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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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軒宇一把抓住了羅秀逸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是要剖開我的心看看才行嗎?!” 楚筱悠必須承認(rèn)自己被這兩個道貌岸然的家伙給惡心到了,一個看起來單純善良一個看起來端莊大方,背地里原來都是這鬼模樣,要不是她一時起興要來看看,還不知道這兩位早早的就已經(jīng)敞開了天窗說亮話,早早的就成了一家人! 她往回走,隱約還挺著羅秀逸擔(dān)憂的說著她的壞話:“她性子就是那樣,最愛招蜂引蝶,大一些也不知道怎樣,唉,身邊沒個長輩……” 香草很是氣憤:“沒想到羅小姐是個兩面三刀的人!” 難怪秦軒宇從骨子里其實很看不起她,相必當(dāng)年的羅秀逸沒少在秦軒宇耳邊說她的壞話,楚筱悠冷笑了笑:“不許告訴綺畫?!?/br> 香草應(yīng)了是,又忍不住道:“小姐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楚筱悠一怔,又微笑起來,她都被人綁架過兩次,皇宮大內(nèi)也來去自如,這世上的事情其實也沒有多么可怕。 進(jìn)了屋子,老太太還在那里坐著,炕上都是首飾和衣裳。 守月悄悄轉(zhuǎn)了過來,低聲道:“老太太在給表小姐您選明日要穿的衣裳和首飾了,我同老太太說表小姐已經(jīng)睡下了,不然又該擔(dān)心了。” 楚筱悠心里覺得酸脹酸脹的,她換了衣裳躺下,透過隱隱約約的碧紗廚聽著祖母絮絮叨叨的和守月幾個商議著什么衣裳適合她,心里覺得分外的安穩(wěn),很快就沉沉的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正文 29.第29章 深深淺淺的晨光里,楚筱悠還沒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套了寬大的外衣,歪在圈椅上,看著對面裝扮的有些花里胡哨的小丫頭,睡眼惺忪的道:“你說你家主子是誰?” “小丫頭”似乎正在忍受著某種煎熬,一張撲滿了粉的臉扭曲起來,直看著厚厚的粉撲簌簌的往下落,忽的張了嘴,帶著哭腔道:“姑娘,是我呀!小六子!” 楚筱悠瞪圓了眼,等回過神忍不住咯咯笑起來,她少有這么酣暢淋漓的笑的時候,這會瞧著像個偷了糖果的孩子,把那嬌弱和抑郁都一掃而空,猶如一朵迎著太陽綻放的太陽花。 小六子哭喪著一張臉,嘴巴卻不停:“主子說了今日要給姑娘送帖子,大清早就叫奴才換了這么一身的衣裳,您知道的這衣裳可不好找,這妝也不好畫,費(fèi)了老大的氣力才到您跟前?!?/br> 綺畫當(dāng)先接過了小六子手里的字帖,瞧了一眼才遞給了楚筱悠。 果真是魏夫人的字帖,用描金的紅漆盒子裝著,另還有一個小小的卷軸,楚筱悠漸漸收了笑,展開來看,見是遒勁有力的四個大字“隨心隨性”,這樣的字仿佛是叫楚筱悠看到了劉曦強(qiáng)大的內(nèi)心,她忍不住有些出神,半響才道:“果真是辛苦你了?!?/br> 綺畫又當(dāng)先塞給了小六子一個荷包,笑著道:“這樣一瞧,果真是個美人坯子。” 小六子的臉又皺起來,粉撲簌簌的往下落。 惹的楚筱悠笑起來,清晨起來的煩悶一掃而空。 香草送了小六子出去,碰上了早早來請安的羅秀逸,羅秀逸笑吟吟的停下來問香草:“誰家的丫頭,這么早就來看你們小姐?” 香草不想多說,敷衍的道:“是杭州那邊的舊相識?!?/br> 行了禮便又往外走,羅秀逸站在原地看了一會,總覺得這個花里胡哨的丫頭有些不大對勁,一時又想不明白就把這些拋到了腦后,去了后頭和守玉閑話。 小六子出了秦侯府,換了一聲干凈整體的太監(jiān)衣裳,把那高帽帶的端端正正才回了東宮,一路進(jìn)了書房,看見劉曦穿著太子的明黃長袍,坐在大案前寫字,晨曦落了他一身,讓他看起來靜謐又高雅,聽見小六子進(jìn)來才抬起了頭:“東西可送去了?” “送去了,奴才穿了一身的女裝,楚小姐可笑壞了,奴才還沒見過哪個小姐像楚小姐那樣笑也罷哭也罷能那么好看,真是個難得的美人,還問了太子殿下,叫奴才向太子殿下道謝?!毙×忧浦鴦㈥啬樕鲜嬲沟纳袂楣室饫L聲繪色仔仔細(xì)細(xì)的講,一個細(xì)節(jié)也不放過。 司馬堂眼里滿是鄙夷,這些小年輕們?nèi)缃裨桨l(fā)會走捷徑了,為了討好主子真是什么事都敢做,膚淺!無知! 劉曦眼里染了笑,瞧一眼放在一旁華麗的西洋鐘,站了起來,向外走:“可見還要叫你多穿女裝?!?/br> 小六子一下傻了眼,連忙跟上去:“這是要去辰寰殿嗎?” “是?!?/br> 昨天的事情自然鬧到了太后和皇上跟前,正統(tǒng)的御史大夫群情激昂,痛斥劉起不分尊卑,今日要在辰寰殿里分個高低,想必該去的不該去的都已經(jīng)去了吧,他也該到場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趕的上定南侯的壽宴。 王仁遠(yuǎn)一大早就要去南城兵馬司報道,早上匆忙吃了些東西,楚靖瑜塞給了他一個大荷包,里面沉甸甸的都是銀子,王仁遠(yuǎn)想著昨天楚靖瑜還在生氣,這會又給他銀子,心里到不自在起來,扭扭捏捏的道:“不用,不用,上一次給的還有呢!” 楚靖瑜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下:“怎么還學(xué)會裝模作樣了?到底要不要?” 王仁遠(yuǎn)嘿嘿笑了一聲,一把奪過去:“要,怎么能不要!” 楚靖瑜笑看著他走遠(yuǎn),才和等著的蘇以喬一起往定南侯府去了,因為定南侯在大秦文壇上泰山北斗的地位,又對新一代的年輕學(xué)子們十分關(guān)懷,每年的定南侯壽宴又幾乎成了新學(xué)子們聚會比試的盛宴,每一年這個時候總有那么一兩個人在這里名揚(yáng)京城,最后在科舉考試中一舉奪魁,成就功名。 所以定南侯府的帖子千金難求。 路上又遇到了張雪健,他到對楚靖瑜能去一點(diǎn)都不意外,也不為自己花銀子買到帖子而有所愧疚,直言道:“你們是知道我的,學(xué)問一般,家世放在京城根本就不值一提,幸好有些銀子?!?/br> 楚靖瑜到喜歡他這直爽的性子,笑著道:“終歸有一技之長。” 蘇以喬是江浙的案首,他的帖子是定南侯府早早就送到手的,不同于楚靖瑜和張雪健。 到了定南侯府,專門接待學(xué)子的地方設(shè)在東側(cè)門,因為往年總有人混進(jìn)去,所以進(jìn)門盤查的很嚴(yán),不但要看帖子還要提幾個問題,要是回答不上來也是問題,所以東側(cè)門等了不少的人。 清風(fēng)送了帖子上去,楚靖瑜隨口和身邊一個年紀(jì)相當(dāng)?shù)膩碜陨綎|蓬萊的年輕人洪可交談,洪可很健談:“這里的人都等了至少有一個時辰了,有些人來的還早,瞧見門口坐的兩位先生了么?都是舉人,聽說也不過是定南侯府的賬房先生,還不知道一會能不能進(jìn)去?!?/br> 楚靖瑜安慰了他兩句:“只要有帖子,也不會過于為難的,大家都在這里等著,一會總能進(jìn)去?!?/br> 果然清風(fēng)退了回來:“說是叫我們等著,按順序在進(jìn)?!?/br> 張雪健苦著臉:“我這心里怎么總不踏實?!?/br> 蘇以喬的心思似乎并沒有在這些上面,他若愿意這會就能進(jìn)去,但他站在門口既不說話也不進(jìn)去,目光總是時不時的從進(jìn)來的路上掠過,小姐夫人們也是從這里來的。 楚靖瑜猜到了幾分原委,同他道:“你先進(jìn)吧,不必在這里等著,一會進(jìn)去了我們在見面?!?/br> 蘇以喬在楚靖瑜幽深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樣,他到抬起了頭,不緊不慢的詢問:“不知道楚meimei今天來不來,好些日子沒見到她了?!?/br> 楚靖瑜挑了眉淡淡一笑,他就知道這家伙心里惦記了他的meimei,可是蘇以喬在有才,他也不怎么看得上,在他心里蘇以喬完全不在meimei的夫婿人選里。 “自然是要來的?!?/br> 定南侯和秦侯府是世交,楚筱悠住在外家自然是要來的,不過是白問一句,為的卻是一顆光明磊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