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節(jié)
留下楚姨娘獨自發(fā)愁,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最主要的還是,已經(jīng)鬧得滿城風(fēng)雨,想壓都壓不下來,歸德候府為著面子,估計都不能輕易饒了楚恒元,還有這通jian的事,雖說已經(jīng)鬧得人盡皆知,但人家說什么也不會認(rèn)下這個罪名的,這般說起來,仍是楚恒元的不是,怎么說一,都是要讓他擔(dān)下這個罪名了。 楚姨娘也是焦頭爛額,才受了候爺?shù)挠?xùn)斥,卻還得拿這些事去煩他,估計,她又得受一頓罵了,罵就罵吧,好歹能把哥哥撈出來。 第四百七十二章真病了 楚姨娘求助無門,自然就只能求到宋清輝跟前,宋清輝也果然動怒了,不得不說,這么多年來,楚姨娘對他的脾氣很是了解。 責(zé)罵了一番,卻仍是出手相助了,畢竟在外面說起也不好聽,人家并不說什么楚家不楚家的,人家只說,宋候姨娘的哥哥,不過是一個姨娘的娘家人,竟也能攀扯到候府上頭來,宋清輝也是氣惱,為著面子故,也只能把事兒平息下去。 不過這事兒他也是真的惱了,且楚恒元的那些銀子,還是楚姨娘貼補的,之前才出了那些賬冊的事,如今又出這事,楚姨娘可以說在宋清輝面前,里子面子全無,而宋清輝也是氣得不愿意進她的屋。 楚姨娘能有什么辦法,也只得受著唄,桂姨娘、芳姨娘年紀(jì)大了些,宋清輝自是不稀罕,可其他幾個姨娘,都還年輕著呢,有姿色有手段,勾得候爺一把年紀(jì)了,還這般樂不思蜀,楚姨娘也是咬碎了銀牙,暗罵:一群小妖精。 要說以前,一個月怎么也有半個月時間在在她這里的,而近些時日,竟都沒踏足她蘭香院,前前后后足有一月的時間,都沒有在她這兒留宿了,如今惹惱了他,怕是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待見她了。 楚姨娘也是無法,但想到自己有兒子,且兒子還這般出息,進士及第,宋天平都沒法跟她的遠(yuǎn)哥兒比,這么一想,心里雖恨,卻也沒有慌。 但候爺生她的氣,不肯來她的院子,心里總歸還是難受的,再加上之前一驚一嚇,一惱一怒的,在屋里郁郁悶了幾天后,身上便有些不好了。 再則,身邊的兩個大丫頭,雖仍貼身侍候著,卻是各自心中都藏了事,當(dāng)差就有些不經(jīng)心,楚姨娘身子不適,她們也不怎么上心,再說楚姨娘心中也有些惱宋清輝,還著些堵氣的意思,身上不舒服,也沒有說,這么一拖,兩三天下來,身上就越發(fā)不好了。 她這一下就病倒了,兩個丫頭這才著急忙慌的去請大夫。 入了臘月,天時本就冷,一時不備就容易生病,楚姨娘平時身體倒還好,也沒怎么生病,越是這樣的人,一生病起來,就越是嚇人,再加上她心情本就郁郁,就不利于養(yǎng)病,這病又被她拖成大勢,就不免來勢洶洶。 之前裝病,這一下倒是真病了,病得還有幾分兇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宋清輝得知,怕過了病氣,也沒有過來看一眼,畢竟他候爺身份尊貴,怎能輕易去探望病人,再則,他心里還氣著楚姨娘呢,貪了家里的錢,去貼補娘家,倒不是在乎那幾個錢,而是覺得楚姨娘跟他不貼心,枉他待她那么好,卻一心只記掛娘家哥哥。 因著這個娘家哥哥的身份,他也從來沒有虧待過,四時年節(jié)的禮都是十分豐厚的,可就是這樣,她還不滿足,他就不樂意了。 雖沒親自過去看過,倒底還是念著情分的,讓人請了太醫(yī)過來診治,而府中供奉的大夫,幾乎都是候在二門處,等候著差遣。 而宋天遠(yuǎn),因著楚姨娘的病,卻不得不告假在家侍疾,一個姨娘而已,根本沒有資格讓他侍疾的,但府中沒有夫人,他也一向當(dāng)楚姨娘做夫人看待,便就有了這么一出。 說起這個,告假的時候,還遇到些為難。 “怎么三天兩頭的要告假,衙門里這么多公務(wù)要忙,你這是想偷懶了吧,說起來你這候府公子,身份貴重,身子怕是不能勞累……”胡令使意味深長的說道。 聽得宋天遠(yuǎn)神情一凜,身體不能勞累,豈不是要讓他退位讓賢,這怎么成? “非是下官偷懶,實在是家母病重,要回去侍疾,皇上向來中孝道,得知這情況,定也不會為難的?!彼翁爝h(yuǎn)對這胡令使也是厭煩得不行,卻是他的上官,還不得不好言相對,于是直接抬出皇上來。 “還說不是偷懶,據(jù)我所知,候夫人可是過逝許多年了!”胡令使對候府的情形了解得很清楚,對他所說的母親,也明白是指的何人,但他就是故作不知。 宋天遠(yuǎn)也是聽得臉色一變,在外人的眼中,楚姨娘也只是一個姨娘,不能稱為母親的,他這般稱呼,確實是失言了。 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恨意,好巧不巧,剛好讓胡令使抓住這個把炳。 “是下官失言了,下官所說的,乃是下官的生母!”宋天遠(yuǎn)也是利落,直接認(rèn)了錯,若還糾著不放,那就是胡令使太不大度。 胡令使這人心眼小了些,但見宋天遠(yuǎn)一臉焦燥之色,體諒他,也算是個有孝道之人,便也沒再故意叼難,最終仍是允了假。 宋天遠(yuǎn)這告假,也算是來之不易,回到家中,也算是盡心侍候著楚姨娘,當(dāng)然,他這般侍候,也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屋里丫頭婆子不少,哪會讓他真動手,再則,他一個大少爺,又哪里會照顧病人。 而本該在病塌前照看的齊氏,病卻仍是沒好,不過她的身份卻沒到要宋天遠(yuǎn)去照顧的地步,宋天遠(yuǎn)甚至都沒去她院子一趟,因著覺得之前齊氏管家不利,才導(dǎo)致管家權(quán)旁落,心中還惱著齊氏,就算知道她病著,也沒想著去看一眼。 也正因為她病著,他才沒有跟她過多計較,若是好好的,一頓好罵自是少不了,若是興起,沒準(zhǔn)還能扇她一巴掌,千錯萬錯,可全都是她的錯。 就在這婆媳病著的當(dāng)口,趙松梅將管家權(quán)抓得緊緊的,府中各處當(dāng)差的管事,全都叫來敲打了一遍,該整頓的整頓,該換人的換人,大刀闊斧,雷厲風(fēng)行,又沒有人故意跟她搗亂,行事起來也是相當(dāng)順?biāo)?,不過短短半月時間,府中的風(fēng)氣都為之一正。 府中的下人二百來個,一大半都是家生的奴才,油滑得很,要管理起來,也是有些難度,但趙松梅自有一套行事手段,做得好的賞,做得差的罰,賞起來是重賞,罰起來那也是不得了,被打板子是輕的,直接被賣出去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連番動作下來,很是能震懾人心。 短短時日下來,如今這滿府上下的奴才,眼中也是只有大少奶奶,什么楚姨娘,已經(jīng)是昨日黃花,至于二少奶奶什么的,那是更沒有多少存在感。 第四百七十三章唇印 臨近年關(guān),各處都是忙碌一片,趙松梅因是進門后過的第一個年,且又是她在管家,各種來往的節(jié)禮,繁雜的事務(wù),猶其多。 好在她有幾分本事,又有于mama這個得力幫手,雖是有些忙,倒也不亂。 因為宋清輝這個候爺,領(lǐng)的不過是一份閑差,也不沒有什么要緊的同撩,他本人也沒幾個朋友,如此,年節(jié)這一塊,還算是簡單。 主要也就是族中幾位近親,每年的禮節(jié)往來是少不了。 再則就是宋天平這邊,有幾個處得不錯的朋友,連帶著上司需要送禮,打點起來,也算簡單。 有了送禮,自然就有回禮,如此,便又得登記造冊,記錄在案,以便下次往來時,同規(guī)格的回送。 這送禮回禮的,也是大有門道,在娘家時,錢氏也曾跟她提起過,不過家中來往的,也都是一般人家,講究得并不怎么多,出嫁前,崔氏也曾跟她說過這些,再加上于mama也懂得不少,她自個心里也多少有數(shù)。 處理起這些事情來,倒也得心應(yīng)手。 事兒不算大,但是很繁瑣,一天忙到晚的,也是相當(dāng)勞累。 忙完一天的事務(wù),總算可以歇下來了,趙松梅捏了捏酸軟的脖子,瞧著時辰不早,開口問道:“大爺還沒有回來嗎?” “還沒回呢,長矛派人來回,說是大爺跟同撩一起喝酒,會晚些時候回來?!毕銉夯卦挼?。 趙松梅看著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北風(fēng)刮得呼呼作響,心里不由有些擔(dān)憂:“也不知早點回來,天氣這么不好,怕是要下雪了吧!” “少奶奶不用擔(dān)心,大爺功夫好著呢,再說身邊那么多人跟著,就算下雪也有人撐傘擋風(fēng)雪的?!毕銉盒χf道,心想,少奶奶以前冷冷清清一個人,如今成了親,也自道關(guān)心起大爺來。 “誰擔(dān)心他了,不過是想著若是在外面喝多了酒,回來又是一番折騰,鬧得覺也睡不好?!壁w松梅才不承認(rèn)她擔(dān)心他呢,甚至覺得宋天平有些登鼻子上臉,成親前恨不得天天往趙府那邊跑,如今成了親,竟是天都黑了還不回家來。 也心知他是要應(yīng)酬,可也不能總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