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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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聽說這次若不是陳仙君及時出現(xiàn),孟七七就要被白面具殺死了!” “……” 屈平萬萬沒有料竟會聽到這樣的消息,孟七七重傷? 他兀自琢磨著,將信將疑。孟七七與大陣的斗法兇險萬分,受傷是一定的,可阿秋派去圍攻孟七七的人無一生還,沒人能說明當(dāng)時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所以孟七七真重傷還是假重傷,還需斟酌。 只是這戴小山和蕭瀟……似乎也不好對付。 二樓,戴小山與蕭瀟走過那日眾修士與堯光大戰(zhàn)時毀去的雅間,看著已被補(bǔ)上的破洞,互相對視一眼。 隨即,眾人在另一個房間落座,掌柜的親自端來了茶水,供各位仙君飲用。 “此次召集諸位前來,恐怕諸位也明白是為了什么?!贝餍∩脚灰u天青色披風(fēng),俊雅得體,因著重傷未愈,臉上仍帶著明顯的病色。 他說話間,蕭瀟已為他斟了一杯熱茶。年紀(jì)相仿的兩人,氣質(zhì)也相仿,讓人見著便想起孤山上飄渺的云霧,還有那展翅翱翔的霧中仙。 蕭瀟接話:“此次若不是出了叛徒,家?guī)煹膫粫@么重。根據(jù)玉城傳來的消息,妖獸已長驅(qū)直入,不出三日,必抵達(dá)神京。屆時,我們之中若還有叛徒存在,神京危矣。我想,他們能傷得了家?guī)?,必定也能傷得了各位。?/br> 聞言,其余幾人皆面露凝重,甚至有些慚色。 一人道:“賢侄所言甚是,但此次跟隨在下進(jìn)入神京的皆是派中親信,實在難以判別。” 內(nèi)jian之患,迫在眉睫。 可是白面具花費(fèi)數(shù)百年時間布下的局,不是那么容易破的。從陳伯兮、沈星舟到劍閣內(nèi)部那個可能存在的內(nèi)jian,有些人即便是暴露了身份,都讓人無法相信他就是內(nèi)jian。甚至于,有的暗樁根本就是數(shù)代以前就埋下的,辨無可辨。 可若是內(nèi)jian不除,等到妖獸大舉來犯時,若這些人齊齊反水,那后果便太嚴(yán)重了。 “諸位不必?fù)?dān)心,既然把你們請到此處,那我們必定已有了辦法。”戴小山微笑著拿出一塊令牌放在桌上,道:“煩請諸位在明日午時之前,召集門下所有修士抵達(dá)玉林臺。屆時,一切自有分曉?!?/br> 眾人凝眸望去,只見那竟是孤山劍閣的閣主令牌。這么重要的令牌都交到了戴小山手中,難道孟七七真的傷重了? 按下心中疑惑不提,幾人對視一眼,紛紛應(yīng)下此事。不論如何,孤山劍閣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欺騙他們。 “請二位放心,若能順利除去內(nèi)jian,我們必以孤山劍閣馬首是瞻!” 待幾人離去,鬼羅羅又來了。 “孟七七究竟在搞什么鬼?”鬼羅羅頂著一張黑臉,老大不客氣地盯著二人。 戴小山不動如山,蕭瀟便站起來擋在前面,道:“鬼先生怎的如此怒氣沖沖,難不成是與公主殿下吵架了?” 鬼羅羅挑眉,“你一個后生,也敢來開我的玩笑?” “不敢?!笔挒t不卑不亢:“只是家?guī)煂ι裎渌疽皇潞芨信d趣,并已將此事全權(quán)委托給我,若鬼先生想談,不妨坐下來慢慢談。” 鬼羅羅瞇著眼打量他,沒說話。 蕭瀟并不在意,繼續(xù)道:“鬼先生應(yīng)當(dāng)知道,神武司建不建立,與我?guī)煾覆o多大妨礙,與公主殿下卻有很大關(guān)系。若這江山不穩(wěn),殿下即便得了皇位,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br> 鬼羅羅嗤笑:“孤山劍閣不是一向以匡扶正道為己任?” 蕭瀟:“可我?guī)煾甘芰酥貍?,怕是沒那個精力去管了?!?/br> “放屁!”鬼羅羅怒極反笑。好你個小瘋狗,明明上次談得好好的,現(xiàn)在卻叫兩個小輩來對付他。什么重傷,怕是正跟陳伯衍你儂我儂共度春宵呢! 見他發(fā)怒,蕭瀟與戴小山也絲毫不見慌亂,靜靜地等待他消氣。 鬼羅羅幾度欲拂袖離去,可目光透過半掩地窗掃到宮樓一角,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道:“你們究竟想怎么樣?” 戴小山開口了:“很簡單,明日玉林臺,恭候鬼先生大駕光臨?!?/br> 話已至此,鬼羅羅焉能想不明白他們的打算,道:“你們是想借鬼羅之手去除內(nèi)jian?” 蕭瀟坦蕩:“鬼先生不是說過,論殺人,沒有人比你更在行?!?/br> “呵。讓鬼羅與白面具兩敗俱傷,可真是好盤算。” “哪里。天寶閣之戰(zhàn),鬼先生如此實力,依舊讓阿秋與屈平二人逃脫,這又如何解釋呢?” 蕭瀟爭鋒相對,寸步不讓。 天寶閣中,鬼羅羅明明在場,而且毫發(fā)未傷,卻仍讓屈平順利把阿秋劫走,若說他不是故意的,蕭瀟并不相信。他放白面具離開,無非是讓他們與修士死磕,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無論日后神武司能否順利建立,元武之爭依舊存在。 鬼羅羅其實并無明確的立場,他只是享受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快感,可現(xiàn)在,頤和公主榮登寶座。 這所有的盤算、一切計謀,最后的得益者可不正是她么? 師父說得沒錯,哪怕頤和公主是個好的,可一個人的野心、貪欲是無窮盡的。 鬼羅羅并未有絲毫詭計被拆穿的窘迫,他毫不懷疑對面這些人的智慧,看破只是早晚的事。其實諸多事宜,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看誰更棋高一著罷了。 “噠?!陛p輕一聲,戴小山將手中茶杯放在桌上。 蕭瀟和鬼羅羅齊齊望去,只見他微微一笑,道:“明日午時,玉林臺。來與不來,全憑鬼先生定奪?!?/br> 鬼羅羅深深地看著他,仿佛要把他的心思全部看個透徹,可最終,他還是什么也沒說,拂袖而去。 戴小山長舒了一口氣,端正的坐姿立刻垮塌。 蕭瀟無奈搖頭,道:“回去吧,這會兒小玉兒應(yīng)該把藥都煎好了,你得喝藥了?!?/br> 聞言,戴小山如喪考妣。 大堂中的屈平連著看到兩撥人進(jìn)進(jìn)出出,心中大感不妙。他們?nèi)绱颂枚手脑诖俗h事,便是有恃無恐——無論孟七七是否傷重,情況對于己方來說都是大不利! 思及此,屈平一時把唐察忘到了腦后,連忙回去找阿秋。 另一邊,鬼羅羅沉著臉回到公主府,卻被告知頤和公主也在府上。他微怔,正思考著是去是留,婢女如笙便從里面走出來,恭敬地請他進(jìn)去。 “先生,殿下已在玲瓏閣等候多時了。” 罷了。 鬼羅羅讓如笙退下,自行前往?;实鬯篮?,頤和便理所當(dāng)然地住進(jìn)了皇宮,料理一干事務(wù),而鬼羅羅卻回了公主府,兩人至今未曾碰面。 玲瓏閣內(nèi),頤和作男子打扮,一手握著狼毫筆筆走龍蛇,一手負(fù)于身后,當(dāng)真是英武不凡。 鬼羅羅靜靜地倚在門框上看著,沒有上前打擾。 頤和寫完了,放下筆回過頭來,道:“你來了?!?/br> “嗯?!惫砹_羅這才走進(jìn)來。 “我還以為你避著不肯見我?!鳖U和道。 “是你多慮了?!?/br> “是么。” 頤和并不深究,只心里隱約覺得,好似自己喚了他一聲“羅羅”之后,他便開始有意地避開自己。是因為他不想被自己牽絆住,所以不愿意再與她有過多的瓜葛么? “先生,昨夜我又做了一個噩夢。” “什么?” “我夢見這天地白茫茫一片,雪下死的死,傷的傷,連先生都棄我而去,只剩下我一人了?!?/br> 頤和說著,慢慢靠近鬼羅羅,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鬼羅羅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他已記不起多久沒跟頤和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了,再觸碰時,竟覺得她的身體分外柔軟與溫暖。 他覺得喉嚨有些干澀,良久,才伸手撫過她的青絲,“那只是一個夢罷了?!?/br> 頤和輕輕應(yīng)了一聲,放任的靠在他懷里,閉上了酸澀的眼睛。有些話,她到底還是沒有說,譬如那個夢真的很可怕,她被埋在大雪之下,窒息、惶恐、無措。 待得驚醒,她竟第一時間想到了鬼羅羅。 也只有鬼羅羅。 一朝夢醒,身邊空蕩蕩的,竟只有那么一個牽掛著的人了。 第275章 大幕開 翌日清晨。 “查到堯光的蹤跡了嗎?” “沒有?!?/br> “孟七七和陳伯衍呢?” “他們還在吉祥客棧里沒有出來過, 也誰都沒有見, 但是公主府和趙將軍府送了很多藥材進(jìn)去?!?/br> “確定?” “確定。” “唐察……也還是沒有消息嗎?” “整個百花樓都搜遍了,沒有, 他好像整個人失蹤了, 再也沒有人看見過他。” “讓所有人保持靜默, 再重申一遍,保持靜默, 等待笛聲。” “還有兩天, 千萬萬同族們就要趕到此處,功敗垂成, 在此一舉。玉林臺必定是一個圈套, 沉住氣?!?/br> “傳令下去, 所有傳送陣保持暢通。” 一條條消息,從神京某個隱蔽的院落里不斷往外擴(kuò)散,激起一點(diǎn)兒尋常人根本難以發(fā)現(xiàn)的漣漪。 阿秋臉色蒼白地坐在楠木椅上,在不斷的叮囑聲中, 看著同伴們來來去去。最終, 他最后抬頭望了一眼頭頂?shù)恼克{(lán)天空。 自秘境崩毀之后, 天地間濁氣增加,天空一度灰蒙蒙的,陰雨連綿??扇缃?,天已放晴,哪還有一絲當(dāng)年秘境的模樣? 老天爺如此寬容,卻又為何那般殘忍, 他們盼了那么久都沒有盼來的藍(lán)天,竟就這么輕易地來了。 他驀地輕笑一聲,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轉(zhuǎn)身往屋里走。 房門在他面前打開,書櫥的后面,有一條黝黑的密道。他毫不遲疑地走進(jìn)去,拿火折子點(diǎn)燃墻上的油燈,照亮黑暗中的路。 秘道幽深,不知通向何方。他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像是在丈量著腳下的每一寸土地,在腦海中勾畫著神京的模樣。 城池的上方,也有人在走。 “嘀嗒、嘀嗒……”鮮血從他的指尖不停滴落,堯光走在高聳的城墻上,俯視著這片他曾深愛、也痛恨的土地。 不久之后,他又再次來到了當(dāng)年的那個地方。他坐在這里,像當(dāng)初那樣遙望著壯闊山河,高興地想——我終于要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