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柳文唏被遠遠的打了出去,此刻躺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他也完全沒想到,會被人打出這么遠的距離來,別人不知道,他卻是感受得到的,那樣的力度,就憑這樣的小個子,無論如何也打不出來,惟一一種可能,那就是內(nèi)力,這小子果然是個練家子的,還練出內(nèi)力來了。 他覺得自己真是敗得不冤枉,但他也不會咽下這口氣,他也要學(xué)功夫,將這小子打敗,打得求饒…… “今兒我認輸,小子留下姓名來,待小爺學(xué)成本事,再來找你報仇?!?/br> 世家公子哥兒,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在那里跌倒的,就在那兒爬起來,而不似一般的渾人,找一幫身手高強的下屬,直接揍人來找回場子。 一聽這話,柳文唏的三個狗腿子,一至的點頭,他們今兒也吃了虧,當然也想報復(fù)回去的。 趙松梅還沒什么反應(yīng),而陸昭遠一聽這話,深怕他吃了虧,忙忙插話道:“今兒這事,本就是你們不對,若不是你們先動手,這位小兄弟也不會為我出頭,我都沒想過要報仇呢,你們倒先記掛著了?!?/br> 說完伸手扯了扯趙松梅的胳膊道:“你可別意氣用事,這柳文唏身世非同一般,你要真告訴他姓氏名諱,沒準就要禍事上門,牽連家人了?!?/br> “陸昭遠,你這混賬,當小爺是那起子小人么,我要算賬,自然是找這小子,嘶…嘶…”柳文唏聽了這話,很是氣憤的反駁,一時氣急,牽動傷勢,直痛得嘶嘶出聲。 “這可不好說!”陸昭遠涼涼說道,柳文唏仗著家世非凡,時常欺負人,這會兒見他被人痛揍一頓,真是覺得痛快得很,連身上的傷痛,他都差點忘記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覺得你說得很對。”趙松梅沖陸昭遠道。 “今日這事,皆是因我而起,你幫了我,總不能讓你惹了禍事。”陸昭遠很是感激的說道。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至從父母去逝,跟著伯父伯母過日子,心眼兒就長了不少,伯父待他自然是好的,只伯母心眼小,堂哥堂姐對他多有不滿,寄人籬下,冷暖自知。 兩人自顧說話,柳文唏遠遠看著,眼里都要冒出火來,他傷著了,說話大聲些,就能扯著傷處疼,眼見問不出個結(jié)果來,也只能干瞪眼。 “咱們還是快些離去吧,就怕他們家里人尋來,到時候又是一場麻煩?!标懻堰h提議道。 “好?。≡蹅冞@就走?!壁w松梅點頭應(yīng)同,對陸昭遠的好感又多了些,這人看著文弱,卻也不是那怕事之人,甚至能看出隱隱透出的堅韌。 趙松梅說完,領(lǐng)頭就走,陸昭遠沖身后的柳文唏露出個淡淡的笑容,隨即也跟著走了,直把個柳文唏氣得差點沒吐血,卻也莫可奈何,眼睜睜看著人離去。 “文哥,沒事吧!” “三少,三少……” 待人走了,三個少年也是面百相覷,相繼過來將柳文唏給扶了起來,話說他們跟著這小霸王也有段時間了,從來只有他們欺負人的,還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虧。 “這兩小崽子,咱們就放他們這么走了??!”其中一人仍是不服氣的說道。 柳文唏陰沉的掃了一眼:“不然還能怎么滴,剛才也不見你硬氣一點,這會兒說什么風(fēng)涼話?!币膊幌胂?,他們四個加一塊兒也不是人家的對手,不讓人離開,留著再揍他們一頓么? 瞧瞧人人衣服上都沾著一個腳印,柳文唏臉色黑成一片,這真是有史以來,最大的恥辱。 “總得問清楚,這是哪家的小子來,下次咱們多找?guī)讉€好手,就不信耐何不了他?!庇腥藨崙嵉溃胧且灿X得憋屈,四個壯小伙,打不過一個小毛孩,說出去都沒臉呢。 “咱們是不知道,陸昭遠那小子肯定知道,待咱們把傷養(yǎng)好了,再找那小子好好問問?!绷倪窈蘼曊f道。 “對對,他跟陸昭遠一塊兒,陸昭遠肯定知道,這就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還是三少腦子好使,想得周到。”知道人跑了不,這人就放心了,緊接著就拍起馬屁來。 要說趙松梅根本就沒下狠手,這些人身上頂多一些烏青,放一般人身上,完全不算什么,可這些是嬌生慣養(yǎng)的少爺,被人打了,有點疼那也算是傷,更何況青一塊紫一塊的,更得好好養(yǎng)著。 第二百零六章閑聊 “還沒請教,小哥兒怎么稱呼?今日得你想助,改日定要好生感謝一番的?!贝齼扇俗哌h了,遠遠的已經(jīng)看不見那四個少爺?shù)挠佰櫍懻堰h這才開口問道。 “不用如此客氣,我也不過是湊巧,見他們?nèi)硕嗥圬撊松?,有些看不過眼,所以才出手的,你不怪我莽撞就好?!壁w松梅笑笑,剛剛出手教訓(xùn)人,只是看不過眼,又豈是要讓人感謝的。 “對了,你以后還是要小心些,別再獨自一人出來了,就算出門,也要去人多的地方,不然什么時候,又被他們給揍了?!鼻七@人一副文弱模樣,不由搖了搖頭,虧他還是個男子,竟養(yǎng)得這般弱不禁風(fēng)。 “我今兒也是被人哄騙出來的,往日也少出門,不過你放心,我以后會當心的?!标懻堰h笑笑說道。 趙松梅心說,我有什么不放心,不過是提醒你一句,不過這人倒也是有些不同,之前被人打了,也沒見他露出痛苦難受之類的神情來,而這會兒,事情才過去多久,他就已經(jīng)是一副笑模樣了,半點抱怨譴責的話都沒有,似完全不把剛才之事放在心上。 “他們剛才欺負你,你不痛恨他們嗎?”趙松梅不解的問道。 “同窗之間的打鬧,這也是常有的事,他們雖然打我,倒也沒有十分過份,就算今日受了傷,改也能找補回來,再說他們打了我,你也幫我打回去了,這一筆也算是相抵了,我若還在心里不憤,過于計較,豈不顯得我不夠大氣?!标懻堰h又笑了笑道:“更重要的是,柳文晞那要好強的性子,這估計還是他頭一次吃這么大的虧,比起我受的傷,他估計會更難受?!碑斎魂懻堰h也不是完全不計較的人,人家欺負了他,如今受到懲罰,他也有些幸災(zāi)樂禍,雖然覺得這樣很沒有君子風(fēng)度,但他就是覺得很樂呵。 這些人,還講究個什么風(fēng)度,不是誰的拳頭硬,誰就有道理么,瞧那柳文唏,不就是很直接的么,轉(zhuǎn)頭瞧了瞧陸昭遠這身板,跟人比拳頭不成,剩下的也只能講風(fēng)度了。 “你倒是很想得開!”這心態(tài)還真是不錯,若人人都這么想,估計也就沒那么多的恩怨恨仇了。 聽到這話,陸昭遠臉色不由暗了暗,小聲嘀咕道:“想不開也不成??!”心道自己寄居在伯父家這幾年,私下里吃了多少苦頭,受了多少委屈,若自己想不開,這日子還怎么過得下去。 趙松梅聽他嘀咕了一句,因說得很小聲,雖也聽清了,但也沒甚在意,瞧著時辰也差不多,她也出來有一段時間了,再不回去找四哥,只怕他要著急了。 “我看你好像也受了點傷,還是趕緊回去上點藥吧,我也該走了!”趙松梅四下打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在寺里了,離后山有點距離,她也不知道怎么不知不覺走了這么遠,得趕緊回去了。 “這點傷不算什么,用不著上藥,過兩天就能好,你不用擔心這個,對了,你如今這是要去哪兒,是直接回家,還是要在這里逛一逛,若是回家就算了,若是逛一逛我倒是可以跟你一起,反正回去也沒什么事。”陸昭遠有些不想跟他分開,從小到大,這還是頭一個為他出頭,幫他打架的人呢,雖說年紀小了點,可他已經(jīng)拿他當朋友看了。 “我要去找我哥哥,我是跟他一起來的,見我這么久不見肯定會著急,你還是不要跟著我了,你這一身一看就知道是打架弄成這樣的,若是我哥哥問起來,就不好解釋了?!彼母缫侵浪舜蚣芰?,肯定又是一番說教,如今四哥讀書越多,辯論的功夫漸漲,等閑她是說不過的。 陸昭遠低頭瞧了瞧,他這一身確實是挺狼狽的,若這樣出現(xiàn)在他哥哥面前,肯定給人印象不好,他也就不勉強了。 “你家里住哪兒,我得閑了去找你。”他既然當他是朋友,自然就想跟他多來往,他不愿意來找他,他就主動找上門去。 “呵呵,還是不要了吧,我們家不在縣城里,是離縣城較遠的一個村子,平常都是在村子里,這次是有事才來縣城的?!彼粋€女孩子,不好自報家門,若人家真找上門來,豈不是不妙。 “是住在村里啊,難怪,若是住在縣城,像你這么大年紀,也是應(yīng)該進書院的,如果在書院里,咱們只怕早就見過了?!标懻堰h對她鄉(xiāng)下出身并不以為意,他雖是縣城之人,可這日子過得,并不比人家強,城里人多數(shù)瞧不起鄉(xiāng)下人,可在他這兒,卻是沒有這說法。 “呵呵,應(yīng)該是吧!”嘴里這么說著,心道,哥哥你確實想多了,她一個姑娘家,也不會去書院,你從哪里能認識她。 “那你是哪一個村子的,我旬休日可以去看你的,就算路遠一些也不怕什么,道是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呼!想來你也是很歡迎我的。” 千萬不要自說自話,誰會歡迎你!躲你還差不多。 “話說住那個村子,你真的沒必要知道,這山長水遠的,難得一個旬休日,你與其花時間在這上面,不若在家里好好溫習(xí)功課,聽說你功課好,先生器重你,你就更應(yīng)該努力,不要辜負先生的期望才對。”趙松梅苦口婆心的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