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這都快開考了,卻一點不見你著急,心態(tài)不錯?。 壁w松材也不用人客氣,直接走了過去,在他對面落坐。 “我坐在這兒,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你往這里走來,那悠閑的步伐,也看不出丁點著急的模樣??!”陸昭遠(yuǎn)抬眸含笑說道。 “行行,咱倆都是不著急的人,不過以你的本事,也確實用不著著急。”趙松材頭也不抬的說道,自個伸手倒了一杯茶,小小抿了一口。 “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你就會著急似的。”陸昭遠(yuǎn)嗤笑了一聲。 “行了,說正經(jīng)的,叫我出來干嘛,還來春風(fēng)樓,我可是知道你的,難不成是發(fā)財了?”趙松材湊過頭去問道。 陸昭遠(yuǎn)的家世,他做為他的好朋友,自然是最清楚不過的,如今因為年紀(jì)大些,功課又做得好,所以家里也不敢待他太過份,偶爾手里也會有幾個閑錢,但還沒到能進得了春風(fēng)樓的程度。 春風(fēng)樓雖然也算不得縣城里最好的酒樓,但在春風(fēng)樓吃一頓飯,要價也是不菲。 “這你就是想多了,今兒這頓可不是我請?!标懻堰h(yuǎn)眸中帶笑的沖他眨眨眼。 “不是你請,那誰請,還有誰要來?!彼行┖笾笥X道。 “還能有誰,咱們安平縣的小霸王唄,他這個冤大頭,不宰白不宰!”陸昭遠(yuǎn)嘿笑道。 他這一說,趙松材也就明白了,請客的是柳文唏,柳縣令在安平縣為官三年之后,官聲倒也不錯,后又連任,明年便又是三年之期,估計就會調(diào)動了,至于調(diào)去哪里,這個就不是他們能說的了。 要說柳文唏,想幾年前,他們還是死對頭呢,他也同樣在書院讀書,不過跟他們不一樣,他們一心科考出人頭地,而柳文唏就跟混日子似的,要說他也不笨,聰明機靈著呢,就是不肯在學(xué)問上下功夫,所以學(xué)問不好不壞,想要科考,怕有難度。 要說他們這緣份,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至從跟趙松材交過手之后,十天半月的,總會找他來打一架,但每一次交手,柳文唏的進步就十分明顯,越到后面,趙松材就越無法招架,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他手下過不了十招了,如今,他也早就擺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屑與他過招的架式來,但他們?nèi)酥g的關(guān)系,卻是與日俱進,如今已經(jīng)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他怎么還不來,還是說咱們來早了!”趙松材放下茶杯,向窗外看了看道。 “應(yīng)該快來了?!标懻堰h(yuǎn)笑著問道:“咱們也有幾日沒見了吧,這幾在家中,還真的是在用功?”以他對趙松材的了解,他才不是那種會臨時抱佛腳的人,眼看科考在即,想必也是準(zhǔn)備萬全了。 趙松材看著他也笑:“用功自然是少不了的,不過也做了兩副畫!” 陸昭遠(yuǎn)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還能有閑情逸志做畫,看來也是個不著急的。 兩人不由相似而笑。 “咦,這么高興啊,是看到小爺來了嗎?”柳文唏大刺刺的推間門,長軀直入。 “哼,請我們來吃飯,你這個主人家卻是最后一個到的,真是讓人看不到一點誠意??!”陸昭遠(yuǎn)抬著盯著他看了片刻說道。 “誠意那是什么玩意兒,跟你們還要講究這個?”柳文唏才不管他的酸話,直接在兩人面前坐下。 “都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今兒小爺?shù)瞄e,請你們吃飯,也算是提前給你們慶賀,祝你們榜上有名!”柳文唏嘻笑著說道。 他這人,別的本事沒多少,嘴皮子倒是跟陸昭遠(yuǎn)一樣練得利索。 “就那么篤定我們能考中!”趙松材問道,這人簡直比他們這當(dāng)事人,似乎還更有信心,這要萬一沒考中,可就丟臉了。 “松才兄,憑你們倆的本事,一個秀才而已,豈在話下,別我一個外人都信心滿滿,而你這個當(dāng)事人,卻心生退縮了??!”柳文唏伸手在他肩頭重重一拍。 趙松材就算早有準(zhǔn)備,卻仍是被他拍得肩膀一斜,心想這小子,最近功夫越發(fā)進益了,用了老大的勁,才將人給撫開。 “放心,我可不是遇到點難度,就會輕易退縮之人?!壁w松材接口道,就算對自己很有信心,但話也沒有說滿,他這人,本也不是什么張揚的性子,向來是說話留三分。 “我說,你們倆就別鬧了啊,眼見就要開考了,若身上帶傷,可就影響發(fā)揮了!”陸昭遠(yuǎn)提醒道。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這都沒敢用全力?!闭f著,不由搖了搖頭道:“要我說啊,讀書人就是文弱得很??!稍微用點力道,就會擔(dān)心傷筋動骨的!嘖嘖,都不像個男人了?!绷倪窨粗矍皟蓚€,一個勁的搖頭。 陸昭遠(yuǎn)一聽這話,頓時為之氣悶,這明晃晃的就是說他,他身體是瘦弱了些,但這也是因為從小被人苛待的原因,要真要跟他大少爺似的,他也能練得身強體壯。 “尋常四肢發(fā)達(dá)的人呢,頭腦就簡單,這也是一道硬傷,無法彌補啊!” 趙松材聽得撲哧一笑,這兩人還真是見面就要掐,眼見兩人雙雙瞪眼怒目,忙安撫道:“你們兩個行了啊,難得有點清閑,今兒就好好在一起吃一頓飯不成么!”隨即又頗為感嘆的說道:“以后啊,若真的出人頭地,就怕要天各一方了,天長地遠(yuǎn),想見一面,只怕都不易??!” 他這不是有感而發(fā),大家都知道柳縣令明年就要調(diào)任,柳文唏自然是要跟著他爹走的,以后只怕真的相見無期。 第二百八十章過往 三人鬧了一陣,不一會兒酒菜上桌,都不怎么餓,也沒怎么吃,只把玩酒杯,慢慢品嘗著,一邊說些閑話。 “對了,你都要去趕考了,小五也不來送送你!”柳文唏挑眉問道。 趙松材斜睨了他一眼,道:“不過是去府城,也沒多少路程,送不送的也不要緊,再說她前段時間病了,這才好些,再讓她坐大半天的馬車來送我,別又顛簸出毛病來。” “什么,小五病了,怎么沒聽你說??!要不要緊,哎呀你這嘴,還真夠嚴(yán)實的,我要不問,你就不說了,怎么說小五也稱我一聲柳哥哥??!”柳文唏有些著急,語氣不勉就毛燥起來。 “什么柳哥哥,這親哥還在這兒呢,你這八桿子打不著的哥哥,還是靠邊兒站去?!标懻堰h(yuǎn)忙拿話攔他。 隨即也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真沒事了嗎,小五身子看著不錯,其實還是瘦弱了些,總見她忙來忙去的,別是給累病的吧!”陸昭遠(yuǎn)關(guān)切之情流于言表。 趙松材看著兩人,一時有些無語,陸昭遠(yuǎn)有句話沒說錯,他們都是八桿子打不著的哥哥,竟比他這個親哥對妹子還來得更關(guān)切,也是讓他好一陣無語,好像這兩貨才是親哥,而他則是苛待妹子的惡人一般。 “小五都不常來縣城,你從哪兒總見她啊,別不是還瞞著我,偷偷跑去見的吧?”柳文唏一臉狐疑道,眼睛卻是死盯著陸昭遠(yuǎn),別以為他真的是四肢發(fā)達(dá)腦子簡單的,這家伙打什么主意,他又豈會不知。 趙松材聽著這話,頭上直冒黑線,這都說的什么話,當(dāng)他這個親哥不存在是吧,她待字閨中的妹子,是隨便能讓一外男見的么。 “你這混人可別胡說,小五名聲要緊,怎么能說話不過腦子,我那不是常聽松材兄說起,小五總是很忙的么,自己管著幾個鋪子不說,還要照顧家中的侄子,總這么不得閑,小姑娘家的,肯定就是這樣才病的,唉,早知道病了,就該去看看的,也不知現(xiàn)在才去探病,晚不晚?”陸昭遠(yuǎn)皺眉說道,后半段更象是自言自語一般。 “小五生病,咱們確實是該去探病的,只不過現(xiàn)在科考在即,你也該好生在家溫習(xí)功課,你那一份心意,就由我來代勞吧!”柳文唏輕拍陸昭遠(yuǎn)的肩頭,擺出一副大度模樣,似什么事都愿為他赴湯蹈火一般。 陸昭遠(yuǎn)聽著這話,簡直想吐血,這小子,誰說他腦子不好使來著? 呃!病都好了啊,還探什么病,他覺得這會兒怎么腦子不好使了,這兩人說話,他怎么好像聽不明白似的,還有小丫頭生個病而已,就算病得嚴(yán)重了些,病得時間久了些,但也沒有病到需要你二人去探病的地步吧,不知道的,還以為小頭一病不起,這是趕著見最后一面似的。 呸呸呸,瞧他說什么話。 眼見兩人又要掐起來,忙出聲道:“小五已經(jīng)好了,你二人也不必再費心,還是忙眼前之事要緊?!壁w松材說著話,各打量了兩人幾眼,越想越覺得這兩人有些不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