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琳瑯滿懷熱忱,應(yīng)道:“您說,只要我辦得到?!?/br> “可能衣服濕透了裹挾了寒氣,身子發(fā)寒,得脫下濕衣服?!奔o(jì)忘川扯謊不夠自如,好在琳瑯不疑有他,替紀(jì)忘川寬衣解帶。脫得只剩一件月白色,清絕修長的身條站著礙眼,紀(jì)忘川瞟了眼琳瑯的繡床。 “您這么站著要著涼吶,你去床上睡,蓋上褥子,我給您倒杯熱茶?!奔o(jì)忘川響亮地咳嗽了聲,驚了琳瑯的心,連忙送他上床去,還緊張地掖好被子,又倒好了熱茶給他暖手?!斑€覺得冷嗎?” 紀(jì)忘川徹底反客為主,琳瑯一心都牽掛著他,怕他這一程因自己矯情鬧騰凍出病來。他從錦褥邊緣伸出一只手來,含情脈脈地看著琳瑯?!斑€有點冷?!?/br> “那可怎么辦?”琳瑯緊張地站起來,“我給您熬姜茶去?!?/br> 他動作迅速地抓住琳瑯的手,阻止道:“姜茶沒用,你別去?!?/br> 紀(jì)忘川斜倚撐著頭看琳瑯,目光狡黠?!拔抑酪粋€方法有用,就看你愿不愿意救我?!?/br> 年紀(jì)輕輕,體格健壯的大將軍,淋了陣子雨,還能扯到琳瑯救不救命的話題上,這不是無賴還能是什么!琳瑯的精明遇上紀(jì)忘川完全繳械投降,哪里看得穿他此刻浮夸的演技,一門心思擔(dān)憂著他是不是體冷發(fā)虛?!澳f,只要用得上琳瑯。” 這樣的琳瑯,才是他的琳瑯,她心里有他,縱他,所以才能這么單純不懷疑他的初衷。 紀(jì)忘川心里幽幽嘆息,職位上升了兩級,可手法上越發(fā)卑鄙,坑蒙拐騙起少女來了。他腆著臉,伸手拉住琳瑯的衣袖?!吧碜影l(fā)冷得緊,你捂捂我就好了。” 琳瑯驚乍地退了一步,羞臊地拒絕道:“那可不成。” 他垂頭喪氣,說道:“我就知道你騙我,先前哄騙我說,只要用得上,你都愿意,這會兒只是捂捂你就不愿意,可見你心里已經(jīng)沒有我了。我保證不做別的事,就把你當(dāng)個湯婆子?!?/br> 琳瑯瞟眼過去,紀(jì)忘川失望地嘆息著,讓她很不好受,她希望他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即便有半分受挫,也不該是由自己帶給他的挫敗感?!罢娴陌l(fā)冷嗎?” 他嗯了聲,轉(zhuǎn)過身去,拿后腦勺來應(yīng)對琳瑯的答復(fù)。紀(jì)忘川慣用冷漠那招,的確用到實處。琳瑯怕怠慢了他,害他真的染上風(fēng)寒,那可就是自己扭捏拿喬作出來的。只好脫了潮濕的半臂,從紀(jì)忘川背后貼上去暖他?!拔抑皇莻€湯婆子,您可不許做別的事?!?/br> 感應(yīng)到了琳瑯的體溫,他立刻轉(zhuǎn)過身來,微微一笑,魅惑傾城。他低頭把玩起琳瑯柔嫩如蔥根的手指,這陣子將養(yǎng)的不錯,皮膚益發(fā)豐盈吹彈可破。 “你倒說說看,哪些事不許做?”貼著他的脊背感到安心,可倏然之間變換了姿態(tài),如今面面相覷,簡直羞愧地要鉆地洞。他把頭朝琳瑯的位置一寸一寸挪過去,直到彼此之間只剩一指的距離。“這樣的許不許?” 一切還來不及反應(yīng),熱吻已經(jīng)鋪天蓋地下來,他是何時翻身把琳瑯壓在身下,動作干脆利落,連一絲反抗的余地都不給留下。琳瑯推搡了幾下,表明了反抗的態(tài)度,可熱吻實在是太消磨心智,唯有僵硬地呆在他的臂彎里,予取予求。 琳瑯實在太好吃,紀(jì)忘川真想舔舔嘴唇繼續(xù)下口,趁著琳瑯沒有反抗之際,他長驅(qū)直入,順著白滑的脖頸繼續(xù)親下去。 上次在五牙大艦上他們幾乎要行全了周公之禮,礙于自己生疏和心結(jié),只差了最后一成路途,事后各種捶胸頓足不甘心。這一次既然順其自然逮到這次機(jī)會,他決定把心一橫,以后任打任殺,鐵定把琳瑯娶進(jìn)門當(dāng)神策大將軍夫人。 正文 第一百四章逢初雨(二) 琳瑯成了陸彥生的長女,好歹是大江國第一富賈,配神策大將軍雖說還差些火候,但只要他賣力爭取,說動紀(jì)青嵐登門提親,往后都是齊全周正琴瑟和鳴的好日子。他深有遠(yuǎn)慮的考慮到了這一層,才忍著非人的相思煎熬看著琳瑯跨進(jìn)陸府大門。 他突然揚起頭,問道:“琳瑯,我喜歡你,你喜歡我么?” 琳瑯面紅耳赤,漾紅的臉色跟五月桃花粉粉嫩嫩,她認(rèn)真頷首?!跋矚g的?!?/br> 再一次確認(rèn)了琳瑯的心意,他越發(fā)肯定接下來的行為是合情合理的。他們這輩子一定會相愛相守,他只不過想提早履行權(quán)利。 吻攀援而下,入肌入理,琳瑯迎合著翻動起伏著身子,一只手軟綿綿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是無意的所為,卻震了紀(jì)忘川一驚。琳瑯的手只要往他的褻衣里一摸,就能摸清楚那道傷疤??伤僖矡o意隱瞞,躲躲藏藏的游戲到最后傷的還是自己,總歸要面對的結(jié)局,不如讓暴風(fēng)雨早些來臨。 嘴唇烙下了一串的痕跡,他沒有半點消停的意思,而琳瑯要撕開那道外衣的勇氣最終仍是潰散。 紀(jì)忘川覺察到琳瑯的遲疑,只是耐著性子等琳瑯決定,到底要不要看個究竟,琳瑯把手縮了回來。哪怕他是儈子手,手起刀落只是一剎,自己寧愿做他刀下的亡魂。 艾綠的肚兜襯著雪膚花貌,峰巒起伏,雄渾神秘,此情此刻對一個二十二年從來染指過女色的正常男子而言,無疑是一道催命符。紀(jì)忘川艱難地呼吸了下,那一瞬幾乎窒息在喉嚨口里。 琳瑯彎彎的眼睛,笑出月牙兒的弧度?!袄蠣敚词裁茨??” 他撐起上身吻了吻琳瑯的額頭,說道:“琳瑯,老爺真的有點難受,你可要忍著疼?!?/br> 琳瑯詫異地問:“哪兒疼?” 他被問的一時語塞,該怎么解釋給琳瑯聽,可如花似玉的完璧擺放在跟前,他好像連哄帶騙地褻瀆似得。“你還記得我們上次在五牙大艦上的時候嗎?” 琳瑯臉色燒得越發(fā)沒邊了,害臊地微微頷首,然后輕輕軟軟地說了句。“可是,不疼呀?!?/br> “嗯。那個時候是不疼?!奔o(jì)忘川感覺羞于啟齒,可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榜R上就會疼了?!?/br> 他覆上去,一手輕柔地探到琳瑯背后,觸到了繩結(jié),只要隨手一拉就可以解開,難以名狀的興奮。生怕因粗暴的行為讓琳瑯受到半點傷害,他一遍又一遍地強(qiáng)調(diào),“琳瑯,我喜歡你。” 琳瑯后知后覺地醒悟道:“您還冷嗎?您不是說只當(dāng)我是湯婆子,什么都不做的嗎?” 紀(jì)忘川思忖不足一瞬,接話道:“別當(dāng)湯婆子了,當(dāng)個紀(jì)婆子吧。我回府跟老婦人說,盡快娶你過門,等著十個月后咱們可以當(dāng)?shù)铩!?/br> “我……什么當(dāng)?shù)铩焕铣伞绷宅樎牭靡汇兑汇?,一口氣回不上來,分了三段才把話說完。可心里那股子暖意散不開,氤氳在屋子里回蕩,那大概是幸福的味道。 紀(jì)忘川曉得琳瑯默許他,便再也不荒廢其他功夫,抽開繩結(jié),那輕薄的艾綠肚兜被他扔在一旁。 他俯下頭,正要與山峰對視,人生瞬間就登上了高峰,門外卻縱來沉重的腳步聲。 “琳瑯,你在屋里嗎?你可急死我了,跑哪兒去了?”錦素急匆匆叩門,“咦,門怎么鎖了?!?/br> 琳瑯倏然把褥子扯過來蓋住頭,“錦素來了,這可怎么解釋?” 紀(jì)忘川怔楞了片刻,他一直記恨錦素,卻從未如此時,迫切想把錦素的頭擰下來。錦素不挑好時候,專門搞破壞,愣是在他一鼓作氣之時讓他被迫鳴金收兵?!傲宅槪瑒e怕,萬事有我在?!?/br> 敲門聲嘟嘟作響,錦素怕琳瑯出事,連連追問?!傲宅?,你在里頭嗎?怎么關(guān)著門,是不是冷了?” 琳瑯在褥子包裹下穿起衣裳,回聲道:“錦素,我沒事,有點乏了歇個午覺,你快回去吧,等我歇好了叫你。” 紀(jì)忘川沉著冷靜坐起身,看著琳瑯緊張局促,一副被人捉j(luò)ian在床的著急樣子,覺得甚是發(fā)笑。他倒是愿意錦素撞門入內(nèi),看到這一幕,索性琳瑯非嫁他不可,他也安枕無憂。 “琳瑯,你哪兒不舒服?” “你別管我!我挺好!你下去忙你的吧!”琳瑯拙舌語塞,想不出更好的說法,只好語氣僵硬勸退她,生怕錦素闖進(jìn)來太不好看。 錦素站在門外忖了寸,說道:“那你有事喊我,我就在駐清閣廡房。” 等到外面悄無動靜,琳瑯才捂著胸口慢慢平靜下來,挑眉看紀(jì)忘川一副置身世外桃源的悠然姿態(tài),鼓著腮幫子生氣道:“明明就是你闖的禍,就看我在這里干著急,太壞了,你給我走,給我走!我不想看到你!太掃臉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