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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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海卻已經(jīng)懵了?什么走狗、瘋狗還有黑心兔子,難不成他還是一只耗子么?不過很快陳伯衍和孟七七的注意力就轉(zhuǎn)移到了正事上,孟七七道:“此地的妖獸多得有些過頭了,照理說,不應過百?!?/br> 陳伯衍點頭,并未詢問他一介散修怎么對秘境之事如此了解,目光掃向洞口,道:“進去看看。” 孟七七正有此意,當先進入。 陳伯衍緊隨其后,只是回頭又沖羅海說了一句,“雨下了已有一炷香的時間,林子內(nèi)外到處都是妖獸,你若想走,請自便?!?/br> 話音落下,羅海剛剛邁動的腳步不由僵住,他艱難地回過頭看向陳伯衍,卻只見他進入洞xue的背影。 洞xue里很暗,孟七七一邊運功驅(qū)散身上的水汽,一邊點燃了一個火折子。洞內(nèi)霎時間明亮起來,露出了洞xue頂部嶙峋的宛如鐘乳石一般的倒刺,不過要粗糙許多,更像妖獸的爪牙,反射著森寒的光。 越往里走,視野越開闊,倒懸的石刺便越大。屬于妖獸的腥臭味讓孟七七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口鼻,余光瞥向陳伯衍,他卻毫無異色。 洞xue并不深,很快便到了頭。 陳伯衍看著纏繞在洞xue四壁上,并且不斷往頂上石刺攀爬的枯黃藤蔓,再掃過地上的亂石和枯草,目光最終定格在洞xue中央的圓形石槽上。 嚴格來說那是一塊石頭,只是它被鑿出了一個并不圓滑的凹槽,里面盛著略有些渾濁的透明液體。 兩人走近了看,陳伯衍伸手沾了些仔細感受著,“這是比雨水更純凈的元液?!?/br> “里面有顆發(fā)了芽的種子?!泵掀咂卟[起眼仔細瞧著,卻并不用手去撈。一來怕弄壞了嫩芽,二來,嫌臟。他的潔癖總是隨心意變化的,殺人斗毆時不覺得,一閑下來就可勁兒地造他那些臭毛病。 只是這石槽就斗笠那般大,孟七七這般湊近了看,便不得不擠著陳伯衍。兩人臂膀貼著臂膀,半干的衣服最能透露一個人的體溫,就連那近在咫尺的呼吸仿佛都透著點溫熱。 陳伯衍并不習慣與人挨得這么近,于是便往旁邊靠了靠,給孟七七留出地方??擅掀咂邊s似毫無所覺,陳伯衍讓一分,他便欺近一分,毫不客氣。 柔軟的發(fā)絲拂過陳伯衍的耳畔,垂落在孟七七的肩上。 陳伯衍微蹙了蹙眉,轉(zhuǎn)過頭去,看見那烏黑的仿佛泛著珠光的長發(fā),心里卻又生不出一絲嫌棄。他便沉默著后退一步,與孟七七拉開距離。 孟七七的胳膊驟覺涼意,便知他退開了。撇了撇嘴他也沒說什么,仔細地看著那棵芽,道:“這是冬藜草的芽,這幫沒有靈智的妖獸居然在種一棵冬藜草。” 說罷,孟七七仔細觀察凹槽的切面,而后若有所思地抬頭看了一眼,道:“這個凹槽像是用那些石刺鑿的,若假設秘境中絕無人生存,那么就是這幫妖獸鑿了石槽找來元液,種下了這顆能幫助妖獸成丹的仙草。” “你的意思是,這群妖獸已經(jīng)誕生了靈智?”陳伯衍沉聲。 孟七七輕笑,“你難道忘了六年前天姥山那件事?人要求仙,求長生,妖獸也在求變化,秘境早不是我們能隨意踩踏的后花園了?!?/br> 聞言,陳伯衍的眸中掠過一絲驚訝,這驚訝不是針對孟七七所說之事,而在于他這個人。 關于秘境的變化一直是不能言說的秘密,陳伯衍若不是生在陳家,也不會知道,可眼前這人卻似乎知道許多。 他究竟是誰? 孟七七則拿出一個小玉瓶將種子和元液全部裝了進去,隨即道:“走吧。” 兩人順著來時的路快速回返,卻在半路碰到了羅海。他一副想走又不敢走、想進又不敢進的樣子,讓孟七七找到了點樂子。 不過孟七七并沒有理會他,掃了他一眼便徑自出去。陳伯衍也沒有理會他,羅海見兩人都走了,咬咬牙,跟了上去。 跟在兩人后面,路途變得意外地平坦,羅海忐忑不安的心逐漸變得平穩(wěn),不由在心中念叨一聲“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然而這種慶幸在他走出林子的剎那,就被現(xiàn)實擊潰。 林子的外面,陰雨連綿的天空下,長著雙翼的妖獸在云層中盤旋,嘹亮又尖銳的叫聲層層向外傳遞,而一望無際的狂野和山林間,成群結隊的兇猛妖獸在緩慢移動,到處都是! “怎、怎么會這樣?”羅海嚇到了,他雖然是第一次來秘境,但事先可打聽過,誰家的秘境里有那么多妖獸?! 孟七七的表情也稍顯凝重,秘境里的妖獸被一代又一代修士屠了近千年,可妖獸的數(shù)量不光沒有減少,反而在這些年開始暴漲。六年前在天姥山,一只妖獸更是陰差陽錯地從秘境里逃到了現(xiàn)世,雖然它很快被殺了,可是這件事背后的意義卻發(fā)人深省。 照這個勢頭發(fā)展下去……孟七七眸色漸冷,右手搭上刀柄,整個人如一只離弦之箭飛快掠出。 陳伯衍走在前頭,只見一道素色身影掠過眼前,待分辨出那人是誰時,他已然落在了遠處的妖獸背上。 成群結隊的妖獸在孟七七腳下,他飛快地在它們的背上騰躍,步伐看似輕盈,卻好像又有千鈞重。 周圍的妖獸發(fā)出聲聲怒嚎,可這絲毫不能阻擋他的腳步。 他快,手里的刀也快,不一會兒,他用力一腳踏在一只妖獸背上,骨頭斷裂之聲傳來的同時,孟七七落在了旁邊一棵半枯的大樹樹頂。 秘境之中有許多這樣的樹,三三兩兩地分布在各處,孤單零落。 孟七七極目遠眺,遠方,烏云好像更重??礃幼舆@雨怕是幾天都不會停,如果要去那邊的話,或許是能拼一拼。 陳伯衍不知道孟七七到底是什么打算,他掃視四周,各個方向都有修士在跟妖獸廝殺。妖獸畢竟力量不強,即使數(shù)量遠超以往,可也暫時不是修士們的對手。 “哈哈我又找到一顆內(nèi)丹!”欣喜若狂的聲音穿透雨幕傳播,隨后便如一顆落入油鍋的水,爆發(fā)出熱烈的回響。 找到內(nèi)丹的驚喜聲越來越多,這東西能大大提升修士的訓練速度,卻只有秘境出產(chǎn),幾十只妖獸里能找到一顆就很不錯了,可遇而不可求。現(xiàn)在妖獸的數(shù)量變多,內(nèi)丹可不也多了嗎? 五位跟隨著修士們一起進入秘境的王氏族老也面露猶疑,他們的任務是保證這幫年輕人在秘境中的安危,盡量避免傷亡的出現(xiàn)。 現(xiàn)在的情況看似危險,可豐厚的收獲業(yè)已擺在面前。即使他們勒令所有人后退,也不一定會有人買賬。 “大長老,此刻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到了山谷的房子里避雨,短時間內(nèi)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br> “我看還是保險起見,大長老。這次情況有異,萬一出了什么事,我王家……” “此言差矣。”幾位族老交換著彼此的意見,其中一位高瘦老者便道:“左右也不會出什么大事,便讓這群小輩磨礪磨礪,看看情況。待他日我王家再令派人進來,不也能多些把握么?” “你怎么這么說話?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豈能隱私一幾私心……” 高瘦老者斜睨他:“那我王家費如此大的心力舉辦叩仙大會,你要讓它就此打住嗎?大長老的孫子可也在里面,難道我們還會拿他的命開玩笑?” 對方頓時噎住,此時一直閉目的大長老終于睜開了那雙渾濁的眼睛,看著各處因為內(nèi)丹而有些躁動的年輕修士們,道:“族長那里我自會稟報,你們各自分散開來,務必盯緊了。” 大長老發(fā)話,其余四人焉有不從。于是這斜風細雨里的破舊茅草亭中,很快就只剩下了大長老一人。 他的目光穿透雨幕落在遠處,看著站在樹頂口含樹葉,吹出悠揚笛聲的孟七七。不知為何,他在這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身上,看到了一絲熟悉的影子。 真是無比懷念可又……讓人厭惡啊。 第7章 照影壁 孟七七在用樹笛召喚小徒弟,他還不知道王家會對秘境的變化做出什么應對,所以必須要趕在變化到來之前,盡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思及此,他回頭去找陳伯衍,卻看到他正殺入妖獸群中,瀟灑地單手撈起一個蕊珠宮女弟子。 小師叔的牙有點兒癢了,想咬人。 “陳大公子!”孟七七遙遙喊了一聲,待陳伯衍聞聲回過頭來,他便揚手揮了揮,“后會有期!” 話音落下的同時,孟七七從樹上縱身跳下。恰在此時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御劍而來,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卦诎肟諏⒅幼 ?/br> “好徒弟,走。”孟七七拍拍少年不算寬厚的肩,以此慰藉自己受傷的心。 小徒弟努力維持著飛劍的平衡,連臉上的雨水都沒時間擦一下,不由抱怨道:“師父,你真重?!?/br> “閉嘴!”孟七七一巴掌拍在他腦瓜子上,順手在前面撐起一道無形的元力結界,擋住風雨。 那廂陳伯衍看著飛劍破風破雨而去,愈發(fā)地看不懂瘋狗此人了。他不往東去,卻往妖獸更多的西邊去,他想干什么? 陳伯衍有心想跟上去一探究竟,可他是大師兄,絕不能扔下師弟師妹不管。此時那蕊珠宮的女弟子對陳伯衍投去感激的目光,雙頰泛起紅暈,“多些陳師兄搭救?!?/br> 陳伯衍稍稍回神,卻并未答話,只是象征性地點了點頭。 此時正好有另一撥修士朝這邊靠來,大約有五六個人,陳伯衍搭了把手讓女修與他們匯合,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陳師兄!”女修急忙伸出手,卻連衣角都沒有抓到。 情真意切的呼喊喚不回陳伯衍,他此刻只想盡快找到自己的師弟師妹。只是今天他的運氣很不好,找了許久也沒見到半個熟悉的人影,更不用說那個發(fā)了信號卻亂跑的徒有窮。 陳伯衍不想繼續(xù)浪費時間,便當機立斷地朝山谷中的屋舍前進。雨還在下,越來越多的人體內(nèi)元氣暴漲無法控制,于是往山谷中撤退,即使中途再碰上什么寶貝,也沒有力氣去撿了。 道道飛劍化作流光,射向山谷。不多時,依山而建的屋舍內(nèi),便坐滿了渾身被淋濕的年輕修士。這些屋舍其實是連綿的殿宇群落,觀其梁上彩繪還能依稀感受到昔日輝煌,只是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變得破敗陳舊。 陳伯衍到的時候,各個地方都已經(jīng)升起了篝火,天姥山的沈青崖正帶著他的師兄弟們四處幫忙包扎傷口。 “大師兄!”人群中的戴小山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大師兄,連忙迎出來。 陳伯衍見他只有一人,問:“其他人呢?” 戴小山道:“師姐在里面呢,有個散修不小心被妖獸撓了一爪子,她是個姑娘,師姐正在幫她上藥。有窮和歸年還沒來,新來的小師妹和師弟也沒有蹤影?!?/br> 陳伯衍微微蹙眉,他之前囑咐過他們,若互相碰不到面,就去人最多的地方碰頭,且輕易不要出去找人,避免互相錯過??磥砹硗馑娜耸怯惺碌R了,否則不會現(xiàn)在還留在外面。 雨越下越大,妖獸們越來越暴躁,繼續(xù)留在外面太危險了。陳伯衍還不等坐下歇息片刻,便又要走,“我出去再找,如果他們有人回來,便給我發(fā)信號,一人發(fā)一次,我便心中有數(shù)了?!?/br> “好!”戴小山對陳伯衍有種近乎盲目的信任,大師兄神通廣大,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兒。 然而陳伯衍轉(zhuǎn)身離去時,后面一人大步追上來,“陳兄且慢?!?/br> 陳伯衍回頭,“沈兄有事?” 沈青崖依舊是那副淡雅溫和的模樣,“七七有話托我轉(zhuǎn)告給你。” 孟七七?他們果然是舊識么?陳伯衍頷首,“請講?!?/br> “他說,他那兩個徒弟都比較貪玩,若一時找不到他們,不必著急。”說著,沈青崖壓低了聲音,“只是有兩個人還請陳兄注意,一個叫王子安。還有一個叫王子靈,若陳兄碰見他,可以適當?shù)卮畎咽??!?/br> 陳伯衍默然,王子安和王子靈都是王家這一代的小輩,孟七七讓他留意這兩個人,所為何事? 陳伯衍思忖著,眸光微抬,忽然道:“我小師叔在這里?” 沈青崖卻但笑不語,后退一步,“陳兄慢走?!?/br> 這廂陳伯衍又因為孟七七而陷入了無窮無盡的猜測之中,那廂脫離了所有人視線的孟七七已經(jīng)祭出了自己的秀劍,以更快的速度向西邊掠去。 西邊有什么?其實孟七七也不知道。但小師叔周自橫在觀外的竹籬小屋里留下了一張地圖和一個羅盤。地圖上描繪的正是王氏秘境,在西邊的一個地方,有一個特意標注的紅點。 那個紅點是什么?小師叔為何只留下這兩件東西就銷聲匿跡? 孟七七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小師叔已經(jīng)死了,可如果他沒死,那關外劍修郎胥四處挑釁的時候,出去迎敵的就不會是年邁的師父,而是他??伤麤]回來,師父卻死了。 三年了,孟七七借著給師父歸冢的由頭在關外一待就是三年,循著小師叔的足跡一路查到這里,他就不信什么都查不出來。 “咻!”一只鐵箭劃過長空射下一只長著雙翼的妖獸,獨眼的小徒弟站在飛劍上一邊繼續(xù)挽弓一邊抱怨著:“師父啊,我們還沒到嗎?” 孟七七回過神來,瞥了眼地圖道:“快了,前面往西北方拐?!?/br> “這已經(jīng)是你第十三次說快啦。”小徒弟推了推眼罩,耳朵一動,立刻轉(zhuǎn)身又是一箭。 嗚咽的妖獸撲棱著往下墜去,疾馳的飛劍從它頭頂掠過,繞過一片稀疏的參天大樹,破開風雨,直往西北方而去。 然而路途的遙遠讓孟七七也不得不開始懷疑這地圖的真實性,小徒弟也扛不住那么久的風吹雨打,兩人便只好停下來休息一晚。 秘境太大了,即使各大門派從未放棄過對秘境的探索,可妖獸到底從何而來,最遠的地方又有著什么,至今還是無人知曉。 破曉時分,孟七七率先睜眼,看到旁邊還在打坐的小徒弟,被寒夜暈染的眸子里不禁泛出一絲柔和,“小玉兒,走了?!?/br> 小玉兒忙吐氣回神,背起弓箭跟上。這時孟七七丟過來一個玉瓶,道:“青崖給的清心丹,吃一顆吧,淋雨太久對你筋脈不好?!?/br> “師父,你平時不是不太喜歡讓我們吃丹藥的嗎?”小玉兒捧著玉瓶當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