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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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也不過身后徒留罵名,無人祭奠……”天澤君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說完之后他看了一眼背后的無盡深淵,毅然的跳了進去。 “不可以不可以——”沈昭昭毫不猶豫的縱深一起跳了下去,她掙扎著想要拉住晏長庚的衣角,“你從來不是一個人?!?/br> 天澤君錯愕的表情從她眼前劃過,沈昭昭終于抓住了他飛揚的袖袍,果然其上污穢的血跡斑斑,只是分不清究竟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兩人在急速的下落,周圍所有的身影都模糊成了一團,他們的眼中只剩下了彼此。沈昭昭拉著天澤君胸前的衣襟仰著臉笑著,卻滿是興奮:“終于找到你了。” “誰說無人祭奠你,我會啊。你不見了我會很傷心很傷心。我喜歡你,喜歡到了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的情況?!?/br> 沈昭昭的唇畔漾出一圈一圈的笑紋,小小的梨渦凹進去,甜甜的,像是灌了蜜一樣,“至少還有我啊?!?/br> “我會陪你,無論生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知道你們想看見晏長庚出來,所以拼了命也要在這章把他放出來?。?! 愛不愛我?。。?/br> 晚上應(yīng)該還有一更,不過時間估計比較遲,么么扎! 113.第一百一十三章(小修) “至少還有我啊。”沈昭昭拉著晏長庚胸前的衣襟, 笑的兩個梨渦隱隱閃現(xiàn),她本就容貌出眾,如今一笑起來即是嬌蠻又是可愛, 簡直讓人恨不能揉進了骨子了去, “我會陪你, 無論生死?!?/br> 天澤君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的瞳仁中清晰的倒映著沈昭昭的身影,只是那團身影卻一會迷糊一會清晰, 一會在哭一會在笑,一會對著自己發(fā)著嗔一會嘟嘟囔囔的不說話。這種種在他眼前一一略過,又一一消失,一會沈昭昭坐了起來, 一會沈昭昭軟綿綿的躺在她身后。 最后的最后,定格在那個十歲的女童身上, 她的唇線猶如春風(fēng)中漾開的桃紅,灼灼奪目, 她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要更加的耀眼。 她指了指自己,揚起眉的瞬間刁蠻跋扈到了極致:“喂,你看什么看, 還不跟我走?!” 往昔與今日錯亂重疊,刁蠻任性的少女眉眼飛揚, 眼神流轉(zhuǎn)之中全是他的身影, 就像在此刻, 沈昭昭依偎在他的懷中,低聲傾訴著那些他從前從來不敢奢望的至死不渝。 沈昭昭緊緊抓住晏長庚的衣襟, 纂的手指都泛起了白色,她久久等不到晏長庚的回應(yīng),有些疑惑的抬起了頭,瞬間撞入了那如墨色浸染的深眸之中。 其中的氣息與情緒翻涌,一如從前。 她抖了抖嘴唇,不敢發(fā)出聲音。 晏長庚看著她,狹長的鳳眼彎成了一個醉人的弧度,直教人將整個骨頭呀,都酥了起來,“昭昭,無盡深淵跳一次就夠了?!?/br> 他看著沈昭昭,神情專注又認真:“我舍不得你跳第二次?!?/br> 說著他的手拂過沈昭昭的頰畔,輕柔的如同春風(fēng)拂面,帶著一種輕微的試探和著不經(jīng)意間透露出的小心翼翼。是燕子過梁時的低喃,枕邊情人的輕聲細語,微風(fēng)撫過處的那一樹一樹的花開和夜夜的圓月。 沈昭昭的雙手顫抖起來,她緊緊拽住晏長庚的衣領(lǐng)死死不愿松開,隨后這顫抖越來越大,逐漸蔓延到了全身,她再也難以抑制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晏長庚你是不是個混蛋,你說,你是不是?!”她大叫著,像是要將從回到這里時所有的驚慌失措、茫然無助都哭出來才好,“你怎么敢忘記我,你怎么敢忘記我?!” “對不起,對不起,昭昭?!标涕L庚整個眼神中都透露著心疼,他將沈昭昭的頭按在自己的懷中,動作有一些粗魯,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迫不及待和難以自持,只恨不能將眼前這個人揉進自己的身體中,這樣才能永不分離,生生世世,“你說的沒錯,我是個混蛋,我真是個天下第一大混蛋?!?/br> 沈昭昭哭著掙動了一下,突然止住哭聲,驀地抬起頭來驚恐道:“不行啊晏長庚,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br> 她臉上還有淚痕,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的透露著一絲不自然的惶恐,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真的讓晏長庚愛到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地步。 他沒有忍住湊上去吻了吻她的睫毛,軟軟的,癢癢的,濕漉漉的是那還沒有干涸的淚水,“怎么了,我的昭昭兒,昭昭兒……” 沈昭昭推了推他的胸口,想要躲開卻又委實舍不得躲開:“那什么……我們要掉進無盡深淵里了啊,快別這樣……” 晏長庚止住了手中的動作,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處理完。他笑著放開沈昭昭,兩人額頭抵著額頭,氣息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你放心?!彼聡樦蛘颜眩识鴽]有怎么大動作,可只是那一揮手間,整片天地間所有的一切都驟然禁止,仿佛連空氣也停止了流動。 沈昭昭也嚇的頓住了動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晏長庚,仿佛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晏長庚見她這副噤若寒蟬的模樣也覺得有趣極了,對著她眨了眨眼睛,那裂開的縫隙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驀地抓住,整片天空光滑無痕,再也沒有了裂隙的痕跡。 同時,整個天地的空氣再次流轉(zhuǎn),留下了一堆目瞪口呆的修士,他們看著空中的兩人緩緩旋落,眉目之間俱是人間姝色,宛若上仙落入凡塵。 而原本已經(jīng)隱隱開口的無盡深淵卻消失的杳無痕跡,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 “這是什么妖法——” 不知道誰在下面叫了一聲,一石激起千層浪,一瞬間像是所有的人都反應(yīng)了過來似的,他們紛紛紅了眼睛,咆哮著,吐露著自己的不甘心。 眼見著魔尊天澤君就要從這個世上消失的干干凈凈,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女人,就這樣壞了他們的好事?!這女人還有沒有一點廉恥之心了?! 晏長庚掃視著下面那些修士,如同在看著螻蟻一般,沒有厭惡也沒有憐憫——人對螻蟻是沒有這樣的感情的,因為其實在太過于弱小,人們看見它就像沒有看見它一樣,想要毀滅它也是十分容易,因此根本不需要多費心思。 這些修士之于晏長庚來說,和螻蟻一樣。 他想要他們生,他們就尚且茍且偷生幾日,他叫他們死,就沒有人能從他手下活到明天! 晏長庚冷笑,這究竟是怎么樣的一群狂徒,叫囂著妄想著能夠殺死他。果然,無論在哪里時空中,這群修仙界的人都是冥頑不靈,一樣令人作嘔。 沒錯,就在剛剛恢復(fù)記憶時,所有關(guān)于晏長庚的記憶都回到了他的神識中,他是殺人如麻的天澤君,亦是那個有一絲人情的晏長庚。這不屬于一個時空又不屬于同一個身體的記憶在沈昭昭身上找到了共通點,那一刻完美交匯融合。 他即是天澤君,又是晏長庚。 “你受傷了?”沈昭昭突然驚呼出聲,她的目光落在了晏長庚的腹部,雖然被暗色的衣袍包裹著卻也不難看出,那里似乎被開了一個不小的口子,沈昭昭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觸摸,卻又怕自己的觸碰讓它變得更疼,又縮了回來,“疼嗎?感覺怎么樣?” 晏長庚瞥了一眼,笑著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動作,沒有忍住抬手摸了摸沈昭昭的頭:“本來疼得要死,可是看見昭昭后就不疼了?!?/br> 沈昭昭頓住了手,狠狠瞪了一眼晏長庚道:“疼得你連孑然一身這種話都說出來是不是?疼得你神志不清的想跳深淵了是不是?凈說一些渾話!” “是?!标涕L庚瞇起了眼睛,在沈昭昭面前俯首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