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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nóng)家小女,嫁個老公是只虎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你在家有君笙陪著,哪里是一個人?!本o了緊身后的手,南蒼術(shù)不以為然,腦海中不禁回想起那個總是穿著一身黑衣,臉色慘白的少年。

    “君笙……”聽到這名字,南蒼頡的眼神暗了好幾分,“君笙的身份和我們不一樣,他連塔都很少出,我見他的機(jī)會少之又少,祖母年紀(jì)大了,家里人都讓我不要老是去打擾她老人家,偌大的家,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是不知道,上回七叔從塞外回來給十五弟帶了好些玩意兒,都是我小時候沒見過的……”

    說話聲越來越小,語氣中頗有幾分委屈難過的味道,聽得南蒼術(shù)心中很不是滋味。

    回想起來,他和爹娘最對不住的,便是他這小弟了。

    “你出來的事,還有誰知道?”這小子從小狡猾,十句話里九句半都是假的,誰知道是不是又在撒謊。

    南蒼頡知道他不會輕易信了他,但也不急,抬眼怯怯地看了南蒼術(shù)一眼,垂眸說:“我偷偷出來的,沒人知道,走了三個多月才到這的?!?/br>
    “你……”南蒼術(shù)氣結(jié),沒來由的不想再說話。

    “哥……”南蒼頡扯著他的袖子,模樣好生可憐,“你不回去也行,要不你帶我去見爹和娘吧,我都十幾年沒看到他們了,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南蒼術(shù)想也沒想開口拒絕,甩開他的手,說道:“爹的性子你還不知道?他既然挪了窩就表示不想被人打擾,我知道你找誰算的,滿嘴謊言,信了你才有鬼,總之一句話,別接近錦娘,要是被她知道了我的事,我定不會放過你。”

    說罷,從懷里掏出一包東西來塞進(jìn)南蒼頡手里,“拿去,里頭銀子不多,但也夠你的回程了,怎么來的怎么回。”

    要是被他爹知道這小子找到了這里,豈不又得挪窩,他可不想將錦娘和她爹娘分開。

    “哥!”南蒼頡端著那錢袋子,無奈地跺腳。

    ☆、第71章 上山,山上的聲音

    “行了,”南蒼術(shù)截住他的話,回頭往那馬車的地方看了兩眼,而后扭頭過來看著南蒼頡,“時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找地方落腳吧,記住,別跟著,否則”

    “知道了知道了!”南蒼頡氣餒地收起那袋子錢,癟嘴說道:“不去就不去,我去別處玩兒?!?/br>
    說完,沖南蒼術(shù)哼了一聲,轉(zhuǎn)身便化了原身。

    哼,反正他有的是時間跟他磨,他偏要跟著。

    不及成年虎的壯碩,淺棕色的半大虎甩著尾端一圈深棕的虎尾扭動著身子一搖一擺地遠(yuǎn)離視線,叢林里,南蒼術(shù)看出了幾分寂寥,卻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想起車?yán)锏娜诉€在等著,他未作過多停留,轉(zhuǎn)身離去,微亂的頭發(fā)隨風(fēng)拂動。

    隨著他的轉(zhuǎn)身,本該遠(yuǎn)去的人攸地從一塊大石頭后現(xiàn)身,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道身影瞧,隨即眼眸一轉(zhuǎn),從懷中掏出一白色瓷瓶,打開后倒處一粒黑色藥丸,頭一仰,藥丸便進(jìn)了肚子。

    哼,這可是君笙研制的法寶,就算是他那精明的大哥又怎樣,還不是嗅不出他的味道,若不是他故意放出行跡,只怕是他現(xiàn)在都還未察覺他跟了他們一路吧。

    思及此,南蒼頡勾起了一個邪肆的弧度,身子一轉(zhuǎn),隱沒于這叢林深處。

    “我回來了,”到了馬車邊南蒼術(shù)拍了拍馬脖子,一躍坐了上去,錦娘聽到聲音后應(yīng)了一聲,想說你怎么去了這么久,但想想這種話怎么問得出口,于是閉了嘴沒再說話。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黑透了,錦娘換了身衣服出來和曲柔一起做了晚飯,臨到睡覺時突然想起一件事,翻身過來借著燭光瞅著身邊的人側(cè)臉。

    見他閉著眼,睫毛微顫,錦娘知道他沒睡著,于是手指戳了戳他的長睫,問道:“夫君,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周府的人給帶走了?”

    眼皮癢癢的,南蒼術(shù)一把抓下那作怪的小手,未曾睜眼,“客棧小二說的?!?/br>
    “哦,”錦娘垂下眼簾,沒做多想,隨即問道:“那吳大人是你去找的?”

    這里的縣官有那么好?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說有人被擄了就帶人過來搜查,會不會太恪盡職守了?何況那周建平應(yīng)該和那個吳大人認(rèn)識吧?

    南蒼術(shù)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結(jié),隨口說道:“街上碰到的。”

    這么巧?

    錦娘心里覺得奇怪,但又覺得或許是她把事情想得太復(fù)雜了,可想想這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吧?而且她現(xiàn)在才想起來,今天那吳大人的神情似乎是在懼怕某個人,他在懼怕誰?她夫君嗎?

    想到這,錦娘抬眼盯著他輪廓分明的下巴瞧,開口說道:“那你是怎么給吳大人說的?”

    南蒼術(shù)蹙眉,睜眼瞧著自家小妻子,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錦娘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清了清嗓子,“你看著我做什么?我臉上又沒有花兒……”

    她只是覺得奇怪罷了,不知為何,打從見到這人開始,她就覺得他們一家人和這村里的一切格格不入,尤其是那渾身的氣質(zhì),怎么看都不像是種地的。

    南蒼術(shù)沒和她對視,探不得她的心聲,卻是清楚地知道他的小妻子心存疑慮,不過說來也是,她本就是聰慧的人,如果不懷疑,那才真的奇怪了。

    想了想,南蒼術(shù)一個翻身將人摟進(jìn)懷里,一只手撐在錦娘耳側(cè),雙眼盯著她瞧,溫?zé)岬臍庀姙⒊鰜恚澳镒尤羰撬恢?,你我不妨來做些有意義的事?!?/br>
    原本他覺得今日累著了她,晚上不想折騰,可看她既然如此精神,他也不用委屈自己了。

    “???”錦娘杏眸張大,還不待說話,男人那高大的身子便朝她壓了過來,帶著淡淡的香味,讓人聞著欲罷不能。

    周家的事情算是真的過去了,錦娘從村民口中得知了不少消息,包括周府被封,周夫人被迫帶著其他家眷離開辛集鎮(zhèn)去了鄰縣周建平那,但那周建平也好不到哪去。

    據(jù)說周府出事的第二天便被上面革職查辦,險(xiǎn)些死在牢里,后來也不知誰保他出來才被放了出來,可惜的是剛年過五十的他才不到半月時間便蒼老成了似七老八十的小老頭。

    村里眾說紛紜,都在猜測究竟出了什么事,畢竟像他們這種小地方長久以來不管出什么事上頭都不會真的當(dāng)回事,那周建平做了二十幾年的官老爺,沒想到只一朝之間便成了布衣,也是世事無常。

    錦娘聽著人們的議論,閉口不言,她是知道其中一些緣由,但隨著人們的議論她心里的疑惑也在不斷的擴(kuò)大。

    周府的巨變,周建平的革職,其中很多地方都讓她費(fèi)解,然而不管怎么想都想不通,她本懷疑是她的枕邊人動的手腳,可平日里卻未曾見他有任何異常。

    難道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是她想多了?

    搖了搖頭,錦娘決定不去想這些事了,畢竟都已經(jīng)過去了,那些姑娘也都被救了出來,算是皆大歡喜。

    春回暖陽,山上的玉蘭花開了,娘親愛好收集各種花來泡茶喝,錦娘想,趁著今日太陽不錯上山一趟,順便沒準(zhǔn)還能見到許久不見的白虎。

    思及此,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提著籃子往山上走去。

    “別裝聾,我說的話記住了沒有?”

    山澗處,伴隨著流水的聲音,一道故意壓低的少年音響起,矮崖邊,兩只松鼠被困在邊上不敢動彈,面前蹲著一卵青色著裝的少年。

    “可是……可是那位大人交代我們不能隨意出聲啊,”耳尖處一撮黑毛的松鼠發(fā)出“吱吱”的叫聲,圓圓的眼睛透著幾分猶豫。

    “是啊,”雙耳微微耷拉著的另一只跟著說道:“要是被他知道我們把錦娘給嚇到了,他會吃了我們的。”

    “就是就是?!?/br>
    兩只小松鼠抱成一團(tuán),不敢忘后看。

    “大人大人的,難道我不是大人?”南蒼頡沒好氣地揪著兩只小東西的耳朵,引來兩只松鼠“吱吱”直叫,“怕他吃了你們,難道就不怕我把你們吞掉?”

    也太瞧不起人了吧,雖然他是比不上他哥來得高大,可至少也是貴族啊,也稱得上王啊,這年代,怎么連這些小家伙都開始以貌取人了。

    “你……你你你”

    兩只小東西被嚇得不輕,本意只想趁著天氣好出來曬曬太陽,誰知竟遇上這尊神,揪著它們不放就算了,還把它們給帶到這懸崖邊上來,又是威脅又是利誘的,什么時候它們這地方這么讓這些大人物看得起了?

    “閉嘴!”南蒼頡眼睛一瞪,敏銳的耳朵隨之動了動,而后看向山下,在瞅見那抹淡青色身影后垂眸對兩只小家伙說道:“聽著,按照我說的去做,出了事我擔(dān)著,要是不按照我的話做,哼哼,當(dāng)心你們那窩崽子成我的下酒菜!”

    “?。?!”

    兩只松鼠異口同聲發(fā)出悲鳴,然而那人根本就不給他們說話的機(jī)會,身子一轉(zhuǎn)就閃到了不遠(yuǎn)處的洞里,和那位大人相似的形態(tài)讓兩只小家伙不禁瑟瑟發(fā)抖。

    上天,它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這人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

    當(dāng)然,這一切錦娘并不知情。

    嘴里哼著小時候從嬤嬤那兒聽來的童謠,一路看著滿山坡的花心情大好,錦娘想起前些天那人上火還沒消便想去東面采些甘藍(lán)回去給他泡茶水喝。

    想著,便哼著曲調(diào)往東坡走去。

    “快快,有人上來了,快躲起來!”

    ☆、第72章 言語,能聽懂它們的話

    軟軟的聲音聽著像是女生,卻又有些含糊不清,語調(diào)略急,錦娘頓住了腳步,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

    沒人?

    看了一圈,沒見到有其他人在,難道是她聽錯了?

    想罷,錦娘搖了搖頭,準(zhǔn)備走另外的岔路。

    “放心吧,我經(jīng)??匆娝?,她不是壞人,也聽不懂我們的話。”成年男子的聲音透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和剛才的聲音形成鮮明的對比,不管是語調(diào)還是情緒。

    錦娘皺眉,再次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山間麻雀飛過帶起樹葉響動。

    沒人啊……

    錦娘抬頭掏了掏耳朵,覺得自己一定是精神錯亂了。

    “說的是哦,”還是那個女聲,軟軟的,聽著很溫柔,“我都忘了以前見過她了,好像叫……叫……”

    “錦娘?!?/br>
    “對對,錦娘,是叫這個,錦娘……”

    自己的名字被連著叫了好幾聲,就算再怎么出現(xiàn)幻覺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名字聽錯吧?

    錦娘滿腹狐疑,收回了那往東邊踏出的腳,轉(zhuǎn)而往聲音傳來的方向?qū)と?,同時小心翼翼地開口:“誰?誰在說話?”

    話落,空氣中一陣沉默,而后只聽樹上一陣窸窸窣窣,女聲有些慌亂:“天啊,她……她她說話?她聽得懂我們說話?”

    “不是吧?!”男子的聲音也開始慌張起來,“人類怎么可能聽懂我們的話,她……她莫非在和別人說話?”

    “這里哪有人?。?!”女聲有些急,聲音卻很清晰,似乎就從頭頂傳來。

    錦娘神經(jīng)一繃,抬頭就往樹上看去,還心想,哪家姑娘這么大膽竟跑到樹上去了。

    然而不管她怎么瞧,半個人影都不曾見著,只見那樹梢處兩只蓬松的松鼠跳來跳去,將新長出的樹葉弄得“沙沙”響。

    錦娘沉吟,不覺得是自己聽錯了,抬眼再看那兩只在樹上竄來竄去的小身影,腦子里“騰”地蹦出一個嚇人的想法。

    剛才那兩道聲音,莫不是樹上這兩只松鼠發(fā)出來的?!

    不不不!

    怎么可能?她來這里都三個月了,上山不下十回,雖說因著之前的假死在家中躲了數(shù)日,但自從于半月前和人解釋說在山中被人從猛獸口中救下后她便能在村里出行自由,這來來回回這么多次都不曾聽到奇怪的聲音,為什么今天……

    猛地,錦娘不禁回想起剛到這里第一天時的情況。

    她猶然記得,剛重生到這錦娘身上的時候便聽聞一男一女的說話聲,奈何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后來只當(dāng)是剛剛重生的夢境,可如今想來,那時的感覺太過真實(shí),怎么都不像是做夢。

    “快走快走,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了!”

    正想著,樹上再次傳來了聲音,這一回,錦娘很確定聲音就是從樹上的那兩只小松鼠口中發(fā)出的,顧不得深思,眼看著兩只小東西馬上就要從一棵樹上躥到另外一樹上,錦娘忙出聲:“你們等等!”

    本來只是試探性的一聲,沒想到那兩只小松鼠卻真的停了下來,碩大的尾巴高高翹起,兩雙圓溜溜黑漆漆的眼睛朝她看了下來,模樣有些驚慌和疑惑。

    錦娘看著它們,心里如擂鼓一般,她捏緊拎著籃子的手,咬唇,抬眼,不確定地開口:“剛才,是你們在說話對不對?”

    兩只小松鼠在聽了她的話后面面相覷,似乎很緊張地抱作一團(tuán)。

    錦娘太震驚了,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切,因?yàn)楹茱@然,那兩只小東西是聽懂她說的話了,而且從它們的反應(yīng)來看,剛才說話的不是它們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