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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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愿意教我?”霍普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可真的成功了還是會覺得不可思議。 莫洛切笑了笑說:“為什么不愿意,把你教好了,別人都會說我有本事,培養(yǎng)出了一個如此厲害的學(xué)生,會有無數(shù)的人想來找我拜師,也會有許多人想邀請我去指點指點他,收一個如此有天賦的學(xué)生對我有諸多的好處,不是嗎?!?/br> 霍普有些驕傲的勾起嘴角,目光罕見的透出自信之光:“當(dāng)然,我不會讓您失望的,老師?!?/br> 莫洛切對于霍普的教育,真的非常用心,他請來了各個課程對應(yīng)的家庭教師,甚至包括了禮儀老師,霍普每天都被不同的課程排滿,蘇秦一開始還饒有興趣的跟著他一起上課,后來就有些耐不住,開始往外跑自己找樂子,天黑后飄回來跟霍普說自己的見聞。 什么那家小姐被窮小子偏了身還騙走了錢,家里人為了面子匆匆把她嫁給一個鄉(xiāng)下人。什么貴族公子哥兒看上一個音樂劇演員,大膽的不行,拉著姑娘直接在后臺的暗格浪起來,差點被舞臺上的演員們發(fā)現(xiàn)。 蘇秦五花八門的東西都說,霍普其實有時候聽的面紅耳赤的,偏偏蘇秦還取笑他臉皮薄好嬌羞之類的,霍普真是氣得牙癢癢又對她無可奈何,罵她不知羞恥,她反而理直氣壯說自己都是鬼了,有什么好羞恥的,霍普如果說自己不想聽,年紀(jì)還小,蘇秦就會說得了吧,就是你年紀(jì)小才說啊,給你積攢點經(jīng)驗,這是生理課知識普及,免得你以后有對象了不知所措…… “也不對,這年頭的姑娘們太開放了,搞不好你不會的,你對象都會……”蘇秦思考了一會兒又補充說道;“那以后我不給你上課了,留給你對象,說不定還是閨房情趣呢!” 這兩年在莫洛切身邊,得到了極好的照顧的霍普,長個頭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看上去都快是個十六七歲的青少年了,對于蘇秦的話他驀地聽了煩躁:“夠了,姑娘們看到我的臉部嚇暈過去就不錯了,你還指望我能找得到對象?” 蘇秦飄過去虛坐在窗棱上看著他,霍普的臉上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牛皮面具,而是一個巴掌大,恰好把他右邊猙獰部分完美掩蓋,精致的雕刻著月桂花紋的銀質(zhì)面具,帶著這樣一張面具的霍普,充滿了神秘感,梳理好的發(fā)辮也恰到好處的把他右耳上邊的一些傷痕遮掩住,絲毫看不出這其實是一個相貌及其丑陋的人。 “霍普,這兩年,你遇到的人也不少了,莫洛切可曾用你的樣貌貶低于你?”蘇秦有些無奈,這孩子還是沒走出來;“他帶你去參加的那些聚會,不管男女,難道你只看到了想要惡意取笑你的人嗎?” 霍普沉默的看著她,隨后轉(zhuǎn)開了灰藍(lán)色的眼瞳看向書桌上那張還未完成的人像:“……不一樣?!?/br> “什么不一樣?”這話太沒頭沒腦,蘇秦聽得一頭霧水。 霍普卻轉(zhuǎn)移了話題不在談?wù)撨@一件事:“老師要帶我一起去倫敦,你會跟我一起嗎?” “……其實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得挺好的了?!碧K秦覺得這孩子應(yīng)該沒什么需要她的,雖然她也不知道以后要去哪,不過不要緊啊,她是鬼,想去哪去哪唄;“也許我……” “你要離開我?”霍普覺得不可思議,他只是想問她是要在這等他回來還是跟他一起去,并沒有想過蘇秦居然是想直接離開他;“為什么?” 蘇秦看他反應(yīng)那么大,也覺得非常奇怪:“也沒什么特別原因,就是,覺得你也不需要我?guī)湍闶裁戳耍晕铱梢噪x開了這樣吧……” “……我需要你的。”霍普看她神情不似作假,略微的放下了心;“除開你老把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告訴我,但其他的一些人和事,我聽了之后會有不錯的故事構(gòu)想,我是說,我需要你一直替我去看街頭巷尾發(fā)生的趣事……畢竟我,你知道的,我?guī)е婢咛瞬毮?,不適合做這樣的事……” “……就算我有先天優(yōu)勢,你也不能這么隨意使喚吧?”好氣哦,這孩子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打算一輩子免費使喚她——蘇秦覺得自己養(yǎng)了一頭白眼狼。 “你想要什么?”霍普努力壓抑著自己的迫切,盡量用一種和氣生財好商量的口吻說道;“雖然我現(xiàn)在不一定可以,但以后我一定都給你找來。” “……以后再說吧?!彼F(xiàn)在什么都碰不到,要什么都沒用;“算了,反正我也沒想好要去哪,再陪陪你好了?!?/br> “嚴(yán)格來說是我陪著你?!被羝账闪丝跉庵笱杆俜垂?;“畢竟這世上只有我看得到你能跟你聊天?!?/br> “……呵呵?!彼f得好對,她居然無言以對——內(nèi)心頭一次感覺到了別去的蘇秦只能用萬能的‘呵呵’表達自己的心情。 霍普覺得剛剛的自己就像是蘇秦說的那個什么王寶釵熬出了苦寒窯一樣,真是揚眉吐氣心情暢快,他得意地笑著坐回書桌前,看著那副炭筆素描,抓起了炭筆又在繼續(xù)下去。 幾天后他們出發(fā)去往倫敦,來自英國皇家歌劇院的邀請,莫洛切再斟酌許久之后,決定帶著唯一的弟子前去赴約——歌劇院希望他能為英國皇家歌劇院量身打造一部音樂劇。 莫洛切卻決定了要讓霍普跟他一起合作去創(chuàng)作,算是為自己的學(xué)生開始鋪路,想把霍普正式的帶入到這個圈子,讓更多的貴族們認(rèn)識到他唯一的弟子。 霍普了解老師的好意,感激之余只能做好一切準(zhǔn)備,并且用心記下老師說的每一個要點,希望自己之后跟隨老師去的每一個聚會上,都能表現(xiàn)完美。 蘇秦本來沒打算跟這霍普一起去那個什么歡迎會,但是霍普堅決要求她跟隨一同赴宴,理由是這種宴會上能見識到不少英國貴族,他很想知道英國跟法國的貴族小姐夫人們差別能有多少,可他總不能自己去盯著看,如果被那些小姐夫人們發(fā)現(xiàn)了肯定以為他有問題…… 蘇秦呵呵一笑,生無可戀的跟著他來了。 其實差別僅僅只有語言跟服裝,歐洲的貴族姑娘們情感上都非?;馃岵⑶姨拱祝齻兿硎苌?,跟隨感覺,崇尚欲望。 蘇秦并不認(rèn)為這有什么問題——最坦白的說,沒有啪啪啪,你怎么確定你們真的是靈與rou都想通的伴侶? 蘇秦在這座舉辦宴會的大宅子里四下飄,看到不少火熱的小情人,有的甚至大膽到直接躲進琴房里打得火熱。 嘆為觀止的蘇秦只好換下一個地方,當(dāng)她從琴房里飄出來,迎面來了一對男女,嬌媚的少女一位在男人懷里面色緋紅,而男人對她說了什么后兩人都笑出了聲,說笑間男人不經(jīng)意的抬起了頭,隨即目光筆直的落在了蘇秦身上,下一秒蘇秦聽到男人發(fā)出了急促的驚呼聲,甚至猛的松開了少女往后倒退—— 意識到什么的蘇秦雖然驚訝不已,但卻立刻做出了反應(yīng),她猛地朝上升起穿過了天花板—— 有些受到驚嚇的蘇秦極快的回到了霍普身邊,臉色雖然非常平靜看不出異常,但由于離開的時間太短,還是讓霍普察覺到了什么:“……怎么了,你平時都是快結(jié)束了才回來?!?/br> 蘇秦也沒想著隱瞞,她對那個像霍普一樣能看到自己的男人有些在意,還想通過霍普去找對方認(rèn)識一下來著:“……有人看到我了?!?/br> 霍普渾身一震,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到蘇秦說:“你方便的話,等回去一下前面,我猜他要下來了。” 霍普覺得自己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的多,他知道蘇秦想跟那個人接觸,但如果直接沖過去怕嚇到人家,所以想借他先去跟對方結(jié)交,然后在介紹出她的存在。 霍普輕抿了一口冰涼的葡萄酒,低溫的液體從咽喉流淌入腹腔,讓他的血脈都被傳染了低溫,心臟變得緩慢:“當(dāng)然可以,但你最好先別跟著我,等我看看他能不能接受吧?!?/br> “嗯,他剛看到我就嚇得臉色發(fā)白,我也覺得等他冷靜下來以后在認(rèn)識他比較好?!碧K秦也沒更深的想法,只是覺得居然還有人能看到自己,怪有趣的,如果能認(rèn)識一下就多一個能聊天的人,但如果對方很排斥……這要是萬一西方的牧師也能驅(qū)趕東方的鬼……蘇秦覺得自己還是別勉強去認(rèn)識人家比較好。 霍普回頭看了眼對他微笑的蘇秦,目光平靜的回以一個微笑,卻在轉(zhuǎn)過頭后迅速的拉下了嘴角,眸色深沉如墨水。 他盡量維持著風(fēng)度對每一個跟他招呼的人回以微笑,腳步卻匆匆的去往蘇秦說的地方,在他抵達后不久,果然有個穿著得體相貌英俊的男子從樓傷面色慌張的快步走下來。 霍普微微瞇了瞇眼,他知道這個人,莫洛切特地提醒他不要太過接近的道林·格雷,一個走了運繼承了沒有其他子嗣后代的沒落貴族財產(chǎn)的人。 道林看到霍普后微微有些驚訝,可很快他就收起了那副驚訝的表情,換上親切的笑容:“霍普先生,您不在里頭享受姑娘們的甜美,一個人在這等誰呢?” 霍普勾了勾嘴角,笑得非常勉強的看著道林:“誰也沒等,里面空氣有些悶,我出來透透氣?!?/br> 道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lǐng)結(jié),目光有些小心的在霍普的面具上停留幾秒:“我也是因為覺得太悶熱,所以才出來走走,不過我想我該回去了。” “請隨意?!被羝帐栈亓四抗獠辉诙⒅鴮Ψ降哪槪谴_實是一張非常好看的臉,難怪蘇秦眼睛都發(fā)亮…… 霍普用眼角余光看著道林欠了欠身,隨后朝著門口走去,那步伐雖然極力克制,卻也難掩倉皇——一個膽小鬼,呵。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提要—— 魅影黑化進度75% 道林格雷出沒,姑娘們請小心保護自己別被臉騙了。 蘇秦作為一個什么都觸碰不到的鬼魂,她表示好多漂亮衣服穿不到好難過qaq 今天也沒有小劇場,寶寶心里苦,渾身不舒服嗚嗚嗚嗚嗚 ☆、第三十三章 倫敦的氣候總是陰森森的,不一定會下雨, 只是晴天稀少, 晨起時候大霧綿延, 即使是蘇秦這樣的鬼魂對于這里也難以產(chǎn)生好感——雖然很多陰陽相關(guān)的書籍上總說鬼怪喜歡陰氣重的地方, 可蘇秦覺得自己大概是個特例,她還挺喜歡晴天,尤其喜歡日光傾城的廣場…… “還好我是鬼, 每天陪你雨里來, 陰云里去,也不會長霉菌?!碧K秦不知道最近的霍普是怎么了,去哪里都要讓她陪著, 如果不答應(yīng)小少年就會用控訴的目光盯著她看, 搞得她不得不反思自己是不是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說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 讓霍普現(xiàn)在情緒很不穩(wěn)定,似乎很害怕她離開他去了哪里就不回來了。 坐在馬車?yán)锏幕羝諏⒋昂煼畔?,看著飄在對面的蘇秦笑了說:“就算你是人也不會長, 我進進出出總有仆人撐著傘, 雨淋不到你?!?/br> “不,不是下不下雨的問題?!碧K秦一臉的百無聊賴;“就是覺得好無聊, 你到了這邊怎么三天兩頭的跑宴會,不是說來跟莫洛切合作寫劇本嗎,這樣下去真的有心思好好寫嗎?” “你不用擔(dān)心我。”他壓不住嘴角,笑得滿足又開懷, “劇本方面我跟老師進展的很順利,老師覺得我應(yīng)該多跟這些名流接觸,這對我以后各方面都會有好處,當(dāng)然,等我能有老師一樣的成就,就不需要在這么疲于應(yīng)付了。” “我覺得不需要等很久?!碧K秦倒不是可以恭維霍普,能讓莫洛切這么迫不及待的把他推出來,正是因為莫洛切自己都感覺到了學(xué)生進步的速度有多可怕,他已經(jīng)在沒有什么可以教給這孩子了,恰好來了機會,于是欣然帶著霍普來樂倫敦,更為了讓霍普今后能順利,對于以往從不甘情趣的邀約,也會挑挑揀揀讓霍普跟他一起去,或者是讓霍普代理他前去。 但霍普就覺得蘇秦是在夸他,心情頓時更好了,面上也有點得意起來:“你可以開始寫清單了,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想辦法給你買回來。” 蘇秦腦子里第一時間浮現(xiàn)了一溜的長裙披肩絲巾,但臉上卻干巴巴的擠了個笑容出來:“我能要什么呀,我都碰不著……” 霍普也是說完以后才反應(yīng)過來,但是讓他低頭道歉又說出口,他這兩年圓滑的許多,但對著蘇秦的時候就是軟不下來,總喜歡跟蘇秦頂著,也就心情好的時候能口氣好點,大多時候他還是習(xí)慣性的懟蘇秦,多半他懟著懟著自己把自己氣到了,蘇秦過會兒就會哄他,有時候蘇秦被他懟得窩火,他就喜滋滋看著蘇秦生悶氣,有著蘇秦自己過會子忘了這檔子事,又來跟他扯事拉非。 霍普抿了抿嘴,想起來剛剛有經(jīng)過教堂,突然就有了個想法,但卻沒跟蘇秦說,看蘇秦把半個身子從馬車箱壁穿出去,他灰藍(lán)的眼眸里漸漸有濃稠的物質(zhì)沉淀下去。 關(guān)于道林·格雷的事,蘇秦后來從多方面自己偷聽偷看,再加上霍普說了下接觸時候感覺到的,蘇秦雖然越發(fā)有興趣,卻因為霍普這些日子老纏著她,一時也沒空去跟這又一位能看到她的人接觸。 可巧今晚的宴會蘇秦又看到了那位英俊的道林先生,霍普也看到了,他余光瞥到蘇秦兩眼發(fā)亮,頓時抓著酒杯的手就收緊了,繃著臉不發(fā)一言,讓正跟他搭話的貴婦人掛不住,眉眼一挑之后說話語氣都變得火藥味十足:“霍普先生,聽說你帶著面具,是因為你遮住的那半邊臉,生得極為丑陋……” “瞧這身塔夫綢的羅布群,好幾處珠釘?shù)睦C線顏色都不一樣,夫人你穿這樣有年份的禮服,搭配你那歲月匆匆的面龐,真是相得益彰。”蘇秦一聽這人跑來作死就面無表情的開始吐槽。 可惜這些話別人都聽不到,但霍普聽著也舒坦多了,臉上表情稍稍緩和,對于這位夫人的挑釁倒也能應(yīng)對自如:“正如傳聞?!?/br> 貴婦人笑得越發(fā)別有深意,貼近一些霍普,那因為束腰而堆積起來呼之欲出的胸脯,白晃晃的簡直晃眼,蘇秦看著倒吸一口涼氣:“她是不是不知道你才十五歲啊……幸虧我是個鬼,已經(jīng)不會流鼻血了嘖嘖!” 霍普差點沒憋住要笑,借著微微欠身避開貴夫人的靠近,抿了抿嘴角才壓下去,誰想到他這舉動讓貴婦人更加惱羞,邊上看著的人也都嗤笑。 女人發(fā)起狠來真的是什么都敢做,被徹底惹惱的貴婦人一雙顧盼生姿的眼眸死死盯著霍普,那深褐色的眼里透著幾分恨意,偏還要笑著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先生把面具摘下來我們看看,證實一下?!?/br> 人類的劣根性,讓在場的這些披著虛偽紳士淑女外皮的人們,對于這明顯是在可以羞辱的言語,只報以微笑,每一雙眼卻都包含著期待好戲,樂于看他人笑話的丑陋。 蘇秦并不擔(dān)心霍普無法應(yīng)對,這種聚會霍普敢來就做好了所有準(zhǔn)備,她現(xiàn)在正與道林·格雷先生四目相對,令她覺得無奈的是,道林先生對她相當(dāng)恐懼,一看到她就面色慘白,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恐慌到想拔腿就跑的狀態(tài)——而他真的這么做了。 蘇秦眨巴眨巴眼,眼里透出了幾分冷意的笑了——有意思了,見鬼了害怕,卻不嚷嚷,沒點心虛的事兒,跑什么呀。 “我很樂意為諸位解惑?!被羝盏穆曇魶]有絲毫顫抖,甚至帶著幾分愉悅;“但我要說,我這另半張臉,確實分外恐怖,我有時候自己看著都會飽受驚嚇,夜里噩夢纏身,各位要是看過以后,嚇得尖叫或者是暈倒,我可是提前說過的,之后概不負(fù)責(zé)喲?!?/br> 這話說完倒是氣氛又活躍開了,有人開著玩笑說‘霍普先生不是從小看到大嗎,還能被自己嚇著?’。 霍普就一臉心有戚戚的點頭,特別誠懇:“可嚇壞我了,我都不敢泡浴,生怕一低頭就把自己嚇暈過去?!?/br> 這一下哄堂大笑,到?jīng)]人再揪著讓霍普把面具拿下來,一個個都開始調(diào)侃他,蘇秦看著道林都走出這廳堂了,回頭見霍普笑得正開懷,覺著他既然沒什么問題,自己暫時跟過去看看,就一邊往外飄一邊跟霍普說了聲:“我去找一下那個道林,晚點就回來,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不用等我?!?/br> 霍普依然在跟這群名流們說說笑笑,但那插在西褲口袋里的手卻緊緊握著拳頭,指尖都陷入掌心rou里,那一絲絲的疼蓋不過滿心膨脹的怒意。 道林仿佛在躲避身后的怪物追捕一般倉皇逃離宴會,神情惶惶不安的坐在馬車?yán)?,滿頭的冷汗。 在回程中,他時不時撩開一點窗簾偷偷往后觀察,再三確認(rèn)著在宴席上看到的那個鬼混沒有跟隨來之后,他才終于松了口氣,放松全身的癱靠在座椅上。 蘇秦老神在在的飄在馬車頂上,心想著后生仔,傻了吧,老阿姨在你頭頂上呢。 蘇秦就這么飄在馬車頂上,一路跟著道林去了他家的大宅子,靠著她靈敏的閃避,道林愣是沒能察覺到自己害怕的那個鬼,居然已經(jīng)就在自己家里。 蘇秦進屋子以后才覺得不舒服,倫敦這季節(jié)雖然陰冷潮濕,但這屋子里的陰冷,愣是她這個鬼都感覺到了,那就不對勁兒了。 蘇秦自從變成這副姿態(tài),對于氣候溫度變化就非常遲鈍,甚至可以說感覺不到,很多活人能夠感受到的,蘇秦都沒法感受,氣味,冷熱,輕重,蘇秦的感覺都變得很模糊。 但當(dāng)她進入到這幢房子,她感覺到了冷,還聞到了腐敗的氣味。 蘇秦覺著這地方有點意思,她開始探索這幢房子,從一樓一間間房子的往上,一直到閣樓,那種陰森森寒氣從腳底竄進心窩的冰冷越發(fā)加劇,而腐敗的臭味也更加的濃郁。 蘇秦在閣樓門外站了會兒,她不是很確定自己這么進去對不對,怕萬一里頭全都是腐爛尸體,雖然她是個鬼,可看著還是會惡心啊。 正猶豫著忽然感知到道林過來了,蘇秦嘖了一聲,竄閣樓屋里去了——結(jié)果進來以后,尸體沒見著,倒是看到兩鬼魂,一男一女,男的渾身是血,脖頸那里一個血口子,看上去是被人砍了十七八刀,四肢跟軀干的擺放方式很怪異,估計死后還被分解了,真是看的蘇秦頗為感慨——還好自己就是后腦袋摔破大腦缺氧致死了,不然死后這么可怕的話,根本沒法裝好人教育小孩子。 那個姑娘到?jīng)]有這么血淋淋,可是看上去渾身濕淋淋,目光空洞無神,蘇秦鬧腦補幾個莎士比亞風(fēng)格的故事之后,反倒比較同情這姑娘,聽著道林就要進屋來了,蘇秦趕緊去拉著兩個傻愣愣的鬼:“趕緊躲起來,嚇?biāo)廊丝刹皇呛檬隆!?/br> 當(dāng)然,如果道林被她確定是犯了事兒的壞人,她自己就頭一個去嚇?biāo)浪?/br> 可不知怎么,蘇秦的手根本沒碰到他們! 蘇秦當(dāng)時就傻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在看看那兩個半透明渾身產(chǎn)這些深灰色霧氣的人,覺得不應(yīng)該啊,都是鬼,怎么就碰不著他們呢。 蘇秦倔脾氣上來了,又在伸手去抓一把,就看著自己那纏著黑里透著猩紅光點的手從兩個魂魄中穿過去,將兩魂魄的身體打散部分,甚至還帶走了不少深灰色的霧氣,那些霧氣纏在蘇秦手臂上,像是被吸收了一般融入蘇秦身體里。 這一幕看的蘇秦越發(fā)茫然不解,但也來不及在深究,因為道林已經(jīng)在閣樓門外拿鑰匙開門,聽著鑰匙轉(zhuǎn)動門鎖的聲音,蘇秦再不耽擱,猛地朝上升起,把自己隱藏在房梁交錯形成的陰影里。 道林進來之后就奔著那用一塊破布遮著的東西去了,他一把將破布掀開露出了那一副詭譎的油畫,蘇秦瞅著就一臉臥槽——那幅畫根本不能稱之為畫,看上去畫中人渾身都出現(xiàn)了奇怪的傷痕,那傷痕就跟活人身上才有的一樣,滿是血污,還有蛆蟲在傷口里攀爬,畫中人的臉更是面容猙獰可怕得很。 蘇秦看完這幅畫,甚至覺得自家霍普小少年長得真是英俊非凡一表人才! 而那兩個鬼魂在看到道林進來以后變得異常激動,男人在道林身邊竄來竄去,不斷發(fā)出嘶吼聲,那雙眼睛都變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