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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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鬧鐘剛響,床上的人兒立刻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伸手關(guān)閉鬧鐘。 頭發(fā)凌亂,眼眶充血,她這一整晚都沒睡安穩(wěn)。 簡單的洗漱之后,隨手拿了一個面包,放在茶幾上的手機(jī)便“嗡嗡嗡”振動起來,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 傅蕭。 她沒接電話,只是快速的套上校服,叼著面包,拎上書包出了門。 鎖上門之后,她抬頭看了一眼對門,大門此刻緊閉著,腦海里赫然浮現(xiàn)出812當(dāng)時精壯的肌rou。 江鹿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用力甩了甩腦袋,朝樓下走去。 將近六點的天還是蒙蒙亮。 剛出樓道,她便看到跨坐在自行車上單腳踏地的傅蕭。 “來了,頭還疼嗎?” 江鹿看了他一眼,搖頭。 傅蕭將車掉了頭,江鹿坐上他的后座。 “坐穩(wěn)了。”傅蕭笑著說道,單腿往地上用力一蹬,自行車便飛快的駛了出去。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小巷之中。 * “昨晚睡得好嗎?”傅蕭問她。 江鹿兩三口解決了面包。 “還不錯?!?/br> “下次別喝那么多酒了,不是什么好東西,小心給喝垮了。” 江鹿嗤笑,“不至于?!?/br> “怎么就不至于了……” “傅蕭你真的很啰嗦,說的就跟你沒喝一樣,整天跟和尚念經(jīng)一樣?!苯共幌肼犓拈L篇大論。 “我這都是為了誰?。俊?/br> “咸吃蘿卜淡cao心。”江鹿低聲說道。 傅蕭氣結(jié),得,好心沒好報,他閉嘴,ok? 快到學(xué)校的時候,一輛自行車從岔路口竄了出來。 自行車上的女生揚起嘴角,帶著幾分桀驁不馴。 “早?!?/br> 金橘跟上傅蕭,與他并駕齊驅(qū)。 “早?!备凳挼馈?/br> 金橘側(cè)頭看著坐在傅蕭后座上的江鹿。 “哎,你昨天喝斷片了?” 江鹿抬起眼皮掃了她一眼,沒搭理她。 金橘也不在意,繼續(xù)道。 “怎么不說話,啞巴了?” 江鹿重新抬頭直視著她。 “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dāng)啞巴?!?/br> 金橘咧開嘴笑,她放慢了速度,跟江鹿并排。 江鹿跳下自行車,傅蕭左右搖晃了兩下這才穩(wěn)住了車。 “跳車也不提前說一聲,摔斷胳膊腿算誰的?”傅蕭單腳踏在地上,回頭看向江鹿。 “算我的。”江鹿還沒有說話,金橘便笑嘻嘻的說道。 在她跳下傅蕭的自行車之后,金橘默契的放慢速度。 江鹿上前跑了兩步,伸手摟住金橘的腰,側(cè)坐上后座,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自行車胎補上了沒?”金橘問。 “老張說還沒有進(jìn)新材料,說還要等幾天?!?/br> “三中那群婊.子,早晚讓她們好看?!苯痖龠艘豢?。 說到這事,金橘就滿腔怒火。 二中跟三中這兩所高中對門而處。 每所高中里都有那么一群讓老師頭疼的學(xué)生。 恰好,他們就是。 抽煙喝酒,打架鬧事,怎么壞怎么來。 二中三中不對盤,這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三天兩頭互相滋事挑釁。 “怎么,前陣子還沒有被處分夠?”傅蕭瞥了她一眼。 金橘嗤笑一聲,“女生之間的事情,你一個男生懂什么?” 她加快了腳下的速度,很快與傅蕭拉開了一段距離。 傅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認(rèn)命的跟了上去。 第2章 夏至的天氣最是變化無常,尤其是臨城,臨城的夏至要來的比其他城市早,傍晚的風(fēng)都是悶熱的。 江鹿扯了扯領(lǐng)口,朝小巷里走去。 小巷幽深狹小,平日里陽光都被阻隔在小巷高墻之外,巷子長年積累的都是陰郁晦暗,此時巷子里已經(jīng)零星的亮著幾盞路燈,路燈破舊,燈光昏暗,時不時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腳步踏在青石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踏踏踏踏”聲。 昏暗中,人的聽覺變得異常的敏銳。 正走著,江鹿竟聽見身后隱隱的傳來一陣腳步聲。 又是…… 明明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出現(xiàn)過了。 江鹿的后背驚起一陣?yán)浜梗s在口袋里的手驟然握緊,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兒,就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手心被冷汗濡濕,腦袋一片空白。 身后的腳步似乎離她越來越近,她整個人恐懼到了極點,她不敢回頭望,只能加快了腳步。 而在她加快速度之后,身后的腳步聲卻依舊緊追不舍。 她快速的繞過一個拐彎口,卻在不經(jīng)意的抬頭間,頓下了腳步,而身后的腳步聲也戛然而止,沒有了任何聲響。 前面不遠(yuǎn)處赫然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半低著頭,臉頰一半隱在光明,一半隱在黑暗 ,手里捏著一根香煙,他整個人都籠罩在煙霧之中。 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新鄰居。 812。 而與此同時,陳洲敏銳的抬起頭來,隔著薄薄的煙霧,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緊密接觸。 他的眸子漆黑幽暗,帶著十足的威懾力。 可是,江鹿卻絲毫感覺不到怕,相反的是,她居然生出一絲安全感。 因為他。 江鹿穩(wěn)住心神,在確定身后沒有了腳步聲之后,她這才走過去。 他與她的距離越來越近,鼻息間隱隱的傳來一陣淡淡的煙草味,她并不陌生。 走近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是真的很高,她一米六五的個子不算很矮,但是此時卻堪堪到達(dá)他的肩膀。 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加上她整個人都處在極度緊繃的狀態(tài),她壓根也沒有看清他究竟長的什么模樣。 現(xiàn)在看來,是一張略帶風(fēng)霜的臉。 面容硬朗,五官周正剛毅,一眼看不出實際年齡,但少說也是靠三十的樣子。 陳洲眉頭微皺,她白皙的額頭上竟隱隱的沁出汗水,頭發(fā)有些凌亂,粘在臉頰上,呼吸并不是那么平穩(wěn),臉上帶著些許驚魂未定,像是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她的身后,身后的小巷陰郁安靜,沒有任何異常。 他視線落在她的校服上。 臨城二中。 高中生。 她走到他跟前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她就這樣站在他的面前,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甜香。 陳洲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昨天晚上不好意思?!?/br> 昨天晚上? “我住你隔壁,昨天開錯門打擾到你了?!苯贡M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 陳洲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雙深邃的眼睛看著她。 這樣過去了好幾秒,氣氛漸漸地有些尷尬,就在江鹿以為他不會搭理她了的時候,卻聽見男人低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