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滿頭霧水地打著電話問夏五,這才知道,原來這些小妮子會這樣全是因?yàn)槿思以贫恕?/br> 云端這個cv前兩年配過喬書聆的一部有聲漫畫。 那時候挺紅的,畢竟聲音好聽,聽說人也長得有幾分帥氣,就是平時有些高冷,去年出國上學(xué),或許是學(xué)業(yè)太忙,已經(jīng)很久沒有接新劇了。 這次喬書聆拉著顧修試音,正巧碰著個缺,那導(dǎo)演和他挺熟,見他在線說了兩句,沒想他還真就過來錄了一段。 早上導(dǎo)演組把片段發(fā)在網(wǎng)上,下面一些真愛粉小姑娘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聲音,一傳十十傳百,不一會兒的功夫,大家都開始在那挨個哭著喊著表忠心。 這還不算完。 等到下午,遠(yuǎn)在太平洋彼岸的云端還親自上陣,用他那個萬年沒動過的微博又特地把導(dǎo)演組發(fā)的東西給轉(zhuǎn)發(fā)了一遍。 轉(zhuǎn)的時候不忘寫上一句——“碰見好久沒見的半月,很高興,還是沒忍住又來過了一把戲癮?!?/br> 喬書聆于是又震驚了。 因?yàn)樗m然認(rèn)識云端,可兩人平時根本沒有過多的交集,更不要說見過。 就是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大臉盤兒一甩,都壓根不能認(rèn)出來。 可粉絲們不知道啊,那些姑娘吃飽了撐的瓊瑤上身,看見云端的微博,一個比一個深的腦洞轉(zhuǎn)眼就開上了。 一邊挨個表白一邊在那猜測著“云端”和“半月聆聆”的關(guān)系。 何文暉原本還看得挺樂呵,喝著奶茶還買了兩斤鴨脖享受著呢。 這會兒見有人把喬書聆和云端扯一塊兒,立馬不高興了,大胳膊肘一甩。 開著半月聆聆死忠會的馬甲,上線就是一句——“男二和半月聆聆才是現(xiàn)實(shí)夫妻好不好。” 幾秒之后,或許是覺得還不過癮,又不知死活地貼了一張顧修的生活照出來。 顧修這廝平時過得精致裝逼,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上位者的嚴(yán)謹(jǐn)禁欲氣息,就連生活照也透著股濃厚的小資情調(diào)悶sao味兒,單看長相,的確很容易讓一些瞎了眼的小姑娘癡迷。 果不其然,他這張照片一發(fā)出來,下面粉絲的風(fēng)向瞬間就變了。 大家熱火朝天地瞎攪和著,有忙著下載花癡的,有忙著打聽人rou的,還有一片兒少女心泛濫、忙著編故事的。 原本一開始那些琢磨“半月聆聆”和“云端”關(guān)系的人,這下子全部改了大綱,思維一轉(zhuǎn),動筆就是一篇又一篇的《霸道總裁不良妻》。 在她們千變?nèi)f化的故事里。 喬書聆一會兒是出身貧民工農(nóng)階級缺爹少媽的小可憐,一會兒是叼著面包片整天一到街道拐彎處就能自動平底摔的冒失小丫頭,最可怕的,還有說她是身患絕癥依然頑強(qiáng)不屈、以一己之軀撐起整個家庭的感動中國十佳少女。 喬書聆看著那些人的評論整個人都服了。 嘴巴咧到耳朵根下頭,笑得整個人都直不起腰來。 見那頭顧修開門回來,張嘴剛想說話,沒想玄關(guān)處站著的人倒是先開口了:“換件衣服,今天晚上回我家吃飯,我爸媽找我們有事。” 喬書聆從座位上坐起來,嘴角的笑意還沒緩和下去,看起來像極了一只春風(fēng)繚繞的貓,瞇著眼睛笑兩聲,也沒多問什么原因,起身就往自己臥室里走。 等兩人到了顧家,時間已經(jīng)快六點(diǎn)。 顧家這會兒人還挺多,何文暉、何真真還有秦蔚都在。 何文暉這會兒樣子看著最是可憐,低著個腦袋站沙發(fā)邊上,一看就是剛剛受了方菱的教育。 喬書聆有些忐忑地脫了鞋走過去。 低著腦袋剛對方菱開口喊了句“媽”,方菱那邊立馬一個眼神瞪過來,冷著聲音張嘴就是一句:“你們實(shí)在是太胡來了!” 喬書聆有些丈二的和尚莫不著頭腦,皺著眉頭沒敢說話。 顧修這會兒也走了進(jìn)來,看見喬書聆的樣子,立馬靠上來問:“怎么了?” 方菱見著顧修,臉上稍稍收起了一些怒氣。 怒其不爭地嘆一口氣,臉色還很嚴(yán)肅地繃著,站起來,看著顧修的臉,十分鄭重道:“兒子,我們顧家是什么樣的人物,你怎么能隨便跟著她這么胡鬧,玩兒什么網(wǎng)絡(luò)配音,這是上得了臺面的事情嗎?放在網(wǎng)上還被人認(rèn)出來。阿修,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顧修聽見她的話,心里立即有了幾分了然。 他今天照片被爆出的事情李長明其實(shí)一早就跟他說了,可他沒覺得生氣,反而還有點(diǎn)兒高興,畢竟喬書聆在網(wǎng)上太能撩事,趁著這個機(jī)會讓大家都知道這廝是有主的,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輕咳一聲,臉色平靜地回答到:“媽,書聆現(xiàn)在是我妻子,她自然也就是顧家人。至于我陪她玩兒什么花樣,這也是我們夫妻兩的事情。您年輕的時候也演過戲,怎么到了我們這,配音卻成了上不了臺面的事?” 方菱“嘖”了一聲,覺得自己這個兒子真是魔怔了。 明明兩人壓根就沒同過房,也不知他是在這偏袒個什么勁。 轉(zhuǎn)身喊著自家先生,沒好氣地喊:“我管不了你兒子了!你來和他說!” 說完,就氣鼓鼓地上樓去,連喬書聆的臉都不愿再看一眼。 顧有文其實(shí)也沒覺得這是件多大的事情。 走過來拍拍喬書聆的肩膀,苦笑著道:“你mama平時對阿修就是管得嚴(yán)了些,我知道你們小年輕現(xiàn)在都喜歡在網(wǎng)上弄活動,她啊,太大驚小怪了。不過下次還是要注意,不要讓自己的信息被曝光在網(wǎng)上。畢竟咱們這種家庭你也知道,是得低調(diào)些的。好了,你們先坐著,等下就要吃飯了,我先上去安慰安慰你們的媽,她那個性子啊,一個人憋著一準(zhǔn)不得消停?!?/br> 喬書聆低著腦袋,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嗯”了一聲。 眼睛眨巴眨巴,真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何真真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偽裝,“嘖”了一聲,見顧有文離開,立馬忍不住在旁邊念叨起來:“自己是個沒用的宅女,還要拉著我哥,除了裝委屈,屁都不會,光知道惹事兒。” 何文暉原本低著腦袋思過呢,聽見他姐的話,立馬不高興起來。 皺著鼻子喊:“姐,你怎么能這么說,誰說嫂子沒用,嫂子在網(wǎng)上可牛逼了,一群粉絲呢!個個都要給她生猴子!現(xiàn)在國產(chǎn)漫畫家里數(shù)得上名字的嫂子也是一個呢!” 何真真平時不看漫畫這樣的東西。 在她的意識里,動畫片兒那都是給孩子看的玩意,不僅一點(diǎn)內(nèi)涵也沒有,還特別無趣,聽見何文暉的話,難免露出了一絲嫌惡表情,輕聲道:“一天到晚只知道看些破漫畫,你也是個沒出息的!” 顧修站在原地,臉色已經(jīng)帶上了微微的慍氣。 看著旁邊何真真的臉,一字一句道:“什么時候輪到你在這里教育我顧家的人了。” 何真真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顧修的眼刀子。 這會兒被他冷冷清清的一看,身上直接打起了顫,低下腦袋也不敢再說話,就是嘟著嘴露出一副不開心的表情。 秦蔚在旁邊也覺得何真真有些過分了,不禁輕聲說了一句:“誰說看漫畫的就沒有出息,你這思想也太老舊狹隘了?!?/br> 何文暉沒想到自己在這個家里還能被支持,眼神意味深長地看著秦蔚,一時間不說老淚縱橫吧,感動肯定是有點(diǎn)兒,就像是漂泊多年的地下黨終于找著了同一組織的兄弟似的。 秦蔚壓根沒想到自己這一句話會得到這么大的反應(yīng),輕咳一聲,臉上都忍不住一紅。 為了表明自己的高風(fēng)亮節(jié),立即又崩起小臉,很是義正言辭地加了一句:“但是憑著長相以色侍人也是不對的!” 說完,又瞟了眼喬書聆的方向,慫慫地勾了勾脖子。 顧修“嘖”的一聲開口就想呵斥。 沒想喬書聆先一步截住他,一臉嚴(yán)肅地說上了:“小表妹,說jiejie憑長相以色侍人,這點(diǎn)我是十分不同意的,畢竟你還沒有深入了解過我?!?/br> 何文暉聽罷立即點(diǎn)頭附和:“就是就是?!?/br> 然后,喬書聆又輕嘆一聲氣,拍著自己情深意重道:“如果你多了解了解jiejie,就會發(fā)現(xiàn),jiejie不光臉好看,胸也是很大的!” 何文暉:“……” 第26章 秦蔚雖然一早就受過喬書聆的精神毒害, 可她沒有想到, 這廝幾天沒見,臭不要臉的造詣竟然又有了精進(jìn)。 坐在原地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何文暉回過神來, 倒是很意外地看了喬書聆身上一眼, 腦中瞬間回響起兩顆鮮紅大字——好兇! 可惜還沒等他來得及回味一陣,顧修冷冷的眼刀子已經(jīng)在他臉上胡亂掃射了起來, 打眼一看, 有如寒冬臘月一剪沒,雪夜刺骨小風(fēng)吹。 方菱過了一會兒才又從樓上下來,身段優(yōu)雅, 面色平靜,就像剛才的事兒壓根沒發(fā)生過, 抬頭微微一笑, 云淡風(fēng)輕,充分展現(xiàn)出她作為影后強(qiáng)大的職業(yè)素養(yǎng)。 一群人見狀起身入座,趁著顧有文還沒有下來的空當(dāng), 拉開位子彼此交頭接耳起來。 門口的阿姨此時突然高聲喊了句“大少爺回來啦”,話音未落,顧悠滿是笑意的聲音就緊接著傳了過來——“喲,今兒家里這么多人啊。嗨呀, 原來小書聆也來了!” 其實(shí)顧悠能不知道今天家里人多么,他就是專門挑著這個日子回來的。 畢竟在這個當(dāng)口,他老子最有可能當(dāng)著這么多小輩的面將他逃婚的事兒放過去。 喬書聆倒是不知道自家大伯哥心里的這些想法,抬頭看他一眼。 臉上露出一點(diǎn)拘謹(jǐn)?shù)男θ? 忐忑地喊了聲:“哥?!?/br> 顧悠這廝一向挺不要臉的,不光滿嘴答應(yīng),半點(diǎn)生分沒有,還伸手揉了揉喬書聆的腦袋,笑著感嘆一句:“哎,幾天不見,小書聆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啊?!?/br> 方菱聽見這話,卻是聞出了味道。 皺著眉頭問:“怎么,你和你弟的老婆之前有見過面?” 她這話一說,在座的幾人立馬很是尷尬地僵在原地。 顧修低著眼睛輕咳一聲,臉色平淡地回答:“之前書聆和哥哥的確在學(xué)校有過一面之緣,mama,你不要多想。” 方菱能相信這樣的話么。 坐在座位上,臉色又突然冷了下來,輕哼一聲道:“是,你和你哥兩人一條心,我說的話倒是挑撥了你們的兄弟關(guān)系!” 顧悠平時最是頭疼這個后媽的脾氣。 坐下來笑嘻嘻地回答:“方姨你這話怎么說的,我知道您是關(guān)心我,阿修這不是怕你多想氣壞了身子嗎?!?/br> 他這話說出來,方菱越發(fā)的不高興了,索性連偽裝的溫和也放下來。 冷著個臉,低聲開口道:“氣壞了身子?呵,我是為了誰才氣壞了身子!顧悠,你要是不逃婚我能變成這樣?作為顧家的長孫,該為家里做的事沒做過一樣,不該招惹的小姑娘倒是一個不少,年紀(jì)輕輕一天天只想著畫畫,連結(jié)婚都是讓你弟弟替你頂上,你哪里還有點(diǎn)顧家人的樣子?。俊?/br> 這話要放在平時,方菱是不能隨意說出口的。 畢竟她當(dāng)年好不容易進(jìn)的顧家,平時做事向來謹(jǐn)小慎微,為了不讓人抓住把柄,對待顧悠也總是一副溫柔和氣的樣子。 只是現(xiàn)在顧有文還在樓上接電話,顧悠犯了這么大錯還敢大搖大擺地回來,加上喬書聆那張不討喜的臉,心里一橫,忍不住就這么發(fā)xiele幾句。 顧修坐在原地,對著顧悠很是抱歉地看了一眼。 顧悠咧嘴一笑,示意他不用在意。 趴在桌子上,故意唉聲嘆氣道:“方姨您說的都對,但是我沒出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其實(shí)啊,我不也就是仗著自己有個能管事兒的弟弟,所以才敢這么胡作非為么。人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看我雖然逃了婚,可咱們跟喬家的婚事不是也沒黃么,阿修現(xiàn)在娶了小書聆,我看著就挺好的?!?/br> 他這話一說,方菱越發(fā)的生氣了,忽的一下站起來,指著喬書聆的鼻子,張嘴就喊:“好好好,好什么好!他兩根本就沒同過房!” 她這話實(shí)在憋得久了,以至于現(xiàn)在說出來,整個人都帶著一股深閨怨婦的苦悶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