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節(jié)
想要得到爵位,除非宋天平死了,但偏偏人家立了功,待那邊事情平息,就起程歸來,到時候大功一件,必有賞賜,而賞賜最有可能的,就是得封世子。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們還能這么高興,趙松梅心里不由一顫,想起之前自己的車駕被人行刺之事,他們能對自己動手,也極有可能對宋天平下手。 想想這母子倆高興成這樣,想必是已經(jīng)謀定妥當(dāng),必能萬無一失,所以便喜形于色! 不做出這樣的猜測,別的,她也想象不出來,會有什么事,比這候府爵位更重要,讓這母子倆高興成這樣。 想想之前兩人都是心若死灰的模樣,只這宋倩語一回來,兩人這翻天覆地的變化,也確實夠驚人的,想到此處,趙松梅又是一陣?yán)湫?,想必這事兒,離不開宋倩語的手筆。 想明白這一應(yīng)事兒,趙松梅已是臉若寒霜,喚了聲:“香兒,悄悄去蘭香院,找柳兒打聽一下,可有什么消息,話可給說清楚了,她若是半點(diǎn)用處沒有,那么我也沒必要留她了?!?/br> 香兒聽得神情一凜,忙肅首應(yīng)道:“是,奴婢會跟她說清楚的,想來她也是個識實務(wù)的?!睂τ谶@個柳兒,上次她也是教訓(xùn)了一番,這也是少奶奶給她最后的機(jī)會,就看她珍不珍惜了。 “香兒jiejie,那天他們母子三個,確實關(guān)在屋里說了好久的話,沒讓人進(jìn)去侍候,連守在門口的,都被打發(fā)得遠(yuǎn)遠(yuǎn)的,那是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 绷鴥阂荒橌@慌的說道,言語間竟是哀求之意。 “哼,既是知道他們閉門說話,就算不知道說了什么,那也該給透個信,讓咱們知道,我不來問你,你卻是什么也都不說了吧!我看你仍是沒把少奶奶放在心上。”香兒臉若寒霜,眼中泛著冷光,直直的看了過去。 柳兒看得又是一抖:“香兒jiejie,不是奴婢不說,而是什么都不知道,這讓奴婢從何說起??!”隨即咬了咬牙道:“香兒jiejie若信得過我,我這幾日便去打聽打聽,姨娘那嘴,也算不得嚴(yán)實,有時候不經(jīng)意間,就能帶出些話來,奴婢近日多留心些便是,香兒jiejie還請寬限幾日。” 要說這柳兒比起香兒來,也是年長些,如今一口一個jiejie,也是被逼得實在無法了,要說以前,她還沒把香兒看在眼里,但如今么,卻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我且信了你這一次,若是再沒點(diǎn)有用的東西,少奶奶可不容你?!毕銉豪渎曊f道。 “是是,奴婢明白?!绷鴥哼B連應(yīng)是,臉上卻是大松一口氣的表情。 第五百四十五章防備 回到青松院,香兒將打聽來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告訴了趙松梅。 趙松梅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只是心里雖有點(diǎn)底兒,卻不知他們的全盤打算,就不知從何防備。 “你最近讓人多留意一下那邊的情形,讓柳兒也打點(diǎn)起精神來,若是辦事得力,以后也少不了她的好處。”趙松梅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 待到香兒退下,趙松梅靜靜的撫摸著肚子出神,苗疆那邊的事兒還算順利,但和談之事,一應(yīng)的章程也是極為繁瑣,宋天平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也不知能不能趕到孩子出生前回來。 若能趕回來,自是最好,若趕不回來,那也是無法,好在苗疆那邊的事一定,也能稱一聲天下太平,打仗的機(jī)會,并不是那么多的,她自是盼著海宴河清,從此再無戰(zhàn)事。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楚姨娘母子再無異動,就連宋倩語近日都極少登門,表面上看著是一片平和,可趙松梅這心中,卻總是隱隱不安。 “少奶奶近日,似乎精神不太好,可是因為肚子大了,孩子折騰,不如請大夫來瞧瞧?!庇趍ama瞧著她這面色,有些擔(dān)憂道。 趙松梅搖了搖頭,輕聲道:“不知怎的,我最近這心里,總覺得不安生。” “可是牽掛大少爺了,要說少奶奶這才懷上孩子,大少爺就離了家,少奶奶會記掛也是正常的,好在苗疆那邊的事已了,大少爺不日就能起啟回來了,奴婢私下里算了下日子,若是大少爺腿腳快,倒是剛好能趕到孩子出生前回來呢!”于mama臉上帶了些笑意道。 女人生孩子那真是萬分兇險,少奶奶可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她也是一直擔(dān)著心呢,若是大少爺能早些回來,倒也能安少奶奶的心,孩子生起來也容易些。 聽著這話,趙松梅也覺得高興了一點(diǎn),要說,越臨近生產(chǎn),她這心里也是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這時代的醫(yī)療水平,差強(qiáng)人意,若是她萬一難產(chǎn)了,還真是難說能不能挺得過。 雖說她也有這方面的意識,每天多活動活動身體,為生孩子做著準(zhǔn)備,但誰又能保證會萬無一失。 “唉!這一去大半年的,也總算是快回來了?!壁w松梅長長一嘆,不得不說,若是有宋天平陪著她生產(chǎn),她也確實會安心不少。 “可不是嘛,所以少奶奶也安安心,別總是心里不痛快?!庇趍ama寬慰道。 于mama也知道,她頭一次生孩子,這心里怕是擔(dān)心得不行,又開口說道:“穩(wěn)婆奴婢也看好了,全城最好的穩(wěn)婆,奴婢請了三個,到時候提前半個月住進(jìn)府里來,還有太醫(yī)院里最擅婦科的太醫(yī),奴婢也去打點(diǎn)過,再有回春堂的大夫,奴婢也會一并請了來,總歸是要以少奶奶的身子為要。” 趙松梅聽著直點(diǎn)頭:“倒是辛苦mama了?!?/br> “只要少奶奶安好,奴婢辛苦一點(diǎn),又值什么?!?/br> “是了,候爺?shù)膫麆荩B(yǎng)得如何了?”趙松梅心一寬,便問起其他事來。 “大夫說傷了根本,還得在床上靜養(yǎng)一段時間?!币趍ama說,一般人養(yǎng)了這么久,也該早養(yǎng)好了,只是候爺畢竟金貴,大夫說讓靜養(yǎng),那就好好養(yǎng)唄。 要說宋清輝這一傷,也確實損了些精神,瞧著比之前萎靡了不少,人少了些精神,看著便蒼老了幾分。 這上了點(diǎn)歲數(shù)的人,受點(diǎn)損傷,便老得快了,趙松梅也是一陣輕嘆,好在他這人不是什么爭強(qiáng)好勝的性子,如此這般,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秋媚姨娘說,最近楚姨娘很是奇怪,總是到候爺跟前獻(xiàn)殷勤,有時候惹得候爺不滿,喝斥她,她也能忍下來,有好幾次,秋媚姨娘故意撩撥她,她也能按壓下來,沒再亂發(fā)脾氣……”于mama悄聲說道。 “哦,這事還確實是挺奇怪的?!壁w松梅輕輕點(diǎn)了下頭,要說楚姨娘那性子,早被候爺慣壞了,想要更改過來,又豈是容易的,而如今卻是這么能忍,只怕是等著后手呢。 “讓人多留心些,我總覺得他們是在籌謀什么大事,不管什么事,總會露出痕跡來,猶其是在宋倩語回來的時候,讓人特別留意一下。”宋倩語就是這娘倆的主心骨,想必那一應(yīng)的事兒,都是以宋倩語做主謀。 “是,奴婢醒得?!庇趍ama也覺得這事兒,多半離不開宋倩語,想當(dāng)初,那母子倆被諸多事打擊下,已經(jīng)心灰意冷,偏這宋倩語一回來,便又生龍活虎,斗志昂揚(yáng)起來。 說起來,這出嫁的女兒,管娘家事也管得太寬了些,于mama對此,是大為不滿。 對于宋倩語,趙松梅倒是沒有什么抱怨,總歸這母子三個是一體的,若是收拾了這府中的二人,那漏網(wǎng)之魚,難免也會成為心腹之患,這樣也好,母子三個一網(wǎng)打盡,什么事兒一次解決了。 趙松梅靜默片刻,便開口問道:“府中那些護(hù)衛(wèi),可安排得妥當(dāng)?” 趙松梅手里銀錢本就活泛,如今接管了候府的產(chǎn)業(yè),手里得用的就更寬松,她又占著名份,攏絡(luò)住府中的那些一直倍受冷落的護(hù)衛(wèi),簡直不要太容易。 “少奶奶給他們漲了月錢,又提升了待遇,如今府中的護(hù)衛(wèi),無一不向少奶奶表忠心?!庇趍ama臉上泛起得色來,想自家少奶奶就是聰慧,接管了府中的產(chǎn)業(yè),又掌控了這些護(hù)衛(wèi),若有那個心思,連候爺?shù)臋?quán)力,都能架空了去,只是這話實在有些大逆不道,她就沒有宣之于口。 “這樣就好,你安頓好他們,很快就有要用到的時候?!壁w松梅開口說道。 雖說她也還不知道那母子三個再背后使什么詭計,但總免不了有刀兵相見的時候,到時,這些護(hù)衛(wèi),就是他們的保障。 聽著這話,于mama也是臉色一凜,擔(dān)憂道:“少奶奶可是察覺了什么,若是有什么不對,少奶奶還是要避一避的,你如今這身子,可受不得驚嚇?!庇趍ama頓時也有些不安起來,想著之前便有車駕被刺一事,難保沒有第二次,心里也是一陣暗恨,男人斗不過,竟然沖著女人下手,這也太下作了。 “現(xiàn)在還不會有什么事,只是你心里得有個數(shù),到時候咱們只管盯著楚姨娘就是,真要有什么事,還可以拿她來擋一擋?!壁w松梅輕描淡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