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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太后娘娘有喜了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安置好了慕?jīng)鰞A后,鳳鸞之彎腰替他掩好了被,這才松了口氣。

    回身去看沈辭時,發(fā)現(xiàn)他已靠著床柱睡熟了。

    全神貫注的通順兩個時辰的脈絡(luò),有多累鳳鸞之比任何人都清楚。

    見他全身上下早已被汗浸透,額前的碎發(fā)更是黏糊糊的貼在了臉上,看著他時不時皺眉的樣子,想必該是極不舒服的。

    鳳鸞之伸手替他將碎發(fā)撥到了耳后,輕輕推了他一把。

    “沈大人?若是困了便回自己房間睡?!?/br>
    “喂、沈辭,醒醒......”

    沈辭聳掉鳳鸞之的手,極其不耐煩的瑟縮了下,隨即歪著身子倒在了床上,徒留下雙腿還別扭的支在地上。

    鳳鸞之無奈,彎腰,幫他脫了鞋子后,又搬著他的雙腿一并送上了床,讓他與慕?jīng)鰞A睡在了一處。

    忙碌過后,她也乏的緊,想著既然沈辭睡在了這里,慕?jīng)鰞A至少也要睡上幾日才能醒,她也沒什么擔(dān)心的,不如就去沈辭的屋子歇著。

    前腳剛剛踏出門,身后便傳來慕?jīng)鰞A抽噠噠的哽咽聲。

    似喃呢一般,雙手在空中胡亂抓著,小聲哭著道:“母后~母后你看看傾兒,母后你別走...別走......”

    那一聲聲無意識的哽咽直哭到了鳳鸞之的心坎里。腳下似千金重,再也邁不開一步。

    每一次生病,都是慕白茯陪在鳳鸞之身邊,抱著她一遍遍的哄著‘安兒乖,娘在,不怕......’,她知道人生病的時候便是意識最薄弱也是最脆弱的時候。

    她想,作為慕?jīng)鰞A的后娘,她有責(zé)任在他生病時給他一絲溫暖。

    幾乎是下意識的,鳳鸞之關(guān)上了門,轉(zhuǎn)身又走回床邊,脫了鞋子后,從床尾處抬腿跨了上去。

    她的衣料有些硬,怕抱著慕?jīng)鰞A不舒服,索性脫了,只余一身白色的寢衣在身。

    她抱起慕?jīng)鰞A的上半身,讓他頭靠在自己懷里,學(xué)著母親的模樣,一手輕輕拍著他的背,一邊輕輕的搖晃著身體,小聲安撫著道:“傾兒乖,不怕,娘在呢,娘守著你,娘一直守著你!”

    當(dāng)?shù)谝荒ǔ柾高^茂密的樹木枝葉從窗欞斑駁的打在沈辭的臉上時,他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怎奈于床鋪太小,他的懶腰伸至一半便被人擋住。

    他疑惑的側(cè)頭一看,一只白嫩嫩的大包子正摟著一只軟糯糯的小包子睡的香甜,倆人皆是面朝著他。

    壓著帛枕那一側(cè)的臉頰均擠成了扁平的一攤rou,嘟著嘴,可愛到不行。

    沈辭:“......”

    沈辭忘記了那一刻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如何的,因為他淺薄的言詞完全形容不出來。

    他枕著自己手臂側(cè)著身子看著與他擠在一張小小榻上的兩人,滿心歡喜,笑的像個傻子。

    歲月靜好,詮釋的就是當(dāng)下吧!

    什么權(quán)勢、什么財富,又有什么能比愛著的女人摟著自己的孩子與自己親密的睡在一處更讓人留戀的呢?

    他想,二十四歲,是該成家,有個自己的孩子了。

    或許意料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沈辭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他的小媳婦現(xiàn)下視他為洪水猛獸,別說生孩子,就連她的床他怕是都爬不上去。

    怎么辦?

    沈辭黑曜石般的瞳仁忽而暗沉了幾分,像是暗夜里的狼,帶著侵略的光。

    踏馬的,偷了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更!

    ☆、葵水

    鳳鸞之睡眼惺忪的睜開眼時, 榻上只余她與慕?jīng)鰞A。

    她緩了會神,這才察覺慕?jīng)鰞A將她的一只胳膊當(dāng)做帛枕壓著早已沒了知覺, 忍不住倒吸口涼氣,擰著眉頭小心翼翼的抬起他的腦袋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抬手又探了探他的額頭,確認(rèn)不再發(fā)燒后才暗自松了口氣, 這才去揉自己麻掉的胳膊。

    動作間,余光瞥見自己寢衣的扣子不知何時開了兩顆。

    “......”

    鳳鸞之連忙去系扣子。

    因著手麻,豆丁似的棉麻扣子像是故意跟她搗蛋似的,左右搖曳, 好半響也扣不上。著急間, 沈辭端著食物輕推開了門大步走了進(jìn)來。

    鳳鸞之:“......”

    屋漏偏逢連夜雨,當(dāng)真應(yīng)景兒啊。

    她連忙背過身去, 慌亂間,動作幅度較大,手肘不小心撞到了床壁, 本就不大聽使喚的手臂更是撞到了麻筋, 痛的她險些叫出了聲。

    沈辭見著鳳鸞之手忙腳亂的樣子, 不覺她更加可愛,又忍不住逗她,笑著緩緩道:“安兒還小, 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呢?”

    鳳鸞之剛好在系胸前的那顆扣子,聞言,手上一頓,下意識的去打量自己的那對小土包。

    鳳鸞之:“......”

    被人嫌棄‘小’是多么屈辱的一件事?灼熱的臉頰上騰的燃起了一層怒意。

    她回頭怒瞪著沈辭, 鼻息間‘哼’了一聲,忍不住跟他斗嘴,反諷道:“你大你怎么不切了論斤賣?”說罷又轉(zhuǎn)過頭來不去理他。

    沈辭:“......”

    鳳鸞之穿好衣服將將準(zhǔn)備下榻,慕?jīng)鰞A喉嚨里突然又發(fā)出了陣陣哽咽聲,rou嘟嘟的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抓著,一聲聲的喊著母后。

    許是脫離了鳳鸞之的懷抱,他便睡的不再安穩(wěn)。

    鳳鸞之瞧著他皺著鼻子眼角溢出來的淚,終是不忍心。

    索性又坐回里側(cè),護(hù)著他的頭抱進(jìn)了懷里,柔聲哄著道:“傾兒乖,母后在呢,母后不走......”邊哄著,邊搖曳著身姿,像學(xué)堂里教書育人的老夫子似的。

    輕輕搖晃。

    沈辭倒是少見她這百般溫柔的模樣,一時間不覺看愣了神。

    只見坐于榻上的女子一頭及腰的青絲似瀑松散的垂在她的身前及后背,襯著她精致的小臉越發(fā)的白嫩,秋水般涼潤的眸子悄然鍍上了一層暖色調(diào)。

    她素指修長,指甲飽滿圓潤,輕輕拍打著,身子隨著手上的節(jié)拍微微搖晃,濃密的長睫似蝶翼一般微垂著,櫻桃小口一張一合,委實迷人的緊。

    沈辭的喉結(jié)不自知的滾動,像是被人吸了魂魄似的,嘴巴微張、眼神呆滯,叫他一聲‘傻子’絕不為過。

    直至一聲‘咕嚕?!亲拥慕新暡艑⑺饩瘸鰜恚`魂回了竅。

    他因自己的失態(tài)不禁一笑,心想,委實等不了,不然這小丫頭早晚得將他的七魂六魄全都攝走。

    垂首蹭了下鼻子掩下尷尬后,才笑著開口問:“安兒可是餓了?”

    鳳鸞之身子僵了一瞬,又立刻恢復(fù)原樣,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繼續(xù)哄著慕?jīng)鰞A,權(quán)當(dāng)聽不見。

    沈辭也不介意,端著早膳的托盤走了過去坐在榻邊,笑著問:“安兒莫不是要哥哥喂你才肯吃?”

    鳳鸞之:“......”

    這人怎么就這么沒眼識?難道不知道她現(xiàn)在很尷尬?

    這樣不懂變通的人先帝也能許他個五品官職?

    見鳳鸞之默不作聲的將頭壓的更低,沈辭挑著眼梢莞爾一笑。

    他搬來張椅子,將早膳放于上面后,拾起木箸夾了顆水晶蝦餃遞到了鳳鸞之的嘴邊,哄著道:“乖,咬一口?!?/br>
    鳳鸞之偏頭躲過,聲音小的似只小奶貓,心虛道:“哀家不餓。”

    睜眼說瞎話,委實干的不溜道。

    沈辭也不說破,只將蝦餃又往她嘴邊遞了遞,笑著威脅道:“安兒莫不是想哥哥以另一種方式喂你?比如......”他故作神秘的頓了下,空余的那只手的拇指在自己唇瓣上輕輕擦過,輕佻一笑,“比如嘴對嘴的喂你?”

    鳳鸞之倏地抬起頭,涼涼的丹鳳眼里像是藏了千萬把刀子,唰唰唰的射向他,貌似千刀萬剮了都不解恨。

    “沈大人記性委實不大好,一臂距離你可懂?嘴上再沒個把門的,哀家就用銀針給你縫上。”

    沈辭故作害怕的縮緊了肩膀,但是肆意的眼睛及繼續(xù)往她嘴邊遞食物的動作哪有一絲驚怕?

    鳳鸞之咬緊了后槽牙,忍不住再一次腹誹沈由子。

    世人千千萬,師傅怎就收了這么個沒皮沒臉的玩應(yīng)兒做徒弟?

    “沈大人.......”她剛一張嘴,一只蝦餃已經(jīng)送進(jìn)了她的口中。

    鳳鸞之:“......”

    僵在口中,吃了只覺打自己的臉,不吃就得干耗著。

    她繃的氣突然泄掉,自我安慰著:算了,哀家跟這傻子較什么勁兒?氣的還是自己。

    不氣不氣,哀家不氣。

    被沈辭喂了個半飽后,慕?jīng)鰞A也睡熟了。

    鳳鸞之小心翼翼的放下他后,起身下了榻。

    看著沈辭毫不嫌棄的就著她剛剛用過的木箸繼續(xù)用早膳,真是一句話都不想同他講。

    師傅怎就沒研制出一種可以致人癡傻卻不損害智商的藥?她絕對毫不猶豫的給他灌下。

    “沈大人,皇上的病情可有穩(wěn)定?”鳳鸞之不含情緒的問了句。

    沈辭抬頭看著她,道:“嗯,恢復(fù)的不錯,估計這一兩日就能醒,不過皇上毒.發(fā)一次后,日后每一次的毒發(fā)都會比這一次的時間短且急,需得抓緊時間醫(yī)治。”

    “哀家昨夜深思過。”鳳鸞之坐于沈辭對面,正色道:“待皇上一醒來哀家便帶著他回宮,倆人都在外,到底是不放心。宮里畢竟安全些,也能防著秦王作亂?!?/br>
    沈辭沒有言語,依舊慢條斯理的喝著粥,只是璀璨如辰的桃花眼在鳳鸞之的身上輕輕掃過,淺淡一笑,腦子里不知在計劃著什么。

    鳳鸞之又被沈辭逼著喝了小半碗粥后才得了閑,也不知是不是用膳的時候心情太過壓抑,以至于不知是肚子還是胃,胸腔以下都絞痛的厲害。

    她伏在桌子上趴了好一會兒,疼痛沒減輕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醫(yī)者不自醫(yī),她屬實不曉得自己到底害了什么病。

    待沈辭從外回來時,只見小小的姑娘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臉色蒼白,額上的細(xì)汗似晨露般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