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林薇看出他們的意圖,不由又是一笑,“趕緊走,要不然湉湉該瘋了?!?/br> 被程湉湉這么一打岔,南望的心情都跟著變好了。她一向沒有什么篩子運,搖到六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沒想到今天反而因禍得福。 “你怎么會來?”等電梯的功夫,李格非轉(zhuǎn)頭問道。 “方哲跟說你在這里撩妹?!蹦贤炊紱]看他,回答起來也是相當(dāng)直接。 自掘墳?zāi)沟睦罡穹牵骸啊?/br> “怎么不繼續(xù)說了?”南望好整以暇地看向李格非,淺淡的瞳色在璀璨的水晶燈下映射出了好看的光??此谎?,就要墜入到那變幻莫測的光影之中。 李格非眼神微動。 “叮!”電梯適時地停在了這一層,李格非拉著南望走了進去。 電梯里一個人都沒有,李格非不費力地就將南望困在了他的懷里,“這么信不過我?” 他偏冷的嗓音里勾著笑,尾音自然上揚,過耳的瞬間南望不可避免泛起了一陣酥麻感。 她好像有些理解什么叫做耳朵會懷孕了。 “有一點。”南望微抬著眉眼看著李格非,她緩慢地點了點頭,模樣看上去無辜又單純。 “那我給你一點信心好不好?”李格非雖是這么問著,卻沒有要給南望回應(yīng)的機會。他托著她的后腦,薄唇壓住她,柔軟的舌尖長驅(qū)直入。 她像是不久前才吃過草莓,嘴里滿是香甜的味道,令他忍不住想品嘗更多。 唇舌交纏,溫柔蝕骨。 直到電梯門緩緩打開的時候,李格非才松開了南望。 他抬起頭來,壞心眼地看著她,眼神充滿侵略性,“跟你爸說,今晚在同學(xué)家?。俊?/br> “你想的美?!蹦贤橆a微紅,嘟著嘴瞪了他一眼,一溜煙地跑開了。 第46章 四十六顆心 除夕夜當(dāng)天。 李格非一家人難得地聚在了一起。 李老爺子戎馬一生, 脾氣也是古板得很, 六十多歲的年紀身骨也是硬朗得很。李格非的父親李谷虛到了李老爺子面前, 就完全是一個聽話的乖學(xué)生了。 李格非的姑姑李蔚然和叔叔李谷奕也都帶著各自的家眷回來了,一向冷清的宅邸難得地?zé)狒[了起來。 唐歆和李谷虛依舊保持著表面的平靜,至少在眾人面前, 兩人依舊相敬如賓。但李格非心里清楚, 這恐怕是他們一起過的最后一個新年了。 紅木餐桌上擺著滿滿一桌子的菜,這一家人吃飯的時候卻都不怎么說話。 只有李老爺子開口的時候, 剩下的小輩們才敢回上一句。好在今天回來的人多, 你一句我一句, 有來有往地就不會顯得太過嚴肅。 吃過團圓飯后, 一大家族人都圍坐在沙發(fā)上看起了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 十點過后。 李格非的李谷奕起身去了樓下的酒窖,李格非看到后, 也跟著過去了。 歐式的鐵架壁燈散發(fā)著暖黃色的光芒, 酒窖是歐洲田園風(fēng)格的設(shè)計,墻面上是凹凸不平的巖石,嵌入墻壁的木質(zhì)格柵嵌入墻壁,簡單樸實的實木酒架與墻壁風(fēng)格相呼應(yīng),渾然一體。 酒窖很大, 酒架上的藏品也相當(dāng)豐富。李老爺子嗜酒如命, 李谷虛和李谷奕也隨了他的性子。 “小嬸嬸很漂亮?!崩罡穹切币性趬ι? 一臉真摯地對李谷奕說道。 他和李谷奕關(guān)系不錯,先前的煙火大會就是李谷奕為了心上人準備的,李格非帶著南望去湊了個熱鬧。 現(xiàn)在想來, 那場煙火大會在他們叔侄二人心中,都有著與眾不同的意義。 一個是求婚,一個是剛剛確定關(guān)系。比起漫天燦爛的煙火來,更重要的是和戀人在一起的那個時間。 “你的小女友怎么沒帶回來了?”李谷奕在酒架前面來回看著,似乎還沒打定主意要拿哪一瓶。聽到李格非的話后,才抽空睨了他一眼。 他的長相十分英氣,過分立體的五官幾乎與歐美人無異,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很是凌厲。 “小叔,我還沒到十八歲。”李格非有點無奈,“最快也得等高考結(jié)束?!?/br> 到那時候,即便李谷虛和唐歆的婚姻大概也就徹底破裂了。他對婚姻沒有太大的向往,但如果他的身邊是南望的話,他才會有所期盼。 李格非微低著頭,目光都變得溫柔了起來。他極少在人前露出這樣的一面,李谷奕對他來說,是比父親更重要的角色。 “嗯,是比你小叔強。”李谷奕不知想到什么,他輕輕笑了一聲,低醇的嗓音就如同那陳年的佳釀一般醉人,“下次有機會帶給我看看?!?/br> “那沒問題?!崩罡穹且娎罟绒刃那榇蠛?,微挑著眉眼看他,“不過您一會得幫我個忙?!?/br> “想跑了?”李谷奕放下酒瓶,一眼就看穿了李格非的意圖。 李格非點頭直笑。 自打上次在山谷有云見過后,他一直都沒機會見到南望。今天剛好又是除夕,他希望能跟她一起度過今年最后的時間。 這是最好的結(jié)束,也是最好的開端。 “行,那我就不給你紅包了?!崩罟绒纫矝]多說什么,只是從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了一封紅包來,“拿去給小姑娘?!?/br> 他把紅包遞給李格非,帶著笑意的眼睛比過往任何時候都來得溫和。 “那我要替南望謝謝你了。”李格非接過紅包后,還特意抱了李谷奕一把,“小叔,新年快樂。” 李谷奕一臉嫌棄地推開了李格非,只揮了揮手道:“早去早回?!?/br> “好的。”李格非點了應(yīng)了一聲,就轉(zhuǎn)頭。臨走之前,還不忘從酒架上拿了一瓶年份久遠的柏圖斯紅酒。 “這小子。”李谷奕看到后,無奈地搖了搖頭。 近幾年的年味淡了許多,桐城的新年城市裝飾還算不錯,大街上張燈結(jié)彩的,道路兩旁掛滿了各種各樣的裝飾物。 李格非驅(qū)車前往南望家,原本壓抑的心情都消散在了風(fēng)里。 他到了藍田灣之后,也不急著下車,拿起手機先給她發(fā)了一條消息。 南望家一樓的燈還亮著,原色的紅磚外墻和屋內(nèi)暖黃的燈光相映成趣,看上去復(fù)古又溫馨。李格非看不到里面的景致,但依稀可以想象得出南家其樂融融的場景。 他們姐弟兩和父親南軻的關(guān)系很好,南望雖然話不多,但有南驍這個活寶在,場子絕對冷不了。 李格非安安靜靜坐在車上等南望,唇角彎出了一道好看的弧線。他一直保持著好心情,直到他看到嚴嘉先進了南家。 倒是忘了嚴嘉先就住在南望隔壁這一回事了。 李格非頓時就有點惱,恨不得馬上就把南望家隔壁的小洋樓買下來。 他再不復(fù)平和的情緒,一直焦躁地盯著南望家的門看。 三十分鐘后,嚴嘉先和南望一起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南望眼尖地就看到了李格非的車子,她抿著唇,琥珀色的眼睛里含著某種熱切的情緒。 “我說你怎么這么積極送我出來,原來是別有用心?!眹兰蜗壤洳环赖亻_了口,他雖是這么說著,臉上無奈的笑容卻騙不了人。 他鴉睫顫動,極快地掩下了晦澀不明的情緒。 “阿先。”南望轉(zhuǎn)頭看了嚴嘉先一眼,“謝謝你。” 嚴嘉先臉上的情緒很淡,黑白條紋t恤搭配黑色印花短t,帥氣挺拔的身影徒增了幾分落寞。 謝他什么?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愿不要她的這一句謝謝。 “新年快樂?!蹦贤麤]有給嚴嘉先回應(yīng)的機會,她沖他笑了笑,轉(zhuǎn)頭極快地跑向了李格非。她嗓音輕快,和她身上豆沙色的裙擺一樣輕輕蕩漾開來。 嚴嘉先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回了自己家。 在他不遠處的地方,李格非已經(jīng)從車上下來了,他向前走開了幾步,張開雙臂迎接南望。 南望撲到李格非懷里,熟悉的木頭香味飄到鼻尖,她的心才終于落到了實處。 她埋在李格非胸前,側(cè)臉抵著他的胸膛,分不清是誰的心跳在砰砰作響。 明明只有幾天沒見到他,但再看到他的時候,仿佛已經(jīng)走過了春與秋一般。南望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抬起頭看向李格非,明知故問道:“你怎么來了?” “我再不來,你跟人跑了怎么辦?”李格非想到剛剛走開的嚴嘉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南望的頭發(fā)。 被他這么一提,南望反手拉著他躲到了車后。確保從家里看不到他們之后,她才放下了心來。 “怎么我就這么見不得人嗎?”李格非被南望偷偷摸摸的模樣所取悅,但面色卻故意沉了下來。 “你說精心供養(yǎng)了十多年的白菜,忽然被豬拱了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南望俏皮地勾了勾嘴角,反問了他一句。 月色如水,而她的眼睛里面,匯聚的是一整條銀河。 李格非低頭看著南望,“那被豬拱了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 他身骨挺拔,白皙細致的臉上染上了絲絲笑意,整個人都浸到了甜得發(fā)膩的蜂蜜里去。 南望沒好氣地瞪了李格非一眼,像是表情包里那只寫著“我超兇”的萌貓一樣,毫無威懾力。 “出來也不穿件外套?!崩罡穹敲撓峦馓?,妥帖地披到了南望身上。 他自己只穿著一件寶藍色的毛衣,漆黑松軟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亂,柔和的眉眼一眼不眨地看著南望,英俊深情。 十二點的時候,鞭炮聲響了起來,夜空中煙花乍現(xiàn),構(gòu)成了一幅璀璨的盛世之景。 李格非將南望抵在車前,彎下腰來親近她。 她的嘴唇對他而言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柔軟甜糯的觸感勝過了世間萬物,一旦沾上,便成了癮。 他心中歡愉如騰水一般翻滾不止,在這樣的一個時刻,某種情緒在內(nèi)心瘋狂生長。 “糟了。”南望微喘著氣,好半天才推離了李格非,“我們十二點要吃餃子的?!?/br> “那你等下?!崩罡穹菑澭鼜能嚴锬贸隽藘煞饧t包,又把包裝好的紅酒禮盒遞給南望,“我和小叔給你的?!?/br> 從紅包的厚度,大概就能看出來送紅包的人出手有多闊綽。 南望頭大地看著李格非,“那這瓶紅酒我要怎么說?” “你回頭看看?!崩罡穹怯沂值衷诖介g,以掩飾嘴邊的笑意。 “……”南望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站在家門口的父親大人。 “要我跟你一起過去嗎?”李格非似乎對南望家格外向往,一點都沒有見家長的懼怕之意。 但南望卻搖頭拒絕了他,“大過年的,就別讓我爸不開心了?!?/br>