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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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有不想見到的人,大概晏長庚真的是感受良多吧。他自廢靈根之后,非但脫離不了青羽宗,還要在其中備受欺凌。始作俑者卻還道貌岸然的主持著宗門食事物,所有的錯都要由他來承擔(dān)。可除了瞎了眼來到了青羽宗,晏長庚又做錯了什么呢? 比起他來說,自己好像也不算什么。沈昭昭想到。 姑且不說,日后被背叛的事情還沒有發(fā)生。不管怎么樣,至少在之前,無論是沈歸舟還是洛其琛都對自己是極好的,怕是除了沈泠再找不到對自己真心實意的人了。尤其是洛其琛,他對沈昭昭的照顧事無巨細(xì),大家都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很喜歡小昭昭。 晏長庚坐在朱鸞靠前的部位,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鬼使神差的說出這句話來。按理來說,沈昭昭是高興是傷心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只是看見她低著頭,烏黑的頭發(fā)正對著陽光,被炙烤著有些難過的模樣,忍不住心中一動。 想到在那日在青羽宗,她對自己揚起眉毛飛揚跋扈的模樣,倒是比現(xiàn)在這蔫耷耷的樣子順眼多了。 想到這里,晏長庚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就像是無形中給自己戴上了一層面具。 沈昭昭最不喜他這樣的表情,卻也無可奈何。只是一下子撲了過去,趴在他的腿邊仰著頭,故作天真道:“那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么?” “我?”晏長庚偏頭躲過她的視線。 這只有十歲的小姑娘,容貌就像用了畫師筆下最出色的丹青描摹而成,增一分則艷,減一分則淡。仰臉看著別人的時候,黑白分明的杏眼就像是晶瑩剔透的琉璃,波光粼粼,清澈見底。 “我大概到了玄光宗就要閉關(guān)準(zhǔn)備筑基了。你呢?你靈根廢了,可有什么恢復(fù)的門路?”沈昭昭自然的問道。 晏長庚沉吟了一會,緩緩道:“世間修煉法則千種萬種,總會找到適合自己的。更何況,沈前輩待我也極好?!?/br> “那當(dāng)然?!碧岬缴蜚?,沈昭昭就忍不住笑著瞇起了眼睛,如同在夸她自己似的,“再也找不到比我爹更好的人了?!?/br> 說著她滿足的趴在自己的胳膊上,能重活一次,再一次見到沈泠,有時間慢慢去改變自己的任性,真的是太好了。 朱鸞在半空中盤旋了一圈,不遠(yuǎn)處已經(jīng)可以隱隱看見仙霧繚繞,微峰兀立直入云霄,那便是玄光宗的主峰,青云峰。 “昭昭,到了?!?/br> 朱鸞隨著沈泠落在了主峰之上,緩緩搭下了自己的翅膀。沈昭昭順著翅膀滑了下來,落在沈泠面前,甜甜的笑了笑。晏長庚安靜的將朱鸞收了起來,跟在了沈泠的身后。 沈歸舟早就得了來信,就等沈泠父女二人的到來了。 此刻聽見外面的動靜便匆匆從主殿中趕了出來,人還沒到跟前,那爽朗的笑聲卻是已經(jīng)傳來了:“二弟來了,快帶著昭昭進(jìn)來!” 沈昭昭還未反應(yīng)過來,沈歸舟便已經(jīng)站到了她的面前。他看起來比沈泠年長幾歲,面白無須,豐神俊朗,腰間掛著把比尋常的劍都要長上幾分的利劍,笑道:“昭昭可算來了,你洛師兄若是知道定然很高興?!?/br> 17.第十七章 “昭昭可算來了,你洛師兄若是知道定然很高興。”沈歸舟幾步迎了上來,面上掛著笑容,目光溫和的看著沈昭昭。 沈昭昭有些恍惚,算來她確實是很久沒有見過沈歸舟了,此時看著他的倒生了些許的陌生感,看見沈歸舟的手伸過來竟然下意識的往旁邊晏長庚身后躲了躲。 沈歸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朗聲笑道:“昭昭這是不認(rèn)識大伯了?!?/br> 沈泠收好朱鸞,走上前來輕輕斥道:“昭昭真是無禮,怎么不喊伯伯?忘了伯伯對你有多好了?這個小沒良心的?!?/br> 沈昭昭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一下,小聲叫道:“伯伯?!?/br> 沈歸舟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應(yīng)了一聲,一手?jǐn)堊∩蜚龅募绨虻溃骸罢颜褳槭裁凑J(rèn)不出我了?你還不知道?我看該說的可不是昭昭,而是你自己。你小子自己算算多久沒來了,別說是昭昭了,怕是你也要忘了我這個大哥了吧……” 沈泠連忙擺手,解釋道:“哪里哪里,只是最近出了點小事情,許久沒來了……” 兩個人寒暄著走進(jìn)了大殿中。青云峰主殿一般是處理重大宗門事物會用的地方,其中說是富麗堂皇也不為過,故而沈歸舟帶著他們拐了彎兒繞到了后面的偏殿。 偏殿的擺設(shè)倒是簡單許多,沈歸舟坐到了主坐之上,沈泠坐到了旁邊,沈昭昭和晏長庚則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側(cè)。 “方才沒有注意,你旁邊的這個少年便是你說的那個晏長庚?”沈歸舟坐下后,目光在沈泠身旁繞了一圈,微笑著詢問道,“倒是個好模樣?!?/br> “是?!鄙蜚龇畔率种械牟璞K,對著晏長庚招了招手道,“這就是我在信中說的那個孩子,他……他在青羽宗受了苦 ,被耽誤了。” 沈歸舟點了點頭:“我知曉你說的意思,只是這是青羽宗宗門內(nèi)部的事物,我卻也不好直接插手,更何況沒有證據(jù)……” “當(dāng)然,我絕對沒有為難大哥的意思,只是楊志此人不得不防?!鄙蜚鲞B忙道,他手中摩挲著茶盞,嘆了口氣,“他敢公然對我如此,怕是身后有了靠山,對著我倒是無妨,我一介散修無門無派,只怕他背后的人是沖著大哥你來的?!?/br> 沈歸舟沉吟了一會,緩緩道:“墨元宗的動靜是大了些?!?/br> 都說修道之人清心寡欲,其實不然。修道之人恰恰不能太寡淡,而要修一個“爭”字,要與人爭,與命爭,與天爭。宗門、資源、法器、樣樣都是有限的,想要得到這些,就只能靠自己去爭。 宗門之間,也恰恰如此。 玄光宗穩(wěn)坐修仙界第一大宗門已經(jīng)有許久,久到,有些人早就開始眼饞這個位置了。明明大家的資源差不多,也有著同樣優(yōu)秀的弟子,為什么要以沈歸舟馬首是瞻呢? 墨元宗。怕是沈昭昭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這個宗門。即便是天澤君血刃墨元宗,洛其琛也報了仇,還是難解她心頭之恨。 上一世,墨元宗不僅害死了沈泠,沈歸舟之后也莫名其妙的暴斃身亡,玄光宗危在旦夕。最后洛其琛以一人之力承擔(dān)重任,力挽狂瀾,報仇血刃。那也是,兩個人走過的最艱難的一段日子。 沈昭昭咬了咬下唇,聽沈泠接著道:“他們這次能對昭昭下手,我實在是有些分身乏術(shù)了……” 說到這里,沈歸舟也微微嘆了口氣:“我早就讓你回玄光宗,只是你一直拒絕而已,難道你我還需要如此生分么?” 沈泠看著他,臉上帶了幾分苦笑:“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昭昭看了看沈歸舟,又看了看沈泠,微微扯了扯沈泠的袖子,軟糯糯的開口喚道:“爹……” 沈泠和沈歸舟都被這一個小小的聲音從回憶中拉了回來。沈歸舟臉上又帶上了笑意,輕輕的摸了摸沈昭昭的頭緩緩說道:“昭昭懂事了。” 沈泠眼神中有幾分驕傲,嘴上卻不顯,反而絮絮叨叨道:“千萬不能夸她,夸她怕是尾巴要翹上天去。” “我才沒有?!鄙蛘颜驯ё∩蜚龅母觳玻菋珊┑哪又鴮嵢侨藨z愛。 晏長庚的眼神微微向她這里掃了一眼,沈昭昭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著自己裝嫩還能被他看出來?!故而忍不住回瞪了他一眼。 兩個人的小動作被沈歸舟看見了,他笑了出來說道:“這兩個孩子的感情倒是好?!?/br> “沒有!”沈昭昭連忙否認(rèn),連晏長庚也抬了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