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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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也算是唇紅齒白,眉清目秀,頗得沈昭昭的好感。沈泠愛屋及烏,這才用心煉出了這方法器。 不過那韓羽看自己的目光著實討厭,那分明是明晃晃的不屑和嫌棄,也虧得沈昭昭當(dāng)時年幼,竟渾然不覺。 就算沖著這一點,這地方沈昭昭也是不愿再來了。 這世間,本來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百般討好,背地里又是怎樣的一副光景,誰又知道呢? 飯后,沈泠便帶著沈昭昭向青羽宗掌門辭別,韓羽就站在掌門的后面,明明咬牙切齒,卻還要裝出副春風(fēng)和煦的模樣看著昭昭溫聲道:“昭meimei有空一定要多來玩?!?/br> “恩?!鄙蛘颜讯阍谏蜚龅暮竺?,不咸不淡的應(yīng)了一聲。 韓羽到底還是少年心性,面上再難掩幾分錯愕,這沈昭昭難道是轉(zhuǎn)性了不成?怎么今日變得如此冷漠了? “沈道友這就要走了?”掌門倒是有些過意不去,“晏長庚昨日就被趕到了思過崖受罰去了,還沒來得及過來給令愛道歉。那孽障素來頑劣不服管教,事到如今還死不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此次事后定是要將他逐出師門方能肅正門規(guī)!” 晏長庚昨日被扔到了思過崖,那韓羽他們呢?沈昭昭有些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私自斗毆,恣意欺負(fù)外門弟子,這也是青羽宗的行事作風(fēng)嘍?一言不合就要把一個少年趕出宗門,被打上了這個烙印怕是這個晏長庚以后怕是再難有什么出頭之日了。 除非他能有什么出眾的天賦,可若是有出眾的天賦,又怎么會淪落到外門弟子這般境遇? 沈昭昭冷哼了一聲,腦子里閃過那少年緊抿的唇線。這事終究是因自己而起,為此害了一個無辜的人。不過,既然老天開眼讓她重活一回,吃過的虧,犯過的錯,她一個都不要重蹈覆轍! 這樣想著,沈昭昭揚了揚下巴,高聲道:“那個晏長庚,我要把他帶走!” 3.第三章 她一向是恣意任性慣了,再加上沈泠對她百依百順,因此大殿之上就這樣直白的提出要求來,竟也沒有一個人覺得意外。 如果不為自己出口氣,那沈昭昭,還能是沈昭昭嗎? 青羽宗的楊掌門聞言笑了笑,問道:“昭昭怎么想到要把那孽障帶走?” 沈昭昭輕哼一聲,偏過頭去并不答話。再者,她看著楊掌門也不是什么光風(fēng)霽月的好人,心里就有了幾分芥蒂,更不想說了。 沈泠輕斥道:“昭昭,長輩問你話,怎可不答?” 雖說是斥責(zé),可是卻一點責(zé)怪的意思也沒有,在場的誰不是心知肚明?不過是面子上的功夫罷了,這沈泠先斥責(zé)了,楊掌門便是心中有再多不滿,還能說什么? 得了沈泠的好東西,楊掌門也樂得裝作不知道,“沈道友,昭昭還年幼,一片赤子之心,勿要苛責(zé)她。只是那晏長庚資質(zhì)實在不怎么樣,性格又是陰郁沉默,委實不討喜,全身上下也不過是那張臉還可看一些……” 他頓了頓,語氣中有些意味深長。 韓羽立刻就意識到了他話中有話,與楊掌門對視一眼,仗著自己也算年幼,如同稚子般詢問道:“昭meimei看來是不喜歡我,倒是喜歡上那小子的樣貌了么?” 世上永遠(yuǎn)都有這樣的人。需要你的時候,將你捧在手心里怕摔著怕碰著,然而一旦目的達成,就會將你棄如敝履。 而青羽宗的一派作風(fēng),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昔日沈昭昭只是一個年僅十年的孩童罷了,為了能從沈泠手上拿到法器,全宗門上下無一不對她呵護百倍,這不過剛拿到手,轉(zhuǎn)臉就話語中滿是諷刺,絲毫不顧及沈昭昭的顏面,這翻臉不認(rèn)人的功夫也是令人驚嘆。 沈昭昭冷冷看了韓羽一眼,那目光中滿是冰雪,嚇的韓羽不由自主的輕顫一下,再看去卻見她仍是往日那副天真的做派,哪有半分的陰冷之意? “是啊,總是看著你的臉,我也會膩啊。”韓羽還沒從剛剛的眼神中回過神來,就聽那廂沈昭昭滿不在乎開口道。 韓羽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他再難以裝作溫和的模樣,惡狠狠的向沈昭昭看去,“你……” “以色事人者,能得幾時好?”沈昭昭假意嘆了口氣,倒像是真的憂郁了起來,“韓羽哥哥以后還是別再走這條路了,為了給楊掌門面子,我這幾日,也是很為難呀?!?/br> 她一個半大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著實令人忍俊不禁。沈泠勾了勾嘴角,很是滿意她這般隨性恣意的模樣。 他沈泠的女兒,還用不著看別人的臉色行事。 楊掌門的臉色也變了又變,顏色五彩繽紛好不精彩,臉上的八字胡一敲一敲的好像也別氣的不輕,這韓羽是他的親傳弟子,不給他面子不等于是打自己的臉嗎? “沈泠,這就是令愛的好教養(yǎng)啊?”他摸了摸自己小胡子,不陰不陽道。 “楊掌門何必顧左右而言他呢,”沈泠皮笑rou不笑的緩緩道,“這話題分明是你們師徒二人提起,怎么此刻倒是怪在了昭昭的身上?況且剛剛楊掌門自己也說了,昭昭不過年幼,她說話黑是黑白是白,又哪里懂得你們說的這些彎彎繞繞呢?” 沈昭昭不懂,難道沈泠就聽不懂了嗎?這是鐵了心不打算給青羽宗這個面子了。 楊掌門被氣的無話可說,卻也不敢過多得罪眼前這父女倆。暗暗安撫了一下面色漆黑的韓羽,再次開口道:“那晏長庚本就是要趕出我青羽宗的,既然昭昭想討了去,就當(dāng)我楊某賣個人情好了?!?/br> “只是這女孩子終究是大了,以后性格若還是這般,只怕要為沈兄招致禍端啊……”楊掌門好一份語重心長。 “我的女兒自然自己會管教,還輪不著別人插手?!鄙蜚鰻恐蛘颜训氖?,慢條斯理道,“倒是楊掌門身邊多了個喜歡‘以色事人’的小徒弟,看來以后要多費點心思了?!?/br> “你!”楊掌門大怒,心中哽了一口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差點不要那副仙風(fēng)道骨的皮了,恨不得直接和沈泠撕破臉皮。 想了想他終究是咽下這口氣,只為了自己那個還未認(rèn)主的“金湯”。因而喚了身邊的人道:“你去思過崖把那孽障帶過來?!?/br> 身旁的人應(yīng)了一聲,便低了頭退了出去。不一會,身后跟著另一個人,又回到了青羽宗的大殿上。 沈昭昭抬眼上上打量著眼前這個人。 他不過和韓羽差不多的年紀(jì),然而穿著打扮卻足足差了旁人一截,與其說是外門弟子,不如說是任人呼來喝去的仆從。 此時剛從思過崖下來,他面色蒼白,臉上更多有許多擦傷,一派狼狽的模樣。即便如此,從走進大殿到現(xiàn)在,他的背一直是挺直的,就如同雨后修竹,不彎不折,自有風(fēng)骨。 “晏長庚大膽,見到掌門怎么不行禮?!”可算找到了受氣包,韓羽立刻張牙舞爪的撒起氣來,“來人,大殿之上怎么容這樣的孽障放肆?!” “大殿之上就容得你呼來喝去就像是青羽宗的掌門一樣?”沈昭昭受不了他一個大男人如此見風(fēng)使舵,欺軟怕硬,幾乎是韓羽剛說完就追著斥了過去,“你可把你的恩師楊掌門放在哪里了?” 韓羽臉色變了變,就連楊掌門看他的眼神也有了幾分責(zé)怪,轉(zhuǎn)頭道:“罷了罷了,反正過了今日他也不是我派中人,是生是死,任憑你們沈氏父女處置了?!?/br> 在聽到“不是我派中人”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晏長庚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他抬起頭來,眸中一片風(fēng)云翻滾,“弟子何錯之有,竟要被逐出師門?” 這是沈昭昭第一次聽他說話,許是很久沒有喝水,聲音失了濡潤,倒有些黯啞。就像是昆侖雪化后的水流入溶洞,自有一番泠然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