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后來玉嬌不知道給他吃了什么,他短暫的清醒了一回,見著了meimei。便陷入了沉睡。 在夢里,他看到了另一個人,不,一個蛟的一生。 它是北海蛟族族長的兒子,月溟。從小便背負(fù)著無數(shù)的期望,于是它日夜勤修苦練。可是成年之后,它還是沒有進化出龍角。族人對他失望,對手暗地里嘲笑。 它心里憋悶,出來散心。不知道為什么功力卻在慢慢消散。想回族里卻在路上被一條鯊魚偷襲,要取它的內(nèi)丹。 兩人打的你死我活。最后兩敗俱傷。蘇銘來的時候,它已經(jīng)死了。就這么稀里糊涂的上了它的身。接收了它的記憶和功力。 看著meimei不可置信的樣子,蘇銘苦笑,自己也曾以為是做夢來著??墒悄X子里那幾千年的記憶,還有方才那通讓他痛不欲生的雷電。都告訴他這是真的! 他這才明白,不是做夢。他是真的變成了別人。 “你最愛吃的是螃蟹,最喜歡的顏色是碧色。不開心的時候最喜歡揪裙子。九月二十六是你的生辰,今年剛過十五。你不信便繼續(xù)問,我真的是你哥!” 蘇銘變回人身,著急的說了一堆來證明自己。 眼前這個一頭銀發(fā)的俊朗青年,滿眼焦急。陌生的面孔卻有著熟悉的感覺。 其實蘇晞已經(jīng)信了。畢竟,自己也是差不多的方式,來到這個世界。 只是自己是死后才來的,那哥哥也死了嗎? 蘇晞連忙問道:“哥哥你死了?怎么死的?!”怎么自己一走家中便出事了。 “我也沒弄明白怎么回事。那天買完東西打算回去的時候,剛到碼頭就有一群人沖上來。說是杜老爺?shù)娜耍缓笸妻g不知道誰砸了我的頭。然后我就到了這頭蛟的身上?!闭麄€過程蘇銘也是糊里糊涂的。 “那爹娘呢?”自己偷偷溜了爹娘肯定很生氣。若是哥哥又沒了。他們哪里受得了? “我即刻便動身回去看看爹娘。你們在這兒等我回來。特別是玉嬌,告訴她不用急,我可以帶她去北海蛟族。” 玉嬌還在靜坐,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醒來,自己出事已有半月,不能再拖了。他必須先回去。 “我也要……”蘇晞想說一起回去。 蘇銘拒絕“你在這兒等我。我現(xiàn)在全速趕回去,你在我身上會受不了的。放心吧,很快就回來?!?/br> 說完又看了眼玉嬌。化成蛟龍入了海。 蘇晞只見海里銀光閃了兩下,哥哥就沒了影子。 拍拍臉,都僵了。這日子過的也太玄幻了。 突然,她想起方才哥哥說的話。 “杜老爺” 蘇晞腦海里回想起那個壯漢洋洋得意的那句‘我家主子是杜首富家的小少爺!’ 那個被毒死的杜少爺! 是自己惹得禍!害死了哥哥! ☆、沒死 蘇晞有些心驚。 若是這蛟沒有剛好死了,那她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哥哥了?雖然哥哥現(xiàn)在可以用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活著, 但那也不是原裝的了。 自己雖是無心, 但終究是害了哥哥。 蘇晞越想心越?jīng)? 要是爹娘哥哥知道, 是因為自己,他們才惹上這禍?zhǔn)隆:Φ酶绺鐩]命,怕是再也不會疼愛自己了吧? 等哥哥回來了, 她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他? 蘇晞腦子里一團亂麻。 地上三人絲毫沒有感覺到蘇晞焦躁的心情。 清涼的海風(fēng)吹過, 島上又恢復(fù)了一片寧靜。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 另一邊的蘇銘一路疾游,也沒特意掩飾氣息。遇上他的大妖小妖皆是躲進海底,惶恐不安。它們都感覺到了來自血脈的壓制! 蘇銘一無所知,潛心趕路, 只用了幾個時辰便看到了自家的島。 見到島上掛了許多白幡,蘇銘心里咯噔一下,緊張了起來。希望那是替自己掛的。 立刻變了身想上島??墒强吹酱乖谏砬暗你y發(fā),蘇銘突然有些坎坷不安。 他變成這樣,爹娘能否接受? 不過總是要見的, 蘇銘定了定心, 上了島。 咦?島上為何如此安靜? 蘇銘仔細在島上尋了一圈, 結(jié)果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都在城里?還是出了什么事? 他決定去碼頭瞧瞧。 可這一頭銀發(fā)實在打眼。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好辦法,幸好天快黑了,等晚些人少了再上岸吧。 臨近碼頭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一個巨大的屏障橫在岸與海之間。天道真是厚愛人類。 岸邊停了一溜兒的漁船,蘇銘本想去城里的宅子里瞧瞧, 眼角余光居然瞥到自家的漁船上居然點著燈! 爹娘?!都天黑了怎么還在漁船上? 蘇銘靠了過去。 “蘭珍,多少吃點吧?銘兒沒了我也一樣心痛,但是也不能作踐自己的身體啊!你這樣晞兒回來了我怎么交待?” 里面只有他爹一個人在絮絮叨叨。沒有聽見他娘的聲音。卻有著兩股人的氣息。 蘇銘咬咬牙,上了船。撩開了簾子。 “你是誰?!”蘇志誠大驚。 “銘兒!”沈蘭珍一見他便來了精神,想要撲上去。卻被蘇志誠攔腰抱住。 “蘭珍他不是銘兒!你清醒一點!” “爹!”蘇銘喊了一聲,船上立刻安靜了下來。 “你喚我啥?!”蘇志誠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 “爹!娘!我是銘哥兒啊!”蘇銘跪在地上,看著才半個月便仿佛老了二十歲的爹娘。一時心酸無比。 “你放開我,他就是銘兒!我知道!”沈蘭珍用力掙開丈夫。抱著地上的蘇銘不松手。 蘇志誠不信,連聲問道:“你到底是誰?!有什么目的?是不是那個杜老爺派來的?!” 蘇銘無奈,只得將手化成爪。和他爹解釋“我都成這樣了,那杜老板怎么可能請的動我?我確實是死了,只是恰好這具身體也剛咽氣。我便到了它的身上。也還算是活著吧?!?/br> “你!這是…”蘇志誠嚇得不輕。 “爹,我真是您兒子!只是現(xiàn)在成了蛟。變了模樣。您上回跟牛叔去了花樓談生意我都沒有同娘說。娘和meimei都信我,您怎么就不信呢?” 蘇志誠有些信了。畢竟去花樓的事只被兒子發(fā)現(xiàn)過。而且家里稀奇的事多了去了。女兒、玉嬌、小虎?,F(xiàn)在多了兒子。好像也不是很稀奇。 相比起來,兒子過世的那半個月,簡直暗無天日?,F(xiàn)在只是換了個身體,人還活著。想想,他也不是那么難以相信了。 “你meimei?你在哪見著她的?她好不好?” 沈蘭珍回過神,追問他。 “在去北海的路上。娘你放心,她很安全。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再趕去和她一道。您先吃些東西?!?/br> 蘇銘將他娘扶到凳上坐好,端了放在一邊的粥給她。 蘇志誠見媳婦兒終于肯吃東西了,心里總算是踏實了。 “爹,那杜老爺為什么要為難咱家?”蘇銘始終是不明白。 “唉…說起來與你meimei也有些關(guān)系。那天你二叔不是來尋我,他說他看見你meimei和玉嬌毒死了那杜府的少爺。要我給他十萬兩銀子。他就保密?!?/br> 蘇志誠想想也是后悔得很。 “我想著你meimei怎么會去害人,便拒絕了他。豈料他轉(zhuǎn)頭便去通知了杜府。然后你便出事了。那天亂糟糟的,睿王給的那塊腰牌也不知是被偷了還是丟了。沒了法,我和你牛叔帶著你的尸首去府衙鳴冤。那杜府居然買通了周圍的人,說是你自己不小心摔死的?!?/br> “我們只能先將你回島上安葬,誰知那知府居然又說咱家的銀子來路不正,把鎮(zhèn)上的宅子鋪子都封了。我去尋那白少爺,他又恰好不在城里。你娘又傷心過度,每日以淚洗面,不思飲食。我只好暫且顧著你娘了。” 這半月真是過的焦頭爛額。那府衙,無論他拿了什么證據(jù)去。都不肯受理杜府害死他兒子的事。也不肯解封宅子。還差點將他扣了起來。 還是牛鐵頭出了銀子作保才能回來。 眼見著媳婦兒一天天瘦了下去,索性他也不管了,專心照顧起她來。 蘇銘聽了火從心起,哪里還坐的住“爹,你陪著娘在這兒等著。我去杜府還有二叔家探探?!?/br> “銘兒!”沈蘭珍抓著蘇銘,生怕一放手,他便再也不回來了。 “娘,我如今已不是那個可以任人宰割的蘇銘了。您不想早日解決這一切,回島上過安生日子嘛?您想想玉嬌,我比她還厲害的,相信我?” “那你要快些回來?!鄙蛱m珍只好放了手。 “放心吧,娘你好好睡上一覺,醒了我便回來了?!?/br> 蘇銘順手拿了個斗笠戴在頭上。下了船。 夜色已黑,蘇銘卻能無視黑暗。一路摸到了杜府。 可是,轉(zhuǎn)了一圈也沒聽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掉頭去了海云村。 村里的人早早便已歇下,蘇銘一路上都沒碰上人。幾個閃身,來到了他二叔門口。 不用進去,都能聽到里面的談話聲。 “你說老三是不是傻,當(dāng)初給了我銀子不就好了。現(xiàn)在好了,銀子、鋪子、宅子、還有兒子。全都沒了。真是活該!翠花,你說老三是哪來的銀錢置辦的這些?”是二叔的聲音。 “誰知道他發(fā)得什么財!見不得人唄,現(xiàn)在不是封了。那個杜老爺還說是什么首富,你告訴了他這么大得線索才給了一百兩銀子。這也太摳了!你是不是藏錢了?!”是那個刻薄的二嬸。 “你不信自己問杜老爺去!” “我才不去。唉,你說蘇晞那丫頭毒死了杜小少爺,是不是真的?要是假的那杜老爺會不會把銀子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