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琳瑯曉得他立心不良,又存了那想法,可奈何兩日不見,她也起了渴慕的情致?!澳悄憧捎浦c。” 原以為琳瑯初次體驗異常疼痛,過后許是還有些后怕,誰知她不僅順從,那磨人的語氣簡直就是鼓勵他為所欲為,他粲然一笑?!澳氵€不更事,正巧我?guī)Я诵o你,從明日起,你便潛心研習(xí),他日必有大成?!?/br> 琳瑯?biāo)贫嵌舷氡囟ú皇鞘裁春脮?。“我不想看?!?/br> “不看也成,那我親自教你?!彼麜缘煤涣肆宅?,倒也不強迫她看,由他親自教習(xí),琳瑯這么剔透聰明,保準(zhǔn)一學(xué)便會。紙上得來終覺淺,何況是夫妻之間如漆似膠的情趣。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令響箭(一) 他溫軟的嘴唇嘬了嘬琳瑯的唇,一旦貼合在一起,便難以分開。每次與琳瑯獨處,他大將軍的正氣,繡衣司主上的淡漠好似都是上輩子的錯覺,他身體里藏著一只野獸,勢要把她吃干抹凈,連骨頭都不愿意吐出來。 他順著脖頸往下探索,如同最開始那么謹(jǐn)慎而熱烈。琳瑯在他身下細(xì)細(xì)喘氣,嬌弱的吟唱催化著他的欲感。他的手已經(jīng)掌握到了乾坤,另一手忙亂地去抓取,琳瑯自然地配合他的舉動,一手勾著他的脖子,另一手扯開他的腰封。 情熱難耐,隔著綾羅綢緞,都仿佛隔了萬重山。兩人褪盡周身的凡俗,彼此坦誠相待,四肢相擁裹進(jìn)被褥中。他的動作越加嫻熟,只要親身實踐過第一次,之后便無師自通地找尋著琳瑯的方向。 在彼此的身體中燃燒,他們是對方此生最絢麗的唯一,澎湃的熱浪一潮一潮,更迭起翻天的浪涌,琳瑯體內(nèi)燃著最原始的沖動,她愛他到極致,在最極致的絢爛中開出最蠱惑的罌粟來。 他伏在琳瑯的頂峰之間,溫柔地好似哄騙的語調(diào)?!傲宅?,你乖些,夫君教你?!?/br> 等不及琳瑯的回答,已經(jīng)把琳瑯反剪雙手趴在榻上背對他。待琳瑯反應(yīng)過來,他已抵著她索取,琳瑯赧然漲紅了臉?!胺蚓?,你壞。是什么書,如此誤人子弟?” 他說道:“《素女經(jīng)》,原不知道其中之妙,如今真是奉為經(jīng)典?!?/br> 他輕輕淺淺地聳動起來,伴隨這兩日來思之不見的迷狂,一起蕩漾釋放。 扎扎實實地?fù)砦抢`綣,琳瑯滿懷的惆悵在他緊致又頻繁的推送中,到達(dá)靈魂的深處。他猶如策馬狂奔,一下又一下密密匝匝地撞擊,狂放地?fù)]灑著汗水與激情。他們一步緊著一步,邁向峰巒的最頂端,直到最后那一刻的癡狂。 他覆蓋在她身上,飱饗了一頓豐厚的美食,空乏的軀體,充足的心靈。他吻著琳瑯的背脊,光致溫暖,這是他美妙的夫人獨有的味道?!傲宅槪愫孟??!?/br> 話音剛落,他打了個噴嚏,琳瑯突然想到房內(nèi)案臺上放著制作花皂的材料,驚慌道:“哪里不舒服?是枯草熱發(fā)作了么?” “不妨事的,喉嚨不干,眼睛不疼,連身上都沒起紅餅子?!彼氖种赴丛诹宅樏夹纳?,替她推了推眉心?!拔疑砩嫌惺裁矗刹皇悄阕钋宄??” 好好的說話間,話題一繞又被帶偏了,琳瑯窘迫地扭過頭,甕聲說道:“早上同靜如去了懷濟堂,置備了些草藥。這陣子閑得發(fā)慌,我想做些花皂,就抓了些玫瑰月季花草來。不知道你今夜來,所以……” 琳瑯的話語尾音都帶著顫,他笑了笑,撫摸著她的額頭,這媚眼如絲,攪和得他心火亂竄?!霸S是常常服用你做的藥丸,今夜嗅了花香倒也周身爽利?!?/br> 琳瑯驚喜地眨著眼,笑道:“若真是這樣,那最好不過。這氣候梅花正當(dāng)時,明兒我就去買些花苗回來?!?/br> 他攬著琳瑯的肩膀,把她按倒在懷里,扯過褥子給她掖實?!敖褚鼓闼藕驗榉蛐量嗔耍魅瘴遗隳闳セㄐ孀咦?。” 琳瑯聽他煞有其事的喊自己“為夫”,心頭蜜甜,又聽說明日他要陪著去花墟逛逛,整個人歡快得要起飛似的。大好的心情,驀然想起數(shù)月前的一樁瑣事,說出來挖挖他的腳底板?!吧蟼€月你答應(yīng)我上山看紅葉,還記得不?” 冷不防還有這件言而無信之事,幸虧他記得當(dāng)日下雨,正好以下雨為托詞?!翱刹痪褪窍掠陦牧伺d致?!?/br> 琳瑯不依不饒問道:“明日若還是下雨呢?” 他惋惜地嘖了嘖?!澳侵荒芨娜赵偃ァ!?/br> 琳瑯伸出小手指,作勢要拉鉤?!霸蹅兝^,若是明日天晴,你可不許耍賴。若是耍賴就是小狗,你可應(yīng)允?” 他拽下琳瑯的手埋進(jìn)被褥里,笑道:“拉鉤做什么,為夫就連這點誠信都沒有了么?我對你說過的話,何時食言過?” “上山看紅葉那回,你可不就是抵賴了?!绷宅樥诳招乃嫉鼗貞浿^往的點滴,再次被他以吻封緘。 款款鐘情,又是一夜魚龍舞。 微光透過單薄的綃紗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曬在雕花床帳上。他醒的很早,懷里裹著摯愛,最近總有些患得患失,生怕一睜眼琳瑯不翼而飛似的。只好隨著日光一寸寸照亮他懷中的世界。 先前答應(yīng)琳瑯休沐五日天天膩歪在一起,可轉(zhuǎn)眼便到了第三日。他疲于應(yīng)付將軍府上的女眷,與芙儀同處屋檐下讓他倍感窒息,尤其聽到芙儀一口一個“夫君”,他就恨得腦仁疼。 她的睫毛烏黑濃密,閉上眼睛時,如同飽蘸墨水的狼毫在白宣上勾畫上濃重的一筆,美得讓他心驚。琳瑯緩緩呼吸,慢慢顫抖睫毛,睜開眼四目相視,粲粲若白晝之光,笑若芙蕖花色。 他雪亮的眼望著她,心臟安穩(wěn)地跳動著。他原是個冷漠的人,母親從不關(guān)心他的喜怒,只需要他光耀門楣,家國天下,人情冷暖對他而言不過都是浮云淺淡,只要等攀上權(quán)利的峰巔,踩著尸骨前行,他也不會皺一皺眉頭。直到遇上琳瑯,才體會到心臟在胸膛中跳躍的滿足感。他是活著的,因為這份濃稠的愛意而重新活過來。 琳瑯揚起頭望了眼綃紗窗外的日影,推了推他,說道:“今日天晴,夫君還不快起身。” 他慵懶地巋然不動,圈緊了琳瑯,說道:“起身做什么,外頭天冷,夫君暖暖你?!?/br> 琳瑯老大不樂意地搡他,說道:“你這么言而無信,我以后可怎么信你?什么心里只有我一人,怕這些話也都是敷衍。改明兒跟著公主雙宿雙棲了,我還傻兮兮在采葛等著你?!?/br> 琳瑯雖是玩笑話,卻戳中了他的軟肋,驟然沉默下來,胸口悶悶的?!拔易钆履悴恍盼?,你且等我些時日,必然會給你個交代?!?/br> 他這撒潑耍賴揩油的行徑一變,倒讓琳瑯措手不及,她連忙投懷送抱。“夫君,別忘心里去,我故意拿話塞你?!?/br> 正文 第二百章令響箭(二) 惆悵一嘆,說道:“也不是我真心想耍賴。我算是明白了古來昏君的苦衷,的確是春宵苦短,難舍溫柔鄉(xiāng)。” 兩人溫溫軟軟地說了會兒話,瞌睡徹底醒了。 紀(jì)忘川換上一身素藍(lán)綾羅錦袍,腰上環(huán)著和田玉蹀躞帶,外罩上灰貂大麾衣。先前儒雅清俊,這會兒威儀畢現(xiàn)。 琳瑯贊嘆道:“夫君,你真好看?!?/br> 他寵溺地摸了摸琳瑯的頭,笑道:“雖有些諂媚,但畢竟說的是真話?!?/br> 琳瑯靠在床圍上,手肘撐著頭,說道:“尋常的衣服穿在夫君身上特別威儀?!?/br> 他聽了琳瑯發(fā)自內(nèi)心的溢美之詞,連連失笑?!澳氵@贊美人的嘴臉,像透了宮里的小黃門?!?/br> 琳瑯瞟了他一個白眼,說道:“夫君真難伺候,說真話逗你樂,你還說我小太監(jiān)?!彼D(zhuǎn)而學(xué)著他的口吻,“我是不是小太監(jiān),你可不清楚么?” 他坐在床沿上,掛了下她的小臉,調(diào)笑道:“這點我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br> 眼瞅著日上三竿,琳瑯連忙起身,換上了對襟牡丹夾衫配上石榴裙。推開房門,尷尬地臉色瞬間沸騰,他們小倆口房內(nèi)你儂我儂了大半個時辰,靜如和燕玉端著漱口水、洗臉盆侯在門外。 靜如和燕玉都是過來人,琳瑯在她們眼中如同自家閨女。紀(jì)忘川之所以挑中她們來采葛侍奉照顧琳瑯,便是看中了她們家中突遭變故,煢煢獨立,了無牽掛,反而會對琳瑯看顧有加,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