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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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哀家年歲小智商就低了不成?難不成她還盼著死在洞xue里?空手套白狼,左右都是他贏, 心眼可真是多! 鳳鸞之不接話茬,透過洞口前的熊熊大火指向外面。 “你看,河對岸并沒有著火?!?/br> 沈辭回頭。 還真是。 只聽鳳鸞之又說:“如果是你,想要置人于死地, 會不會還給她留條后路?” “當(dāng)然不會?!蹦?jīng)鰞A搶著回答, 一臉認(rèn)真的說:“如果朕是刺客,定然將河兩岸的樹林都點燃, 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br> 鳳鸞之抬手揉了揉他的軟發(fā),眼底閃著一絲笑意,毫不吝嗇的夸贊道:“傾兒好聰明?!本o接著又問, “那你說刺客的真正意圖是什么?” “額...”他頓了一下, 嘟嘴歪著腦袋想了想, 試探的問:“是想逼我們自己走到?jīng)]有著火的地方,這樣才能抓到我們?”他說完后又兀自搖了搖頭?!安粚Σ粚?,不是想要殺我們么?為什么又不殺了?” 鳳鸞之意味深長的與沈辭對視了一眼, 兩人雙雙沒回應(yīng)。 “走吧,剛剛哀家聽到了洞xue內(nèi)有潺潺的流水聲,只要能找到水源,順著河道, 一定可以找到出口?!兵P鸞之說罷后,握緊的慕?jīng)鰞A的手,率先走在了前頭。 慕?jīng)鰞A走了幾步還不忘回頭看了眼沈辭,搗蛋似的對他吐了吐舌頭,皺著鼻子做了個鬼臉,仿佛在說:jian計被人識破了吧?真笨,就這樣還說幫朕搞定太后吶?朕是不是高估老師啦? 沈辭:“......” 被個小鬼鄙視的感覺還真是差。 他無奈的搖頭一笑,雖然現(xiàn)在處境危險,不過心情倒還不錯。 點燃了火把,緊隨其后。 越往內(nèi)走,洞xue越潮濕黑暗。走了差不多一刻鐘后,不知何物突然飛了過來,黑漆漆烏泱泱的一片,撲騰著翅膀朝著洞口襲去。 “小心!”鳳鸞之驚呼一聲,突然彎腰抱住慕?jīng)鰞A的腦袋摁在自己懷里。 沈辭大步向前,一手?jǐn)堊▲P鸞之的腰拉入懷內(nèi),一手揮舞著手中的火把驅(qū)趕成群的掛鼠。 “不怕,已經(jīng)沒事了?!?/br> 慕?jīng)鰞A被倆人緊緊的夾在中間,像塊兒夾心餅干里的夾心。他扭動著軟嫩嫩的身子好不容易露出了腦袋,仰望看了看鳳鸞之,又看了看沈辭,小聲道:“可不可以不要抱了?好擠!” 鳳鸞之的心思還在剛剛過去的那一群掛鼠上,并沒注意這些細(xì)節(jié),被慕?jīng)鰞A指出,這才后知后覺的推開沈辭后退了一步,若有所思的看向掛鼠飛走的方向。 沈辭沖著慕?jīng)鰞A‘嘶’了一聲,倆人的眼神在空中交錯,無聲的對壘著。 “不對?!兵P鸞之突然道,“剛剛飛過去的掛鼠體積小,毛呈暗棕色,吻部比普通的掛鼠短很多,分明是吸血掛鼠?!?/br> 眼神還在暗暗使勁恨不能戳瞎對方的倆人聞言后均是一怔,又聽鳳鸞之道:“洞口已經(jīng)大火堵住,這些掛鼠一時三刻怕是飛不出去。我們趕快走,他們?nèi)羰丘I急了,也會喝人血。”說罷拉住慕?jīng)鰞A的手,帶著他急急往前走。 慕?jīng)鰞A顯然是被嚇到了,他忙不迭的加快了腳步,抓著鳳鸞之的手也緊了幾分,那種依賴不顯山露水的表現(xiàn)出來。 半刻鐘后,在洞xue的分叉口處,終于找到了那條指引著他們的河流。 “走這邊。”鳳鸞之指著河流的方向。 越往前走,前方越是明亮,可這明亮又與外頭的白日頭明顯不一樣。 心下疑惑之際,幾人已繞著河流轉(zhuǎn)過彎,當(dāng)看見眼前的奇觀之時,不由的紛紛頓住了腳步,被眼前的美景震驚的早已說不出話來。 “母后,我們是進(jìn)入到了仙境么?這里明明是洞xue,為什么好像置身在滿天繁星的夜空中?”慕?jīng)鰞A忍不住喟嘆,“好漂亮哦?!?/br> 他掙脫開鳳鸞之的手往前走了一大步,指著從洞xue頂端垂下來的似珠簾的流蘇,高興的直拍著手掌。 “快看快看,珠簾還會動哦,那上面全都在閃著藍(lán)光,我們一定是進(jìn)入了仙境。”說罷就要往前上。 鳳鸞之在腦海中搜索著這種奇觀是否在哪兒見過,亦或者是聽聞過,當(dāng)明了上空閃爍著的瑩瑩光點為何物之時,她的那句‘傾兒不要去’喊出之時已為時晚矣。 “啊”慕?jīng)鰞A一聲尖叫,想要回頭求救卻又動彈不得,好像被人下了定身咒似的。他試著扭動,身體卻是越動越緊,不由嚇的‘哇’的哭出了聲,大喊道:“母后救朕,老師快來救救朕啊,朕被粘住不能動了,朕不能動了??!” 鳳鸞之甚至沒有考慮自己的安全,直接沖了過去,愣沖沖的伸手想要扯回慕?jīng)鰞A,不想扯動的瞬間,隨著他的身體,整個似珠簾子的流蘇也全跟著動了起來。 像是一陣狂風(fēng)乍起,珠簾子呼啦搖的老高,又落下。 不出所料,鳳鸞之也被胡亂落下的珠簾粘在了上面動彈不得。 當(dāng)聽聞身后傳來急急腳步聲時,鳳鸞之連忙開口制止。 “沈辭你別過來?!迸滤麍?zhí)拗的性子不肯聽她勸阻,又連連道:“這不是璀璨星空,而是億萬只蕈蚊發(fā)出的光亮,更不是什么仙境,而是蕈蚊口中吐出的粘液結(jié)出的絲,專門用來捕食獵物而用,且有毒,你千萬不要再靠近?!?/br> 慕?jīng)鰞A被鳳鸞之的言辭嚇的有些傻,當(dāng)反應(yīng)過來自己有可能被蟲子當(dāng)成實物后,剛剛憋回去的眼淚‘唰’的一下又掉了下來。 “朕不想死,朕...朕不想死啊?!?/br> 當(dāng)恐懼達(dá)到了一定程度,口中的言辭就會變的單調(diào)而重復(fù)。 鳳鸞之冷言喝道:“堂堂一國之君,大男子漢,總是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還談什么治理國家?” 慕?jīng)鰞A打了個哭嗝兒,扁著嘴巴,委屈的直吸著鼻翼,到底是不敢再哭出聲音來,只小聲的嚶嚀著。 鳳鸞之瞥了眼正蠢蠢欲動朝她爬過來的蕈蚊,連呼吸都清淺了幾分,又吩咐道:“沒有什么生物是不怕火的,沈辭,你舉著火把一點點燒過來。” 說實話,沈辭確實沒見過這種東西,更別提如何處理。所以鳳鸞之的話就成了他唯一的信賴甚至可以稱之為救命稻草。 一刻也不敢耽擱,舉著火把一點點踱步過去。 洞xue內(nèi)迅速彌漫起一股子好像衣服燒焦的異味,更有大量的‘嘶、嘶’的好像蛇吐信子的聲音。 鳳鸞之一想到蛇就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卻又不敢害怕,強裝淡定的安慰著慕?jīng)鰞A。 好在倆人剛剛并未往深處走,所以一路燒過來也不是很困難,可最麻煩的是蕈蚊吐出的津.液有毒,而慕?jīng)鰞A因著剛剛的一嚇,誘引出了他體內(nèi)的毒素,明顯出現(xiàn)了發(fā)熱的跡象。 鳳鸞之抱著慕?jīng)鰞A坐在地上,手背去探他的額頭,凝眉急問:“你身上沒帶銀針吧?現(xiàn)在怎么辦?” 慕?jīng)鰞A像個聽話的孩子似的窩在鳳鸞之懷里,抱著她的腰往她胸前拱了拱,帶著哭音兒道:“母后,朕好冷啊,朕想抱抱?!?/br> 鳳鸞之祈求的目光看著沈辭,只想他能有什么對策可以先緩了燃眉之急。 沈辭受不住她那雙滿含希望的眸子,徹底敗下陣來。 他苦笑了一聲,忍不住嘆息道:“徹底敗給你們了。”說完后,四處看了看,找了塊有鋒利尖頭的石頭,朝著手腕處的血管用力劃開。 鳳鸞之看的真亮,他劃開的那個位置正是血管處,照理說,血液應(yīng)該呈現(xiàn)噴射狀,可他的血卻流的很慢。 比常人磕碰到的傷口流出的血還慢。 她狐疑的去看沈辭,想要問他這是何意?難不成有難同當(dāng)? 熟料沈辭慢慢蹲下身來直接坐在了鳳鸞之跟前,將自己流血的那一處傷口遞到了慕?jīng)鰞A嘴邊,哄著道:“老師小時候不怎么聽話,偷吃了我?guī)煾覆簧俚撵`丹妙藥,血液雖稱不上能解萬毒,但是這種小兒科的玩應(yīng)兒,還能應(yīng)付得來?;噬瞎?,張嘴,用力吸,喝幾口很快就沒事了。” 許是沈辭的口氣溫柔到了極限,聲音里又帶著誘哄的意味,慕?jīng)鰞A像是受到了蠱惑,當(dāng)真不嫌棄腥甜味的張開了嘴吮了上去。 沈辭至始至終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見著慕?jīng)鰞A的臉色逐漸好轉(zhuǎn),鳳鸞之終于吁了口氣,放下心來。 “安兒,該輪到你了。”沈辭說著,將手腕遞到了她嘴邊。 鳳鸞之偏頭躲過,擔(dān)憂的看著他,問:“你臉色不好,沒問題么?” 沈辭又露出了賤兮兮的笑,似調(diào).情一般,往她耳邊湊了湊,溫?zé)岬臍庀⒑盟乒室庖话愦蛟诹怂亩瑫崦林溃骸鞍矁喝羰强嫌H我一下,我定然不會有事。” ☆、冰釋 鳳鸞之只覺耳根處徒然升起了一陣酥麻感, 直通尾椎骨,好像被微電流擊過一樣。 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忙往旁邊躲了躲。 咬著下唇角狠狠的刮了他一眼,握著粉拳想要罵上一句,可見著沈辭割腕喂血這般為著他們, 又委實罵不出口。 只恨自己沒那厚臉皮,也撩他一撩,讓他也知道這如萬般螞蟻爬過的癢意。 沈辭笑盈盈把手腕處的袖子又往上拉高幾分,露出小段白的似美玉的肌膚, 往她嘴邊送了送。 “喝吧, 這點血我還給的起?!?/br> 鳳鸞之雖然之前也不曾見過蕈蚊這種東西,但是曾在一本古籍中見過, 雖然毒不致死,但是經(jīng)久不除,必會造成心脈紊亂, 毒入骨血三分, 也會有性命之憂。 她默了片刻, 見著沈辭堅持,還是問出了心中疑惑:“我看你的血液量比正常人稍少了些......” 沈辭沒等她說完便開口打斷。 “安兒莫不是怕喝了我的血而擔(dān)憂我從此賴上你?” 鳳鸞之仿佛對他這種稱不上調(diào).情的調(diào)戲言辭產(chǎn)生了抗體,不再像倆人最初相識那會兒, 故意避開,她臉不紅心不跳的與他對視,仿佛根本沒聽見似的,非要個答案。 沈辭低頭一笑, 抬手胡亂的抓了把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心中似有竊喜。 竊喜的是,安兒已經(jīng)不再只以言語定義他的為人。 又有些難過。難過的是,以后他再賤賤的說出這種不正經(jīng)兒的話語,安兒也不會再上當(dāng)了。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一副被人抓包的尷尬表情,道:“我的血是比別人再生的慢了些,可也僅僅是慢了些,回頭你多給我熬些補血的參湯,我喝了就好了?!边€不忘補充強調(diào)道:“我只喝安兒給我熬制的哦,可別想用別人的糊弄我?!?/br> 半真半假半玩笑的一句話。 謊話真假參半看起來才不會有瑕疵,更值得信以為真。 果不其然,鳳鸞之當(dāng)真信了沈辭的話。 她應(yīng)下。 “好,等回宮后,哀家定會親手給你熬一盅補血的參湯。” 說罷后,她騰出一只手來握著沈辭的胳膊,掌心溫度薄涼,透過薄薄的外袍與沈辭的體溫相碰之時,她的心跳沒來的少跳了一拍。 像做賊似的連忙掀起眼皮瞄了眼沈辭,生怕被人看出自己莫名生出來的悸動。 只卻瞧見沈辭堅定的神情。 鳳鸞之一狠心,到底是低下頭喝了下去。 沈辭空余的那一只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連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都突兀的乍起,像一條蜿蜒起伏的山脈,可臉上的表情卻還裝出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 鳳鸞之大力的吮了幾口后忽而仰起頭與他對視,幾近蒼白干裂的唇瓣上因著血液的暈染倒顯得嬌艷了幾分。 “疼么?”她聲音里是自己都未曾察覺出的柔軟。 沈辭莞爾一笑,抬手捏住她的下顎,拇指在她唇瓣上輕輕掃過,道:“心甘情愿?!?/br> 他率先一步站起了身,將手腕處的袖子往下拽了拽掩住了微微腫起的傷口后,彎腰,伸手接過已經(jīng)在鳳鸞之懷里迷糊糊睡著的慕?jīng)鰞A。 “莫再耽擱,早些出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