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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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喧動作輕柔,指上沾了微涼的藥膏,在陳子明的傷處輕輕將藥揉開抹勻,力道竟然恰到好處。 上一次他這么做的時候,陳子明只顧著疼了,也沒感覺到其他的什么,如今沒有了疼痛的掩蓋,對方手指的觸感清晰無比,陳子明竟然不知不覺便有了反應。 沈喧一直都在留心,當即動作一滯,另一只手突然伸到了陳子明身前一握,而后有些興奮的開口道:“陳兄,你硬了?!?/br> 陳子明被他一握,險些叫出聲,好在沈喧及時收了手。他伏在榻上呼吸凌亂,沈喧倒是沒什么進一步的行動,抹完了藥去凈了手,而后自己走到另一邊的矮榻上,倒頭就睡。 陳子明一臉不解,穿好衣服走到矮榻邊,低聲喚道:“沈兄?” 沈喧眼睛都沒睜,迷迷糊糊開口道:“你硬了?!?/br> 陳子明一臉無奈,道:“沈喧,起來喝點水?!?/br> 沈喧依舊沒睜眼,道:“不喝……你硬了?!?/br> 陳子明聞言心道,是啊,自己硬了。而且沈喧只是幫他抹了點藥,什么都沒做呢,他就硬了。無論他的心思隱藏的多么隱秘,身體的反應都騙不了人。 許是酒意未散的緣故,沈喧不一會兒就睡著了。陳子明十分無奈,只得去取了被子來給人蓋好,而后才滿腹心事的睡下,可惜這一夜也沒怎么睡著,天快亮才瞇了一會兒。 第二日一早,陳子明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沈喧已經(jīng)走了。 陳子明立在屋內沉默良久,終于還是找管家備了馬車,而后一路朝城外趕去。 馬車到了城外之后,遠遠便看到了押送陳亮之人。陳子明下了馬車,徒步朝陳亮和押送之人行去。不過月余的功夫,陳亮似乎老了很多,鬢角的白發(fā)已經(jīng)有些刺目了。 “我沒想到你會來。”陳亮望著眼前的兒子開口道。 “此后,恐怕再難相見了,你保重。”陳子明道。 “子明,為父不后悔所做過的一切,包括那只貓的事情?!标惲恋?。 陳子明冷笑道:“你大概覺得用這種方式保我周全,是很值得炫耀的一件事吧?你恐怕都被你自己感動了,可是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東西比所謂的周全更重要。” 陳亮卻道:“這種東西,我此生無法明白了,你明白就夠了。” 陳子明不欲與他多說,便道:“你保重?!?/br> 陳亮有些不舍,開口叫道:“子明……” “我今日來送你,是想讓這件事情做一個了斷。若是我遲遲不愿面對你,便無從重新開始。你先前所做的事情,我們每個人都付出了代價,從今往后,我不會再裹足不前,因為前面有人在等著我?!标愖用鞯?。 陳子明說罷便轉身離開了,待上了馬車之后,朝車夫道:“去沈府?!?/br> 陳亮帶著枷鎖,立在路邊一直看著馬車走遠,這才繼續(xù)上路。 第70章 京城算是暫時恢復了風平浪靜。 然而就在殿試的前一天,考生中又出了一起命案,這讓剛剛恢復平靜的京城,再次陷入了風波之中。 好在這次出事的并非李越的人,而是潘行之的兒子潘文斌。 據(jù)說潘文斌在勾欄院里有一個相好的,此女風情萬種頗得潘文斌喜愛,只是一直礙于身份和父親的阻撓,因此潘文斌一直未能為那女子贖身。 可最近那女子突然對潘文斌冷淡了起來,潘文斌心中狐疑,于是多方探查,結果發(fā)現(xiàn)這女子變了心,竟與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好上了。 那日書生醉醺醺的去找那女子,被等候多時的潘文斌逮了個正著,兩人都喝了酒,一來二去便動起了手。潘文斌畢竟是習武之人,手上失了輕重,這便出了人命。 春闈已放榜,那書生榜上有名,算是個貢士,不日待參加完了殿試,保不準還有望進前三甲,如今卻是一命嗚呼了。 京城重地,死的人又是等待殿試的考生,此事自然沒那么容易揭過,于是潘文斌當日便被刑部的人下了獄。 此事出在這個當口,潘太保心知恐怕沒那么容易過去,于是下了早朝之后便去見了李越。李越心中倒是不意外,畢竟是親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潘太保自然不會不管不問。 潘行之進了凝和殿,便朝李越行了大禮。 李越忙將人扶起:“太??炜煺埰稹!?/br> 潘太保開門見山道:“陛下,老夫今日來是為了犬子之事?!?/br> “此案已交由刑部審理,朕……”李越面色如常道。 “陛下,老臣年事已高,早已有了退隱之心,只盼犬子此番能安然無恙,求陛下務必成全?!迸颂i_口道。 李越眉頭一擰,問道:“太保這是何意?朕不太明白?!?/br> 潘行之道:“陛下如今已然有了翱翔之姿,老臣自問力有不逮,但朝中之事老臣依然有許多放不下的地方??晌谋笕羰悄馨踩欢冗^此劫,老臣愿意割舍朝中牽絆,不再過問朝中之事?!?/br> “若是朕說無能為力,太保又將如何?”李越問道。 “老臣……懇請陛下三思?!迸诵兄?。 李越心中冷笑,潘行之果真狂妄至此,竟然當面便如此直白的與他談條件,可見事到如今眼里也依舊沒有自己這個皇帝。 “太保先退下吧,此事朕會考慮?!崩钤降馈?/br> 潘太保也不糾纏,忙道:“臣告退。” 潘行之離開后,李越目光微凜,似乎十分不悅。片刻后,趙尋從屏風后出來,顯然是將方才兩人的對話都聽了去。 李越冷聲道:“沒想到他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的地位,竟然愿意為了潘文斌放棄,倒是讓朕有些意外了。” 趙尋道:“如今他大勢已去了五六成,他心知這朝堂早晚是你說了算,此番與其說是為了兒子,倒不如說是就坡下驢,既得了好名聲,也救了兒子?!?/br> “那朕該答應他?”李越問道。 趙尋卻皺著眉道:“恐怕此事沒那么簡單?!?/br> “什么意思?”李越問。 “說不上來,只是覺得此事不像是偶然?!壁w尋道。 李越略一思忖,道:“你是說,此事潘文斌可能是被人算計了?難道是鄭玉坤的人干的?” 趙尋搖了搖頭表示尚難定論,依照如今朝中的形勢,鄭玉坤做此事已然是多此一舉,此事倒像是李越的手筆。可李越既然不知此事,那多半就是柳岸出的手了。 殿試之日很快便到了。 這日一早,考生們早早的沐浴更衣,一起入宮參加殿試。禮部當中點了中榜貢士的名字,核對人員無誤后,這才帶人去朝當朝陛下行禮。 李越今日穿了一襲明黃龍袍,坐在龍椅上頗有天子之威,更是讓座下的考生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而實際上,這些考生中許多人的年紀比李越都要大許多。 今日殿試的策題是李越親自出的,他倒是很期待考生們會如何作答。 頒發(fā)了策題之后,李越便可以離開,留下主考和監(jiān)考的官員、以及其他相關人等留在此地等待日暮時考生交卷。 應考的殿外,沈喧一襲官府長身而立。 身后一人大步走來,停在了沈喧旁邊。 “沈兄,多日不見?!眮砣碎_口道。 沈喧側頭看他,面色疏淡道:“陳兄?” 陳子明左右看了看無人,低聲道:“我有話與你說,你為何不愿見我?” “今日是殿試之期,陳兄還是守好自己的本分,莫要出了差池。至于私事,等殿試結束后再說也不遲?!鄙蛐?。 陳子明面色略有些急躁,道:“那日我去送他了,回來之后便去了你府上,家丁說你不在府中?!?/br> “知道了?!鄙蛐馈?/br> “然后呢?”陳子明道:“你沒有什么要與我說的?” 沈喧輕咳一聲,轉身望著他,道:“陳兄來找的我,還問我有何話要同你說?我看來像是那種話很多的人嗎?” 陳子明心道挺像的,但口中卻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喧轉頭不看他,一臉疏離道:“我要去巡視一番,失陪了?!?/br> 沈喧說罷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陳子明一直望著沈喧的背影離開,卻見沈喧拐彎之前,快速回頭看了他一眼。 大概是沒想到陳子明會一直那么看著自己,沈喧嚇了一跳,忙飛也似的逃了。陳子明片刻后反應過來,不由失笑。沈喧這家伙,是在玩欲拒還迎? 黃昏時,殿試結束。 沈喧從殿內出來,冷不丁望見陳子明正立在殿外,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人。沈喧猶豫片刻,不知該裝作沒看到,還是該上去打招呼。 自那日知曉了陳子明的心思之后,沈喧便有些別扭。事到如今,他自己對陳子明是何心意,早已昭然若揭,因此面對對方的時候,他便有些不知所措。 而這種無措,表現(xiàn)出來便成了躲避和疏離。 好在陳子明如今也算開了竅,要不然也不會在殿外等著他。 “沈大人,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一個過路的禮部官員朗聲問道。 “呃……我想事情!”沈喧一邊敷衍著回答,一邊瞪了那人一眼。 此時陳子明早已看到了他,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沈喧硬著頭皮走過去,沒想到陳子明什么也沒說,待他走近之時便轉身提步與他并肩同行,動作極其自然淡定。 “那什么……我有一件事想問你。”沈喧打破沉默道。 “跟我還客氣什么?!标愖用鞯?。 沈喧耳朵一紅,強自鎮(zhèn)定道:“潘文斌傷人性命一案,你如何看?” 陳子明道:“潘家會因此受挫,朝中潘鄭對峙的局面會提前結束,陛下可以早日將權利握在手中?!?/br> “依你看,潘文斌傷人一事,是誰的手筆?”沈喧問道。 “這重要嗎?”陳子明道。 沈喧皺了皺眉,似乎在想什么,片刻后他道:“那考生到底是無辜之人,若他參加殿試,誰又能說他不會是今年的狀元郎?” “此人家有妻室兒女,卻在外尋花問柳。且仗著有點身家,便屢次欺凌辱罵同期的考生,會試前曾因惡作劇導致了兩名考生的缺考。而且,若非他在殿試臨近之時還去勾欄院里私會相好,也不會撞上潘文斌。”陳子明開口道。 沈喧一怔,停下腳步看向陳子明。他的十分隱晦,陳子明一時竟有些判斷不出來這目光中是何情緒,當即便有些著急了。 陳子明道:“他們當初是如何誣陷你的,難道你忘了?權力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個道理你早該懂。至于那個考生是不是無辜之人,我只能告訴你,他會慘死在潘文斌刀下,都是他咎由自取?!?/br> 此前沈喧被誣陷一事,雖然最后查明了是嚴禮參與其中,可實際上其中也有潘文斌從中助力,只是當時難以查到證據(jù)罷了。 如今柳岸有心要動手對潘家施壓,陳子明便主動請纓,策劃了這件事。雖說涉事的兩人都是咎由自取,但此事卻是他在其中推波助瀾的結果。 “真是你做的?”沈喧問道。 陳子明道:“是?!?/br> 沈喧聞言轉身繼續(xù)朝前走,陳子明不知對方心思,只得快步跟上。實際上,此事若是沈喧不問,可能他都不會告訴對方,但既然對方問了,他便也不想隱瞞。只是如今沈喧的態(tài)度令他琢磨不透。 片刻后,沈喧突然開口道:“干的漂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