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等看見顧悠的臉,又開口喊了聲“哥?!?/br> 顧悠一臉心事重重地走上來,看著喬書聆身上的傷,很是忐忑地問:“阿修,你老婆身上的傷…不是你弄的吧?” 顧修半挑起眉毛,搖頭回答:“怎么會。” 顧悠聽他這么說,總算是松了口氣,回頭看著身后的喬語玲,一臉不高興地說:“你看,就說了你不要亂猜?!?/br> 喬語玲這會兒哪里還聽得進顧悠的話,叉著腰開口就罵:“我呸,我姐以前只喜歡看男人和男人打啵,才不會對男人感興趣!要不是你弟這個男狐貍精,她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喬書聆捂著臉,很是心累得想:妹兒,你可真是我親妹啊。 顧悠也護弟心切,聲音提高了半個調(diào),不服氣地喊:“就你姐冰清玉潔嗎!我弟弟從小清心寡欲,壯年眼看著就能出家,看黃片都能堅持陽痿不舉!” 顧修站在原地,聽著自己哥哥的話,面無表情的臉上生生扯出一絲憂郁。 萬般情緒只在心里化成一個大字——靠。 第16章 好在趙文藝這會兒也已經(jīng)得知了喬書聆住院的消息, 打著電話說是要燉些雞湯過來。 喬語玲聽見她媽要來, 原本的囂張氣焰立馬熄火,抓起衣服拔腿就往外跑, 臨走前還不忘跟顧悠斗了一會兒法, 鼻子冷哼幾聲,亮了亮自己尤為美麗的白眼。 顧悠見喬語玲這紙老虎離開, 坐在座位上頓覺無趣, 閑聊一會兒也起身走了。 趙文藝來的時候,帶著好幾個大大小小的罐子。 她和喬正陽結婚二十幾年,雖然打心眼兒里沒把喬書文和喬書聆當過自己的孩子, 但表面上該做的功夫,向來也不會落下。 這會兒, 她得了喬正陽的話, 帶著幾份補品過來。 入門看見守在病房里的顧修,驚訝之余,臉上也忍不住露出幾分遺憾的表情。 顧修相比于她, 臉色就從容許多了。 起身點點頭,拿過旁邊的凳子讓趙文藝坐下,低聲說了一句:“麻煩阿姨還特地過來,書聆今天觀察一天, 明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們先聊,我出去接個電話?!?/br> 趙文藝看著顧修的背影,心里更是唏噓。 她一早就知道顧家這兩個兒子了不得。 特別是這個小的顧修, 不光長相是北城世家子弟里出了名的清俊,關鍵本人還特別上進。 高中畢業(yè)被保送國內(nèi)最頂尖的青大,還沒畢業(yè)呢就把投資玩得風生水起。 她那會兒就算想把喬語玲嫁進顧家,可左右掂量一陣,也實在沒敢肖想這個小兒子。 可沒想喬書聆就是有這么個破運氣。 不但撿了喬語玲的漏,還能撿著這么大一漏。 輕嘆一聲,沒好氣地想:要是喬語玲那臭丫頭有點兒出息,當時沒跟著那個一窮二白的破美院學生私奔,現(xiàn)在待在這里的,哪還有喬書聆什么事兒啊。 喬書聆平時和趙文藝不太說話,這會兒見她挨著自己坐下來,臉色憂愁,難免也有些尷尬。 輕咳一聲道:“阿姨,語玲最近有消息了嗎?” 她的原意是想替喬語玲遮掩著點兒,看看家里的口氣是不是有松動,如果有了那喬語玲也好回來,畢竟一個姑娘在外頭飄著到底不算安全。 可趙文藝卻理解岔了,她還以為這個繼女是在嘲笑自己呢。 皺了皺眉頭,不答反問:“聽紅姨說,你和顧先生現(xiàn)在還沒同房過?” 喬書聆哪知道自己和顧修的這些破事兒喬家都盯著吶。 老臉一紅,不禁磕磕巴巴地回答一句:“是…是啊,我這不是還沒做好準備嘛,不急不急?!?/br> 趙文藝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想:這種事哪有不急的,要是真不急,那人家顧家小公子壓根就沒看中你。 不過也不意外,畢竟人顧少爺?shù)拈L相品行樣樣擺在這里,五官比個姑娘還精致,而你呢,長得不如語玲漂亮也就算了,連性格也不怎么爽朗大方,整天待在房里,一點兒朝氣沒有,顧修能看上你哪兒啊。 這么一想,趙文藝又不禁好受了不少,平了平心神,指著門口問:“請了護工吧?今兒晚上下雨,估計得打雷,讓她陪著你睡。” 喬書聆打小不嬌氣,但就是特別怕打雷,因為小時候有個傻逼跟她說,說打雷是玉皇大帝在抓壞蛋,像她這種在天上犯了事兒的老神仙,一抓一個準。 你說這不是騙傻子呢么。 可偏偏喬書聆還真就信了,因為她打小覺得自己是仙女! 后來長大,她熟讀八榮八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開始相信科學、抵制封建迷信,覺得仙女不如社會主義接班人敞亮,但這怕打雷的習慣已經(jīng)落下,怎么著也還是沒得治了。 顧修這會兒已經(jīng)打完電話回來。 聽見趙文藝的話,一時還覺得挺新鮮。 走過來輕聲回答:“今天我睡這里,不用請護工?!?/br> 趙文藝張著嘴巴,看上去很是不敢相信,喃喃地問:“你…你們睡一張床???” 顧修拉過旁邊的座位坐下,輕笑一聲答:“阿姨真會開玩笑。這床這么大,還怕我壓著書聆么。” 趙文藝低下頭,小聲地喊:“但是…但是你們怎么就睡一起了呢?!?/br> 顧修抬頭冷眼掃了喬書聆一眼,見她眼睛很是心虛的亂瞟著。 立馬知道這妮子又作妖了。 一臉輕松道:“平時能睡,醫(yī)院自然也能,再說,她晚上有些不消停,我守著能讓她不壓著傷口?!?/br> 趙文藝這下是真閉嘴了。 站起來,臉上扯著點僵硬的笑容,說了句“那書聆你先養(yǎng)著,有事打家里電話”轉身就往外走。 顧修見房門關上,臉上的溫和立即卸下。 走到喬書聆床邊上坐下,手指撩著她耳朵邊的一縷頭發(fā),沉聲問:“怎么,你家里還以為我沒把你吃了?” 喬書聆見瞞不下去,只能小聲嘟囔起來:“咱…咱們那次胡來不是在哥哥家里么,紅姨又不知道,這也能怪我呀。” 顧修見她低著腦袋說話,嘴巴微微鼓起,有些不自覺的委屈。 傾身向前,靠在她耳邊悶笑了一聲,低聲道:“嗯,怪我。下次,我一定記得和顧太太在家里胡來,爭取讓紅姨一次性發(fā)現(xiàn),樓下客廳,廚房,樓上陽臺,書房,你選個,或者我們都試試?” 喬書聆捂著耳朵,整張臉都紅得能滴血來。 咬著嘴巴,無比感懷地心想:媽的,果然是開了封的處男猛如虎,他兩都還沒啥感情基礎呢,這廝吃了一次rou現(xiàn)在就開始耍流氓,要是以后相處久了,這悶sao迷上自己這樣的大仙女,那她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喬書聆也實在是個臭不要臉的人物。 這么想了想眼看著悲傷的都要哭出來。 抬頭,雙手“吧嗒”一聲拍在顧修那張帥氣的臉上,雙眼目光如炬,神情嚴肅地看著他,無比鄭重地開口:“雖然學姐知道自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胸大膚白叫床還好聽,但年輕人,縱欲傷腎,意yin傷身啊?!?/br> 夏五跟著林晨進來。 入耳就聽見這么一句話,愣在原地,咽一口口水,手都不知道往那兒放。 喬書聆回頭看見門口的兩個人,臉上也覺得挺不好意思。 象征性地撲騰了兩下趴進被子里,在床上拱起一個大大的包來。 顧修倒是沒覺得有什么。 站起來,對那頭林晨使了個眼色,兩個大男人轉身往病房外走去。 夏五見狀趕緊跑過去,撈出被子里的喬書聆,小聲念叨:“臥槽喬喬,你兩平時生活這么浪的嗎,劃船都不用槳了??!” 喬書聆皺皺鼻子,連忙開口為自己辯解,并且將剛才顧修耍流氓的話一并說了出來。 這倆姑娘一個愛訴苦,一個愛聽八卦,湊一塊兒話特別多,低頭你來我往大半個小時,要不是夏五肚子餓的受不了,估摸著還能嘮了幾塊錢的。 顧修這會兒正在和林晨聊著兩公司下月合作的招標項目,見夏五出來,立馬拍著林晨的肩膀說:“那林總,咱們下次再聊,有時間喊沈總一起出來吃個飯,上次那事得謝謝他了?!?/br> 林晨點頭笑笑,很是有意思地回答:“成,把友庭也一起喊上吧,我們老大說他這個弟弟平時見不著影子,也就你能喊得動?!?/br> 說完,伸手拉著夏五的手轉身離開。 顧修回到病房,喬書聆已經(jīng)咬著包拔絲糖在哪兒看上手機了。 見顧修回來,“哼”了一聲也沒有說話,低著腦袋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 顧修也沒去招惹她。 他本身事情就挺多,哪兒能時時刻刻圍著這祖宗轉悠,在旁邊的座位坐下來,打著電話就給李長明安排起明天的事情來。 兩個人你也沒招惹我,我也沒撩撥你。 安安穩(wěn)穩(wěn)到了晚上。 喬書聆在病房浴室里洗完了澡,換上紅姨拿過來的睡衣,擦干頭發(fā)往床上鉆。 她原本想著顧修一開始對趙文藝說的不過是過場話,沒想這會兒一看,這廝還真準備和自己睡一張床上。 扯著被子的半個角,小聲念叨一句:“你…你不準亂來啊?!?/br> 顧修取下鼻梁上的眼鏡,整個人往喬書聆身邊一靠,樣子看著就像是要抱上來。 喬書聆見狀連忙閉上眼睛縮了縮脖子,可好半天沒有感覺到顧修的動作,睜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廝只是在關上面的臺燈,這會兒早就躺回去了。 松開手指,不禁默默地長呼了一口氣。 顧修躺在她的身邊,悶悶地笑了一聲,聲音低沉地問:“怎么,沒抱你很失望?” 喬書聆只覺身邊人的體溫通過手臂傳過來,熱得不行。 想要說話,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索性嘟了嘟嘴,哼哼唧唧地回答一句:“你少不要臉了…啊!” 說話間,窗外一道驚雷猛然打下。 喬書聆聽見那雷聲,瞬間大喊著將腦袋縮進了被子里。 顧修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子的喬書聆。 側過身子,抬起胳膊放在她的身體上面,遲疑著到底要不要抱上去。 直到那頭又一到雷聲打下來,喬書聆身上發(fā)出一陣明顯的顫抖,他才終于嘆一口氣,放下胳膊將被子下的人完全擁入了懷里。 喬書聆只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被他包了進去。 眼看著里面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偷偷探了個腦袋出來,眼神傻傻地看著面前病房的墻壁,臉上泛著淡淡的紅,也不知是憋的還是被臊的。 顧修低下腦袋,看著她害怕的小模樣,將臉靠在她肩膀后面,右手輕輕拍著她的小肚子,聲音難得的溫和了起來:“學姐,我在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