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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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侄只是告訴他,小師叔不與他同坐。” 陳伯衍實(shí)話實(shí)說,神色自若。孟七七聽者有意,雖沒有再問,可心里已悄然生出一絲喜意。 落座時,陳伯衍照舊坐著孟七七右手邊,而孟七七的另一側(cè)則坐著小玉兒。蕭瀟和青姑不在,青姑仍在朱婆婆處,朱婆婆對這小姑娘喜歡得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把人送回來。 “師父?!毙∮駜豪掀咂叩囊滦?,“沈大哥他們來了。” 孟七七聞言望去,不光是天姥山的人來了,北斗門、蕊珠宮、浮圖寺,甚至連忙于抓捕無厭道人的五侯府一眾也趕來湊熱鬧,只是金滿和姚關(guān)皆未現(xiàn)身。 小玉兒小聲問:“師父,和尚能吃rou嗎?” 孟七七答:“小玉兒,酒rou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啊,你沈大哥才不吃rou?!?/br> 小玉兒恍然大悟,對面的戴小山卻被逗樂了,攛掇著小玉兒去問,“小玉兒,你去問一問一念大師不就知道了,一念大師是個好人,一定會回答你的?!?/br> 小玉兒可不笨,“我才不去問呢?!?/br> 戴小山莞爾嘆息,“唉,我們孤山真是再找不到一個比有窮師弟更好騙的了?!?/br> “噯噯噯,關(guān)我什么事兒???三師兄你老編排我,你把我在小玉兒心目中的高大形象都給毀了!”徒有窮不依,他好端端坐著,怎么就禍從天降了呢。 “你還高大呢,是身高八尺還是九尺???這兒除了小玉兒,也就桌腿兒比你矮。”戴小山此話一出,那還得了。 徒有窮氣得雙頰泛紅,拍案而起,“我還能再長呢!”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無數(shù)雙目光齊刷刷掃向孤山劍閣處,臊得徒有窮差點(diǎn)御劍而去。戴小山則笑得前仰后合,樂不可支,就連宋茹都無法幸免。 徒有窮傷心不已,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陳伯衍,陳伯衍卻冷聲道:“坐下?!?/br> 徒有窮癟著嘴坐下,負(fù)氣小媳婦兒樣。可緊接著陳伯衍又訓(xùn)斥了戴小山一句“成何體統(tǒng)”,他就又笑逐言開了。這晴雨變化之快,讓孟七七和小玉兒嘆服。 恰在此時,孟七七感覺到一道目光掃來。他轉(zhuǎn)過頭去,與徐夢吟撞了個正著。 徐夢吟看的其實(shí)是陳伯衍,沒料到轉(zhuǎn)過頭來的卻是孟七七。被對方長輩撞破的羞意和懊惱在她眸中一閃而過,她鎮(zhèn)靜下來落落大方地報以微笑。 孟七七也笑了,淺笑在嘴角慢慢擴(kuò)大,而后直達(dá)眼底。徐夢吟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頰上似乎有兩個極不明顯的小酒窩,只有這般笑著的時候才肯顯露,而那雙黑色的宛如星夜的狹長眸子專注地望著她,竟讓她生出一種此間唯有她二人獨(dú)處之感。 她略有些慌忙地移開視線,孟七七嘴角的笑便也淡了。他轉(zhuǎn)過頭來瞄了一眼陳伯衍,那雙眸子笑意未退冷霜卻生,一時碰撞出的別樣風(fēng)情教陳伯衍呆了呆。 “看什么看,君子當(dāng)非禮勿視?!泵掀咂咻p斥。 陳伯衍沒有反駁。其余師弟師妹們卻愣了,尤其是徒有窮——哇,大師兄原來也有被訓(xùn)斥的一天,小師叔好厲害哦。 此時獅子樓內(nèi)已座無虛席,王子靈粗粗掃了一眼,凡是來參加叩仙大會的各大門派幾乎全數(shù)到場。他心下一喜,整了整衣衫,預(yù)備開席。 然而就在他走上會武臺,預(yù)備說點(diǎn)什么的時候,腦海中靈光乍現(xiàn)——他看到了王子謙。 王子謙就站在不遠(yuǎn)處,正回頭與人說著什么,看那神色,說的定不是什么好事。王子靈當(dāng)即清了清嗓子,一步跨上會武臺的同時,假意想起了什么,回頭朗聲道:“子謙堂弟,勞煩你去門口看一看,是否還有賓客未到。” 王子謙神色一僵,心道不妙,忙道:“這件事……” “這件事交給別人去辦我都不放心,我們王家乃是書香門第,當(dāng)不論出身,禮待任何一位來客。為兄有事走不開,便只好勞煩你去了?!蓖踝屿`面露慚愧,言辭懇切。 話音落下,樓內(nèi)修士們紛紛出言夸贊。這是王家的酒宴,不管是誰第一個提出來的,捧場便是了。 他們越是捧場,王子靈心中就越是痛快。 不就是裝嘛,當(dāng)他王子靈真的不會么?你不是愛迎客么?我讓你去迎,迎個夠。 第34章 齊舉杯 王子謙被逼出獅子樓,獨(dú)立于暮色的寒風(fēng)中時,心中還是懵的。他不敢相信,他竟然這么輕易就被王子靈從里面趕出來了?! 這怎么可能! 他霍然回首,就見一盞盞紅燈籠在獅子樓外亮起。從一樓,到二樓,再到點(diǎn)綴著碩大寶珠的樓頂,似朵朵紅梅,漸次開放。 屬于獅子樓的夜,開始了。 酉時二刻,酒宴開席,飄香的酒水和熱氣騰騰的菜肴依次被端上桌。訓(xùn)練有素的小二端著托盤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卮┧笤谧琅c桌之間,即便面對著滿樓的修士,亦沒有絲毫怯意。 王子靈站在會武臺上,看著這幾乎占據(jù)了整個仙門半壁江山的年輕修士們,心中澎湃,一時竟忘了王子謙,生出許多豪情。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能站在這人群的中央,受萬眾矚目。無論是天姥山的還是北斗門的,抑或是其余被譽(yù)為天才的修士們,此時此刻都抬頭看著他。 他們在等他說話,他們都在側(cè)耳傾聽。 王子靈握緊了手中的酒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王常林和大長老一直追求著的那種權(quán)柄在握之感。 當(dāng)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都來聽你說話時,那種感覺確實(shí)很美妙。 王子靈心潮澎湃地舉起酒杯,“感謝諸位賞光,子靈旁的沒有,只有這薄酒一杯,祝各位明日皆能旗開得勝。我先干為敬!” 語畢,王子靈仰頭一口飲盡,烈酒入喉,化作豪杰意,直入肺腑。殷無華起先不大喜歡這畏畏縮縮的小胖子,此時卻也略略改觀,端起海碗倒?jié)M酒,笑言:“好,借王公子吉言!” 孟七七負(fù)手立于二樓欄桿處,笑道:“殷兄可是前輩,明日又不下場,借的哪門子吉言?” 殷無華正欲罵人,抬頭見是孟七七,卻又笑了,“孟秀你又拆我臺做甚?奶奶的老子喝口酒都得先說個場面話,墨跡不墨跡?來來來,這碗酒我請你喝!” 殷無華有意打趣他,孟七七卻不跟他客氣,大手一揮,殷無華手中的海碗便脫手而出,劃過一道弧線掠上二樓。孟七七不急不緩地攤開掌心,那白瓷海碗便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芈溆谡菩恼小?/br> “請?!泵掀咂吖雌鹱旖?,一襲天青色紗衣風(fēng)流自詡。 殷無華有心啐他一句“小白臉”,可此時樓內(nèi)所有人都端著酒杯站了起來。二樓之上,沈青崖、徐夢吟、蔣斜等人亦來到欄桿旁。 樓上樓下,滿樓修士齊舉杯。 “敬諸位修士,敬王公子?!鄙蚯嘌碌穆曇魷睾屠锿钢乓?,最后看向孟七七,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海碗之上。 他這一看,頓時把諸人的視線都牽引過來。方才沒仔細(xì)瞧,孟七七這碗可夠大的啊,酒香也濃,這酒必是烈性十足。 若是他喝不下,豈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殷無華更是滿含期待,他這酒可是自己帶過來的正宗的燒刀子,一碗干下去,可不是尋常人能受得了的。 孟七七無奈失笑,合著滿樓的人都等著看他出丑。他不由橫了友人一眼,這么一個平日里溫文爾雅、無欲無求之人,也不知在心中哪個角落里藏了些許壞心思,時不時便拿出來抖一抖。 抖啊抖啊,全抖在他孟七七頭上。 “小師叔?!标惒苌锨耙徊?,這么大一碗酒,他也有些擔(dān)心。若孟七七喝醉了,那豈不是在場所有人都可以看見他的醉態(tài)…… 陳伯衍心中忽然生出千百個不愿意,然而孟七七卻抬手將之?dāng)r下,而后端起海碗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好!”殷無華忍不住拍手叫好,其余修士們亦從中品出幾分豪情,紛紛跟隨著孟七七的舉動飲盡杯中酒。 霎那間,樓內(nèi)酒香四溢。 小玉兒嗅嗅小鼻子,忍不住離席跑到孟七七身邊,踮起腳去看酒碗。末了,他惋惜道:“沒有了呀……” 孟七七摸摸他的頭,把碗放進(jìn)他手里,“看到樓下那個光頭了嗎?你去找他要酒去?!?/br> “嗯!”小玉兒提起酒便雙眼放光,抱著碗如風(fēng)一般跑開了。跑得太快,還差點(diǎn)撞到了陳伯衍。 陳伯衍的心神全在孟七七身上,見他神色如常,略略寬心。只是孟七七回眸叮囑小玉兒當(dāng)心腳下時那雙喝了酒后過分明亮的雙眼,讓他的心仍不得安生。 他不由又走近了些,眸光掃過孟七七水潤唇,伸手虛扶著他的胳膊,低聲道:“小師叔,該回去落座了?!?/br> 孟七七垂眸掃了一眼,道:“大師侄,我可沒喝醉?!?/br> 陳伯衍不為所動,“小師叔,請?!?/br> 酒香催人醉,和著笙歌,讓樓內(nèi)溫暖如春。夜晚的寒風(fēng)從莫愁湖上刮來,撞響了樓外檐角上掛著的金鈴,卻吹不破一層薄薄的紙窗。 這寒夜的冷,大抵叫王子謙一人獨(dú)得了。 屋內(nèi)的笑聲越響,酒菜越香,王子謙心中的不忿便越深。他緊緊地攥著拳頭,可貼身的隨從勸了好幾次,他都不肯離開。 “公子,我們別理會王子靈那個草包,他哪里比得上……” “閉嘴?!蓖踝又t的聲音比那寒風(fēng)還冷,“他是少主,這里是獅子樓,亂嚼舌根小心丟了你的舌頭?!?/br> 隨從立刻噤聲,誠惶誠恐地低著頭,實(shí)在摸不清王子謙心中所想。 此時王子謙回望了一眼月下的獅子樓,忽然問:“陸云亭現(xiàn)在何處?” “公子,這個屬下、屬下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不會去找嗎?”王子靈目光凌厲,“去找。把他找出來,告訴他金滿在這里?!?/br> 隨從一個激靈,立刻領(lǐng)命而去。 與此同時,被王子謙惦記上了的金滿正追著一個黑衣人疾行于金陵城的大街小巷中。入夜后的金陵,雖不似白日般人聲鼎沸,可也別有一番繁華景象。金滿一襲紅衣混入其間,似紫金山上飄落的一片楓葉,拂過夜的穹頂,落在秦淮河里的畫船上,又隨風(fēng)而起,飄進(jìn)了烏衣巷的庭院深處。 這幾日金滿總在不停地追,從城南追到城北,又從城北折去城東。五侯府號稱有三千門生廣布天下,金滿不用則已,一用便撒了一張好大的網(wǎng),務(wù)必要將無厭道人兜進(jìn)網(wǎng)里。 可是無厭太狡猾了,任憑金滿動用了金陵城內(nèi)所有能用的人手,也只抓到個假貨。便是現(xiàn)在他正在追捕的這一個,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無論真假,金滿已是殺意畢露,絕不可能將其放過。 “咻!”一道飛劍從側(cè)方襲來,阻擋住黑衣人去路。那是姚關(guān),他并沒有跟著金滿追,而是花了些心思繞道而行,預(yù)估出黑衣人逃竄的方向,而后,一舉將其攔下! “哪里跑!”姚關(guān)不止一個人,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五侯府的門生,三人來勢洶洶,刀光劍影剎那間組成一張網(wǎng),朝著黑衣人兜頭罩下。 前方、左右皆被阻,黑衣人只好后退,可是后面就是金滿。萬般心思在他心頭閃過,他咬咬牙,轉(zhuǎn)身朝金滿暴掠而去。 金滿冷哼一聲來得正好,十指金線揚(yáng)起,根根金絲柔軟至極,輕如柳絮般朝黑衣人掠去??珊谝氯丝吹们宄?,金線所過之處,飄落的飛葉都被攔腰截斷。 黑衣人斷喝一聲,手中長劍朝金滿狠狠劈去。金滿當(dāng)即揮舞著金線向其纏繞,然而就在金線即將觸及長劍之時,黑衣人忽然后退。 他倏然停下,而后立刻折返,朝著右側(cè)的一個五侯府門生狠狠撞去。 那人猝不及防,忙揮劍阻攔,可黑衣人眼疾手快地掐出一道劍訣,左手掌心蓄起幽蘭光芒,直直地打向他的心口。 “退開!”姚關(guān)高聲疾呼。 那人聽到這話連忙讓開,于是空門大開,黑衣人瞅準(zhǔn)時機(jī)快速跳入秦淮河中,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金滿追至河邊,心中殺意快要噴薄而出。他粗粗掃了眼河流的兩端,上游是最為喧鬧的畫船聚集處,下游則流向獅子樓。 “你去上游,抓到人以煙花為信!”金滿當(dāng)機(jī)立斷,與姚關(guān)分頭追捕。 此處的動靜不小,同樣在城中游走的蕭瀟第一時間收到了來自圣君手下的消息,而后迅速帶人加入追捕。蕭瀟與金滿離得不算近也不算遠(yuǎn),他為了確保今晚的獅子宴能順利進(jìn)行,一直在獅子樓周圍打轉(zhuǎn)。 此時金滿順著秦淮河往獅子樓而來,蕭瀟則從獅子樓附近出發(fā),只是兩人走的并不是同一條道,再加上夜色深重,兩人竟是走岔了。 蕭瀟又往前跑了幾步,覺著不對,立刻停下。算算時間,他該碰上金滿了,可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 “回去!”蕭瀟果斷折返,卻在下一刻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掠過夜空——是陸云亭。 不好。蕭瀟怕他會跟金滿撞上,忙加快速度往前趕??墒顷懺仆な呛蔚热宋?,豈是蕭瀟一介晚輩能追上的,不多時他便消失在蕭瀟的視線中。 蕭瀟心中著急,卻不慌亂。他快速從懷中掏出一枚核桃大小的黑色圓珠,注入元力后用力拋向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