算。

    酒宴是在顧建黨家舉辦的，隔著一條柵欄，王梅和顧向國大門禁閉，聽說從水里撩上了后就感染了感冒，現(xiàn)在一家子靜悄悄的，和隔壁熱鬧的酒宴隔成了兩個世界。

    對于顧麗來說，自己也算是完成了當(dāng)初穿越來的許諾。活著忍受所有人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夫妻反目就是對他最好的報復(fù)。

    酒宴結(jié)束后顧紅和趙傳薪就離開了，畢竟顧建黨家的房子并不寬敞，顧紅他們還得去一趟趙傳鑫的家見見長輩親友，臨走前給顧建軍和顧老頭一個地址，如果有舉辦婚禮的打算，請他們作為娘家人去參加婚禮。

    顧紅的婚事在混亂和平淡中告一段落，林月亮和顧向武的婚禮就不會那么簡單了。

    ☆、熱鬧

    “紅梅啊, 明天是我兒子結(jié)婚的大日子，你可一定要來吃酒啊, 你們家老王也別下地了，讓他帶著老頭老太太一塊過來?！?/br>
    苗翠花的二孫子要結(jié)婚啦，心情大好，看著一個人就熱情的打招呼。

    “別了, 家里還有幾個孩子呢。”這是推辭客氣。

    “別介啊，一家人都過來, 熱熱鬧鬧的?！泵绱浠ㄐχ哆^那人的手，“咱們家向武小時候還喝過你的奶啊，咱們兩家是什么關(guān)系。”

    顧向文和顧向武是雙胞胎，小的時候顧雅琴的奶供不上, 就是村里幾個孕婦誰有多余的奶接濟(jì)一口養(yǎng)大的，幸好當(dāng)初差不多時間懷孕的多, 東家一口西家一嘴, 兩個小伙子現(xiàn)在長得高高大大白白胖胖的。

    “那成, 明個兒我和我婆婆早些時間來幫忙，我家那口子別的不行, 到時候要搭棚之類的也能來湊個手?！?/br>
    苗老太都這么說了，那人也不好意思推辭了, 現(xiàn)在的人都是愛湊熱鬧的，剛剛的推辭也就是場面話罷了。

    “大成，你也別忘了帶你媳婦孩子過來啊?！?/br>
    “驢蛋，回去告訴你爺奶明天帶著你們一家子過來啊, 有豬臀rou吃呢，你可別忘了啊。”

    叫驢蛋的小不點(diǎn)拖著鼻涕，在地里玩泥巴呢，就和一個小泥球似得，聽了苗翠花的話眼睛一亮，將鼻涕往嘴里一吸，歡呼著朝家里跑去，跑的太急，直接原地一摔，摔了個狗啃泥也不哭，念叨著rourourourourou，拍了拍膝蓋接著跑。

    ......

    一家子忙得腳不沾地，布置場地，呼朋喚友，立志要將這婚禮辦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什么大紅燈籠大紅剪紙一箱箱往屋里搬，巧手的村里婦女圍在顧家和林家的院子里幫忙剪紙，大紅紙折疊幾下，然后剪刀嚓嚓幾聲，一個漂亮精致的喜字就從手里出來了。

    明天喜宴要用的食材也開始一樣樣從外頭運(yùn)了進(jìn)來，有些菜色當(dāng)天做不及，需要提前好幾天開始做，就拿其中一道百蒸燉rou來說吧，說百珍就有些夸張了，可是里頭加的東西還真不少，上好的五花rou用各種香料腌制一天一夜，加各種山菇，雞鴨兔rou的高湯燉煮，直到皮rou酥爛，然后紅燒上醬，跟蘿卜雞樅菇之類吸油的蔬菜香菇用瓦罐在小火山燜煮，用料講究，做工復(fù)雜耗時，一道菜前前后后得花上兩三天的時間。

    這百珍燉rou是以前有點(diǎn)錢的人家娶媳婦的時候才會用上的菜，有些上了年紀(jì)的老人吃過，至今還是念念不忘，不過早些年大伙的條件差，這百珍燉rou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在喜宴上過了，顧向武娶媳婦，顧建業(yè)特地拜托了朱老六出馬，他愛研究吃食，現(xiàn)在將這道幾乎失傳的百珍燉rou研究了七七八八，這兩天，顧家的院子里飄散的都是這美食的香味，連帶著來幫忙的那些人一邊干活，一邊還得飽受著美味的誘惑，心里就和被貓撓似得，恨不得一下子就到婚禮當(dāng)天，吃它個痛快。

    “老大媳婦，你還真是有福氣啊?！?/br>
    林家也圍了不少人，因?yàn)榱旨液皖櫦沂且粋€村子的，有不少親戚在兩邊都是沾親帶故的，這么一來喜宴無論去哪家吃都有些煩惱，尤其是林家的條件雖然不錯，可是比起顧家還是差一截的，顧家的宴席還沒開始呢，就擺出了那么樣大的陣頭，即便是和林家更親的人家，也舍不得放棄顧家豐盛的酒宴，來林家吃飯。

    現(xiàn)在村里的份子錢并不算太多，一般人家全家去吃席也就給個五毛錢，客氣一點(diǎn)的給一塊錢，一家多點(diǎn)的有七八口人呢，只要沒分家，那就是一戶，總的來算還是占便宜的，可是畢竟也是給出去的錢，不把本錢徹底吃回來人人都覺得虧，尤其喜宴還是一個開葷的日子，連吃帶拿的情況在村里并不算是什么稀罕事。

    林家和顧家也料到了這個情況，干脆這娘家的酒宴和婆家的酒宴就擺一塊了，這樣人多更熱鬧，而且也省了事，顧家專心搞酒宴，林家就能空出手來幫別的忙。

    今天林家也熱熱鬧鬧的，在準(zhǔn)備著林月亮出嫁的嫁妝，所有的東西都得貼上大紅喜字，有一些大件還得綁上紅綢帶，整個屋子布置的紅彤彤的，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意。

    “就是?！?/br>
    村里幫忙的婦人接過剛剛說話的那人的話茬，對著林月亮她媽艷羨地說道，眼神時不時打量著堂屋里堆著的明天要送出去的嫁妝。

    彩色電視機(jī)、縫紉機(jī)、一件件氣派的紅木衣柜和化妝臺，至于陪嫁的被子更不用說了，背面都是上好的真絲，里頭的棉花都是新打的棉，足足十幾床，壘了一座小山。

    現(xiàn)在城里不是流行三轉(zhuǎn)一響嗎，可是思來想去這自行車家里也有，收音機(jī)更是用不太著，花了大價錢也只是買了當(dāng)擺設(shè)罷了，因此顧林兩家商量決定，這彩禮就給彩色電視機(jī)和縫紉機(jī)，手表之前顧向武就給林月亮買過，這次也不買了，至于省下來的錢就添到彩禮里頭去。

    村里人光是見著顧家大手筆的給了彩電和縫紉機(jī)就驚掉了大牙了，要是知道顧家給的彩禮錢，還不直接被嚇?biāo)?，接下去還沒有對象的顧向文估計能被羨慕紅了眼的村里人給生吞活剝了，恨不得直接將這個金龜婿搶回家里去。

    這次給的彩禮，實(shí)際上也都是顧向武自己給的錢，他這么些年也攢了一些錢了，不好意思自己結(jié)婚讓家里大出血，顧建業(yè)雖然也不缺兒子這點(diǎn)錢，不過顧向武的態(tài)度是值得肯定的，反正都是自己的孩子，現(xiàn)在他不收，將來也是分給他們兄妹的，推來推去的反倒傷了感情。

    至于顧家的房子，在前年就重新翻新過，本來青磚灰瓦的大房子就是村里獨(dú)一分的氣派，在年前兩家溝通完顧向武和林月亮的婚事后，又粉刷了一下房屋內(nèi)的白墻，看上去絲毫不必新建的房子差。

    最重要的吧，顧向武在軍隊(duì)有房，將來林月亮是隨軍也好，還是兩夫妻兩地分居奔波也罷，這老房子以后估計也就過年的時候回來一趟了，說句不好聽的，等顧老頭苗老太幾人百年之后，這老家估計除了清明祭拜，都不怎么會回來走動了，為了結(jié)婚翻倒重修，顯得不那么必要。

    現(xiàn)在村里人嫁女兒一般會將婆家送來的嫁妝扣下一半，不會全都給女兒陪嫁回去，至于娘家給的嫁妝，也就幾床被子，真金白銀的往閨女身上貼，在多數(shù)人眼里那就是傻。

    林家的情況又特殊了些，林大不是只有林月亮一個閨女嗎，他們兩口子將來的一切都是留給閨女的，這嫁妝完全就沒有扣下來的必要，尤其是顧家條件好，他們還擔(dān)心要是扣下了嫁妝，到時候讓顧家人對閨女有意見呢，恨不得把自己有的所有的好東西都給添上去。

    顧家送來的聘禮那絕對是原封不動帶回去了，至于其他的，以前山上的樹還能砍的時候，林家藏了一些好木料，當(dāng)初分家的時候幾兄弟平分了，林大干脆自己動手給閨女打了一套家具，他的木工活好，又是給閨女打的家具，雖然款式看上去比較簡單，做工卻是沒的挑的，至于其他陪嫁的被子，鍋碗瓢盆之類的小件也花了林家不少錢，林大這些年攢著的錢，幾乎沒有保留全花在這件事上了。

    林大媳婦看著邊上那些幫忙的婦女的艷羨，心中也覺得出了一口氣，當(dāng)初自己就生了一個閨女，雖說問題出在林大身上，可是那畢竟是秘密啊，不少黑心肝的私底下傳是她這塊田不好，生不出兒子，可把她給氣壞了，雖然后來閨女讀書爭氣，可是那些幸災(zāi)樂禍覺得他們家絕戶的人家也不在少數(shù)。

    現(xiàn)在好了，閨女嫁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在婚禮舉辦之前顧家也放出風(fēng)聲了，林月亮雖然要成為顧家的媳婦了，可是她林家女兒的身份并不會變，她和林大也是顧向武的爸媽，將來要贍養(yǎng)老人，有顧家的，就少不了林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