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江雪寒來的時候,他才剛剛出孝。 可能是家人皆亡,黃清卓對于這個遠道而來的表姐頗為熱情。 江雪寒于是道,“那便跟著我們,你若是有天賦,我做主將你收入萬花谷也無妨。” 黃清卓搖頭,“這倒是不必,我早年離家出走,遇到過一個前輩,他教了我一些武功,讓我受益匪淺?!?/br> 黃清卓不愿意,江雪寒也不強求。 倒是黃清卓頗為感嘆,“往事俱矣,父親當日不愿我入江湖,我如今卻還是入了江湖,也算是不孝。既如此,我便不打算再用本名,以后表姐便喚我藥師吧,藥師是我小名,用在這里也無妨?!?/br> 江雪寒自無不可,反覺得黃藥師這個名字聽起來也不算。 等等,黃藥師。 她“騰”的一下站了下來,在內心嘶吼著:這個黃藥師不會是那個黃藥師吧?破天你給我滾出來,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可惜,無論是破天還是系統(tǒng)都做沉默狀,反倒是黃藥師有些狐疑,“表姐,你怎么了?” “沒什么?”江雪寒隨便找了個接口搪塞過去,然而聰明如黃藥師怎么會相信,所以才會以懷疑的目光看向她。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來以為黃藥師本名姓固,后來一查才發(fā)現(xiàn),黃固這個名字也是出自同人作品,于是干脆給他一個嶄新嶄新的名字,反正以后也不會用了。 13、那個種桃花的島主(二) 最后惹急了江雪寒,一掌拍到他腦殼后面,說:“我說我從你的名字看出你日后以后必定名揚江湖,你信嗎?” 黃藥師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相信。 江雪寒點頭,“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不信也得信!少廢話,我們走!” 當她開啟御姐氣場的時候,鮮少有人能夠抵擋,哪怕是未來的東邪是一樣,于是黃藥師乖乖的跟在了江雪寒的后面。 江雪寒一邊大搖大擺的在前面帶路,一面心里想著:乖乖,她這個便宜表弟也是蠻惡趣味的,以小名為大名,讓滿江湖的人都喊他的小名,也是厲害了。 “jiejie,我們往哪里去?”林詩音出言相詢,皆因江雪寒走路不專心,越走越偏,因此林詩音不得不提醒一二。 “去往哪里?”江雪寒摩挲著下巴,心里也很為難,所以她將目光轉向黃藥師,“藥師,你是東道主,你說說這江湖桑什么出名的人或事嗎?” 黃藥師想了想,道:“如今在江湖上最為出名的乃是一位抗金義士,名為王重陽,他多年以來致力于抗金大業(yè),又兼之武功高強,在江湖上素有賢名?!?/br> “金?那又是何?”林詩音不解的問道。 江雪寒這才想起來,林詩音的世界當中沒有宋元金的歷史,因為破天為了不影響劇情,基本上把明朝之前的歷史都給蝴蝶了。 基于上述緣由,江雪寒不得不重新給林詩音科普一下如今這個武林的現(xiàn)狀國家仇恨與江湖武林相互糾纏。 林詩音聞言,有些感慨的說道,“這樣看來,我也算的是幸運?!?/br> 江雪寒點頭,相比這里三國鼎立的狀態(tài),林詩音所在的世界確實比較安穩(wěn),不過林詩音的話倒是給了她一些別的靈感。 她正色的對著林詩音與黃藥師二人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覺得以我們如今的能力,還是可以兼濟一下的,所以我決定去軍中醫(yī)治傷兵。詩音,你一個人我定是不放心的,所以你還是跟著我吧,至于藥師,就看你自己的選擇吧。” 林詩音沒什么好說的,她本來也不想與江雪寒分別。 至于黃藥師,他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許久,才下定決心:“表姐,我隨你去,不為君主只為蒼生?!?/br> 江雪寒高興的拍了拍黃藥師的肩膀,“藥師,好樣的。我之前一直覺得你有些消極了,如今才顯出幾分意氣少年的模樣。” 別看黃藥師之前好似跟她們相談甚歡的樣子,但是一涉及君主朝政,他便顯得有些陰翳。又有,他似乎極為向來江湖,而不屑于朝政,江雪寒便知他心結未解。 黃藥師如今的狀態(tài)正有點像她過去的狀態(tài),心態(tài)冷漠,只是這種冷漠不是看透世事的冷漠,而是未經(jīng)世事的疏離,所以江雪寒覺得自己有義務開導一下他,畢竟她既是黃藥師的表姐,也有成功雞湯的經(jīng)驗。 “君主既無道,忠心也枉然。我不知道那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誰提出來的,我只知道君是民之君,若是君不君,民自不必民,如今君王昏庸、jian臣當?shù)?,你不屑朝廷,我覺得挺正確的?!苯┖仁琴潛P了黃藥師一番。 黃藥師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會贊同他的想法,他其實是知道自己的想法頗為叛逆且驚世駭俗的,但是經(jīng)過黃家全家忠君愛國卻滿門抄斬一事,他實在無法對那些綱常倫理產(chǎn)生好感。 “但是……”江雪寒話鋒一轉,“你也要分清楚,君為君,民為民,我們此去只為百姓盡一份心力,也算得上是無愧我們這身武功。仔細想想,我們習武為的是什么?難道為了逞兇斗狠、欺壓他人嗎?我自覺不是,我習武,只為強大自己,再不能有人傷害我所在意的東西?!?/br> 江雪寒覺得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動了,他們怎么可能無所動容。 事實證明,林詩音和黃藥師還是太年輕了,尤其是黃藥師,他從未經(jīng)歷過雞湯的洗禮,如今一聽,只覺得心靈震撼,他深深向江雪寒鞠了一躬,“表姐所言極是,是卓狹隘了?!?/br> 江雪寒急忙拉住他,“我是你表姐,是你的親人,我不提點你誰提點你?” 她拍了拍黃藥師的肩膀,“不是說要你鞠躬盡瘁,只是求一個心安?!倍颊f黃藥師除了生孩子無所不能,只是如今想想,到底冷漠了一些,不過江雪寒情知,這并不能怪他,要怪就只能這黑暗無道的朝廷。 “好了,既然是親人,就不要如此客氣?!苯┖f,“我再問你,當初陷害姨夫的狗官如何了?” 黃藥師冷笑道,“已然身首異處?!?/br> 那人怎么也不會想到,黃家的漏網(wǎng)之魚居然會武。要知道,朝廷對于武林人士其實是有所忌憚的,畢竟一個光腳的,一個是穿鞋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穿鞋卻猶有所顧。 “但是罪魁禍首可沒受到懲罰吧?”雖然是問句,但是她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黃藥師錯愕,“表姐的意思是?”他即使再痛恨皇帝,也從未想過要殺死他,一方面是過去十幾年的教育,一方面是天下蒼生百姓的利益。 江雪寒微笑,“小懲大誡罷了?!?/br> 第二天,從美夢中醒來的徽宗一轉頭,就發(fā)現(xiàn)一只斷首的公雞血淋淋的放在他的枕頭邊,那公雞脖子上的血一路向下蔓延,染紅了床單,看起來極是血腥,讓他忍不住發(fā)出一陣尖叫。 太監(jiān)宮女急忙跑進來,然而他們就驚訝的發(fā)現(xiàn),徽宗的頭居然禿了,更有一張紙條置于床邊,上書“若有下次,取爾首級?!?/br> 因為此事,皇宮徹底熱鬧起來,徽宗驚魂未定的派遣了無數(shù)禁衛(wèi)軍護佑自己,又嚴詞著令大臣捉拿兇手,弄得朝廷是雞飛狗跳,而造成的一切的罪魁禍首此時卻已在千里之外。 “刀?!?/br> 江雪寒伸手。 林詩音連忙把一把高溫消毒過的小刀遞過去。 江雪寒一邊用刀劃開傷兵的傷口,一邊從中指導醫(yī)術技巧。 他們如今所在乃是是王重陽領導下的義軍傷兵營。這里的將士多為江湖人,他們因受王重陽號召而聚集,雖然實力高強,但是缺少訓練,如今尚不明顯,但是等到金人發(fā)覺,后果不堪設想??上缃癫o話語權,也不好隨意評點,倒顯得她是來□□的一般,所以她暫時按捺下來,專心做一個軍醫(yī),順便指點一下林詩音與黃藥師。 是的,你沒有看錯,她指點的人當中還包括黃藥師。此時的黃藥師年紀尚輕,對于醫(yī)術所知也不過皮毛罷了,恰好他對于江雪寒施針開刀的手法十分感興趣,江雪寒也就不吝于指點他一二。 醫(yī)圣孫思邈并不敝帚自珍,只怕高明醫(yī)術會落入壞人之手罷了。黃藥師和林詩音的品性,江雪寒自然是可以保證的,所以她可以放心教授。 至于你說為什么她不直接使用自己bug一般的醫(yī)術,而要那么辛苦做外科手術,則是出于她想為軍營培養(yǎng)更多職業(yè)軍醫(yī)的心理。醫(yī)圣的醫(yī)術她只能放心教授黃藥師與林詩音,但是現(xiàn)代的外科醫(yī)術她卻可以教授他人。等到來日她離開,也不怕這些傷兵無人醫(yī)治了。 因為江雪寒的存在,大大提高了王重陽義軍的再戰(zhàn)斗力能力,給敵軍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敵方將領憤恨的拍著桌子,“可惡,那個該死的女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他的軍師倒是很淡定,“將軍,不必憂心,既然此女醫(yī)術出眾至于可力挽狂瀾的地步,那我們便叫她不存在就是了?!?/br> 將軍睜大眼睛,“軍師的意思是?” 軍師笑笑,“該讓那些人江湖人出力了。” 從來哪里都少不了漢jian,武林既有為國出力的義士,自然也有投靠金人的走狗。 某一天深夜,滿身疲憊的江雪寒正待回自己的帳篷的時候,卻見一個黑影自一邊竄出,帶著十分殺意,她下意識的頭往一邊一偏,一道寒光擦著她的頭發(fā)而過。 她抄起腰間的千機筆,橫著一劃,便聽那人悶聲一哼。 接下來,她足尖點地,身形迅速后退,手卻反轉千機筆向前一擲,那筆若有萬鈞之力,撞得來襲者一口鮮血噴出。 對于妄圖殺死自己的人,江雪寒從來不會圣母,所以她趁病要命,左腳踩著右腳一躍而起,手向前握住千機筆反轉筆尖向前,點在那人眉間之處,那人轟然倒下。 “江大夫武功高強,倒是不需要我等了?!边@個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個女子沙啞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修了一下文章,因為才發(fā)現(xiàn)后面還有一個歷史背景也是也是明朝的,這樣就重復了,再加上古大大其實沒有明確說明歷史背景,所以第一個世界的朝代就改成的架空的啦~ 14、那個種桃花的島主(三) 江雪寒也不擔憂,手握千機筆往腰間一插,方才疑惑的看著來人,問道:“你是……” 來人是一個女子,容貌出眾帶著一股英氣,就連笑起來的時候,也是英姿颯爽的,“我是林朝英,久聞紫衣醫(yī)仙大名?!?/br> 紫衣醫(yī)仙?這是什么鬼? 她看看自己身上那件萬花的秦風套,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江湖人的文化水平。 “jiejie,你怎么樣了?”林詩音撲了過來。 原來,她與來襲者的一番打斗,不僅驚動了林朝英,也驚動了營地里的其他人。 大家都是武林人士,耳聰目明,自然更為敏銳。 眼看著林詩音開口了,周邊那些趕過來的武林人士也紛紛開口,“江大夫,你沒事兒嗎?” “我等一聽見聲響就過來了?!?/br> “只是不想江大夫除了醫(yī)術高明,居然武藝也如此高超,倒讓我們白白擔憂了?!?/br> “江大夫還長得漂亮?!?/br> “也不知道將來誰能將江大夫娶回家?!?/br> 江雪寒眼看著大家的樓越蓋越歪,有些黑線,急忙道:“多謝大家關心,我沒事兒,大家快快回去休息了?!?/br> “大夫沒事兒就好?!?/br> “□□的金狗,居然想要暗害江大夫?!?/br> “你又知道了?” “想都知道了,江大夫與人為善,又得罪過誰?” “你說的很有道理?!?/br> 這些人一邊走一邊還不忘聊天,讓江雪寒好笑的同時也有些感動。 等到這些聞風而來的江湖人士都走了以后,黃藥師才能擠進來。 “表姐,你怎么樣了?”黃藥師有些后悔,早知道當初就先送送表姐了。 今晚其實是他與表姐一同熬至深夜,為傷兵做手術,至于林詩音,則因為身體柔弱,一早就被江雪寒趕回去休息了,只是兩人不同路,所以沒有一起走,如今想起來,黃藥師倒是有些后悔了。 江雪寒見他一副后悔自責的樣子,有些無語,“我好好的,不好的是躺在地上那人?!?/br> 黃藥師聞言,眼神冰冷的看著地上的黑衣人,他蹲下一把掀開黑衣人的蒙面布,打量他的模樣。 “這又是哪個?”反正江雪寒是不記得自己招惹過此人的。 “他是血影郎君,山西四惡之首,據(jù)說以小兒血rou為食,遭到武林正派人士追殺,后來一路逃亡到金國,投靠了金人?!绷殖⒄f。她倒不是顯擺自己,而是看出江雪寒和黃藥師都不知道此人來歷,所以才會插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