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喬書聆聽見這話,整個人微微愣了一愣,然后臉上猛地一紅,拿起勺子就要往他的嘴里送。 可人顧修偏偏不稀罕勺子里的東西,湊過去對著她的嘴巴就是一口,用舌頭搶了一點過來,完了還臭不要臉地點頭評價一句:“是還不錯?!?/br> 喬書聆祖?zhèn)鞯纳窠?jīng)病都要給他嚇好了。 低下腦袋一個勁地猛吃。 好半天才小聲嘟囔一句:“你這個小同志太不嚴(yán)肅了。” 顧修輕笑一聲也沒說話,只是抱著她的胳膊收緊了一些。 心里默默地想著:我現(xiàn)在好歹只是不嚴(yán)肅,以后還能不正經(jīng)、不是人呢。 兩人這一碗粥吃得不快,等喬書聆吃飽洗完臉?biāo)⒀?,時間都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半。 顧修把她好好地塞進(jìn)被子里,一邊塞一邊輕聲問了句:“小喬同志今天吃得還滿意?” 喬書聆點點頭拿出自己奶奶輩的風(fēng)格,很是淡定地回答一句:“滿意,老顧同志以后繼續(xù)發(fā)揚。” 她這話說出來純粹也就是開玩笑。 畢竟顧修平時挺忙,哪能見天兒的做這種事啊。 可老顧同志不這么認(rèn)為。 他覺得這是喬書聆在給自己暗示呢,暗示他多給自己做好吃的,兩人薄弱的革命感情就能得到鞏固。 要不說這兩人湊一塊兒挺好呢。 畢竟腦子都是有坑的。 第二天早上,眼看著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十點,喬書聆和顧修才挨個從床上醒來。 方菱覺得自己這個小兒子從小自律。 平時作息也特別穩(wěn)定,此時見他日上三竿才下樓來,不禁覺得是受了喬書聆的影響。 心里有些微微的不喜,忍不住開口說了句:“雖然你們是新婚,但也不能鬧騰的太晚影響了正常作息?!?/br> 他這句話說出來。 旁邊的何真真也立馬接話了,輕聲附和著:“就是,趁著年輕就這么亂來。” 她們這話說得曖昧,喬書聆忍不住臉上微微一紅。 顧修倒是很平靜,把餐廳的椅子拉出來,對著旁邊的阿姨說了句:“熱杯牛奶?!?/br> 然后坐下來,沉聲開口道:“書聆剛剛懷孕,晚上睡不好,過段時間這種情況會好一些。” 他這話說完,方菱手里的橘子一下子落了下去。 在座的其他人臉上也露出了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特別是何真真,睜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地盯著喬書聆的肚子,一字一句問:“懷…懷孕?嫂…嫂子就懷孕了?” 喬書聆見她竟然主動喊自己嫂子,想著昨天顧修的話到底起了作用。 于是也很給面子地抬頭笑笑,嘚嘚瑟瑟地回答:“是呀,我和你哥合法夫妻,身體沒毛病,生殖系統(tǒng)也健全,懷個孕有什么特別大的問題嗎。” 何真真“噔”的一下站起來,臉色煞白,握緊了拳頭,手足無措地胡亂說著:“怎么會…你懷孕了,那阿怡怎么辦,她那么喜歡哥哥,你,你怎么就懷孕了呢,阿怡之前給哥哥下藥都沒懷上,這,這怎么可能呢。” 顧修瞇起眼睛,站起來想要為自己解釋。 喬書聆卻先一步站起來,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做出一臉感動的表情,抹著眼淚兒,情深意重道:“天哪小表妹,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缺心眼兒的大好人。沒關(guān)系的,你放心,請你一定要轉(zhuǎn)告你那位朋友,告訴她,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只要她低調(diào)做人,高調(diào)養(yǎng)豬,有一天她也可以成功懷孕的。真的,實在不行,咱們就去胡同的電線桿子下多走走,那些老中醫(yī)總是很特別的靈,加油,我相信,病魔總有一天會戰(zhàn)勝她,千萬不要放棄了?!?/br> 第29章 何真真聽著喬書聆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腦子壓根都反應(yīng)不過來, 站在原地只覺耳鳴眼昏。 可還沒等她喘一口氣緩過勁來,方菱又“噌”的一下躥了上來, 抓著她的兩個胳膊, 一臉怒氣地喊著:“什么!劉怡給阿修下藥!?她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敢給我兒子下藥!” 喬書聆被方菱的情緒嚇了個踉蹌,跌倒在身后顧修的懷里。 一邊往旁邊的角落里走以免被波及, 一邊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顧修的袖子, 勾著腦袋輕聲問:“你mama怎么這么生氣呀?都不像平時的樣子了。” 顧修默默看她一眼,面無表情地低聲回答:“我有一個雙胞胎jiejie,小時候就是被人下藥帶走的, 我媽對這種事情一向比較敏感。” 說完他沉默一瞬,又開口問了句:“不過, 我倒是更在意顧太太你為什么聽見別人給自己老公下藥還能這樣淡定?!?/br> 喬書聆小臉一繃, 撈著他的脖子,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很是沉痛道:“當(dāng)然淡定啦, 劉怡給你下藥那天其實我也在啊,而且后來通過我的思想教育,她還改邪歸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呢, 哎,要說起來,你這小表妹也實在是不懂事,好好的干嘛揭人黑歷史吶…” 她這話說出來壓根沒經(jīng)過腦子, 語氣抑揚頓挫,還顯得挺驕傲的。 可顧修不高興啊,眉頭一皺,伸手?jǐn)堉募?xì)腰,開口就是一句:“哦?原來顧太太眼睜睜看著別人給你家先生下藥,還可以無動于衷?” 喬書聆被他這么一問像是也意識過來,小肝兒跟著一顫,咽了一口口水,眼神到處亂瞟,一臉心虛地回答:“你…你那天不是才說了我哥哥的壞話嘛,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呀,額,就算我是故意的…但我也被你欺負(fù)了呀,你那天,你那天不是都把我那什么了嘛…” 話說完,又撩著眼睛偷看了一眼。 瞧見顧修那張興致盎然的臉,立馬覺得自己上了當(dāng),伸手捶上一拳,輕聲念叨著:“你高興什么?。 ?/br> 顧修輕咳一聲,伸手捂著自己的下半邊臉,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沒什么,就是覺得有時候自己媳婦缺心眼也不完全是一件壞事情?!?/br> 喬書聆見他說自己缺心眼,那能樂意嘛,她覺得自己不光智商高、人緣兒好,而且全身上下都洋溢著智慧的心眼兒。 “哼”了一聲從他胳膊里掙脫出來,兩眼一瞪,有如下一秒即將要去就義。 仰著腦袋轉(zhuǎn)身往客廳外走,把眼睛放頭頂上,做出一副高風(fēng)亮節(jié)的模樣, 可沒想,小腿剛往前一邁,“咣當(dāng)”一聲,大腦門兒就撞在了面前透明的玻璃門上。 顧修看著她的模樣,心下一緊,都忘了樂了。 走過去,抱著她問:“怎么樣?疼不疼?” 喬書聆把腦袋埋在自己胳膊里,好半天才淚眼盈盈地抬起頭,大腦門兒紅了一邊,跟二郎神似的,抱著胳膊輕聲抱怨:“誰他喵的把門放這兒啊?!?/br> 顧修看見她這副倒霉模樣。 嘴唇抿著,細(xì)微地抖了半天,最后到底還是沒憋住,“噗嗤”一聲放聲大笑了出來。 方菱原本還在那質(zhì)問何真真有關(guān)劉怡的事情,這會兒聽見顧修的聲音,不禁回頭看了一眼。 等看見自家兒子從來沒有見過的燦爛笑意,一時間站在原地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顧修這會兒笑得夠了,終于讓阿姨拿來醫(yī)藥箱,挑出來一個大塊兒的創(chuàng)口貼。 “吧唧”一聲貼在喬書聆的腦門兒上。 顧悠這會兒正好從外頭辦完事回來,看見自己弟媳的模樣,“嚯“了一聲,張嘴就喊:“小書聆你這是開天眼了嗎?” 喬書聆老臉一紅,壓根都不想和這倆兄弟計較。 站起來就往外頭走,一邊走還一邊伸手左試右探著,一副小心謹(jǐn)慎的模樣跟偷了誰家的地雷似的。 顧修看見她束手束腳的樣子,捂著嘴巴又想要笑,抓過阿姨遞來的杯子追上去,輕聲喊到:“先喝點熱水,清理清理腸胃,等下回去吃早飯,別空著肚子?!?/br> 喬書聆這會兒才不想回去呢,皺著眉頭沒好氣地回他:“你走開,我們正直的共產(chǎn)黨員是不會拿群眾一針一線的!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 顧修見狀也不生氣,繼續(xù)一個勁的在她后頭跟著。 顧悠倒是覺得驚訝極了,看著這小兩口斗嘴的樣子,一瞬間都跟被雷劈了似的。 看著走上來的何文暉,小聲問:“你哥在媳婦兒面前一直是這個鳥樣子?” 何文暉本來是一臉憂郁坐在旁邊當(dāng)透明人的。 這會兒見著顧悠了,就像順利會師老紅軍似的,抓著他的手一個勁地喊:“可不是呢嘛。大早上的就在那摟摟抱抱,我想上去說話都不敢。真的,我可苦了,大姨和我姐那邊母老虎氣勢太重,我不敢上去插話;可修哥和我嫂子那邊,又整天喪盡天良的亂撒狗糧,拿著嘴炮當(dāng)情趣,你說我一十八歲的青年那里能扛得住這樣的魔法攻擊啊。嘖嘖,悠哥你是不知道,剛才我嫂子被我大姨嚇著的時候他兩有多膩歪,哎喲,還有我嫂子撞在玻璃門上的時候,我哥笑得就跟個二傻子似的。” 顧悠“嘖嘖”兩聲,明顯覺得不信。 因為顧修打小喜怒不形于色,而且那張臉的美學(xué)高度擺在那里,就算是大笑起來,那最多是陰笑,怎么能燦爛成二傻子呢。 伸手?jǐn)堉磉吅挝臅煹募绨?,很是感嘆道:“真是辛苦你了啊文暉,估計他兩就是氣氣方姨,你別受了刺激?!?/br> 何文暉慫慫鼻子,小聲念叨:“哪兒啊,孩子都有了,他兩就是膩歪。” 他這話說出來,顧悠整個人立馬僵在原地。 眼睛睜得老大一顆,一臉驚恐地輕喊:“我嘞個乖乖,這倆臭不要臉的這么快?嘖嘖,小修不會整天把他媳婦兒關(guān)在家里造人吧,靠,看不出來啊,這他媽一禽獸啊?!?/br> 何文暉也點頭感嘆:“不過嫂子這么可愛,我哥把持不住也算正常嘛,你不知道,嫂子漫畫里那些腦洞有多搞笑,真的,我老喜歡她了。” 說完,見顧悠一臉奇怪地看著自己,連忙搖手解釋:“我說的是粉絲的那種喜歡,就是整天搖小旗給偶像加油那種,和我哥那種禽獸不一樣?!?/br> 得,就這么一會兒,這倆自動就把顧修給默認(rèn)為禽獸了。 顧悠站在原地,看著不遠(yuǎn)處喬書聆的樣子,“嘖”了一聲,突然輕聲念叨起來:“不是,我怎么覺得,小書聆長得這么眼熟呢?!?/br> 何文暉“啊”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問:“眼熟?不能吧悠哥,我嫂子是良家婦女,雖然胸大了點兒但一準(zhǔn)沒被你禍害過?!?/br> “去!” 顧悠打斷他的胡說八道,一臉正經(jīng)道:“我覺得,她長得有點兒像小時候的那個姑娘?!?/br> 何文暉被他說的一頭霧水,湊過去問:“小時候的哪個姑娘?。看┲_襠褲、鼻涕迎風(fēng)流十里那個?” 顧悠覺得何文暉就是個腦子有問題的。 捶了他一拳頭,低聲道:“你他媽就不能想點兒好的,穿著開襠褲鼻涕迎風(fēng)流十里?那是人干的事兒么,你嫂子一看就是有文化的女流氓,哎,對了,你不是小書聆她粉絲么,她小學(xué)哪個學(xué)校畢業(yè)的呀,是十二小嗎?!?/br> 何文暉覺得自己特別的冤。 忍不住小聲念叨:“這我哪兒知道啊,我嫂子在網(wǎng)上特別低調(diào),還有人說她是長著大唧唧的美少女呢。” 顧悠兩眼一翻,覺得現(xiàn)在的孩子口味真他媽的重。 伸手往他背上一拍,開口道:“行了,那咱先回去吧,擱這兒待著也沒鳥用,看人談戀愛啊。” 何文暉被他這么一說,又意識過來,拿著手機,咯噔咯噔的就往喬書聆的身邊跑。 顧修這會兒剛把熱水給人喂了,揉著喬書聆的大腦門兒勸她回去吃飯呢。 看見一路小跑過來的何文暉,皺著眉頭問:“你怎么過來了?!?/br> 何文暉舉著手機,很是正直道:“皇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報告?!?/br> 喬書聆這一向自詡正直共產(chǎn)黨員的老革命能聽這種話嘛,上去就是一拳頭,橫眉冷對道:“給我捋直了舌頭再說一遍?!?/br> 何文暉苦不堪言,舉著手義正言辭道:“同志,別打了,是自己人,我有緊急的機密要說?!?/br> 說完,立即十分狗腿的把自己的手機舉起來,一臉不屑地喊:“你看,嫂子你又被這個盛夏給蹭熱度了。嗨,我也就奇了怪了,這傻逼不還是你一個工作室的嘛,整天兒逮著您這一只羊卯足了勁地薅…額,不對,是逮著您一個老師蹭熱度,她是不是有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