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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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介散修,獨來獨往慣了,修行時也往往隨處劈開一個洞府便能休整。但自從娶妻后就不忍妻子受苦,在某處傳承中得了這個好東西便收了起來。如今有了女兒,更舍不得沈昭昭風餐露宿,甚至還有些埋怨這宅邸不夠大來。 沈泠對著晏長庚招了招手道:“你跟我過來。昭昭,你去休息罷。” 他話說完,沈昭昭卻磨磨蹭蹭的站在門口不愿離去,沈泠最見不得她那副仿若被拋棄的可憐樣子,忍俊不禁的笑嘆:“罷了罷了,你也一并過來吧?!?/br> 沈昭昭眼睛一亮,喜笑顏開的跟在了后面。 她知道沈泠是想要幫晏長庚再測一下靈根天賦,然后再為他安排后路。不過到底是自己救下來的人,心中總有一份牽扯,很容易就將對方劃入“自己的人”這邊,故而生出想要掌控的心思。 以前的沈昭昭可不會有這樣的想法,那個時候的昭昭總認為別人就合該繞在自己的身邊。直到一朝落難,樹倒醍醐散,身邊竟是一人也留不下。 走近沈泠的小型儲物間,他翻箱倒柜的從角落里搜出了一個大的透明的球體,抱在懷中含笑敲了敲,“來,晏長庚,把手放到這上面來?!?/br> 這個測靈根的法器可比一般宗門的要大的多,和天下第一宗門玄光宗的那個是一對。透明的球狀物里面隱隱有著華光的流動,完全杜絕了別人做手腳的可能。 路上晏長庚曾說自己靈根混雜,故而成為了青羽宗的外門弟子。沈泠總覺得事有蹊蹺,這個少年天資聰穎,周身氣息純凈,萬萬不該是雜靈根。 青羽宗不算是什么大宗門,雙靈根就可為掌門的記名弟子,晏長庚這般天賦,最差也該是記名弟子才是。所以沈泠心中有了一些懷疑。 晏長庚順從的將右手輕輕搭在了上面,不消片刻,這法器便漸漸發(fā)光發(fā)熱,其中的光芒越加熱烈,似是要飛出來。 待看清里面的東西后,不要說是沈昭昭,便是沈泠也大驚失色:“怎么會是這樣?!” 6.第六章 “怎么會這樣?” 在透明的法器中,熱烈的光芒慢慢退去,露出五種不同的顏色,相互交織在一起,泛著濁氣,漂浮在中心。 這是最差的五種雜靈根。 靈根分金木水火土基本五種,又有雷風冰等異靈根,以單者為佳,按顏色純度,單靈根又分天地人三層,比如沈泠是金系靈根地字層,沈昭昭為水靈根人字層,可以說是天資非常出眾。 而后就是雜靈根,以雙靈根者為佳,很多小宗門難得見到單靈根的弟子,雙靈根亦可稱為親傳。 可靈根種類越多者,修行越是艱辛,難度越大。五種元素皆有者,是廢靈根,除非剔骨再生,幾乎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踏入仙途。 如果晏長庚是廢靈根的話,不要說是青羽宗的外門弟子,只怕是要給他們做仆人,按照楊掌門那樣的秉性都是不樂意的。 晏長庚卻絲毫不覺得驚訝,仿佛早就知道的模樣,他安靜的收回自己的手,一言不發(fā)。 “晏長庚,”沈泠不會覺得是自己法器出了問題,只可能晏長庚身上有什么難言之隱,“青羽宗的人對你做了什么?” 晏長庚攏了攏袖子,他換上了身藏青色的新衣裳,更襯的身形挺拔如修竹,眉目間一片淡然,“我自己做的?!?/br> 沈昭昭心底一驚:“晏長庚,你這是什么意思?” 晏長庚只輕輕瞥了她一眼,繼而緩緩開口:“我原是火系天靈根?!?/br> 沈昭昭倒抽了一口涼氣,和沈泠對視一眼,這樣的天賦幾乎算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了,即使是去玄光宗成為掌門親傳弟子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那怎么會?” “楊志瞞下了我的靈根,收我為親傳二弟子,韓羽為大師兄,韓羽則是金火雙靈根?!标涕L庚的語氣毫無波瀾,就像在說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故事,“他給我和韓羽的心法完全不同,后來我才知道,他不過是想要我作為爐鼎,成為他和韓羽師徒二人的采補之器罷了?!?/br> 沈昭昭捂住了嘴巴,沈泠的面色也十分難看。 修仙宗門中確實不失這樣的做法。掌門嫉妒小一輩的天資聰穎而誤導其修煉,或養(yǎng)成爐鼎為自己采補,這些齷齪事,并不是沒有的。 “發(fā)現(xiàn)的那天晚上,回到房間,我便廢了自己的靈根?!睆U去靈根的痛苦被晏長庚一句話輕描淡寫的揭過,“楊志發(fā)現(xiàn)后勃然大怒,卻唯恐此事前因后果暴露,故而未將我逐出宗門,反而將我趕到了外門去?!?/br> “真是人渣!”沈昭昭忍不住斥責出聲,“爹爹!我當時就不該攔著你,就該直接殺了那楊志老兒才是!” 沈泠苦笑一聲,這世上哪有什么事情是打打殺殺便能解決的? 晏長庚沒有背景,落入楊志師徒二人手中根本不會有人助他逃脫,唯有自廢靈根方有一條活路。然而,這也是一場賭博。如若他被趕出宗門,等同于廢人,就算說出這樣的事情也沒有人會相信,并且還會被抓住把柄隨時可能被青羽宗滅口。 而青羽宗敢讓他們帶走晏長庚,也是看著沈泠父女二人雖然名聲大噪,背后卻沒有宗門依附,鬧不出什么幺蛾子罷了。 真是好算計。 沈昭昭忍不住竄到了晏長庚的面前,認真打量起了眼前這個人。晏長庚被她灼灼的目光看的面不改色,仍舊巍然不動。 明明是天子驕子的命,卻非要經(jīng)歷這些,如果今日自己沒有將他帶走,等待他的又會是什么呢? 想到這里,沈昭昭忍不住拉過了他的手道:“你放心,楊志那王八蛋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既然到了我們身邊,以后除了我,誰也不能欺負你!” “昭昭!”沈泠哭笑不得,看自己這女兒說的什么話!什么叫除了她誰也不能欺負人?難道是她就可以理所應(yīng)當?shù)钠圬撊思伊嗣矗?/br> 晏長庚看著她搭在自己手背上的五指瑩白如玉,默默垂下了眉眼。 沈泠沉吟了半響,緩緩道:“你們今日先休息吧。至于晏長庚,明日起來后你便來找我,雖然靈根廢了,卻終究不能浪費你的天賦?!?/br> 晏長庚垂下的眼簾動了動,“多謝沈道長?!?/br> 他不叫沈泠師父,沈泠瞇了瞇眼睛,這不是一個容易被沖昏頭腦的孩子,自然是極好的??蛇@樣的性子,難免涼薄了些。 又說了會話,晏長庚便告退出去,只留下沈昭昭站在沈泠的旁邊。 沈泠怡怡然的捧起茶盞,吹了吹浮在水上的茶末,“怎么,有什么事情讓我女兒憂心了?” “爹爹竟然是要親自教導他么?”沈昭昭半蹲下來,趴在沈泠的膝蓋上仰臉詢問。 沈泠聞言手中的動作一頓,放下茶盞撫上了沈昭昭的發(fā)頂:“昭昭怎么看晏長庚這個人?” “心思深沉怕是常人能及,”沈昭昭親昵的在他掌心蹭了蹭,“不過聯(lián)想到他的經(jīng)歷,若是沒有自己的打算,只怕早就被楊志師徒吃的干干凈凈了。” “你能看到這點很好,”沈泠長嘆一聲,“我昭昭兒長大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